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吃我?
師尊口中的再見,到底是何意。
我下了山,並沒有讓芷水送自己出山,而是打算徒步行走,想在深林中搜索一番。
那處祭壇很古怪,周邊圍繞的山木,一眼望去很像東林山的環境,甚至微微眼熟。
再加上與三目想見的位置,所有線索都指向了跟前山脈,我便起了探查心思。
不過,師尊為何說再次與自己見麵?
我心中狐疑,覺得之前經曆,並不是簡單夢境那麽簡單,每次變故生出時,暗處像是有雙大手推動,引導著自己前進。
或許,師尊也隱瞞了一些秘辛。
我按照原路返回,回頭望了眼葬天宗,腦中一團問號,整理不清頭緒。
“喂,你怎麽又來了?”
就在我前往遇見三目的山巒時,耳中徒然響起話語聲。
講話人的聲音很耳熟,讓經曆過風波的我,並未被嚇到。
“咦,不對,你肉胎散發的氣息,好香。”
我打量四周一圈,直到在一塊青石表麵上,見到一張醜陋麵容,便記起了來人是誰。
香?
我皺了皺眉頭,看向它問道:“你是葬天宗守門精怪?”
它並未回話,而是用那狹小的眼眸盯著我看,像是在尋找什麽。
“小子,你不是人族?”
它似乎真找出了不同,訝然問著。
我聞言搖了搖頭,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抬腳繼續趕路。
“嘿,還蠻高冷。”
那東西顯然不打算放棄,不知用的什麽手段,居然附在了我左臂。
“我好像見過你,又想不起來何時。”
它像是和我講話,又像喃喃自語,跟水流似的不斷在我身上飄動。
“可能,夢裏見過吧。”
我聽到它這話,不由心中一動,模糊回了句。
“夢裏?”
它思索一會兒,片刻就點了點頭,說:“對,是夢裏。”
我見它語氣首肯,不由雙眉一挑,好奇問道:“為什麽是夢?”
它嘿嘿一笑,意味深長的說:“因為,你就是我等的那個人。”
等自己?
我感覺莫名其妙,剛想再問些什麽,突然腳底一陣顫動,並越來越劇烈,大有地震來臨的節奏。
也正當我不知發生何故時,身後堂庭山突然騰升,地麵裂縫不斷蔓延,震的我跌坐在地,驚慌失措的望向遠方。
入目,堂庭山像是被一張大手,從根部硬生生挖出,不斷上升,凸出一座高峰,四周布滿黑霧,十分震撼。
“怎麽回事!”
高空中響起不解的詢問聲,我眯著眼抬頭望去,發現大閣老等人淩空而立,芷水正禦劍向自己飛來。
“小賊,沒受傷吧?”
我被芷水一把抓住胳膊,扔在飛劍上緩緩浮空,聽到她凝重的問候,就搖了搖頭。
“好濃鬱的玄冥氣息。”
這時,殊陰師姐開了口,吩咐道:“不對,再高點!”
眾人並沒有問緣由,而是齊齊升高,好一會兒後,才緩緩停下。
我被寒風吹的睜不開眼,適應好一會兒後,才勉強能向下望去。
咦,怎麽像顆鳥頭?
從高處看去,那上升的堂庭山全貌入眼,竟出奇的像隻鳥頭,但詭異的是,其麵部並無尖喙,輪廓更像人的五官。
“莫非,這是巫魔頭顱?”
大閣老神色布滿震驚,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有些顫抖。
“應該是,我感受到了一股強大靈力,偏向於冥泉。”
殊陰師姐開口解釋一句,目光卻是望向了五行山。
“天神頭顱也就罷了,現在又出現一個巫魔頭顱,讓我等該如何鎮壓。”
師尊歎息一聲,眉間帶著一股憂愁。
可我見到卻是眉頭一皺,微微感覺出,師尊的情緒有些怪異。
並且,鎮壓又是怎麽回事?
“總得試試,先把它壓下去再說。”
二閣老上凝聲吩咐一句,隨後周身散發出濃鬱黑光,頃刻間遮掩天穹,後如瀑布般落下。
我見狀長大嘴巴,對眼前之景頗為震撼。
“不對,它好像很虛弱。”
那黑光從天而降,落下時帶動千鈞之力,一時間地動山搖,毀滅了不少樹木。
但二閣老卻是感覺出不妥,隨著堂庭山不斷崩裂,周邊彌漫的霧氣吹散,它就直接皺起眉頭。
“嗯?”
就在這時,山老輕咦一聲,猛然向下飛去,身軀逐漸變得巨大,竟是變成了一頭巨獸,狀如牛馬,有著一身血紅色毛發,頭頂顯出彎月犄角,四足火焰燃燒,每次奔跑都會留下火星。
我知道山老是妖,卻未想過他的本體會如此絢麗,猛然看去,十分神似傳說中的火麒麟。
“我去護法。”
四閣老平聲請戰,腳下雲朵散開,身軀無抗力的向下墜落。
我急忙探頭瞅去,隻見一抹耀眼金芒驟閃,無數寒光從內飛出,轉眼間化為漫天螢火,散布四周。
“原來是她。”
這時,芷水詫異的話語聲傳來,似乎知道些什麽。
我聞言剛想開口詢問,突然感覺底下一陣暴風,股股寒意侵蝕身軀,冷的直哆嗦。
“不好!”
芷水自然無法幸免,在青公驚呼聲響起時,就抓住我的肩膀爆射而去,逃的極快。
怎麽回事?
我未來得及反應,被她突兀的衝刺暈眩好一會兒,直至停下後,眼前視線才緩緩恢複過來。
也待我視線從模糊轉為清晰的過程中,目中映出一張詭異麵容,幾乎占據了半邊天際,就連山老龐大的妖體,在它麵前都顯得渺小。
“原來它的身軀已化山河,唯有神魂彌留其中,麻煩大了。”
師尊的聲音從身旁傳來,我被嚇了一跳,扭頭望去,才發現他們不知何時趕來了。
“若是鎮壓肉身,我等以陰五行化陣還能勉強行之,但要對付它的神魂,吾等加起來怕也難傷其分毫。”
大閣老眉宇間浮現憂慮,扭頭看向二閣老,說:“此魔肉胎已滅,按理說神魂應歸冥泉才對,怎麽會藏在山底如此之久?”
我聽的莫名其妙,難以理解大閣老話意。
而二閣老則是搖了搖頭,說:“未聽師尊講過,想必是不曾知曉。”
“我知道。”
就在眾人皺眉苦惱時,師尊卻突然開了口。
“乾策?”
眾人望去,我也看向師尊,見他目帶精光,心中隱隱感覺出不妙。
而師尊看向我的目光,以及說出的話,則是應驗了我的直覺。
“他們是奔道一來的,或者說,他們想要吃掉卻邪。”
師尊說完,對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