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魔教，符瑤紅
回南京的路上。
李莫愁搖曳著裙角，睜大著眼睛，像小狗一樣在東方正明身邊轉來轉去，額頭上隱約閃現著兩個大字——誇我。
在李莫愁看來，這次收服鹽幫，起碼有她一半的功勞。
自從她覺醒了某項特殊愛好之後，人卻是越發地有少女感起來了。
東方正明按住她的額頭，將她按在原地，責備道：“你怎麽冒冒失失就跟著洪昭陽進密道了？知不知道有多危險？”
李莫愁說道：“我本就知道裏麵有人，那個胡不愁的機關術實在是太不上台麵了，連我們古墓派的邊都摸不到。”
“所以幹脆將計就計，將洪昭陽置於險境，賣給你一個救他命的恩情。”
“話說回來，就這幾個人，居然能拉扯起如此大的一個鹽幫，簡直是不可思議。”
東方正明說道：“洪昭陽和他老婆都是三流高手，像這樣的一方豪強，在江湖上才是多數。”
“你一直跟著我打打殺殺，所見所聞都是江湖上鳳毛麟角的高手，自然就不把他們看在眼裏。”
“隻是這樣的高手，經營一方多年，怎麽都會有些保命的手段，你看不起歸看不起，卻是不能輕易犯險的，知道嗎？”
李莫愁撇了撇嘴：“知道了！煩死了你這人。”
“二位打情罵俏的時候，可不要忘了老朋友啊。”
陸小鳳的聲音從樓船上麵傳了下來。
東方正明順著聲音看去，笑著問道：“陸小鳳，你在藍胡子那裏過得可還快活啊？”
陸小鳳掛著一張苦瓜臉，模樣顯得有些誇張：“快活得緊呢，你回到南鎮撫司衙門的時候，大概就能看到錦衣衛和羅刹教對我的追殺令了。”
東方正明又問道：“羅刹教？羅刹教在女真人那邊，我錦衣衛怎麽可能和羅刹教一同追殺你？”
陸小鳳臉色更苦了三分：“因為我殺了羅刹教玉羅刹的兒子，又在南京、餘杭各地犯下了數起大案，現在錦衣衛的人想抓了我邀功，羅刹教的人欲殺我而後快啊！”
“哦~”東方正明恍然，“你一定是在和我做同道中人的時候，被人家老公抓了包，關在大牢裏麵，然後盯著你的名頭去做了這些事。”
“同道中人？”
陸小鳳一怔，隨即回憶起方玉香的容貌來，
“你不會也和...”
東方正明攤了攤手，“你猜得沒錯，現在咱們倆可是一條道上的好兄弟了。”
陸小鳳臉色有點發黑，即使他是個難得的風流浪子，這未免有些過於荒唐了。
東方正明笑道：“怎麽？跟藍胡子作同道中人你就心安理得，跟我做同道中人你就咽不下這口氣？”
“方玉香不是個好女人，鳳啊，忘了她吧。”
陸小鳳咂了咂嘴，有些失落地說道：“你這有酒嗎？我想喝酒。”
東方正明笑道：“這就想喝酒了？你不會真的為情所困吧？”
陸小鳳失落地回答道：“不，我隻是在想，為什麽大家走的是同一條路，我就被人算計成這樣，你卻毫發無損，甚至還去鹽幫耍了趟威風。”
東方正明拿出一壺上好的汾酒，猛地擲到陸小鳳手中，哈哈笑道：“我告訴你一個技巧，當你想和某人的老婆睡覺時，最好先製住他本人。”
陸小鳳接過酒壺，豪飲了一大口，對東方正明說道：“要是你早點分享給我你的經驗，我也不至於落到如今這般田地。”
“現在我已經答應了藍胡子，去遼北哈拉蘇追查羅刹玉牌的下落，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我聽說東方大人查案也是有一手的。”
東方正明輕笑：“那倒是巧了，我可以陪你去哈拉蘇，不過在那之前，你得先陪我回一趟南京。”
“回南京？做什麽？”陸小鳳挑了挑眉毛，胡子也跟著動了兩下，表情很是生動，“你不會要誆我去南京，然後把我送進南鎮撫司詔獄吧？我們可是朋友！”
盡管這麽說，陸小鳳還是選擇跟隨東方正明來到南京城處。
來到的頭一天，東方正明便帶著他上了馬湘蘭的花船。
陸小鳳一向是愛美人的，見到馬湘蘭的第一眼，便被深深吸引住，怔了好久，方才回過神來：“你要帶我見的，該不會是這位吧？”
“又想跟我當同道中人？”
東方正明搖了搖頭：“你淨想好事，這是我的私人小路，概不接客。”
“湘蘭，我要你找的人，你叫來沒有？”
馬湘蘭低聲說道：“教主她已經到了，正在我房中等你。”
東方正明朝著陸小鳳使了個眼色：“走吧，這次說不定能分道揚鑣。”
陸小鳳：？？？
分道揚鑣？怎麽感覺哪裏怪怪的？
推門而入，坐在馬湘蘭房間中的，是一個冷豔的道姑。
穿著打扮倒是讓東方正明頗為熟悉，因為跟剛遇到的李莫愁是一個穿搭風格——禁欲係。
隻是這名道姑要技高一籌，臉上不施粉黛，穿得也頗為素雅，隻是在一些微妙的細節裏若隱若現地勾勒著強烈的欲望。
這種冰山中藏著無盡火焰的感覺，很輕易就能勾起人最原始的本能，讓人想撕開她的冰山外衣，狠狠汲取其中的能量。
東方正明與陸小鳳對視一眼，心中都頗為忌憚——這是位媚功的大高手啊！
若是一不留神被她騙上了床，隻怕下輩子都離不開此人了。
東方正明思索片刻，說道：“我覺得咱們倆今天還是別分道揚鑣了，各回各家比較好。”
陸小鳳深以為然：“今天還是說正事吧，分道揚鑣的事，以後再說。”
“嗤，兩個小毛頭鬼，有賊心沒賊膽。”
坐在正當中的道姑嗤笑一聲，將二人一起數落了一頓。
東方正明暗中鎖了自己的腰陽關，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坐到道姑身前，寒暄道：“閣下就是天命教的教主，符瑤紅吧？”
“你們魔教人挺會玩啊，日月神教，羅刹教，天命教，魔師宮，都是從魔教分出來的吧？”
“大江南北，遍地撒網。”
符瑤紅冰冷的臉上露出一絲反差烈度極強的媚笑：“都是為了活著罷了，魔教功法怪異無比，每個人修煉的時候都有自己的認知，這些認知好多還是背道而馳的。”
“為了保證自己修行不被打擾，我們也隻好這樣分家啦！”
東方正明說道：“既然是為了活著，你有沒有興趣重新加入大明？”
“自從你把光宗皇帝害死之後，天命教就一直流離失所吧？”
符瑤紅煙視媚行地瞥了東方正明一眼，說道：“加入大明，可以，但是我要更高的地位，不可能聽從你一個小小的三品官。”
“至少...你得把我送到內閣首輔的府中吧？”
“給臉不要，那就是沒得聊了。”東方正明起身欲走。
符瑤紅趕忙走上前來，環抱住了東方正明的胳膊，有一搭沒一搭地在他身上蹭：“別嘛，奴家不辭辛苦來到南京，您就這麽拍拍屁股走了？”
東方正明鷹爪捏住符瑤紅的下巴，雙目變得赤紅，冷冷地說道：“天命教有兩條路，第一條是當我的狗，第二條是我繼續追查你害死光宗皇帝的事情，把你們殺得連隻雞都剩不下。”
“你自己選。”
“《地獄換魂經》？你修煉了《地獄換魂經》？”
符瑤紅大驚失色，
“這是我魔教不傳之秘，你怎麽可能...”
東方正明冷笑道：“魔教？魔教算什麽東西？”
“彼時，我大明永樂皇帝三征漠北，打得蒙古可汗大帳連帶著你魔教滿地找牙。”
“後來修了《永樂大典》，你魔教的半數傳承，都不過是《永樂大典》裏的一朵小小墨花罷了。”
“符瑤紅，你有多大點本事，我一清二楚。我讓你來，是給你條活路，不是讓你給我討價還價的！”
符瑤紅軟媚的身軀不停顫抖，似乎對東方正明非常懼怕：“你要早說自己練成了這門功法，我早就什麽都聽你的了。”
東方正明好奇地問道：“這門功法對你們魔教來說，有特殊的意義嗎？”
符瑤紅咬了咬嘴唇，說道：“這些都是魔教的不傳之秘，等你把中原這邊的魔教整合個差不多，我就告訴你。”
“在此之前，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反正你已經修煉了這門功法，野心正在日漸擴張，整合魔教，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她既然不願意說，東方正明也懶得深究，反正隨著勢力的擴張，自己的內力也跟著日漸深厚。
他吩咐道：“鹽幫此時已經被我殺得不剩下什麽人了，派一些天命教的人過去，把鹽幫控製在咱們的手中。”
“記住，原有的關係網不要斷，順著這張網，把所有聯係在內的官員，全部用你天命教的手段控製住。”
“一年之內，我要兩浙的勢力，全部掌握在我的手中！”
符瑤紅亢奮地喘息著，身上不自覺地彌漫出溫暖的香氣，讓整個房間都充斥著曖昧的氣息：“是...我就知道您會有足夠大的野心。”
“天命教上下，全憑您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