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皇叔求醫
青竹園。
穆風將昏過去了的曲曲放好,轉身麵向晏王,一本正經地開口,“殿下,我們這般踏足厲王府中女眷內院,恐是不妥!”
“妥不妥的,你不也跟來了?”
寧洛淵挑著好看的眉,背負雙手往屋內大步踏去,似入無人之境。
淩婉煙整個人還是呆滯的,她萬萬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就這樣明目張膽的走了進來!
這裏可是他親侄子的府邸!
“皇叔,你大半夜的私闖女子宅院,算不得君子吧?”
寧洛淵回身,他那雙深邃的眼落在她的身上,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個遍。
他才挑起滿目笑意,朝她步步逼近,輕佻的語氣洋洋灑灑落下。
“本王非君子,小瘋子你好似也不清白。”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畔,淩婉煙忽然就感覺臉頰發燙。
她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事情,不過就是看光了他的身子而已,很大不了嗎?
“莫非皇叔還想要我對你負責不成?”
“大可不必!”
聞言,寧洛淵下意識地擺手。
他的笑意帶著淡淡疏離,才從手中攤開三枚銀針。
這是藥池房內落在地上的銀針,他便有了猜測,於是從宮宴結束後便讓貼身侍衛穆風跟住了她,結果就見到她暴打下人,投毒側妃,甚至是……
他沒想過國公嫡女竟然是如此的彪悍。
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能在他犯病的時候,靠三枚銀針活下來。
而那晚,他一夜安眠。
“通醫術?”
“略懂!能治你!”
“治個病,本王能許你一切!”
他認為淩婉煙在王府內的處境不好,她應該會提出要錢或者要王府地位的條件。
而隻要他一句話,他就能將厲王府的側妃直接處死。
他那景侄兒更是沒有任何辦法。
可淩婉煙眸中劃過絲狡黠,“一切,都可以?”
那笑容裏,意味不明。
寧洛淵竟然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危險。
不過,淩婉煙卻並沒有再將話題繼續下去,她上次就給這個男人把過脈,他的身體非常健康,可他卻有非常嚴重的疾病。
她也想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患了何病。
想著,她便直問道,“症狀。”
見寧洛淵沒有任何反應。
她又說道,“算了,症狀我已經知道了,現在你看著我的眼睛。”
淩婉煙站在了他的麵前,她想用催眠的方式攻破這個男人的心理防線,達到診療的效果。
而寧洛淵輕嗬了一聲,竟然是乖巧的朝她望了過去。
時間,就像是靜止了一般。
一旁的穆風抱著雙臂撇了撇嘴,顯然並不是很看好這樣的治病方式。
他甚至在半刻前就跟殿下說過,此女應當隻是誤打誤撞才活了下來而已,畢竟他可從來沒聽說患有瘋癲的厲王妃還有治病的本領,更是從來沒見過什麽樣的治病需要看著人的眼睛。
可偏偏自家王爺信她。
想到此處,他也挑了挑眉,忽然覺得自家王爺不會是找了個借口來看厲王妃的吧?
嘶,這可就有趣了……
時間過了半晌。
寧洛淵望著她的眼。
她眼若星辰,瓊鼻生得恰到好處,粉糯的紅唇微微上翹,在微弱的燭火下散發著點點柔光。
嗯,一切都是那樣的剛剛好。
但他心中也在想,今日他來此處也不過是抱著試試的態度。
如果這個女人根本就不能治療他的病。
那今日,也就是她的死期。
他思索著。
可轉念,他腦海中卻浮現出了另一幕畫麵。
那是血。
那是遍布的殘骸。
戰鼓被敲響,天邊如黑幕般的落了下來。
那是無盡的黑暗。
仿佛永遠看不到光明。
想到這裏,他那雙如墨的眼,頓時變得猙獰又猩紅。
淩婉煙見此,知道他要失控了,她小手一轉,快速地將三枚銀針分別刺入他的穴位。
寧洛淵雙目合起,直直地倒了下來。
而淩婉煙輕輕伸手將他臉龐接住,掌心微涼,同時心中也已經有了答案。
一旁的穆風見到晏王倒下,他迅速抽出手中長劍,不由分說架在了淩婉煙的脖子上。
他語氣冰冷,殺意盡顯,“妖女,你對我家殿下做了什麽!”
淩婉煙不慌不忙,“你家殿下,夜不能寐已經影響到了精神狀態,所以每當他身體疲累到極致卻得不到休息和放鬆時,他整個人就會變得陰鬱,暴躁,可怕,近乎病態的嗜血,就似魔鬼一般見人就殺……”
“我說的,可有錯?”
一番話,穆風瞬間呆滯。
“你怎麽知道?”
晏王的不寐之症,除了皇上與禦醫外,沒有幾人知道。
可就連宮中禦醫對此也是束手無策,所以每當晏王病發,便是殿下滿目猙獰的讓他們將他綁起來才避免他在外傷人,晏王受過的罪他們清楚,可旁人不會知情。
淩婉煙才不告訴他,隻說道,“將他衣服脫了。”
“什麽!?”
穆風懷疑自己聽錯了。
淩婉煙朝他皺了皺眉,神色有些不耐,“還想不想治了?”
穆風不是很確定眼前的女人到底有何居心,他站在原地並沒有動作,畢竟晏王身份尊貴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但就在此時,寧洛淵醒了過來,他喘著粗氣,隻說了三個字。
“聽她的。”
他心裏很清楚,她說的都一一對應上了。
而穆風得到命令,便在淩婉煙的指使下將寧洛淵扶上了床,接著又將他的玄色衣袍褪了下去。
頓時,男人小麥色的胸膛,在燭火下更顯得健壯。
伴隨著微弱起伏,男人身上獨有的冷冽氣息,彌散在屋子的每一個角落,
淩婉煙本來以為她會很淡定的。
可當她為他度量穴位時,她耳尖依舊是泛了紅。
一陣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