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硝石礦準備
“二弟，三弟，你們盯好，若是黃巾劫掠百姓，那我們便就在這裏與他們分別吧。”
劉備連聲叮囑。
黃巾雖是起義。
但在這數月之中，不乏有城鎮之中傳來依仗著黃巾名頭劫掠的家夥。
“我說大哥，你興許是多慮了。”張飛撓撓頭，指著街道。
隻見黃巾軍入城，行人駐足而觀望。
在張玨的約束下，根本不拿民眾一針一線。
“哥，我餓了。”黃巾軍裏麵時長會有這種聲音響起，人也見怪不怪。
“咱們一不拿二不搶的，就和原來過得日子沒區別嘛。”
而回答他的聲音相當嚴肅：“我們可是為了黎民百姓而戰，餓，那也得等天公將軍找到住處，安營紮寨了在吃夥食。”
聞言，軍隊裏聲音少了許多。
“你瞧，大哥，這兵荒馬亂的年代，又有幾人能做到黃巾這般？”關羽撫須長歎。
就連朝廷的正規軍都做不到這般廉正，雖然朝廷有頒布律令，但是真的到了私下進城的時候。
遠方朝廷的手又怎麽管得著。
將領縱兵屠城劫掠也是常事，地方豪強搜刮民脂民膏，更是連根拔起，絲毫不給百姓活路。
“這…”劉備張張嘴，卻再也說不出來。
而入城的張玨依照約定，更是收斂了朝廷軍隊，也並未進行加害。
安頓好軍隊之後，開始指揮對硝石礦的排布開采。
一忙，便臨近半夜。
城內府上無人，郡守死後，這裏便是一座空府。
不少房間空餘，留給了張角劉備等人居住。
房內燭火通明。
三兄弟匯聚圍桌而座，屋內卻是難得的沉默。
往日都在暢談胸襟報複，可今日一觀，卻又隻留遺憾。
想互相暢聊，不知從何開口。
噠！噠！
屋外一陣聲音響起，纖瘦的影子手提明燈立在門外。
“三位可已入寢？某為張玨，想要與三位先生一敘。”
“進來便是，怎得文縐縐的。”張飛帶著點煩悶說道。
吱呀——
門扉推開，隻見張玨一手提燈，一手提酒，麵含微笑的走了進來。
“三位，我這兒有好久，隻不過沒什麽下酒菜，多多包含。”
“無妨。”劉備搖搖頭，騰出位置。
待到張玨落座，他不急不緩的給幾人斟酒。
聞著清酒那醇厚的酒香不禁讚歎，話裏卻提著黃巾。
“三位先生也已觀察餘十數日，隻覺得黃巾如何？”
劉關張三人對視一眼，劉備率先開口。
“紀律嚴明，一心為民。”
“不錯。”張玨點點頭。
“我們正是為民而戰，又怎會搜刮民脂民膏，那豈不是本末倒置了？”
劉備關羽無疑，畢竟一路上走來，他們都是見證者。
自然比誰都清楚，黃巾軍絕非豪強朝廷口中的草寇流匪之輩。
張飛連灌兩碗，抹了把嘴：“嗨呀，若是天下軍隊，朝廷軍隊，都如此這般！”
“又怎會有逼民謀反之事發生？！”
“說到底，還是貪官太多！”他猛的一派桌，憤憤說著。
就如同這郡守，竟然將老弱婦孺給拉出來當苦力。
簡直不是人，就這種大奸大惡之輩，死萬遍都不值憐惜。
“這就是黃巾做出的不同於朝廷與豪強的新理念。”張玨娓娓道來。
“也是借此，讓諸位看見了黃巾未來的可行性。”
“這新理念，是何物？”劉備疑惑道。
雖然先前他有聽過張玨所說，但也隻是模棱兩可。
整體下來，若是實行，難度必然很高。
“這新理念，便是以民為本。”張玨放下碗。
“但說現在世道上究竟是什麽事最多？無非是土地兼並的情況愈發嚴重，朝廷腐敗，豪強並起，而他們都有一個特點。”
“隻是把百姓當作一個壓榨工具，而非人來看待。”
的確如此。劉備暗暗道，現在這世道，早已民不聊生。
“百姓沒有地種，沒有飯吃，沒有房住，生活不得保障，還要天天被壓榨。”
“這論誰也無法忍受，而我們黃巾要做的，就是反其道而行之。”
“我們打地主，打豪強，打朝廷，為的是什麽？”
“錢財？糧食？名利？不，都不是。”張玨微微一頓。
劉備震驚的看去，一個人若是什麽都不圖，那動機究竟是什麽。
“是地，是這天下。”
“是將地還農民，是將天下解放，人人吃得起飯，住得起房，能夠安居樂業，不受拘束。”
“這，才是我們黃巾的目的。”
此話一出，三人皆愣。
他們想要光複的大漢，如果是百姓安居樂業的場景，應該多好。
“想要天下自古以來王者頻出，奪者稀少，張玨小兄弟，你又怎麽確定自己能成功呢？”關羽反問道。
古往今來想要統一天下著數不勝數，成功者乃滄海一粟。
戰爭考驗的不僅是理想，更有放在眼前的人力，物力，財力。
即便都有，成功之路也是困難無比。
“這便是我義軍獨一無二，得天獨厚的優勢。”張玨聲音微沉，緩緩敲著桌子。
“這些時日來，三位先生應該也都發現了，黃巾軍裏什麽人最多？”
三人異口同聲的回答：“農民！”
“對，就是農民。”張玨一拍手，“黃巾絕大多都是出身草根，也正是草根的身份，給了我們無與倫比的親和力。”
“不像其他官商許下的空頭支票，而是實打實的為百姓著想。”
“那麽，百姓們的目光就會向我們看齊。”
“諸位可知，今日黃巾又添多少新兵？足足三千有餘。”
劉關張三人聽聞不禁為之咋舌。
民眾軍隊一心，源源不絕。
立國百姓安居樂業，更是理想之中的國邦。
遂至深夜，幾人把酒言歡。
“好酒！唔…大漢就應該是這副光景才對！”張飛黑臉喝的黢紅，像是個燈籠，口齒不清。
“自是如此，翼德兄。”張玨也是酒勁上頭，哈哈大笑著：“我還知一種烈酒釀造方法，改日釀成後定要贈你兩壇！”
“小兄弟喝多了，我送你回房吧。”劉備酒量好得多。
攙著張玨，凝望皎月，心中卻不知何想。
劉備喃喃自語：“就這樣光複大漢，興許才是世人想看見的吧。”
次日晨。
張玨於夢中猛然醒來。
傳令兵洪亮的嗓門傳遍府上下。
“不好了！朝廷打來了！”
“領頭的那將軍叫陣，自稱是…”
“呂布…呂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