第十四章：三族相聚幹大事
天蒙蒙亮的時候，火岩就帶著幾個族中青年去查看四周的陷阱情況了,有一部分被觸發了，但大部分都還是沒被觸發的。
端木燕蘇醒過來，走到老夷長身邊，兩人麵朝小溪。
“水夷族和暗夷族今天應該就會派人過來，老夷長有什麽打算？”端木燕不喜歡拐彎抹角，索性直接問。
“沒什麽打算，匯合談條件，有選擇地合作而已。”老夷長也說得簡單。
“夷長有沒有想過，我們不一定要遷徙到木夷族的區域。”端木燕如是說道。
“陷阱或者是陰謀我也想過，但這是火元的指示，我們也不是要遷徙到木夷族的地盤，而是母樹，那才是我們的目標。”
老夷長的回答沒有一點遮掩，這讓端木燕不由得皺眉沉吟。
這麽看，這事似乎沒得商量。
火元是部族圖騰的象征,亦是這天地的表征之一，就好像是端木燕在現世通過召喚器召喚拿瓦一樣，拿瓦本身也是天地力量的表征。
讓他們違背火元的指示，端木燕是自信不是膨脹。
“那究竟是什麽，讓火元非要部族遷徙到母樹呢？”端木燕不解,就目前看來，似乎還沒發生什麽恐怖災難。
老夷長看著溪流，沉聲道：“黑暗，我隻看到了黑暗席卷，就連火元的光也變成了黑暗。”
似乎覺得這樣說過於抽象,老夷長指著麵前的溪流道：“就像這一條溪流，隻要一個人的鮮血流入進去，就會變得汙濁，不可阻擋。”
“但溪流不止，總會被衝刷掉的。”
“可黑暗是會傳染的，一旦開始，就沒辦法停下了。”老夷長閉上眼，眼角細微的抖動似乎表明他的心緒很不平靜。
端木燕想起歐克瑟，它們也是這樣，像病毒一樣具備傳染和侵蝕人心的能力。
知道說服不了老夷長，端木燕隻能走一步算一步，盡管已經預感到不妙，但他們似乎也不能做出什麽改變。
如果有陷阱，那就踩爛；如果有陰謀，那就撕碎；如果真有那麽邪門的黑暗，端木燕也不介意重新給它塞回去。
這同力量無關，隻是出於自身的信念。
大約在午後陽光最炙熱的時分，水夷族和暗夷族分別來了一批人，由夷長帶隊，幾乎全是族內精銳。
若不是老夷長還很淡定，火岩都想要抄起家夥了。
水夷族夷長是個年紀頗大的老頭，穿著淡藍色皮毛縫製的衣物，不知道是用什麽植物的汁液漂染出來的，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刺激性味道。
相比之下，暗夷族夷長就比火岩看著大了一點，但無論是形體還是氣質，都顯得正值壯年。
但有意思的是，端木燕的感知到的氣場中，水夷族夷長是一階四級，而暗夷族族長則是一階一級。
這些後分化出來的圖騰部族，似乎先天就弱上這麽一截。
端木燕的目光落到羽夷族身上，有些耐人尋味，看來羽夷族夷長栽得不冤。
除此之外，那四個家夥也來了，不過看他們的樣子，陳耳二人在水夷族混得不錯，牧言和劉波就被晾在後麵可有可無。
劉波抬頭看向和老夷長並列而站的端木燕，眼底浮現一抹忌憚，和端木燕視線相錯時下意識低頭回避。
而一旁的牧言見狀也是凝眸不語，直接側步擋住了劉波。
端木燕輕笑一聲，對他們這點小動作一點也看不上。
三位夷長相聚一堂，暗夷長雖然勢弱了些，但好歹正值壯年，所以老夷長和水夷長都給予了尊重。
這時候羽夷族就顯得很多餘了，但好在羽蜇有自知之明，不然湊上來還真是找抽。
在簡單的敘舊之後，三族交換了一下各自的信息，火夷族由於有不明強者的幹擾，和火元之間的聯係處於斷絕狀態，水夷族和暗夷族都沒有此類情況。
不過他們的目的都是相同的，遷徙至母樹區域，尋求庇護。
當火夷長提起黑暗這個詞匯的時候，端木燕注意到另外兩位夷長都冷不丁顫了一下，這讓端木燕更加好奇了。
信息共享後，他們針對如何踏入木夷族區域展開了一係列商議。
最後定下了祭祀事宜，以巨獸熊蠻為獻禮作為誠意，而他們也會選擇退讓，盡量不發生什麽衝突吧。
等他們商量完，端木燕忽然開口道：“若是這樣都不行呢？”
這是幾乎可以預見的事實，當年的驅逐之慘烈，火夷族和水夷族的夷長都是見證者，僅憑一頭巨獸熊蠻，不夠的。
端木燕話深深刺痛了兩位夷長，倒是後來分化出去的暗夷族夷長堅決道：“那就打！”
“死在中部也算是落葉歸根了，總好過不明不白死在黑暗中。”水夷長如是說道，他也支持暗夷長。
老夷長自然也不會有意見，隻是等兩位兩位夷長整隊時，才詢問道：“那不知木北小兄弟有何打算？”
“送你們進去，然後再搞清楚發生了什麽。”
“也好。”
半個時辰後，火岩清點了族中的部分精銳，跟隨老夷長以及另外兩族一起，開赴西部的一處山巒之中。
本來老夷長是不打算讓端木燕去的，畢竟精銳走了大半，沒有一個靠譜的強者留守，總是讓人不太放心。
但端木燕沒有解釋什麽，他隻是看到陳耳和牧言兩波人都去了，也不太放心。
最後三族精銳進入山脈圍剿巨獸熊蠻，獨留他們五個守在外麵。
外族人的區別對待就體現出來了，隻不過端木燕還不一樣，他是主動來被區別對待的，相比他們是因為不放心才被區別，端木燕這顯然是成功得到了火夷族相當程度的信任。
“這熊蠻可是不弱，一階五級，而且潛力為B＋，說是山中霸主也不為過。”
陳耳的評價很客觀，其他三人也沒什麽好補充的。
低階世界的土著有水分，但也分大小，這熊蠻已經很小了，基本上算是實打實的一階五級，換了他們任何一個去，都不見得能單挑拿下。
“可惜不能進去看看，否則也能防備一手。”劉波這話也是其他三人的心聲。
對於三族能拿下熊蠻，他們不意外，既然他們準備來了，那應該是十拿九穩的把握，隻是到底是什麽手段，那就不好說了，也防著這些外族人呢。
“關心這麽多有用？你不和他們為敵不就是了，還是說，你的主任務根本就是假的？”
端木燕冷嘲一句，可把劉波氣得跳腳，要不是牧言攔著，早就撲上去了。
“木北兄還真是自信。”陳耳陰陽一句，摟住一旁害怕的沈佳，悄然離劉波遠了一些。
維度世界中，這樣容易上頭的家夥，活不長。
“過獎。”端木燕毫不客氣地應下，隨後望向山脈深處，目光凝重道：“要來了。”
“什麽要來了？”牧言第一個反應過來，但還沒得到答案，就被山脈傳來的一陣巨震打斷，難以穩住。
巨震一波接一波，五波過後才逐漸平息，周圍的樹木都砸倒了一批。
端木燕拍拍身上的塵土，一腳踢開身前的樹木，那四位的情況都好不到哪去。
“nnd，他們搞了什麽？”劉波破口大罵，他可是被幾顆樹一起埋了下去，現在人還是頭昏腦漲。
“是暴走，蠻熊暴走了，”牧言是全場唯二淡定的人，“看樣子，他們已經得手了。”
距離暴走結束也有一段時間了，戰鬥應該是結束了。
端木燕上下打量了一下牧言，悄然收回目光，這個人，大概不是。
隨後目光落在嬌軟躺進陳耳懷中的那個女人，背影我見猶憐，身姿豐韻，但未免有些矯揉造作過了頭。
似乎是察覺到了端木燕的注意，沈佳忽然顫了一下，慌忙道：“你幹嘛？快扶我起來，這還有人看著呢！”
聞言別說端木燕了，就是劉波都無語了。
沒等多久，三族的人就回來了，巨獸熊蠻的屍體沒完整帶回來，但是五髒六腑以及頭顱卻帶了回來。
據阿蠻所說，這熊蠻是力可撼山動嶽的蠻荒種族，堪比小山一般龐大。
光這頭顱，就得要九個部族精銳一起抬才行。
端木燕留意到，老夷長的骨頭都折了不少，氣息更是忽上忽下，怕是...
不過水夷長和暗夷長也受傷不輕，端木燕倒不關心他們，他關心的是會不會有人動什麽心思，這可是個難得的好機會。
而牧言也不動聲色地看向端木燕，他總覺得這家夥在隔岸觀火，根本搞不清他到底想幹嘛。
但火夷長似乎格外放心這個木北，這麽重的傷也願意讓端木燕相隨，這讓四位契約者感到深深的不理解。
憑什麽啊？人和人之間，差別這麽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