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的幽默

毛澤東是偉大領袖,也是幽默大師。他以超常的智慧和卓越的思想,時而以幽默作武器,尖銳辛辣,打擊敵人;時而以幽默作調劑,妙語連珠,教育同誌;時而以幽默作潤滑,談笑風生,融洽感情。他早在1929年為紅四軍幹部製定《教授法》時,其第六條就規定:“說話要有趣味。”凡是與毛澤東交談過的人,都為他那幽默風趣的語言所折服。

1939年初秋,毛澤東應邀去延安馬列學院作報告,院黨總支書記張啟龍、副院長範文瀾特意安排教育處長鄧力群、教育幹事安平生等4人前往楊家嶺接毛澤東。他們在半路相遇。毛澤東知其來意後擺擺手說:“一個人作報告要4個人接,要不得!要不得!哦,4個人,轎子呢?你們不是抬轎子來接我呀?……下回呀,跟你們領導說,再加4個人,來個八抬大轎,又體麵,又威風。要是還有人,再來幾個鳴鑼開道的,派幾個搖旗呐喊的,你們說好不好?”大家都笑了,他自己也笑了。這時,毛澤東才點到正題:“那才不像話嘛,皇帝出朝,要乘龍車鳳輦;官僚出閣,要坐八抬大轎,前簇後擁,浩浩****,擺威風。我們是共產黨人……萬萬不能沾染官僚習氣……我們要養成一種新風氣,延安風氣,我們要用延安作風打敗西安作風。”

轉戰陝北時期,一天夜裏,毛澤東與10多個同誌一道進入田次灣,又一起擠入一座窯裏睡,房東大嫂不安地一再說:“這窯洞太小了,地方太小了,對不住首長了。”毛澤東依著大嫂說話的節律喃喃:“我們隊伍太多了,人馬太多了,對不住大嫂了。”說得大嫂和同誌們哈哈大笑。會心的笑聲打消了大嫂的顧慮,融洽了軍民關係,驅散了官兵們轉戰的困意。

延安時期,柳亞子等一批知名民主人士從國統區到解放區訪問考察。毛澤東熱情地接見了他們,與他們坦誠交談,共同探討救國救民的方針大略,氣氛十分融洽,不知不覺到了用餐的時候。當時,囿於延安的物質條件,沒有什麽美味佳肴招待客人,作為主人,毛澤東熱情地邀請客人在窯洞裏一起用餐。客人們見毛澤東工作繁忙,便起身告辭。毛澤東再三挽留,客人們再三推辭。毛澤東風趣地說:“你們要是不肯賞光,回去以後,莫要說我毛澤東‘一毛不拔’嗬!”

剛分配到毛澤東身邊的工作人員都很拘謹。為了消除對方的緊張心理,毛澤東常常喜歡在對方姓名上做文章。在中央蘇區時期,毛澤東一度在瑞金東華山養病。一天,他問衛生所負責護理他的小戰士:“你叫什麽名字?”“錢昌鑫。”“是哪幾個字?”“錢幣的錢,日日昌,三個金字的鑫。”毛澤東一聽,笑了笑說:“哈,你姓錢還不夠,還要那麽多金子!小心打你的土豪啊!”衛士封耀鬆剛到主席身邊工作時,毛澤東就問他:“你叫什麽名字?”“封耀鬆。”“噢,那你是不是河南開封市的那個封字?”“不是的,是一封信兩封信的封。”毛澤東大笑:“不管你有幾封信。不開封你就看不見信。那是一個字。”毛澤東對封耀鬆的文化程度沒有絲毫嘲笑之意,反而使氣氛活躍。有一次,封耀鬆默寫白居易的《賣炭翁》,毛澤東看後指著一行問:“這句怎麽念?”“心憂炭賤願天寒。”“你寫的是憂嗎?哪裏伸出來一隻手?你寫的是擾,擾亂的擾。怪不得炭賤賣不出價錢,有你擾亂麽。”接著主席又問:“這句怎麽念?”“曉駕炭車輾冰轍。”“這是轍嗎?到處插手,炭還沒賣就大撤退,逃跑主義。這是撤退的撤。”

1961年,英國元帥蒙哥馬利訪華。會晤前,蒙哥馬利好奇之中有些緊張。須知,當時西方盛傳毛澤東是“一個殘酷無情的暴君”。當毛澤東的大手緊緊握住蒙哥馬利的手時,蒙哥馬利分明感到毛澤東的手是溫暖的,一雙深邃的黑眼睛是和善的,慈祥的臉龐是微笑的。瞬間,蒙哥馬利腦海中閃出了印度總理尼赫魯對毛澤東的評價:“毛澤東的樣子像一位和藹的老伯伯。”“你知道你在同一個‘侵略者’(西方國家把中國抗美援朝汙蔑為‘侵略’)談話嗎?你在同一個‘侵略者”談話。在聯合國我國被扣上這樣的稱號。你是否在同一個‘侵略者’談話呢?”毛澤東的第一句話就縮短了兩人之間的“東西方距離”。到第二次談話時,蒙哥馬利和毛澤東竟像交往頗久的老朋友那樣無拘無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