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不按套路出牌?那我講我優美的華國話!

這世間的火焰分為兩種,一種為'赤紅色火焰',另外一種則為'幽藍色火焰'。

但被世人知曉的往往隻有前者,即'赤紅色火焰'。

'赤紅色火焰'溫暖而繾綣,與世人的日常生活息息相關,人們燒飯、燒水、點火等都需要用到它。簡而言之,是每個人都能看見,都能夠使用的,一種最為普通和尋常的火焰。

而'幽藍色火焰'則與其恰恰相反,它並不被世人所知曉,它亦不是每個人都能使用的尋常火焰,它反而彌足珍貴、世間難得一見。

它的作用是“冶煉”。

它可以將含有一定元素的廢棄鐵塊中的某種物質給提取出來,再進行溶解、交融以後會得到一種全新的珍貴物質。

至於會得到什麽物質,得具體看鐵塊中含有的是什麽元素。

李飛龍在了解完了這些信息以後,眼睛都亮了不少,這可真是個好東西!意外的收獲啊!

於是他趁熱打鐵,“係統,是不是每次完成任務我都能獲得這種獎勵?”

“不是。”

誒——?!

這係統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啊!

別人家的係統可不是這樣子的!啊!喂!

就在李飛龍打算講幾句優美的華國話時,係統冷冰冰的聲音再次響起。

“獎勵是根據下一次的任務行動的難易程度來的,因為任務的隨機性,讓宿主每次任務後是否獲得獎勵也是隨機的,雖然獎勵充滿了不確定性,但是該有的積分還是會有的!”

“積分?什麽意思?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李飛龍一連三問。

“沒錯!積分可以幫宿主在商城中兌換物品,兌換物品的種類也是繁多的,物品會根據宿主完成的任務程度,逐漸提升檔次哦!”

李飛龍這一會兒是徹底給弄明白了,他的心中難免有些小激動。

與此同時,李飛龍的二舅停下了行走的腳步,他一臉難過的開口了,“飛龍啊,都是舅舅沒用!你被人那麽的欺負,最後我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李家二舅自從離開工地以後,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盡管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見見老頭子,可是飛龍的血汗錢也不能就這麽算了啊。

看到二舅這麽一副模樣,李飛龍的心裏也不是滋味,都說命運專挑苦命人,真是不假啊!

這李家一家人本來就日子過得很清貧了,如今老爺子又是這樣了,還要被工頭特殊對待,誒。

李飛龍做不了什麽,隻能安慰似的拍了拍二舅的肩膀,“二舅,別這樣說,是那個工頭不講理而已,錯不在你。”

“是啊,大哥你也別自責了,飛龍這小子說的也沒錯。”

“誒!我老李家真是……”

風繼續吹,把二舅那沒有說完的話給吹散了。

“家門不幸”四個字,也被湮滅在了風塵裏……

三個人的腳步依然朝前走,街道兩旁的路邊種著滿滿的梧桐樹,陽光照下,光芒穿透樹葉間的縫隙,投射下了斑駁的影子,影子隨風而動,像是一個個的銅錢。

葉片被風吹起的“紗紗”聲,倒像是銅錢碰撞的聲音了。

不知不覺之間,三個人已經走到了炎城的公共汽車站了。

三三兩兩的公共汽車停在車站裏,駕駛員師傅有的在車內等著乘客,有的則是在外頭叼著煙,和一些路過的乘客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李飛龍他們三個人走到了回村的那輛車前,公交車師傅正在門口抽著煙。

嫋嫋的煙升騰而起,模糊了他的視野。

煙霧呈現彎形在空中飄**,由深灰色轉變為淺灰色,最終湮滅在了空氣中。

李家二舅和姨夫來的時候,坐的就是這個師傅開的這趟車,因為來的時候車上沒什麽人,公交車師傅就跟李家二舅和姨夫聊了一會兒。

這會看到他們帶著李飛龍回去,並不覺得意外,隻是覺得可惜。

李家老爺子辛苦操勞了大半輩子,外孫快大學也快畢業了,好不容易可以享清福了,結果卻出了這趟子的事情。

他撣了撣手中的煙灰,等到上車的人差不多了,就嗯滅了手中的煙,走上了車。

等到時間一到,他便轉動著方向盤,將車子開了出去。

車子一路上都在顛簸,老舊的水泥路比不上柏油馬路,因為車子的開動,少不了會有一些震動,搖搖晃晃硌的人大腿根子生疼。

車內也沒有空調,暑期的燥熱透著風,從車窗吹了進來,李飛龍的下巴處匯聚了不少的汗液,但最終都因為車子的顛簸,滾落到了地上。

消失在了凡塵之中。

好似,從未來過。

車子停下以後,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

原本的李飛龍是全村的驕傲,盡管他的身世可憐,但是他爭氣,不少人都拿著李飛龍的例子,來鼓勵自己家的子女,他們不妄想自己的兒女能夠成龍、成鳳。

因為這在那個時代,那種想法實在是太難、太難了。

可是盡管如此,他們依然會告訴自己的子女,知識能改變命運,不會讓他們像自己一樣辛苦勞作,同時讀好書也能混口飯吃,有個更好、更體麵的工作,更會讓他們懂得把書讀好,會成為父母的榮耀和光榮。

隻是現如今,不少人看著李飛龍的眼神都帶著一絲絲的同情與憐憫。

李家小子書是讀好了,可是他的苦命日子卻始終沒有盡頭!

不管是小時候,還是現在。

李飛龍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但是他什麽都沒有說,他隻是覺得心裏麵很難受很難受。

在二舅和姨夫的帶領下,他來到了一個矮矮的小平房麵前。

小平房的前麵有一個小小的院子,院子裏堆滿了被整齊疊放的硬紙板,還有幾隻被壓扁的瓶子,外邊是矮矮的牆圍著。

水泥砌成的牆有些年頭了,外麵黑灰色的水泥已經脫落,露出了裏麵磚瓦的顏色。

三個人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屋內的牆壁上已經泛了潮濕,轉角處有著蜘蛛結成的網。

牆壁上的獎狀已經退了色,微微泛黃的紙張是少年年少時候的榮譽,這些榮譽與灰黑色的水泥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牆可以不刷,但是外孫的榮譽不能被淹沒。

李飛龍跟著二舅和姨夫穿過這片區域,走到了一間屋子前。

屋子的門被半掩著,老舊的木門因著風的緣故,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響,就像是臨終前的老人一樣,忍不住發出最後的低語。

二舅最先推開了門,李飛龍和姨夫緊跟著進去。

一個瘦弱的老人就這麽躺在小小的**,他太瘦了,瘦的好像隻有一張皮了,連骨頭都被明顯的描摹了出來,他的一隻手裏緊緊攥著什麽,露出了白色的邊緣,垂在身側的手中握著一把老舊的蒲扇。

扇子被老人輕輕浮動,小小的弧度。

他半閉著眼睛,聽到了門口的聲響,想要吃力的起來,但卻被二舅給快一步扶住了。

“爸,躺著吧,舒服點。”

老人聞言沒有堅持,照著李飛龍二舅的意思,不再想要坐起來了。

雖然李飛龍早就不是原主本主了,可是他卻擁有著原主的記憶,看著這個養著“自己”長大的老人,如今卻變成了這麽一副樣子,他的眼神濕潤了,鼻頭一陣酸澀。

“祖父……”

一聲輕輕的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