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危在旦夕

雖是這樣說,但是司書軒心裏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好似他們此時做的都是無用之功。

果然如他所料,正當皇後派影衛去召回人手時,已經為時晚矣!

一個宮女匆匆趕來,稟明情況後,退至一旁。

頓時,皇後臉色大變,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怎麽辦?

明明已經發現異常,為什麽表哥還要自作聰明?

現在他們已成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沉思片刻後,皇後才恍然大悟。

這一切都是陰謀,為的就是把他們崔家徹底扳倒。

不然怎麽解釋馬車裏全是訓練有素的軍人,根本不給他們撤退的機會,直接當場斬殺。

這顯然是有人向皇上高密,從而他們早有準備,隻等著甕中捉鱉。

猛然間,她腦中靈光一閃,是德妃搞的鬼!

她的哥哥是戶部侍郎,那多出來的六百輛馬車.....

此時的皇後,背後的裏衣已被侵濕,心沉墜得像灌滿了冷鉛。

一切都完了!

顯然司書軒也迅速意識到他們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中,已被比如絕境。

此時的他反而異常冷靜,思索片刻後,便奪門而出。

皇後見他周身散發著一種決絕的氣息,連忙上前拉住他,“你要做什麽?”

司書軒停住腳步,沉聲道:“我去向父皇請罪,希望父皇能從輕發落!”

“不行!”皇後厲聲道。

隨即她走到司書軒前麵,看著他的眼睛,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堅定:“你是我們整個崔家的希望!”

“若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崔家就真的徹底沒有崛起的希望了!”

司書軒看著皇後,眼裏滿是堅定,一字一句道:“母後,我已經十八歲了。”

“這一次,就讓我去承擔吧!”

“至少父皇會顧念骨肉親情,不至於要了我的命。”

言罷,司書軒繞開皇後,決絕的向外走去。

皇後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與此同時,朝堂上,大臣眾說紛紜。

皇後的父親,天啟的丞相,如今正跪在大殿中央。

旁邊大臣的視線,紛紛駐足在他身上。

有的眼神仿佛萃了毒似的,紛紛化作毒針,朝他射去。

即便他早已見慣大風大浪的,但此時眾人這麽盯著,還是不寒而栗。

龍椅上的皇帝,嘴唇緊抿,不怒而威。

時間慢慢的流逝,丞相隻覺度日如年,手心冒著冷汗,心裏像打起了撥浪鼓。

怎麽會這樣?

明明以往也是這樣,大家都心照不宣。

可為何獨獨這次,皇帝嚴查嚴懲!

若說沒有德妃的推波助瀾,他是萬萬不信的。

這明顯是為他崔家精心設計,目的是摧毀他,從而讓太子失去助力。

隻是現在明白,已為時晚矣!

皇上其實也沒有想好應該怎麽辦?

畢竟他與皇後夫妻二十餘年,即便愛意不在,但仍相敬如賓。

更何況他當初能奪得地位,丞相功不可沒。

隻是那次崔家損失慘重,子嗣凋零,直到現在也沒有堪當大任之人。

漸漸的,崔家式微,隻靠丞相一人苦苦支撐。

哎!

丞相真是老糊塗了!

此時人贓並獲,弄得他即使有心包庇,卻也無能為力。

“此事全因老臣一時貪念,妄想以次充好,企圖昧下物資,請陛下降罪。”

“但此事實乃罪臣一人所為,與皇後無關,更與太子無關,望陛下明察!”

丞相說完,重重的磕頭。

“那麽多人馬,光憑丞相一人之力,恐難以辦到。”

“若說沒有同謀,老臣是萬萬不信的。”

“更何況他們行動極為熟練,恐怕以往之事也是他們所為。”

旁邊的戶部尚書,也就是德妃的父親,冷哼一聲,眼底滿是陰騖。

屬於德妃這一派係的官員也紛紛表態,“下官複議。”

戶部尚書見狀,義正言辭道:“陛下,皇後與丞相暗中勾結,企圖昧下物資,至百姓死活於不顧,更不顧江山社稷。”

“此時鐵證如山,望陛下嚴加懲處,以正朝綱!”

言罷,戶部尚書也跪了下去,重重的磕頭,“這等行為,根本不配做一國之母,請陛下廢後!”

話音剛落,丞相怒目相視,“你.....”

戶部尚書如今是把所有罪責都推到他們身上,一旦得逞,他們崔家估計滿門皆會被流放,更甚者滿門抄斬!

就在他想出聲為自己辯駁時,其他大臣群起而攻之,紛紛跪下請旨:“請陛下廢後!”

連一向和他同一陣營的大臣,也紛紛明哲保身,加入此次請願大軍。

丞相見狀,一下子癱軟在地,像被霜打了的茄子,毫無生機。

至於鳳儀宮那邊,皇後最終還是沒能攔住太子。

她趕緊吩咐宮女,幫她梳妝穿衣,很是隆重。

如今當務之急是要保下崔家,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一咬牙,她強忍下屈辱,打算去找德妃手下留情。

就在她起身離去時,猛然間看到了梳妝台上的夜明珠,立馬改變主意。

如今已是死局,德妃已是勝利在握。

要想她手下留情,估計難於登天,倒不如賭一把!

“你立即去把明珠公主請來,要快!”

臘梅連忙應道:“是!”

言罷,她立即匆匆向紫儀宮奔去。

紫儀宮。

此時的司辰兮坐在窗前,眼神呆滯,一動不動。

臘梅見到司辰兮,上期不接下氣,急促道:“公主殿下,皇後有要事相商,煩請到鳳儀宮一敘。”

司辰兮看她如臨大敵的模樣,點點頭。

就在他們去往鳳儀宮的路上,臘梅簡要的給她說了一下眼下的形勢。

司辰兮聽完,當下心頭一震。

她真的不知道,為了把皇後拉下馬,那些人利用此事大做文章。

突然間,她想到了前世她與司書軒相遇時,他便是整個人鬱鬱寡歡。

後來一番了解,才知道他雖是太子,可卻孤苦無依。

母後與外公一族皆是為護他而死,可見他活得有多麽煎熬。

所以他才太會把皇位看的那麽重要,畢竟那是他親人用生命給他謀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