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2011,歲月無痕2
關於旅行這件事,我從不看攻略,也沒有什麽路線可提供給那些詢問我的人,“最好的”“最美的”都是主觀的意識。我從不看別人寫的攻略指南,自己回去也不寫遊記,對我自己來說,真誠就是攻略,記得帶錢就是指南,遊記鏤刻在生命裏。
搖搖晃晃的火車,半夜停靠在不知名的小站,外麵嘈雜的聲音驚醒我,登一會兒QQ刷一會兒微博,在漆黑狹窄的床鋪上,我那麽清晰地聽見自己身體裏對外界的感知,就像是有一種聲音在緩緩地流動。
我知道,成長不是一夕之間的事情。
我知道原本很多令我恐懼的事物它們並沒有消失,我也並沒有強大到可以摧毀掉它們,我隻是明白了整個宇宙中最大的能量來自自己的內心,再多的外界安慰與勸勉,都不如自己靈魂噴薄的一瞬。
安置好之後甘世佳同學爬山還沒有回來,老板看到我的時候說,你就是小甘說的那個作家?他說是個大姐啊。
我當時頭上就三道黑線……後來我跟甘世佳說,你妹啊,我在外邊都跟別人說我是做二奶的!他不屑地反駁我說,沒有做二奶的像你這麽高調的,人家都說,我是來考察項目的。
下午回來跟L先生終於見麵了。
十六歲的時候我一定沒有想到七年後我會見到他,兩人麵對麵地聊天,命運真是一件奇妙的事。
晚上在我厚顏無恥的要求下他拿了一盒別人送給他的藏香給我,其實我不愛在房間裏點香薰,可是這種香不一樣。
當聽覺視覺觸覺都模糊得像一團霧,唯有嗅覺還是如此敏銳,我以為自己可以假裝全忘了,可是聞到那種氣味的時候,就像一粒明礬丟進了渾濁的水杯。
你知道那種感覺,仿佛一切都沉澱了下來。我知道,我終究是不能忘記你。
假如真有世界末日
前天晚上在青旅裏,我跟一個91年的小姑娘睡在一間房裏聊天聊到很晚,三四點的樣子吧,她問我一些關於感情上的問題,我說真不好意思,我沒有什麽意見和建議可以給你,我在這方麵是一個百分之百的反麵教材。
別人傳授給你的任何生活經驗都沒用,得到它的時候其實它已經失效。
距離我第一次談戀愛至今,已經過去九年了,如果2012是真的的話,算起來我也間間斷斷地談了十年戀愛,用力地愛過也痛過,劇烈地哭過也歡樂過,我沒有什麽遺憾。
我答應自己的事情都已經盡了力,十幾歲的那個我專橫而苛刻,粗暴而且野蠻,我盡力滿足她在情感上的需求,於是最終蛻變為眼下這個平和從容的自己,坦然地接受一切好的壞的,努力修補自己坑坑窪窪的內心,努力讓靈魂變得更輕盈。
人在小時候都是一樣的天真和單純,靈魂這回事是隨著閱曆慢慢生長的。
將近十年的時間,我很多愛好都隻維持了三分鍾熱度,堅持到如今的隻有兩件:寫字和愛。
這是人生中最好的十年,謝謝那些跟我共享這十年的人,從開始到現在,沒有你們就沒有如今的我,並不算多麽美好的我,當有人親近時依然忐忑不安的我,但這是有光榮也有夢想的我。
最近關於世界末日的消息甚囂塵上,我不知道在我有生之年是不是真的要隨著人類幾千萬年的文明一同覆滅,但在姐姐的微博上看到一句話:來不及說的話,無論道歉、感謝、示愛,就趁現在。因為我們無法得知明天會發生什麽事。
我很想告訴你,我愛你。
因為我的生命中曾經有過2010,所以我絲毫不懼怕2012.
我有過的也許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對我而言卻是最珍貴的。
那些最珍貴的日子裏,我心裏總是飽脹著一種溫暖的疼痛,那是好多年不曾有的感受,它們隨著血液在身體裏經久不息地湧動。
我們的一生能有多少可以被稱為幸福的片刻,這一生的長度和深度應該以什麽為度量單位,可以寫多少個字,可以按多少次快門,我全不得知。
那些愛像猶如遙遠的村落在黑夜裏散發著星星點點的光芒,讓我不再孤單,,讓我知道我輕盈的靈魂居住在一個有重量的軀體之中。
我隻是想說,假如明天就是末世,今晚我依然愛你。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長大
前些天杭州天氣很好的某一天,甘世佳同學早上起來在看書,那天我也起得很早,看他沒去爬山就央求他帶我去看看鬱金香。
太子灣的鬱金香還沒有全部開放,但是想象得到當它們全部盛開的時候那番景象有多麽美麗。
在讀《悲觀主義的花朵》的時候,讀到一段話:你有沒有這種感覺?第一次見到一個人,你便覺得你會和他發生某種聯係?我總是在第一麵時就認定的。我沒想到我還能再見到你,我還向人問起過,那個人哪兒去了?是,我也有這種感覺。好吧,看見了,這就是我們之間的聯係,我們會相愛,然後分手,我以為我會忘記你。
有天跟甘世佳同學聊天,我說,,長大了真是有很多很多的煩惱。
他說,你煩惱的那些恰恰說明了你還沒有長大。
也許那就是它的命運吧
昨天下午跑去美院玩兒,珊姐跟我講他們學校那邊有很多漂亮的卡紙,我一直非常喜歡紙質的東西,所以興衝衝地就跑去了。
之前覺得廈大很美,去了國美之後覺得國美也很美,前者是自然美,後者是人文美,每一幢建築都那麽有設計感。
在路口看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好像去年在納木錯認識的李空白同學,就是小麥的“男盆友”啦,他也看了我一眼但是我們雙方都不確定是對方。
等他走了之後我發了一條短信問,你今天是不是背了個橘色的包?
啊哈,沒想到真的是他,於是約著等他下課之後碰頭。
他下課之前珊姐帶著我到處亂逛,她跟我講在某條路上有個擺地攤的男生,不修邊幅但是很有範兒,黑黑的很像新疆那邊的人。
我也起了興致就跟著去了,在攤上我看到兩張小小的紙片,拿起來問他,這是做什麽的?
他說,過埡口的時候撒的。
我一聽“埡口”兩個字真的就以為他是新疆、西藏那邊的人了,於是遺憾地說,我去年走新藏線的時候沒撒。
他問我,啊,你走過新藏?
我說,是啊,去年在西藏待了一段時間,在納木錯的時候認識了一對小情侶,男生也是你們學校的,女生是中傳的。
他說,那男生是不是叫什麽什麽,我說男生的名字我不知道啊。
然後我們同時說,女生叫小麥!
哈哈哈哈,當時我真的有眼前一黑的感覺啊,世界真小!大家居然都是朋友!
過了一會兒李空白同學就下課了,問我在哪兒,我說,在阿全這兒呢。
哈哈哈哈,我們又感歎了一下,世界真小啊!
我時常在突然之間陷入一種失語的狀態。
失語的時候我不願意跟任何人說話,也不希望任何人以任何名義來打擾我,關心也好,安慰也好,都不需要。
有一天下午我坐在西湖邊看夕陽,那一刻我的腦海裏不斷地反芻著一首歌。
“再也沒有留戀的斜陽,再也沒有倒映的月亮,再也沒有醉人的暖風,轉眼消失在雲煙。”
昨晚跟李空白他們吃飯的時候大家聊起去年在西藏的事情,不可避免地要往事重提,他問我,你們後來呢?
沒有後來啊,哪兒有什麽後來。
我並不痛苦,也不會刻意地避免提起一些過去的事情。
今天下午我怎麽都找不到我的筆了,一支黑色中性筆,長得一點兒特色都沒有,是我去年在拉薩的時候住在風馬飛揚時,在轉角的那家小賣部買的,那家店裏還有一種叫“傲利奧”的餅幹。
我翻遍了行李,差點把我在杭州買的所有新衣服的口袋都翻遍了還是不見其蹤跡,但我明明記得我中午出去的時候把它插在包包的夾層裏。
為此我心情非常不好,一個人悶著誰也不想理。
去年我在一個姐姐的博客上看到她寫,舟舟買任何東西都會說隨緣吧,她深深地相信人與物件之間有某種緣分。
的確是這樣沒錯,我相信所有的物件都是在等待認領它的主人。
但後來我跟自己說,算了,不見了的東西就隨它去吧,也許,這就是它的命運。
而失去,就是我的命運,對此我深信不疑。
你配得上這個世界嗎
我一直夢想著有一間屬於自己的大房子,白色的牆壁上掛著我拍的和拍我的照片,大大的紅色書架上堆滿我喜歡的書籍和畫冊,天氣好的時候打開窗戶陽光灑滿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伸懶腰。
或者還有另外一種風格,獨居於逼仄的鬥室,床頭貼一張大大的牛皮紙,牛皮紙上是各種便簽條和照片,書籍亂七八糟地堆在**和地下,暗黃色的燈光,最好屋頂有一扇小小的天窗,這樣就可以看見皎潔的月光。
無論是哪種生活方式,我現在都無法達成,好在我還沒有放棄,好在夢想尚存一息。
“深海2”寫得還算順利,畢竟之前已經寫過兩本長篇了,也找到了適用於自己的方法。
其實做任何事情都需要一個摸索的過程,這個過程也許會有一些漫長,但在達成目的之前的探索恰恰是找到打開自己內心那扇從未被開啟的門所必經的一段路程,在這段路程中。你隻能一個人摸著黑走,這裏走不通就換一個方向走,也許要走到第十個路口才是正確的方向,所以所以,千萬不要在走到第五條的時候就灰心。
千萬不要。
我一直想知道,到底可不可以通過內心那種極端濃烈的力量將現有的這個自己打破重塑,脫胎換骨地成為另外一種人。
一件事情我如果不會,就會去學,還要學到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可是偏偏天賦又不夠,就像去跟劉翔比跑步一樣,完全沒有一點兒超越的可能。
我總希望能夠做到令所有人都滿意,隻要一個人說這樣不好我就想推翻重做。
就是這樣,我活在那種說不清楚是自尊心還是虛榮心的東西裏麵,進退維穀,左右為難。
我一直記得在我六歲那年,我媽把我從一個城市接去另一個城市讀書,那時那個院子有個長長的坡,當年瘦骨嶙峋的我背著包,撐著一把油紙傘。
那天下著傾盆大雨,油紙傘也化成了漿糊。
我站在雨裏看著那個坡,好像永遠也走不到頭的樣子。
十多年後我還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場雨下在我的世界裏,那個瑟瑟發抖的小姑娘茫然地看著前方。我這才發現,原來那場雨一直沒有停過,而我也依然是一個人,虛張聲勢地撐著傘,麵對著未知的命運。
或許我終其一生都走不出那場雨,但仍然想試試看,能不能在每個清醒間,一轉身就能與你談論豔陽天。
我希望,在很久很久之後,我可以很胸有成竹地問那些喜歡我的人:這麽多年,我是不是從來沒有讓你們失望過。
我希望很久很久之後,我可以有機會告訴我愛的人,我是在追隨著你的過程中,成為現在的我,一個還不算太差勁的我,一個偶爾勉強可以朝自己豎起大拇指的我。
我希望當很久很久之後還有人惡意地對我冷嘲熱諷,說我配不上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可以大聲地告訴他,其實是這個世界配不上我。
所有的愛情都悲哀
有一天中午在午睡中,我流淚了。
具體的時間就是從杭州回到長沙那天,早上7點多下了火車,跟小A同學一起吃了早飯,整理好東西之後實在太累了,就又爬到**去睡著了。
我想我大概是夢見了什麽人,其實關於夢境我真的記不起來了,隻是近幾個月來,我經常從夢裏痛醒,心痛。
以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曆,醒來的時候真真切切地感覺到胸口的沉重,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那種痛不是尖銳的,不是迅疾的,它有它的頻率,緩慢地,一下一下,像是某種生鏽了的老器具在運作,咚,咚,咚,鈍鈍的。
但我對它無能為力,隻能在每一次醒來之後翻翻書,等待困意再次來襲。
從杭州回來的那天晚上在火車上,我一邊吃泡麵一邊看《愛情的牙齒》,應該是好幾年前的電影了。
看到還有半個小時的時候筆記本沒電了,後半部分是我回來之後,一邊把箱子裏的東西放到衣櫃裏一邊開著電腦看完的,不太專心,但當我聽到那句“隻有痛才能讓我記住你”的時候,我足足愣了好幾秒。
我想我又矯情了,真的。
我從不寫影評,關於這部電影我也隻有這一句話好說,愛情裏最遙遠的距離,不是你不知道我愛你,而是他在我的身體裏,他卻不是你。
這是一個可以無限衍生的句子,隻要你願意代入,任何一種可能性都有。
詩和遠方在哪裏
有時候我會突然想要離開我自己。
除卻生老病死,剩下的就是聚散無常。
我想我必須適應它們,而不是每次都手足無措地哭泣。
當我想念一個人的時候,他總是不在我身邊。
是因為他不在身邊,我才想念嗎?
我想念你到無視烽火桃花,無視聲色犬馬,無視急管繁弦,無視姹紫嫣紅似這般開遍。
每一天醒來,無論風和日麗還是淒風苦雨,我都感覺是一次重生。
我覺得身體馬上就要爆裂。
你知道我有多想,多想,多想坐下來,狠狠地哭一場。
他們說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
你告訴我,哪裏有詩,哪裏是遠方。
每一個EX,都是一次成長
寫給二十一歲的朵朵。
這是你年滿二十一歲生日的第一天,我原本應該打開Word老老實實寫稿子,或者關掉電腦看看書早點兒睡覺,但是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寫這篇博客。
不知道你退燒了沒有,病好了沒有,是不是已經睡著了。
昨晚我改稿子改到淩晨四點,其實本不用這麽辛苦的,但是我做事拖拖拉拉,總是要等到最後一刻才願意著手去做,雖然最終呈現出來的效果不錯,但損害的是自己的身體健康。
爬到**之後我又看了一個小時的書,做了一些摘抄,對了,這也是我想給你的建議。
別讓電腦毀了你的閱讀習慣,我們真正能夠從中獲取我們所渴望得到的信息的工具絕對不是網絡而是書籍。在現代化快節奏的生活中,網絡給了很多人一種搜索引擎無所不能的錯覺,但我還是覺得應該保留傳統的閱讀習慣,當然,這也許是因為我這個人比較老土,就像我始終喜歡頭發剪得很短很短,能寫一手漂亮的字的男生,或者,男人。
做摘抄筆記是我十五歲開始養成的習慣,上大學之後逐漸丟了,從去年開始我又慢慢地找回來了。
我還是覺得,讀書不做筆記等於沒讀,因為你我以及大多數人都不是過目不忘的天才,而如今我們所接受的碎片信息又太過於繁多,時間太少**太多,我想大概真的很少有能夠沉下心來好好地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從我們接收的那一切事物中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亦舒有句話真是說得很有道理,一個人的時間花在哪兒,是看得出來的。
有點兒跑題了,哈哈。
去年從新疆回來之後我就買了很多很多書,當時隻是想把自己弄得忙碌一點,減免因跟親愛的人分別而帶來的傷感,後來陸陸續續又買了很多很多書,都在我家的書架上、飄窗上、沙發上、**、茶幾上,甚至抽水馬桶的水箱上堆著。
我覺得我幾乎沒有認認真真看完過其中任何一本,這麽幾個月來,我的豆瓣讀書列單都是一片空白。
但是當我真正減少上網的時間來閱讀才發現,要看完一本書,根本花不了多少時間,況且,誰敢說自己每天掛在網上沒有浪費過一分鍾呢?
有這麽朝氣蓬勃的生命,生在如此廣闊而慘烈的時代,與其終日掛在網上誇誇其談,看著那些令我們義憤填膺的新聞,看著那些橫征暴斂的惡行,倒不如將自己置身於更為真實的世界去聆聽、觀察、記錄、閱讀、書寫,你說是不是呢?
這兩年來,我越發感覺到自己淺薄,因這淺薄而引發內心無限的羞愧,以及對身處的這個世界更為深切的了解和渴望。
沒錯,命運真的很神奇,它會帶領你遇到你想象中都前所未有的人。
近兩三個月來,我覺得我已經完全冷卻下來,關於感情我也真的做到了靜默不言,即使偶爾破戒也是含混其辭,況且我後來又認識了這麽多的好朋友,如今我的生活看起來比從前要充實很多。
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還在睡覺,太累了,身心俱疲的那種累。你說已經分手了的他寄了一份快遞給你,是一盒很厚的相冊簿子,裏麵都是連你自己也沒見過的照片,都是偷拍的,你說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拍的,從哪裏弄來的,你說你哭了。
那一刻我突然清醒過來,我有一些震動卻不覺得意外,我說他是看我這麽浪漫的人的文章長大的男生嘛,這可是我最喜歡寫的情節呀,哈哈哈。
可是緊接著,我就想起了自己,在某一段時間裏,我手裏的相機鏡頭始終是對準他一個人,拍他的那張側影至今依然是我拍得最好的一張照片,有一次有個女孩子看了那張照片之後問我,你一定是很用心拍的吧?
是的,用心,很用心地愛過,才能用鏡頭捕捉到別人看不到的細節。
文字或許可以騙人,但影像是騙不了人的,這兩者都是我最喜歡的事情,前者用來展示,後者用來緬懷。
今天下午我一個朋友來我家幫我弄電腦,不小心刪掉了我C盤裏的東西,聊天記錄全沒有了。
有那麽一瞬間,我呆住了,第一反應就是求助所有擅長電腦的異性朋友。
當時繡花在我家,我跟她說,其實別的都不要緊,我隻是想保存我跟他最後一次聊天時他對我說的那些話,無關於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是對我思維方式和處事方式的一些建議。
所以你在微博上說,“不見了也好”的時候,我很想告訴你,不好。
他這個人對我不再重要,但他對我產生的影響很重要,個中意義勝過耶穌。
是的,直到如今,他在我心中仍然是美好的,世界上的任何苦難都不是為他所準備的,他隻是需要知道那些,他有著非凡的洞察力和領悟力,我當然相信他會從別人身上看到那些,但他不必親身經曆。
其實我知道,我不會再去看了,因為每一字每一句都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裏,在我遇到任何麻煩的時候它們都在提醒著我要如何妥善地處理,盡管我仍然時時流於傷感和瑣碎,但我相信那些話能夠引導我最終走向理性和得體。
在我年少的時候,我遇到過很多很多男孩子,大多數我都已經不記得了,但他們對我的影響如今很多人都可以在我身上看到。以前我愛過的一個人,就是林逸舟的原型的那個人,最初是他帶我聽搖滾,我們早已經丟掉了聯係的方式,而我也是真的從他開始才相信,兩個人要弄丟對方真的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如今無論是我想找他,還是他想找我,都無跡可尋。
我們沒有一個共同的朋友。
我們沒有一個心照不宣的“老地方”。
我們甚至沒有存過對方的手機號碼。
現在想起來我也覺得我們真的很傻X,但是,我想,丟棄對方也許就是我們的命運。
後來我遇到任何問題第一時間學會自己用搜索引擎,是因為曾經有個朋友說,舟舟你不要什麽都問我行不行,你自己學會用百度,很多問題都可以解決。
再後來我被斃稿子斃到哭,但想起有個人跟我說在工作中一定要有敬業精神,便咬著牙堅持下來,漸漸地發現,其實原本我以為不能做到的事都能做到。
再後來,就是,你知道的這個人,你聽我跟你講我當時的心情聽到流下眼淚的這個人。
因為我說過不會再在博客上過多地提起,所以言盡於此。
我本來是想好好寫一些字給你的,沒想到到後來寫的都是我自己的事,笑。
每一個EX,都是一次成長,沒有他們,就沒有更好的我們。
每個人的一生都是一次遠行
我已經很久沒有碰我的相機了,束之高閣,嗯,我記得我好像是這樣說過它。
這段時間過著怎樣的日子呢,有朋友在QQ上跟我講,自從你寫了那首歪詩之後就好久沒有更新了。
我說,是不是有一些人你天天指著我更新哪,我不更新你睡覺都睡不好啊親!
那好吧,是該寫寫除了稿子之外的文字了。
今天上午星崽過來找我借書看,我們差不多有大半年的時間沒有見麵了,之前她要考研,我怕打擾她就一直沒有聯係,再後來她考上了,我又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虛偽地忙碌著,於是一直疏於聯係。
有一天我看她發了一條微博,沒有指名道姓但我知道她一定是在說我。她說她看我說有一段不值得的友誼不知道是否在說她。
我想敏感的人會活得比別人辛苦些這也是個原因,太容易對號入座,其實不見得是心虛,但就是止不住腦袋裏那些雜念,我太明白了,因為我自己就是這樣的人。
星崽,我知道你不太看我的文字,有些話語在生活中說出來顯得過分矯情。我記得兩年前我寫過一篇日誌,說你是這個世界上我最喜歡的姑娘,這一點一直沒有變過,就算後來我又遇到了很多可愛的女孩子,你也依然是這個世界上我最喜歡的姑娘,大不了再加兩個字:之一。
你知道我看女生的眼光有多挑剔,做作的不喜歡,浮誇的不喜歡,尖刻的不喜歡,虛偽的不喜歡,斤斤計較的不喜歡,惡毒的更不喜歡。
所以我喜歡的姑娘一定是善良、正直、溫暖並且謙遜的。
我並沒有意識到自己這段日子的情緒有多不對勁,可是身邊的朋友一個二個都跟我講,你還是抽個時間去看看精神科吧。
最開始眼睛他們跟我講的時候我很驚訝,我想可能是大家太久沒有聚在一起的緣故吧,接著B夢和繡花都開始問我,你是不是心裏有什麽事?
我真的沒事,雖然我每天晚上都睡不著,雖然我有時候坐著,突然就開始好像發羊癲瘋一樣地哭……但是我就是覺得我沒事,反正這個時代的人都一副重度抑鬱症的樣子,好像沒點精神困擾都不好意思出門見人一樣,我就用不著誇大自己的情緒了。
煙色姐姐說得對,如果不是每天醒來都想到有個旅行的願望,簡直不曉得要怎麽活下去。
如果你要勸我說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那我隻能告訴你,你還不了解記憶是個多麽可怕的東西。
我知道自己不是沒有優良的品德,但是這些品德對日常生活來說其實沒有一點幫助,可能還是太理想主義了,太不切實際了。如同我在微博上所說的那樣,大多數時候,理想這個詞語顯得太過於高高在上並且光芒萬丈了,我、我們大多數人,隻不過是努力地做著,或者說是想要去做自己所喜歡的事情,就像候鳥南遷,就像中華鱘回遊那麽簡單,那是一種天生的本能。
有什麽能確定我活著,有什麽能確定我依然是我,這不是我愛的男人愛不愛我就可以闡述得清楚的問題,不是我和徒有虛名的愛情在較量,而是一個人和一個世界的較量。
曾經有人留言給我說,她覺得我有一點和我非常尊敬並且喜歡的女作家嚴歌苓很像,那就是對主流的一切懷有敬意卻始終無法找到歸屬感。
謝謝你對我的了解,這讓我覺得不是那麽孤獨。
雖然話說回來,每個活著的人都是孤獨。
有時候我想為什麽做不到呢,從生活中攫取一些慰藉,無論以何種方式,在所謂的盛世中尋歡作樂,苟且地活著,如果大多數人都可以,你為什麽不可以呢?
今天淩晨,天快亮的時候,我戴著耳機聽到了一首歌,是尹吾《每個人的一生都是一次遠行》中的,那句歌詞是:一個人要把肉身放在歲月的砧板上,煆打多少次,他的心才能堅冷如鋼。
我更喜歡另外一首,叫《你笑著流出了淚》:走他媽再遠的路,還不是通向墳墓。
人生苦難重重
這些天我一直很想沉靜下來寫一篇日誌,關於內心種種瑣碎。
我習慣於用第二人稱書寫這些情緒,很多時刻,並沒有一個具體的對象,但言辭之中不免流露出些許端倪,直指臆想中的某一張麵孔。
我早已經習慣了一個人麵對生活和命運,早已經習慣了獨善其身,雖然我親密的朋友們都知道我是一個無法好好照顧自己的人,但我對眼下的這一切並沒有感到任何不適,但在最脆弱的時候,我依然會那麽恬不知恥地想起你。
我永遠也不會忘記從北京回來的夜車上,硬座,周圍那幫去迷笛的家夥各個精神奕奕,神采飛揚,隻有我一個人裹著毯子,蜷縮在位置上,一動不敢動。
我的適應能力很強,在高原上沒高反,在城市裏不挑食,走盤山公路不暈車,晚上睡通鋪不擇床,我什麽苦都可以吃,再累都不是問題。
可是有一點是我完全沒有辦法的,那就是生理痛。
很奇怪,我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事有湊巧,這幾年唯有在你身邊的那兩個月沒有出現這種情況,其餘的時間裏,我的生活幾乎是以痛經作為時間軸標識的,痛一次,一個月過去了,痛個十二三次,一年就過去了。
那天晚上在火車上,我幾乎快要哭出聲來,死死地揪著身上的棗紅色毯子,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一刻其實我在想,為什麽我要坐他媽的15個小時的硬座回長沙呢?
一邊這樣想,一邊給朋友們打電話,翻來覆去地重複著說我肚子好痛,而她們除了幹著急之外沒有一點用。
後來我翻到了你的名字那裏,停了停,還是滑過去了。
其實我已經很少想起你,在我曾經以為是最後一次寫到你的日誌裏,我提到了那段北極熊的紀錄片,後來我才明白,原來我還沒有到可以奔向廣闊冰原的時候,脆弱與傷感依然那麽輕易地就可以將我擊倒,雖然隻是短暫的。
我覺得我依然是那隻眼巴巴地趴在窗口看著屋內的小熊,彼時此時最大的區別是我已不再奢望可以吃到美味的烤鹿幹了而已,我是那麽清晰地明白,你不會打開門。
但我還是想碰碰你的鞋子,向你表達我的感激。
我隻主動發過兩次短信給你,一次是在下大雪的時候,我發高燒,一次是在回長沙的夜車上,我痛得當著陌生人流下眼淚來。
而這兩次,我都不過是雲淡風輕地問候你,自始至終你都不知道為什麽在沉寂多時之後,我又突然跑來打擾你。
謝謝你存在於我心裏,這與愛情有關或者無關其實都不要緊,隻要我知道,在人生的某些時刻,這份存在能夠給我一些力量,即使不能擊潰病痛、孤獨、貧窮,但至少我可以短暫地獲得熬過去的勇氣。
那晚夜涼如水,他們都睡了,收到你回複的短信,我忽然平靜下來。
淩晨三點多,列車摩擦著鐵軌,我跟咖喱啡站在逼仄的過道中間談論夢想,我說夢想的可貴之處在於孤獨,那一刻,我多麽慶幸我的人生中曾經有你。
廖一梅說的,人的一生,遇到愛,實現愛,遇到性,實現性,這些都不難,難的是遇到理解和懂得。
在我回來的第二天,跟你聊了很多,我想這是我們最好的和解方式。
昨天我閨密跟我說起三年前,當時的男朋友開車送我回學校,我下車時跟他說,真不想回去啊。
她說,三年多來,我再也沒有見過你那麽小女生的樣子。
不得不承認,我越來越堅硬,也越來越頑強,即使是在你離開我的時候,我隻差眼淚沒有落下來,但是我什麽都沒有說,我選擇了緘默。
你我的人生太過於懸殊,我知道再溫柔的話語說給你聽,也不過是不合時宜的荒誕。
我不再執著,坦然地麵對你,也麵對我自己,即使從前的我那麽偏激,即使從前的我總留那些留不住的,即使從前的我總想對那些要走的說別走。
不必假裝還有希望
假如早就絕望,不必假裝還有希望。
這段時間每天都要被快遞叫起來,有好幾次我其實剛剛睡下不久,起床氣讓我差點破口大罵。
我實在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麽多快件要簽收,每次都是怒氣衝衝地拆開之後……瞠目啞然。
謝謝你們提前給我寄了這麽多生日禮物,對即將到來的二十四歲,我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祝福和關心,盡管它們對我抵抗身體裏那股無名戾氣於事無補,但我真的深表謝意。
煙色送的紅色Moleskine,毛毛寄了兩本外國人寫的書(原諒我真的沒什麽文化),白大哥買了全套的幾米畫冊給我,還有一箱機器貓——可惜我已經有了,他說早知道就送我阿拉蕾了,噢,其實七龍珠也不錯的。摩爾用我的照片做了很多明信片寄給我,都收到了,很精致,就是可惜照片上那個女的不夠漂亮。
還有包子姐和翠花姑娘,背地裏準備了禮物……其實我猜也能猜到,唉,你們真是太客氣了。
繡花曾說,如果我對愛人有對朋友一半的寬容,應該早就有相親相愛,如膠似漆的男朋友了。
可是我知道我做不到,朋友再怎麽樣我都無所謂,即使我不讚同也絕對不會否定他們的任何想法、任何行為,我尊重每一個朋友,恰如他們尊重我。
然而對愛人,我承認我的確是太過於苛刻了,否則不會每一個到最後都弄得這麽決絕。
我好像就是那種非要站在愛人的敵對麵一樣的人,我好像就是那種非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愛過之後,再也不願提起過去的人,我好像就是那種既然不愛了,我們就當對方死了一樣的人。
很多年前,有個姐姐說,性格太真太烈也不見得是好事,烈火性情不易自保。
多年後,若我還有機會再見到她,我一定會由衷地對她說一句,你是對的。
我一直覺得要了解一件事物最好的方式,就是保持一個理性的距離,雖然大多數人都很難做到這一點,如同我愛一個人時那樣,情感蒙蔽了所有理智,眼睛裏隻看得見他的光芒。
其實我一直覺得,失去也是一種榮耀,一點也不輸給得到。
PS:尼瑪燃油費又漲了!你要我們這些喜歡出去玩的人怎麽辦啊!
要麽……要麽……
第三個通宵之後,昨天下午我睡在**看完了新版的《金陵十三釵》。這個版本應該是剛剛出來沒多久,可能還沒上市,我拿到的是上次嚴歌苓微訪談時抽中我的獎品,也許是這輩子最接近她的一次機會吧。
讀到最後的時候,哇,真是忍不住眼淚,嘩啦嘩啦地哭啊,怎麽都停不下來。
嚴歌苓有這個本事,真的,看了這麽多女作家的書,她最厲害——短兵相接有什麽難?我都能寫,兵不血刃才是功力!
她是真正有天賦有才華並且對人類——尤其是對苦難中的女性——懷有悲憫的作家,這一點從我第一次看她的書開始就知道。
我從不寫書評,豆瓣上不乏書評寫得不遜於作品的高人,也是對自己的文字不夠自信的緣故,所以昨天我突然覺得,其實應該寫一些隻給自己看的文字,存在電腦裏就可以了,不必高調示眾,在某些孤獨寂寞的時刻翻出來看看,也是好的。
之所以談到孤獨,是因為在那個下著大雨的下午,我讀完了一本好書,胸腔裏一顆心髒熱騰騰地跳著,我急於找到一個人來聽我說我的感想,我迫切地需要得到回應——哪怕是反駁,但必須是有據有理的反駁,然而……如你所知,我不知道可以找誰。
這種孤獨不同於失戀時沒有閨密陪著,不同於迷惘時沒有前輩開導,那些孤獨像是敲著一扇沒有人會開的門,而這種,這種是置身於四麵水泥牆鑄就的房間,連一扇窗都沒有。
我查了一下,發現舊版的似乎隻是一個中篇,現在被擴展開了,有機會我要把舊版的也找來讀一讀。
“深海2”距離完稿應該隻有幾天的時間了,越寫到後麵越覺得吃力,不是文字或者技巧上不能駕馭,你知道那些對我來說都不算什麽問題,我指的是情感上的。
那天晚上惜非看完10W字之後寫了這樣一條微博:我看過那麽多的青春文學,我聽過很多關於愛情的歌,但如此發自肺腑和感人至深你是頭一個。你太真實太誠懇,你不帶一絲幻想與希望地講述遺忘、逝去這些我們都心照不宣避而不談的種種無可奈何,你的平靜和祥和就像個風塵仆仆的老人一樣。你用一年時間,一本小說描寫了刻骨銘心,你又用八千裏路雲和月的風雨兼程和一本小說描寫了遺忘和灰燼。
唯有她知道在寫這本書的過程中我經曆著怎樣的煎熬,剛剛開頭的那段時間,怎麽都寫不對的時候,其實我知道自己為什麽寫不好,因為我不誠懇,我總是想逃避,我沒法坦然地去回憶自己曾經寫下的那些自以為是深情其實傻X的話語,沒法麵對那些不要臉地、沒完沒了地秀著自以為是恩愛的過往……
如若不是她那天跟我說,要麽不寫,寫了就豁出去寫,我想後來不會進行得這麽順利。
小時候老師都讓我們用“要麽……要麽……”造過句吧,現在我也可以造一個。
要麽就做奮力奔跑的野獸,飲彈生存,要麽就做一株恒久忍耐的植物,忽略疼痛。
前幾天結結實實哭了兩三天,為著一些早應該過去了的事情。
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承認有些人之間是有無法打破的魔障,每當靠近一點,就會被一種不知名的力量拉得更遠。
但我們終究要坦然地接受這些事情,純粹地麵對過去和彼此,盡管我遇到它們時總表現得這樣軟弱。
紀錄片裏的我看起來比自己想象中好很多,回想起那一路的風風雨雨,沒有水洗臉洗澡洗頭,每天都是蓬頭垢麵的樣子,但每一天都是充實的。
雖然未必快樂,但人生從來也都不是由單一的快樂構成的。
再來一次,我還是會跟你走。
黃碧雲說,曾經令我們跌倒的事如果再遇到,還是一樣會跌倒。
對此我一直深信不疑。
昨晚繡花來我家陪我,我們每次睡在一起都要聊到兩三點。
幸福感不是一件能夠持久的事情,但某些瞬間我還是由衷地覺得,有你們陪著我這樣山一程水一程地走,已是上蒼對我的厚待。
漫長的夏天拉開了帷幕,所以,又快要出發了……
神會安排好一切,你要耐心,你要等
那天中午我們先送笨笨去坐汽車,然後在西寧站對麵一間麵館,我和聰聰還有小張一起吃麵。至今還記得聰聰要的是蘑菇羊肉,小張要的是孜然羊肉,我要的是榨菜牛肉。
那家麵館的麵非常好吃,吃麵之前我們去民族服裝城買了幾件藏族姑娘的衣服,分別的時候我和聰聰一邊跑一邊抱了抱對方,我們說好香港見。
我想我們一定還有機會一起旅行,背著包包在路邊等順風車載我們一段路,我們說好要花最少的錢去最多的地方,看最多的風景,我們會帶著照片打印機,把我們拍下的照片送給路上的人。
跟聰聰是在桑珠認識的,人跟人之間是有種磁場的,我在這裏坐了五天,看賓客絡繹不絕,就是沒有一個讓我想要主動去說句話的人。
我有點悲觀地想,像跟周楊、泰邏那樣的相遇在接下來的旅程當中應該是不會有了。
我住在十人間的女生房裏,我們那間房有個非常裝X的傻逼女,每天都是一臉傲慢的樣子,但最讓我覺得可笑的是她輕蔑地問別人“你去過西藏嗎”時的神情。
好好的一個西藏,就是被這些傻X給毀了。
在青旅裏從來不乏這樣的人,比如某天晚上一個胖子跟一個姑娘聊了一晚上他在美國的生活,我的耳機隔音效果算是蠻好了,可還是不斷有“加利福尼亞”“LA”“本拉登”之類的詞語飛進我的耳朵。
還有一個自詡香港精英人士的男的,一口蹩腳的普通話在大廳裏整整回響了兩個晚上,話題始終圍繞著他去過哪裏,接下來要去哪裏,搞得地球都是他家的似的。最惡心的是有個女的一聽他是香港人,那副諂媚的嘴臉……
我在QQ上問雅舍,我說這些人不裝X不炫耀能死啊?
他說,其實每種人的存在都是有意義的。
好吧,我隻能表示是我太尖刻了,對那些因為自己曾去過某某地某某地,或者在某某地某某地生活過而有一種淩駕於別人之上的優越感的人,我覺得我永遠也沒法跟他們成為朋友。當然我知道,那麽高端的人一定也不屑跟我這種鄉下妞兒交朋友。
不是說走過的路越多,對待世界的態度越謙遜嗎?
聰聰去拉薩的前一天我們一起去了一趟門源。
其實有時候我會想,走遍天涯海角,其實我們看到的不還是同一個太陽、同一個月亮嗎?
我們看到的蕎麥花是同樣的粉紅色,油菜花是同樣的金黃色,那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要風餐露宿,跑到幾千裏之外來看與我們生活的地方沒有什麽不同的事物呢?
對我來說,旅行是生活的一個極其重要的組成部分,沒有這個部分我依然能夠生活,但會喪失很多樂趣。
我們沒法對著別人解釋太多,因為任何人都沒法超越自身對世界的認知去理解別人的生活。
到門源的時候我們才明白為什麽大家說門源的油菜花跟青海湖邊不一樣,跟別的地方都不一樣。
真是蔚為壯觀,滿眼皆是金黃,沒有一點兒雜色。
我們坐在田埂邊,也沒管地上髒不髒,聰聰說自從她有一次在新疆餓傻了之後,每天包裏都會背兩個饢。
坐在田埂邊,看著油菜花,啃著饢,身邊是我喜歡的姑娘,那一刻突然想到痛仰的一首歌。
《生命中最美麗的一天》。
長篇累牘地寫了,有點兒累了。
昨天一個人坐班車去了一趟青海湖,站在湖邊的時候我心裏沒有難過,也沒有遺憾,隻有平靜。
青海湖瑰麗壯觀,的確值得一去,但我心裏最美麗的湖,還是朝陽中的瑪旁雍錯。
回來跟Lulu姐聊了很久,桑珠給我的驚喜很多,她是其中一個。
我收獲的不止是感動,還有啟迪。
我已經厭倦了猜疑、周旋、爭吵和患得患失,我想越過那些環節直接進入彼此信任,相濡以沫。
去了張掖之後我打算在敦煌待上一陣子,每天去沙漠看落日。
小王子一天看43次落日,我一天看一次,就夠了。
我答應大哥8月之後去北京陪他拍荷花和夕陽,這個約定拖了快一年了。
隻要你還相信我,隻要你還相信我說的這句我依然願意。
那麽我們北京見。
人生豈止愛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