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發兵

“哎,將士們在前線拚命,居然連盔甲都要受限,是朕的過錯。”劉禪長歎一聲,又對趙浩說道:“給匠作監傳信,讓他們送盔甲過來,務必要保證嶽家軍全員鎧甲。”

南宋初期,由於擔心金國再度南侵,所以整個朝廷上下對軍事裝備的發展極為重視。立國之初,即使財力再有限,宋朝也投入了很多的錢財去製造新的武器裝備,同時對於那些舊的武器裝備進行了大幅度的改革。就這樣,沒過多久,整個國家的武器裝備就堆積如山了。甚至在之後可以做到日造數械,數目山積。但是正如說的那樣,堆積如山,打造的武器數量是非常多,但是大部分卻是藏之於庫,用來防備金國攻城。

更為重要的是,南宋不僅製造大量的武器,還特別注重武器的質量。因此,南宋的兵器不僅數量多、規模大,而且還具有很高的品質。戎具精致犀利,古今未有,可以說這個時期的宋朝擁有著世界上最鋒利的寶劍,卻沒有著天下無敵的想法。

相反,宋朝優先考慮的居然時偏居一隅。宋朝放棄了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的想法,放棄了北方,放棄了尊嚴,隻是轉戰於想把自己家打造成一個烏龜殼,讓金國怎麽也攻不破。至於北伐,至於士兵的生命,他們統統都不在乎。

宋朝整個國家都出了問題。

“臣多謝陛下。”嶽飛激動的說道。一旦鎧甲供應齊全,嶽家軍的戰鬥力就能再上一個檔次,而背巍軍的鎧甲也能再重一下。

嶽飛謀求的不是讓背巍軍達到鐵浮屠的水平,而是超越。什麽重鎧,背巍軍要做到超重鎧,絕對的鋼鐵洪流。

“好了,好了,那是背巍軍吧?”劉禪看著遠處緩緩走過來的重甲騎兵問道,看著似乎沒有那麽強悍。

“是的,這是臣仿造金軍鐵浮屠組建的。但摒棄了鐵浮屠三人一組的想法,因此更加的靈活。可惜現在也是有了弱點,臣目前還在思考有沒有改進的方法。”鐵浮屠三人用一個繩索相連成一組,是為了防止戰場上有人私自逃跑。但在嶽飛看來,這種想法太過愚蠢,士兵不是肥豬,隻要保證足夠的紀律性,就不會有人敢在戰場上撤退。

剛開始看時,背巍軍不過是遠處的一個小點,沒什麽強悍的。可當他們從遠處一步一步的走來,等到出現個大概時,才發現他們並沒有什麽狂猛的氣勢,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動作,就這麽平靜的向前推進,什麽樣的作戰技巧都沒有展現出來,但那是那種鎧甲之間的摩擦,馬步聲的沉重,讓劉禪陷入了寂靜,太強了,光是看到背巍軍的存在,就有一種心靈上的震撼。

馬蹄踏地,留下一個淺淺的腳印,帶著些微的震動緩緩的向前,動作並不顯得靈活,也當不起靈敏,但那種推進的態勢卻給了所有圍觀者一種泰嶽橫移的壓迫感以及窒息感!

一群連馬全身上下都是重鎧的軍團即使站在你麵前,你都有些喘不過起來,何況是他們現在在行走。那種雷霆滾滾的馬蹄聲,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咕嘟。”呼延通咽了口唾沫,原本還想要調侃的神情已經徹底消失。他一直覺得自家的軍隊肯定要比嶽家軍強悍,你看嶽家軍連鎧甲都沒有裝備完,還想跟自己的韓家軍比,想什麽呢。

南宋初期,關於嶽飛強還是韓士忠強在軍中一直有不同的看法,雖然兩人的關係比較好,可底下的將士總是在互相比較。韓家軍認為自己才是宋朝禁衛軍中的精銳,嶽家軍則是認為自己才是。雖然經常兩人的士兵經常為此爭吵個不休,但是始終沒有結果。因為韓士忠成名時,嶽飛還是個毛頭小子;嶽飛成名時,韓士忠已經不怎麽帶兵了。

但無論怎麽爭吵,兩人的手下都看不起與他們齊名的張俊和劉光世,認為他們丟了禁衛軍的尊嚴。

可現在,光是看著背巍軍這種重甲騎兵的形態,呼延通就陷入了沉默,鋼鐵的堆積最能讓人感受到力量和真實,而現在背巍軍就是如此,就是如此強大。

“這真的是太離譜了。”呼延通嘴角抽搐著看著嶽飛,這真的是人嗎?這還是人嘛?這等甲胄已經超越了他們的想象了,就算是韓家軍直接撞上背巍軍,真的能撞翻嗎?到底是誰被撞翻啊!

呼延通對韓士忠產生一絲懷疑,放棄重甲騎兵真的是個正確的選擇嘛。他怎麽有種重甲騎兵才是未來正確的方向呢,他怎麽有種重甲騎兵無敵的想法呢。不過他也不承認韓士忠弱於嶽飛,因為背巍軍本就是韓家軍的一部分,主將都是韓家軍的人,哪怕主將是嶽飛的兒子。

劉禪看著背巍軍緩緩走過,長呼了一口氣,看到背巍軍,他才看到了未來宋朝的希望。恐怕所有的刀劍攻擊對於這種玩意兒都沒有任何的意義,恐怕也隻能像劉琦說的那樣,隻能集中攻擊他們的馬腿。

劉禪沒有感受過鐵浮屠的強大,也不知道鐵浮屠的實力如何,因為感受過的都已經死了。也就韓士忠和嶽飛這樣在前線待了十幾年的將軍,可能才會有機會見識一下。至於交手,那可真就是隻有幸運兒才能活下來。但是今天,他覺得鐵浮屠這種玩意可能隻有背巍軍才能應對了。

“陛下,請檢閱。”

“嗯,不錯,相當不錯。”劉禪就喜歡這樣的鋼鐵洪流,放在戰場上一看就是無敵的那種,超級喜歡。他看著嶽飛說道:“你最不錯,以後但凡是背巍軍需要鎧甲,匠作監會全力配合,絕不讓這些士兵在鎧甲這方麵有所差池。。

“陛下,皇城司的人有密信送達。”趙浩突然走了過來,給劉禪遞了一份印有藍色印記的密信。

嶽飛旁邊的王貴神色有些不太自然,他知道那封密信代表什麽,代表著十萬火急,代表著以潛伏在金國的藍色影衛的性命發誓,此消息屬於重大事件。看來是金國出兵了,隻是不知道來了多少,王貴在心中想到。

劉禪接過信件,平靜的將其看完,然後對嶽飛笑了笑說道:“金國居然舉全國之力來攻順昌,十萬金軍,包括一萬鐵浮屠,兩萬拐子馬。”

嶽飛腳步虛晃一下,差別就要暈倒,好在旁邊的王貴扶了一下,這才沒有失態。而其他的將領則是帶有一絲恐懼的互相張望,好像想要看看別人臉上有什麽不一樣的。

劉禪笑道:“怎麽都這個表情,輕鬆一些,金國來了十萬,但我朝也有十七萬,不必這個神態吧。”

“陛下,不如您回郾城坐鎮吧,我和韓將軍在順昌與金兀術交戰即可,絕不會讓您失望。”嶽飛有些擔心,有些害怕順昌會是第二個汴梁,因此對劉禪勸說道。

“不行,朕要親自會一會金兀術,看一看金兀術到底是個怎樣的人。而且根據密信上說的,後天金兀術就有可能兵至順昌,沒有時間了,必須立刻進行布防。召集韓士忠,大廳議事。”劉禪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

大廳

氣氛沉悶,所有人都處在一種緊張的狀態,不停望向門口,好像在期待韓士忠的到來,又好像希望他可以來得慢一些。

但最終韓士忠還是到了,他行色匆匆,一見劉禪就說道:“臣懇請陛下坐鎮郾城,以備不測。”

“不去,不去。良辰你就別多說了,快些過來商議對策吧。現在優先考慮如何擊敗金兀術,而不是在擔心朕要不要坐鎮郾城。”劉禪的這番話讓很多緊張的將軍都鎮定了下來,畢竟皇帝都在前線拚命,你怕個什麽,你的命有皇帝值錢啊。

韓士忠嘴角抽搐,什麽時候陛下變得如此果決了,不過這樣倒是能鼓舞士氣。他看向地圖:“回陛下,金國十萬大軍雖然聽著很多,但其實不足為慮。順昌城高池堅,隻要謀劃得當,未必不能將這十萬大軍屠戮殆盡。”

“哦,你說一說。”劉禪好奇的問道。

“順昌雖然是北方的一處戰略要地,但金兀術未必會將十萬大軍全部壓上,必然會先派一先鋒軍來試探試探我朝的情況。敵軍在暗,我軍在明,這對我軍不利。但隻要能給金兀術一種順昌無法在短時間內攻破的假象,他必然會分兵進攻,一旦分兵,我們就可以一點一點的將他們吃掉。”

“嗯,金兀術為什麽會分兵?”劉禪還是有些不解,為什麽短時間攻不破,就會分兵呢?

“回陛下,金兀術此人太過驕傲,很少看得起別人。即使是在金國,也是如此。他出兵肯定想要用最少的兵力取得最大的勝利,順昌短時間無法攻破,他必然會繞道洛陽,先攻洛陽,郾城,最後包圍順昌。”嶽飛替韓士忠回答道。

這個戰法與嶽飛奪下郾城時差不多,嶽飛和金兀術都是大膽的人,想法也有很大的相似。

“你們對金兀術很了解啊。”

“研究過。”當然研究過,金兀術作為金國下一代的頂梁柱,韓士忠特意收集了有關他全部的情報,知道金兀術是個怎樣的人。而嶽飛則是在北方時常跟金兀術作戰,也是非常清楚金兀術的為人。

“既然如此,那就給劉琦傳信,命令他做好戰爭準備。”劉禪吩咐一聲,隨即又向韓士忠問道:“可如何能給金兀術短時間內無法被攻破的假象呢?”

韓士忠和嶽飛互相對視一眼,嘴角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