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小薛後入得我甕!

望著麵前嚴詞厲色的殷姥姥,陳青帝隻是微微一笑,挺直了脊背,不言不語。

若是以往,作為那個琉璃坊最底層的跑腿小廝,陳青帝別說是碰見殷姥姥之流的人物了,就算是碰見早上來他那小柴房中的放浪婢女都定是舔著臉哈著腰,說著‘是是是’。

就算是有不滿也隻敢放在肚中腹誹,絕不敢在明麵上泄露絲毫想法,因為那隻會遭致一頓毒打。

可如今在那李牧墳前得了八部天龍擁有了與任何人玉石俱焚的底牌之後,陳青帝的心態就截然不同了。

而在正式修行了兵家法門之後,陳青帝整個人精神氣也開始了悄然轉變,這便是一開始殷姥姥在見到陳青帝後會覺得驚訝的原因。

見到陳青帝的模樣,殷姥姥臉色一沉便想要給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廝來點教訓。

麵對準備動手的殷姥姥,擁有八部眾在身的陳青帝也怡然不懼。

畢竟旁人使用這八部眾還需考慮該如何滿足出手後饑餓的八部眾,而他陳青帝卻可以將這代價轉移,將那殷姥姥當作食材用來滿足八部眾。

那麽,他何懼之有?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時,小院房門忽地被人敲響將院中這緊張的氛圍給緩解。

來人是琉璃坊內的一位大魚公,在見到殷姥姥後,深知殷姥姥背景不凡的大魚公卑躬屈膝道:

“殷姥姥,範夫人找您有要事相商,如果您不忙的話,就隨小的一同前去可好?”

聽到範夫人三字,殷姥姥那淡到幾乎不見的眉毛立即皺在了一起。

但目前身在琉璃坊中還未回到玲瓏洞天的她等於是寄人籬下,就算再不喜範夫人她也隻得捏著鼻子應了聲。

當然在臨走之前,這殷姥姥可沒忘記敲打一番這完全不尊重她身份的陳青帝:

“若是讓我知道你這小奴敢有什麽逾越舉動,就算是範玄魚那小婦也救你不得!”

說完,殷姥姥狠狠地瞪了一眼陳青帝後這才隨著那位大魚公離去。

而殷姥姥前腳剛走,將其話語當作耳旁風的陳青帝就肆無忌憚地將視線投到了那二樓小窗中。

在那兒正有一位容貌平平的清倌兒正在怒視著他,正是傳聞中的小薛後。

隻不過如今的小薛後臉上覆有一張‘牽機’臉這才顯得容貌平平,實際上那張‘牽機’臉下的容顏足可傾國。

站於窗邊的小薛後見到這新來院子裏的小廝如此明目張膽的與她對視,眼神竟是閃過了一絲慌亂。

顯然這位成年之前都被養於深閨之內的小薛後與人相處的經驗並不多,僅是簡單的對視便讓她慌的不行。

站於院中的陳青帝微微一笑,然後轉過眼神看向缸中的錦鯉,這才讓二樓的小薛後自在不少。

不過回過神來的小薛後卻是對自己剛剛的懦弱感到不滿,一時間勇氣上膛的小薛後噔噔噔的走到樓下來到陳青帝身後,然後刻意壓著聲音低聲道:

“有那麽好看嗎?”

聞言轉過頭來的陳青帝直視著小薛後那雙澄澈如水的眼眸笑道:

“那自然是好看極了。”

對於這等稱讚,從小到大聽過了無數人讚美的小薛後倒是坦然受之。

隻不過陳青帝如此庸俗的回答令她有些失望。

心灰意冷的小薛後冷哼一聲:

“果然,天下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對於小薛後的唾棄,陳青帝搖了搖頭表示並不同意:

“僅僅是說了實話便被打上壞東西的標簽,那我不同意。”

小薛後一愣,她倒是沒想到這琉璃坊的底層小廝居然還敢反駁她的話語。

皺了皺好看黛眉的小薛後忽地問道:

“我聽殷姥姥說你在來這裏之前隻是個琉璃坊最下賤的小廝,她說的是真的嗎?”

聽見那該死的老太婆竟然如此編排自己,陳青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

“我之前確實是琉璃坊最底層的小廝,但是我不下賤。”

聽到這回答,小薛後頓時噗嗤一笑。

都是最底層的小廝了,還說自己不下賤?

這小廝倒是有幾分有趣。

來了興趣的小薛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眼神熠熠生光地開口道:

“對了你都住在哪兒?

領我去看看你那‘不下賤’的狗窩唄。”

狗窩?

這點陳青帝倒是沒反駁。

跟馬廄相鄰的小柴房可不就是個狗窩嘛。

不過已然擁有了改變命運資本的陳青帝始終堅信落魄隻是暫時,就像如今一般,以往接觸不到的美人兒不就已經唾手可及了嗎?

陳青帝笑了笑,隨後便帶著早就想要逃離這座牢籠的小薛後去往了他那住了十數年的小柴房。

一路上因為那張普普通通牽機臉的關係,竟是沒人懷疑過陳青帝膽大妄為到將那小薛後給帶離了琉璃小院。

畢竟這裏是琉璃坊,一位小廝領著一位清秀清伶,也是常有的事。

雖說這位清倌兒像是沒見過世麵的模樣,一路上一直張大眸子東張西望的樣子,但如今去了琉璃小院任職的陳青帝地位可謂是水漲船高,就算是陳青帝真帶了一位普通清伶去房中快活也沒人敢多說一句話。

很快兩人便順順利利地來到了那間堪稱是琉璃坊中最差住所的小柴房前。

一來到這裏,小薛後就因為難以忍受那馬廄裏傳出來的味道用手捏住了鼻子甕聲甕氣地問道:

“這就是你平日裏睡的地方?”

早已習慣此處環境的陳青帝微微一笑直接推開柴門,然後說道:

“你不是想看我平日裏睡哪嗎?這就是了。

怎麽?臨到近前了反而想要反悔了?”

聽聞陳青帝的激將法,本就沒多少社交經驗的小薛後將牙一咬,閉著眼,硬著頭皮就走進了柴門之中。

唯一幸慶的是柴房之中大概因為堆疊了木頭和稻草的關係,氣味倒是要比外麵好聞不少。

總算能將手放下的小薛後深吸了幾口氣後開始觀察起了這寒酸到極點的柴房。

可她沒注意到的是身後的陳青帝已經默默地將柴房的門給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