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勿忘黃天，是義非匪
當天色徹底亮起之後，原本的官軍營地之中，已經漫山遍野都是黃巾軍。
一處空地上，張鈺和波才等著坐在馬背上，望著忙碌的黃巾軍士兵們。
這時，波才露出**般的笑容，雙手朝張鈺拱手笑道：“不愧是張渠帥，我波才實在是佩服，竟然能在張渠帥的指揮下將朝廷的兩位中郎將，皇甫嵩以及朱儁擊敗，實在是厲害！”
“沒錯！自從跟著大良賢師起義以來，咱們就還沒有打過如此威風的仗呢。”一旁的彭脫也趕忙附和的笑道。
張鈺聞言，卻是苦笑著擺擺手：“僥幸，實屬是僥幸罷了。”
在張鈺看來可不是僥幸嘛，自己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新式火銃軍隊，就那麽兩千人，直接給打廢了。
明明打董卓一個都沒死，長社這場仗打下來，兩千火銃軍死的剩下不到八百人，而這八百人之中還有戰鬥力的不到五百人，高達百分之七十五的陣亡率。
可見長社這場戰鬥張鈺打的有多艱苦。
而另外一千人的新式沒有火銃的部隊，也拚殺的隻剩下不到三百人。
波才擺擺手，高興的笑道：“打仗嘛，哪裏有不死人的，能用一大堆百姓打贏裝備精良的官軍，是真的很了不起，張渠帥就別推托了。”
張鈺聞言，卻是瞬間沉默了下來，不想和他們說到這些個問題。
許是看出了張鈺的不高興之色，波才和彭脫相視一眼，雖然沒搞懂為什麽張鈺不太高興，但波才想了想，還是決定不繼續這個話題。
波才轉而誠懇的看向張鈺以及張梁，認真的問道：“張渠帥，張梁首領，不知接下來咱們兗州的黃巾軍，下一步應該如何是好？”
張梁瞬間懵逼，他哪知道接下來應該幹什麽，這一點恐怕就連大哥也不知道吧？
於是，張梁直接將目光看向了張鈺。
張鈺見眾人都看著自己，沉吟片刻後回道：“不要繼續朝洛陽進軍，以兗州黃巾軍目前的實力，是拿不下雄偉的汜水關的。”
“我個人建議在收攏了長社這些官軍的甲胄兵器之後，波才渠帥應該從內部挑選精銳，篩選一下隊伍，集中訓練一直配備了官軍甲胄兵器的精銳之師。”
“否則，下一次麵對官軍的時候，很難說還能不能打出如此戰績了。”
波才摸了摸下巴，既點頭又搖頭的問道：“挑選青壯利用官軍甲胄兵器組建精銳之師倒是沒什麽問題，那其他兄弟們呢？”
“這個好辦，稍微次一點有三十至四十歲者，可酌情組建一支後勤軍，精銳之師和後勤之軍的數量，盡量控製在三萬以及五萬的程度。”
“而其他活下來的弟兄們，則轉為民兵。”
說道這裏，張鈺看向了青州的方向，指了指繼續說道：“我聽聞管亥渠帥在青州勢如破竹，波才渠帥可占據靠近兗州的一兩個州郡駐紮。”
“而其餘地盤，劫掠一番當地富戶便可棄置離去，如此方能集中兵力，又有城池保護，不至於被官軍逐個擊破，同時還能有一份較為穩定的糧食來源。”
波才聽完之後，和彭脫相視一眼，兩人皆是為難的看了張梁一眼。
可張梁卻是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們，不解的問道：“看某作甚？”
“...”
波才和彭脫瞬間無語。
無奈之下，波才在張梁的注視下，硬著頭皮朝張鈺拱手，再次問道：“可如此一來，豈不是豈不是割據一方，放棄了黃巾軍的理念？”
這話說話，波才有些忐忑不安。
一說起這個張鈺就感到心累，這些人一個個都不考慮其他，滿腦子就知道打洛陽殺皇帝，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裝備什麽後勤。
張鈺很是無奈的說道：“波才渠帥，汜水關僅僅隻是通往洛陽的第一個關口，後麵可是還有虎牢關，兩關皆是雄偉關卡，其城牆高至十二米，可擋數十萬大軍長年累月。”
“敢問波才渠帥如此的糧草，能堅持多久呢？半年？還是一個月？”張鈺歎息的反問。
這下輪到波才和彭脫沉默了。
他們的糧草，別說一個月了，要不是攻破了官軍的營地搶奪了不少糧食，有沒有半個月都是個問號。
非青壯的黃巾軍士兵，可還是啃野菜拌稀粥呢。
哪怕就是黃巾力士，在不打仗的時候，一天也就一頓幹飯而已。
想到這裏，波才懂了，立刻點頭說道：“張渠帥所言極是，在下明白了。”
見波才明白了，張鈺也不多說了，卻是伸出手指著前方忙碌的黃巾軍士兵，繼續說道：“另外，波才渠帥，黃巾軍的弟兄們，紀律要抓一抓，你瞧瞧那邊，成何體統？”
波才順著張鈺所指，直接看了過去，頓時臉色陰沉。
在那邊，十數個黃巾軍士卒三三兩兩的站著圍成一圈，裏頭有四五個女子，正在被數名黃巾軍士卒扒衣服。
那些女子是官軍營中的軍妓，而這些黃巾軍士卒的所作所為，毫無疑問是在強暴。
波才陰沉著臉扭頭看向彭脫，慎重的囑咐道：“彭脫，你帶人去處理一下，小心一些，不要弄炸營了。”
“知道了，渠帥。”彭脫點點頭，直接帶著數十的親衛趕了過去。
“張渠帥，讓你見笑了。”波才這時才不好意思的拱手說著，臉上滿是羞愧之意。
張鈺也沒有指責什麽，而是歎息的說道：“咱們黃巾軍是起義之軍，所作所為都代表著黃巾軍對黃天的信仰，盡量不要做出讓百姓厭惡的事情，要知道咱們是義軍不是強人土匪。”
“在下明白。”波才點點頭應了下來，卻沒敢打什麽包票。
隻是心中打定主意，明天就開始整頓軍紀，分離老弱青壯之軍。
簡單的提點了波才一番後，張鈺帶著所部修整了兩天，隨後便趕往冀州，搬師而回。
另一邊，時間稍微推前幾日。
張鈺剛剛趕到長社，打算和朝廷官軍奮戰之際，並州卻又不安生了起來。
丁原的殘兵敗將，竟然直接找到了董卓，兩人雙雙聯合了起來，對駐紮在並州的劉備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