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我要天下,盡歸大乾

二人相互對視,好似多日未見的昔日好友。

秦峰隨即點了點頭,鎮定自若道:“正是本宮!”

“來之前早就聽說大乾太子仁義,興科舉,設學堂,散盡家財,隻為百姓飽腹。”

“今日一見,閣下果然當真不凡!”

突然!

蕭綾嘴角勾勒出一抹詭異的弧度,話鋒一轉。

“聽聞太子近日所作《滿江紅》,軍中多有傳誦,意在覆滅我北元。”

“令外臣好奇的是,殿下數年不顯,直到近日大乾儲君接連暴斃,殿下才開始嶄露頭角。”

“這其中……會不會是殿下故意藏挫所為呢?”

聞言,秦峰不由得一愣。

翻舊賬?

這娘們兒好深的算計!

當眾挖坑讓我跳……

好在這事兒之前就已經解釋清楚了,要不然今天自己可不一定走的出順天殿。

“使者多慮了,此事非本宮所為!”

“是嗎?”

見秦峰不上套,蕭綾隻能無奈擺手。

“聞殿下曾言:民為貴,君為輕,社稷次之!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這般話語,無不彰顯殿下愛民如子。”

“然殿下剛才在大殿所言,在外臣看來,卻又有些別有用心的味道。”

“難不成,殿下也想再啟戰端?”

“說實話,外臣很是好奇,你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秦峰淡淡一笑,抬頭看天。

這屋頂盤旋的白鶴,活靈活現,好似在翩翩起舞。

不多不少,正好六隻!

“使者且看,這屋頂的水禽之戲,原本隻是一團散沙,我大乾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將其馴服。”

“那兩隻弱的,隻不過用了些小手段,便服服帖帖。”

“那兩隻強壯的,性子頗硬,不過再硬也隻是隻鶴,用了些狠辣招數,才將其製服。”

“最有趣的,是那兩隻不強不弱的。沒主見,沒性子,你猜如何?突然有一天,他們眼看形勢不妙,無需揚鞭,便開始翩翩起舞。”

秦峰意指昔日六國,短短時間被大乾製服。

既然大乾有這樣的實力,其實力和底蘊也是不容小覷的!

倘若北元真要開戰,大乾絕不會坐以待斃!

看出其中道道的蕭綾,隨即收起自己的輕視,不得不重新開始打量秦峰這位大乾太子。

高常青聽的雲裏霧裏,突然出麵叫停:“夠了!”

“太子殿下,今日兩國邦交,不是來看你談論什麽水禽之戲的!”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投來鄙夷的目光。

太子意有所指。

傻子都看得出來!

你這貨老老實實看戲就行了,出來搭什麽腔?

顯得你了?

這時,蕭綾開口了!

“他們都不如殿下的命好,白白成了這水禽之戲的主人。”

“什麽命?”

秦峰冷笑一聲,反問道:“本宮有何命?”

“本宮的命很好嗎?”

“還未出生,本宮就被認定為不祥之人。”

“兩歲,母後離本宮兄弟而去。”

“三歲,尋常貴胄子弟已經開始牙牙學語,然本宮卻不知說話為何物。”

“五歲仍不能下地走路,太醫診斷本宮天生失智,至此被父皇疏遠,任人欺辱!”

“就連這宮裏的太監宮女,都敢對本宮惡語相向。”

“這就是本宮的命!”

“這就是你說的好命!”

“告訴你,本宮不信命!”

“本宮的命,隻能由本宮自己掌握!”

秦峰越說越激動,就連穩坐高台之上的乾帝,也不禁眼眶濕潤。

這些年,倒真是難為他了……

蕭綾也是萬萬沒想到,以仁義之名傳遍天下的大乾太子,幼年竟還有這般遭遇?

但歸根到上麵的問題,蕭綾還是有些不服。

“您是大乾太子,你自然有資格這樣講。這萬裏河山,將來不還是要歸你統禦嗎?”

“殿下意指水禽之戲,莫不是想強調大乾乃訓禽師的身份?”

“生來就白白撿了這大好便宜,太子這命還算不好?”

“錯!”

秦峰隨機回懟,大步上前。

“我大乾原本弱小!是我曆代先王,篳路藍縷;是我乾人世世代代,刀山火海,為國捐軀……”

“九世之餘啊!”

“至我皇祖父三十五載,顛沛流離,受盡苦難,方才有今日大乾之強盛!”

秦峰將大乾奪取天下的艱辛,全部闡述了一遍。

好似這一切深入骨髓,至今難忘。

這一刻,眾人越發覺得看不透眼前這位太子了!

說他是一位賢明的後繼之君,他曾終日夜宿青樓,飲酒作樂,夜夜笙歌。

說他是一個頑固,可他又敢為天下大開龍門,廣善錢財,賑濟數十萬災民。

……

“九弟,你到底想幹什麽?”

大皇子秦明忍不住了!

同時也問出了眾人心裏的疑問。

本來還想趁此機會在父皇麵前露過臉,回頭就不用再禁足宗人府。

可眼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秦峰身上,哪裏還有時間顧得上自己?

秦峰隻是回頭看了一眼秦明,隨後便繼續道來。

“大爭之勢,列國伐交頻頻,強則強,弱,則亡。”

“老祖宗用實際行動告訴本宮,先征服那弱小的,再製服那強大的。”

“至於那不強不弱的,自會盡在掌握!”

“本宮要這天下,盡歸大乾!”

“什麽?”

今天!

秦峰頭一回在天下人麵前,表現出他的野心。

即便蕭綾已經猜到了秦峰所指,但還是不敢相信,這昔日的廢物心中竟還有如此報複?

六隻白鶴代表六國,那大乾在何處?

難道……

“太子殿下,你想做訓禽師?”

“又錯!”

秦峰繼續道:“這禮崩樂壞的時代,才是訓禽師。”

“大乾曆代先王創建的基業,立下的基石,律法製度,才是訓禽師。”

“那你呢?”

蕭綾眼神無比期待,似乎想一下子看透秦峰。

可活了兩輩子的秦峰,如何看不透他心裏那點小九九?

“本宮與父皇嘛,便自然是大乾的鶴了。”

“若你道是怎樣的一支鶴?”

“它是我大乾銳士飲血的長劍,鑄成的!”

“內藏金氣,外依火精,五行之中霸占金與火。”

“便注定,我大乾必將立於不敗之地!”

“三年前,我們大乾確確實實敗了!可時至今日,也早已今非昔比!”

“倘若爾等當真要戰,且幫本宮與你們女帝帶句話。”

秦峰刻意停頓,引來蕭綾發問:“什麽話?”

隻見,秦峰奮力一指,眼神尤為堅定。

“犯我大乾者,雖遠必誅!”

“咱們戰場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