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青春期的大被窩
處在青春期的女孩,都有一種憂鬱的心結凝在眉頭。你不知道她為何傷神,也不知道她為何而落淚。就像瓊瑤的小說《窗外》裏的女主角江雁容,楚楚動人,敏感而憂鬱。青春的季節,是花和雨的季節,年少的我們輕輕地觸摸到了世界的美好,卻也為這單純的欣喜和易逝的美好而倍感傷懷。
憂鬱,那是青春期女孩特有的氣質。你無需打擾她的悲傷,她的落淚,隨著時光的流逝,隨著年齡的漸長,她學會了將那份“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傷感沉澱在心裏,她漸漸長大,眉宇之間的憂鬱逐漸散開,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淡定和從容。這樣的女孩,令人欣喜,令人感動。
可是如果你已經過了二十歲,如果你已經逐步踏進這個社會,就不要再被憂鬱的心結所纏繞。黛玉的憂鬱和感傷,也不過是十幾歲時的事情,她的葬花的舉動也隻適合青春期的女孩子。也許這個世界並沒有你想象的那般美好,我們必須獨自一人上路時,卻發現步步受阻,當所有的不如意鬱結在心底,你開始哭泣,開始無助,多想有個人幫你一起來承擔這些痛苦和壓力。可是,你忘了,在這個世界上有誰可以陪你一輩子呢,誰也不可能像孫悟空一樣幫你化解一切難題。已經長大的你,必須學會承擔生活中的一切,包括快樂的以及不快樂的。脫離了青春期的憂鬱,你才可能做一個更加精彩的自己。
大學剛畢業時,寧卉有著五彩斑斕的夢想。熱愛文學的她希望自己可以在這個領域有所發展。懷著對戶籍製度的冷眼和對事業單位穩妥生活的鄙視,寧卉放棄了帶指標的單位,進入了一家雜誌社上班。實習期工資很少,寧卉不分晝夜地工作,眼睛也因經常熬夜總是帶著黑眼圈,吃的是最便宜的盒飯,住的是一間很小的房間,但這些寧卉都不在意,因為她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但競爭是殘酷激烈的,一次次創意被否定,一次次被批評,寧卉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懷疑。她開始焦躁不安,陷入了深深的憂鬱之中。在她迷茫不安的時候,她學會了去酒吧喝酒,一個原本單純可愛的女孩子把自己裝扮成一副曆經滄桑的樣子。
在酒吧裏,寧卉遇見過很多個過了青春期卻依然在憂鬱的女孩,不過別人的憂鬱和頹廢大多是因為愛情。有人因愛情而美好,也有人因愛情而墮落。這些女孩沒有趨向陽光去成長,而是將自己躲進這些陰暗的角落裏也自怨自艾。她們迷戀虛脫、痛苦,著迷無力自拔的感覺,好像水生的植物一樣四處搖擺,找不到生命的重心,唯有痛苦憂鬱才能帶給一種真實的感覺。她們無限地放任自己,依靠著悲劇的慣性,越痛苦越墮落,直到自己無力掙脫和反抗。這樣的女人從來不積極地麵對自己,尋找生命的出口,而是一步步地把自己逼向黑暗的深淵。寧卉看著她們的樣子,最終倉皇而逃了。她不要像她們一樣躲在陰暗裏去生活,她要迎接著陽光,迎接一切痛苦和挑戰。她覺得自己不再是一個小姑娘了,她要為自己的人生負責。
正如有人所說,“青春期的憂鬱是略帶一絲性感的,而成年人的憂鬱簡直是無聊透頂"。一個朋友曾經在咖啡店徹夜看書時,遇見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這個男人一邊對他訴苦一邊感慨激昂地訴說自己的理想。他氣急敗壞地抱怨他寫了一本靈魂著作卻沒有人願意出版。於是他整天自怨自艾,不屑於出去工作,靠著老婆微薄的收入度日。他說世人都太愚蠢了,沒有福氣看到這本救世之書,也不懂他的偉大思想。蔣方舟在她二十歲生日時曾寫下,"青春就像這麽一個大被窩,暖和、安全、唯我獨尊、躺久了有點藏汙納垢,但那點小齷齪也是自己的。年輕的時候,頹廢很性感,懶惰是勇氣。青春期這個大庇護,拖得越久,就越是遲遲下不了逃離的決心,情願一輩子窩在裏麵撇嘴抱怨,最後,隻剩下自己聽自己唧唧歪歪。”人家小姑娘二十歲就明白了這個道理,可是那位大叔活了大半輩子卻還不明白。
青春期很短暫,我們還在兀自憂傷時,就不知不覺已經走進了社會的大門。這個真實的世界裏,不像小說那般精彩,也不像電視劇那麽煽情。我們必須學會在跌倒時迅速爬起來,麵對欺騙,麵對傷害,也要抗得住。生活的磨練不是要打垮我們,而是要我們學會更加堅強地麵對人生。既然已經走出了青春期,就讓你眉宇之間的憂鬱逐漸散開吧,用一份淡定和從容去取而代之。這樣的女孩,令人欣喜,令人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