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是人還是鬼
曹管事緊張的咽下一口吐沫：“那您說的送……是送給誰啊？”
他怎麽敢相信，身著垃圾的葉然，居然會是柳家的座上賓。
不，這是絕不可能的。
柳家的貴客和朋友，至少應該是衣冠楚楚，好歹是個豪門公子才是，怎麽會是眼前這個傻了吧唧的男人。
柳芊芊：“怎麽了？我送給誰，還需要向你請示麽？”
一句話，嚇的曹管事膛目結舌，他慌忙搖頭：“不敢不敢！柳小姐說哪裏話來，我算什麽，豈能與您……”
“行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哦，是這樣的。我們綜藝大樓外，有一個小子，開著貴府的車來的，穿著一身……一身好像病人的衣服，就跟個精神病院出來的人似的。”
“哦，他叫葉然，是我柳家的恩人，你可不要怠慢了。”
還真是柳家的貴客啊。
曹管事認真的點著頭，說一定不會怠慢，隻是不敢相信，柳家怎麽會有這樣的貴客，出手就送了一輛黑精靈。
他放下電話時，再三對柳芊芊表示客氣。
而後，曹管事笑嘻嘻的迎了上去，同時推開兩個礙事的保安：“您是柳家的貴客，怎麽不早說呢，您來這兒有什麽事？吩咐一聲，我就替您辦了。”
葉然：“不用了，我自己進去，麻煩替我把車給照看好。”
“一定一定，這事您不需要吩咐的，我一定給您照看好，絕不會出現半點兒差錯。”
自打從醫院出來，再到柳家，葉然還沒來得及換衣服。
他也不想糾結這些，隻要盡快找到自己的女兒，然後再去想別的事。
一身怪異的病人衣服，走到綜藝大樓大廳裏，惹來不少人側目。
“這人誰啊，跟個傻子似的，不會是從精神病院剛出來的吧，腦殘一個。”
葉然大步流星的進入電梯，直上高樓。
……
徐雨笙還在觀眾麵前哭著呢，她是漂亮，可惜演技已經到了盡頭。
連續哭了十幾分鍾，都沒力氣了，眼淚都流不下來了。
導演正替她著急呢，一直給主持人使眼色，一定要讓她繼續哭，要嚎嚎大哭，這樣才能盡可能多的博取觀眾的同情，絕不能有絲毫的攜帶。
因為現在的點播率已經快到千萬之數了，對一個二線的明星來說，這絕對是要火的征兆。
當然，哭戲的包裝隻是其中一部分，後麵還要安排其他節目的訪談，接著是偽造一些更多的家庭倫理劇情，提高知名度，廣告、電視等代言，酒會接踵而至。
隻要乘熱打鐵，公司所做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了。
幕後，徐濤已經連續抽了雪兒十幾個耳光，就是為了抽哭她，然後把她抱到前台去，讓觀眾都看得見，這也是導演的要求。
可是，雪兒很硬氣，怎麽都不願意哭，還怒視著徐濤。
“你特麽個小賤種，還敢瞪老子！你再瞪我，我特麽還抽你！抽死你！”
忽然，身後響起一道冰冷的聲音。
“徐濤。”
聽到這個熟悉而又冷漠的聲音，徐濤整個人都呆傻住了。
他怎麽會不記得葉然的聲音，好歹是自己的姐夫啊，可葉然不是已經死在醫院了麽。
他離開醫院的時候，葉然基本處於植物人的狀態了，還被醫生給摘除器官了，絕不會還能活著的。
即便能活著，也不可能……不可能站著說話！
不會是見鬼了吧。
徐濤緩緩轉身，看見的，是一身病服的葉然，渾身冷氣直冒的葉然，一雙淩厲的雙眼，充斥著怒火。
“你……你怎麽會……”
“爸爸！”
雪兒驚呼一聲，繞過徐濤，飛跑過來，抱住了葉然的大腿。
稚嫩的小臉在葉然腿上蹭著，一直挨打不哭的雪兒，現在卻哭了：“爸爸，雪兒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爸爸是好人，老天爺一定會保護爸爸的。爸爸也會保護雪兒的。”
葉然蹲下來，摸了摸女兒的臉，臉上全是巴掌印。
“疼麽？”
雪兒搖頭：“爸爸，雪兒不疼，隻要爸爸能平安無事，雪兒就很開心。爸爸，您能帶雪兒離開這裏麽，雪兒要永遠和爸爸在一起。”
一陣心酸，葉然緩緩點頭：“當然了，爸爸永遠都會和雪兒在一起的。”
說完這句話，葉然的眼神陡然一變，望著麵前的徐濤。
這一眼，哪裏還是之前那個葉然，那個懦弱到變成廢物的葉然，這……絕不是他認識的葉然你！
葉然眼中，殺氣畢露，仿佛可以將一切都吞噬殆盡。
“你……你是人是鬼？！”
雪兒：“我爸爸當然是人！舅舅是壞人！”
葉然站起來，說：“徐濤，如果你不是雪兒的舅舅，我今天能把給你宰了。雪兒是我的女兒，你是她的舅舅，所以我不殺你，但你做過的事太齷齪了，你自斷一條腿，我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若是在五年前，葉然根本不需要親自來說這句話，身為修羅殿殿主的他，麾下的那些長老們，自會幫他處理這一切。
徐濤捏緊雙拳，奸笑道：“居然能從醫院裏跑出來，算你牛逼。不過葉然，我告訴你，你算來對了地方，待會兒，我就讓人打斷你的狗腿！”
“是麽？”
“你給我等著！”
說罷，徐濤就要先行離開。
然而，葉然手指間一道微光擊出，正中了徐濤的膝蓋，他麻木不已，單膝跪在了地上。
這一刻，徐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突然間就右腿無力了。
“徐濤，你要找人，我不管，但我所說的事情，你還沒做呢，自斷一條腿，或者由我來幫你。”
“你！——”
恰在這時，一個劇組人員跑了過來，看見葉然在這，摸不著頭腦。
但看徐濤居然跪在地上，劇組人員就懵逼了。
“你幹嘛呢？導演說了，讓孩子趕快上去，哭戲不夠狠，還要加戲才行！”
徐濤：“這個家夥，就是那個家暴男！趕快多派保安過來，把他給趕出去！”
隻看葉然的眼色凶狠，的確有家暴男的作態，隻是，為什麽小女孩還緊緊摟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