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戲外人許是戲中人,戲有輪回

“不要,不要拉我出去!”

“渠帥大人,求求你了,放過我,放過我!”

“我願意將一半的家財都捐獻給您!求求您放過我!”

被如同拖肥豬一樣拖走的張員外,驚恐萬分膽戰心驚的大喊大叫,像極了待宰肥豬的喊叫聲。

張鈺沒有理會,隻是淡淡的看著。

士卒將張員外拖到百姓們身前後,隨手朝地上一丟。

萬夫長陸仁甲回想了一下張鈺教導的事兒,開口對那跪在地上的老頭問道:“時間,地點,人物。”

“啊?哦哦!”

那老頭一開始還沒有明白,但在反應快的旁人提醒下,立刻明白了過來。

“三年前八月初九,就在俺家中,那天俺閨女出城采摘野菜回來補貼家用,結果卻被他那喝的大醉的畜生兒子給瞧見了,硬是要搶上俺閨女。”

“俺護著閨女阻擋,卻擋不住他那些家丁的拉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俺閨女被他拖入俺家中,就那麽隨意的想要強暴。”

“俺沒本事啊,一年到頭隻能讓家中勉強不餓死。俺也想不明白,為何俺閨女都瘦的皮包骨頭,他那畜生兒子還那麽有興趣那,那個。”

“俺閨女不從,結果被他那畜生兒子教訓了一頓,幾巴掌打的嘴角流血,被掐著脖子,一會兒就沒得動彈了。”

“那畜生隨意了事之後,便罵罵咧咧的離開了,走之前還朝俺閨女身上撒尿。”

老頭兒一邊回憶一邊說著,淚流滿麵。

也就是去年劉虞上任了幽州刺史,頂著朝廷的壓力,開始對治下百姓實行仁政。

不然他現在恐怕連哭都根本沒有營養哭的出來。

“彼其娘之,果真是個畜生!”

陸仁甲聞言,咬牙切齒的怒目瞪著那張員外。

“冤枉,冤枉啊!”

張員外從地上爬起,抱著陸仁甲的腿,哭喊道:“我那兒子雖然生的不是風流倜儻,但也是略有儀表,怎麽可能看得上這老頭皮包骨頭和麻杆一樣的女兒?根本就是他在胡說八道!”

“還請大人明鑒啊!”

“哈哈哈~”張鈺聽到這裏,忍不住笑出了聲。

一眾人連忙看向張鈺。

這時張鈺才止住笑聲,開口說道:“諸位財主老爺們,這節目你們覺得好笑不?”

“這...”一眾富戶頭皮發麻,不知如何作答。

“張員外口口聲聲說是被冤枉沒有這回事,但你都不是當事人,怎麽個對人家女兒長什麽模樣那麽清楚?甚至連別人是肥是瘦都了如指掌,這戲說著,簡直笑掉人的大牙,表演的還挺像是那麽回事。”

張鈺臉帶笑意,雙眼卻是一片冰冷。

聽完那老頭的冤屈故事,張鈺知曉,這張員外的兒子恐怕根本沒有將人家的女兒當人看,隻是喝醉了忽然有了那方麵的興趣,在酒精的幫助下,重口味的把人家女兒當一次性發泄的玩具,隨便玩了玩了事。

這就和現代有些人類,吃飽了或者喝醉了,喜歡去毆打貓狗一樣變態。

而這個案子,就是將那些貓狗變作了人,被這張員外的兒子給隨意玩死了。

人命,哪怕在黃巾起義之前,在這些員外老爺們眼中,就是這麽不值錢,這麽低賤。

甚至對這老頭來說,如果當初劉虞沒有鎮壓住幽州起義的那方渠帥,或許黃巾軍攻破薊城後,這老頭加入黃巾軍還能對這張員外一家進行複。

但可惜,他連這樣的希望都沒有得到。

好在最終張鈺到來了,給了他這麽個希望。

一眾富戶冷汗直流而下,不敢接話,這是好戲?這是要他們拿命去樂嗬張鈺這位渠帥啊!這哪是什麽好不好戲的節目,根本就是在要他們的命!

巧了不是,同樣都是娛樂節目,賤民對他們來說是個樂子節目,但當輪到他們自己對張鈺樂子節目的時候,卻一個個不樂意了。

而今不過是曆史的重複,輪到他們作為樂子節目的那個主角罷了。

“我,我...”張員外急切的滿頭大汗,瘋狂動腦想著狡辯的法子。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瞧見有數名黃巾軍的士卒將刀子抽了出來,已經走了過來。

死亡的威脅下,張員外顧不得狡辯什麽,連忙大喊:“我願意將所有的錢糧都交出來,奉獻我所有的家產!”

“還請渠帥大人高抬貴手,饒命,饒命啊!”

張員外朝著張鈺又跪又拜,身體顫抖害怕的不行。

被帶來的上百受到冤屈的百姓,原本眼中還有希望,可在聽到這句話後,一下子消失,一個個悲切的看向張鈺。

錢糧是個好東西,他們的命卻是無比的低賤,而大人物們有多貪財他們也是知曉。

這個世界上像劉虞那樣的刺史,終歸隻是個位數,而大多數都是貪財好色之輩。

張員外犧牲如此巨大,很有可能可以買命得到赦免。

誰知張鈺站起來,恨鐵不成鋼的喊道:“糊塗,殺了你你的一切不還是我的?”

“!!!”

張員外和一眾百姓都震驚了,甚至連黃巾軍士卒們以及萬夫長陸仁甲也震驚了。

這般無恥的話,竟然從張鈺的嘴中說出?

不過很快陸仁甲便反應了過來,示意士卒繼續上前。

很快,四名士卒來到張員外身前,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另外三人一人抓著他一隻胳膊,還有一人抱著他的腰。

陸仁甲這時候,將自己的刀丟在地上,對那老頭兒說道:“想報仇嗎?想的話,就拿起刀子,殺了他!”

老頭兒顯得很是猶豫。

“渠帥大人,你沒有證據,你證明不了是我兒幹的,你不能這樣對我!我要告官,我在洛陽有關係,我要到陛下那狀告你!”

死亡威脅下,無比恐懼的張員外,宛如失心瘋的大喊。

張鈺搖了搖頭,笑道:“看來是瘋了,連本渠帥是朝廷指定的黃巾反賊都不自知,還想去皇帝老兒那告我?”

“就算是皇帝老兒來了!他也拿我拿我們黃巾軍沒有任何辦法!”

“現在在這裏,我!張鈺!就是王法,就是正義!管你是誰,隻要犯法就要給老子伏誅!皇帝來了也不行,我張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