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紅霧
剛剛地下暗河詭異出現又詭異地消失地浮屍,不知何故從地下暗河浮上了水麵,還憑空出現在了他們身前。
這些屍體大都是女人,她們的一個個的手腳都以不可思議的方向扭曲著,姿勢說不出來的別扭,像是關節都被折斷了。但更為古怪的是,這些早已死去的女屍麵部,卻都帶著一抹詭異的微笑。
隨著光芒浮現出來的女屍越來越多,數不清究竟有多少屍體。前後不到幾分鍾的時間,就連他們的身後也緩緩浮現出來,也不知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這麽多屍體,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
女屍的身體上發出了鬼氣森森的白光,原本黑暗的洞穴被那些鬼火一般的光明映照得亮了起來,然而這種亮光卻並不讓人覺得溫暖,反而使人覺得如墜地獄,一股冰冷刺骨的氣息讓蕭銘一行人止不住地全身顫栗。
“她們不是水鬼,我感應不到她們的靈魂。”蕭銘盡量壓低音量說道。他剛剛悄悄運轉感靈之法,嚐試去觀察或者溝通這些屍體中的靈體,來尋找破局之法。但詭異的是,這些屍體中都空無一物,別說靈體,連一絲一毫的殘魂也沒有,而水鬼都是由怨氣滿溢的靈體滋生而出,這些女屍肯定不是剛剛所猜測的水鬼。
沒有魂魄和靈體做支撐,她們是依靠什麽來做到自己活動的?蕭銘百思不得其解,但如今地屍體實在太多,根本沒有辦法去試探,如果觸發了什麽機關,這成百上千具詭異地女屍,夠他喝上一壺的了。
好在那些女屍就如同無根之萍,一個個都好像沒有感知一般,緩緩地向通道的深處聚集而去。
張曉月也壓低聲音對蕭銘和齊萱冰說:“這些浮屍好像正向某個區域集結,看樣子不是衝我們來的……”
話雖如此,蕭銘三人都死死屏住了自己地呼吸,連口大氣也不敢出。齊萱冰心中有些慌了,事先隻想到自己已經邁入靈術師的門檻,就算古墓中出現些奇異的機關陷阱也盡可以對付了,但是萬萬沒有料到,才剛剛進入墓室的通道中,竟然憑空就出現了成千上萬的女屍,就算她的修為短時間再有所精進,怕也對付不了眼前的情況。
這麽多女屍是哪裏來的?若說是幾千年前陪葬的古屍,怎麽又在水中保存得如此完好,一點都沒有腐爛?看著她們那在一身素縞下婀娜又豐滿得軀體,已經和真的活人相差不遠,屍體又憑空出現在此,體內卻沒有一絲一毫地殘魂,又是什麽道理?
連身為摸金一脈地傳人張曉月在短時間內也沒有什麽頭緒,在蕭銘利用秘術探查無果後。眾人隻好壓製住內心的狂跳,躲在黑暗的岩石陰影後,瞪大了眼睛向深處望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蕭銘終於發現了一些線索。這些女屍確實是從水深處浮出,身上掛著未幹的水珠,它們正緩慢地集結,前往通道的最深處。
不遠處,屍群最密集的地方,一團巨大的紅色氣體漂浮在空中,充塞著墓穴通道,其顏色之濃鬱,遮蔽了女屍身上微弱的白光。
一群又一群的女屍都顯得茫然不解,但它們又爭先恐後地鑽進那團紅色的雲霧中。
那些紅色的煙霧就如同鮮豔的紅色油漆,內部的情況無法看清,但其中似乎有一個無底的大洞,大量的女屍被吸入其中,卻沒有看到任何充滿的跡象,反而使得煙霧的色彩愈發鮮豔。
那團紅色的雲霧,可能就是壁畫中所記載的商朝帝王所使用的毒氣。隻不過由於壁畫已經變色,所以蕭銘最初以為從洞中噴出的毒霧應該是墨水般的黑色。然而現在看來,他錯了,這毒氣,居然鮮豔得令人難以相信。
世間的毒物,顏色的豔麗程度往往與毒性成正比,越是顏色斑斕的物種,其毒性往往越強。例如苗疆的一種毒蛙,盡管隻有拇指大小,但其五彩斑斕的皮膚下,卻蘊藏著世間最猛烈的毒性。
這紅霧的毒性何等厲害,現在還不得而知,但隨著無數女屍的投入,它已經凝結得越來越實,聚而不散,讓人望而生畏。若是毫無防備就進入其中,那毒氣便會進入七竅,中毒死亡是必然的結果。
畢竟,剛剛墓穴門前的蟾蜍雕像已經給蕭銘他們敲響了警鍾,這墓穴中的毒,甚至能侵蝕靈力。
奇怪的是,在這麽多屍體擠在如此狹窄的通道的情況下,除了微弱的摩擦聲,沒有其他的聲音。所有這些,都在無聲無息中發生。那紅霧中好像有一頭未知的怪物,在無聲地吞噬著進入其中地女屍。
張曉月似乎察覺了什麽,靠在在蕭銘的耳邊輕聲說:“毒霧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大概是墓主人生前喂養的什麽蠱蟲,這毒霧就是它的手段。水中這些浮屍不知出於什麽原因被這毒霧所吸引,不停地漂進其中,一旦進去好像就被吃掉了。”
蕭銘眉頭緊皺:“這不對勁,不管那屍蟲是何方神聖,照它這麽個吃法,這麽多年以來,得有多少女屍才夠他這樣源源不斷地吞食?這些屍體又到底是什麽人?”
張曉月聞言也不再出聲,顯然,她現在也沒有想清楚這些問題。
齊萱冰聽完兩人地談話,向兩人揮了揮手,讓蕭銘和張曉月轉過頭來:“唯今之計,是正好趁那屍蟲吃那些女屍的時候,我們從她們邊上偷偷溜過去,隻要驚動了那些……東西和其中的蟲子,我的血液可以幫你們避開毒霧。”
木之靈體的天賦之一,天生就具有萬毒不侵之體,她們的血液可以消融世間大部分的毒物,是毒的克星。而隻要服用了木靈體本人的血液,在半個時辰內,雖然做不到萬毒辟易,也可以免疫大部分的毒物。
齊萱冰利用自己隨身的小刀,在自己的手上劃開了一條細長的傷口,鮮血迅速湧了出來,“你們快來,都分一些。”
蕭銘和齊萱冰深知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於是他們分別取了一些齊萱冰流出的血液,吞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