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顧雲汐出車禍了
白磊皺了皺眉：“你想做什麽？”
“沒什麽。”唐雪瑩笑道：“別人不要的我要了，不要白不要，對你對我都好，不是嗎？”
白磊也不過受人所托，他不能暴露別人的身份。
他生平最講誠信，而且這對顧雲汐來說，肯定也很重要。
他一開始沒有拆穿，就在以顧雲汐為重。
……
“雲汐呢？”
鄧美書突然覺得少了什麽，顧瑾航腿好了，她應該會來看看才對。
顧瑾航聽到這名字，隻剩下嘲諷，不冷不淡的說：“估計在傷心了，我腿好了，對她來說不是什麽好事。”
鄧美書說好話：“胡說什麽呢，你妹妹知道錯了，沒少關心你。”
顧瑾航嗤笑，扭過頭，便沒再說話。
鄧美書撥打顧雲汐的電話，一瞬間人間蒸發，哪兒都找不到。
顧承恩在看報紙，但聽鄧美書打電話許久不接，眉頭微微皺著。
一遍又一遍，鄧美書緊張了，她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心口微微絞痛：“雲汐不會出事了吧？每次打電話給她，她都會快速接的！”
顧承恩抬起頭，聲線磁沉：“她早上出門，不是說要去醫院做複查嗎？”
顧瑾航忽然想到了什麽，瞳孔微縮，僵硬了一下，手上青筋依稀可見。
鄧美書道：“做複查也不可能這麽久，瑾航，雲汐來看過你沒？”
顧瑾航愣在那，思緒混亂，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瑾航？”鄧美書見他發呆，不由多喊了幾聲。
顧瑾航緩過神看向鄧美書：“怎麽了，媽。”
鄧美書想了又道：“你一大早就進手術室了，你妹妹來看你，也找不到人，她估計沒來看你，但我這心裏慌慌的，總覺得出了什麽事。”
這時，病房電視機出現一則新聞。
【XX街發生車禍，車禍造成1傷，雙腿損傷慘重！】
鄧美書看到新聞也毛骨悚然：“怎麽就遇到車禍，這也太不幸了。”
發生車禍的地點就在醫院附近。
顧瑾航俊臉呆滯，陷入無盡混沌中。
外麵一陣**。
“快快快，讓開！趕緊通知醫生，準備手術！”
護士、醫生在走廊快速奔跑。
有人道：“傷得好重，雙腿都快沒了，這麽嚴重的車禍。”
“聽說那輛車直接朝受害者撞過去，像是有預謀的！”
顧瑾航聽到這話，“轟隆”一聲，心裏的一根弦崩塌了。
“輪椅！”顧瑾航彈起來，道：“快給我輪椅！”
他幾乎用吼出來的聲音。
把病房裏的人嚇一跳。
“謹航，你怎麽了，要輪椅做什麽？”鄧美書道。
顧瑾航眼眶有些紅：“我出去看看！”
他滿腦子都是顧雲汐鮮血淋漓，雙腿全廢的模樣，太過於慘烈，驚心動魄。
他這樣說也讓鄧美書緊張起來，想象到外麵那個出車禍的人是顧雲汐怎麽辦！
她與顧承恩對視一眼，顧承恩站起來，隨後都出了病房。
顧瑾航的恨意其實小了不少，至少他腿好了，能夠站起來，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可以遺忘，但他手術時已經做好治不好的準備，對顧雲汐恨意濃烈，所以……
他沒有考慮到後果。
如果顧雲汐那麽愛嬌的人，腿廢了，會不會活不下去了？
忽然間，顧瑾航胸口窒息的難受，仿佛一隻無形的大掌，狠狠的握住，鮮血淋漓。
到了手術室門口，見護士滿身是血的走進去，觸目驚心，顧瑾航慌張的拽住她，詢問道：“剛才出車禍的是男是女，叫什麽名字？”
“先生，不好意思，病人資料我無法透露！”護士急著進去。
顧瑾航緊蹙眉，推著輪椅要進去：“那我進去自己看！”
護士攔住了他：“先生，這是手術室，病人正在做手術，你不能進去，我隻能透露一下，患者是女的！”
顧瑾航瞳孔收縮得厲害，激動的說：“那我更要進去，你放開我！”
“先生，請不要妨礙我的工作！”護士很嚴肅。
顧瑾航幾近低吼：“我是她哥！”
他是她哥，他想進去看看，哪怕隻有一眼。
顧承恩見他太激動了，完全不管不顧，冷靜道：“瑾航，那個人沒確定是雲汐，你別那麽激動，在這等候，你進去也幫不了忙！”
鄧美書則很忐忑，怕又焦灼，但她沒說什麽，她祈禱女兒沒事。
手術室大門緊緊關著，顧瑾航十分煎熬，渾身散發出的氣息冷漠駭人。
其實他也怕，他還沒冷血到這個地步。
也很後悔。
他怎麽就開了那個口。
仔細一想，顧雲汐驕縱了點，也沒想象中那麽壞，小時候她也有可愛的一麵，會在他懷裏撒嬌，會喊“二哥哥”，知道他喜歡街舞，便把所有的碟片收集起來，不讓任何人碰。
那時顧雲汐才三歲，卻很善解人意，家人不支持他，她把碟片藏著偷偷給他，她說“我支持二哥哥，二哥哥好厲害啊，二哥哥會像超人一樣打敗所有人，拿到世界冠軍！”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手術室開了。
顧瑾航推著輪椅上前，醫生緊張喊著：“誰是病人家屬？”
“我是！”
“病人顱內大出血，需要家屬簽病危通知書。”
顧瑾航看著眼前的通知書，震驚了，怎麽會……
他遲遲沒有落筆。
醫生著急的催著：“你到底簽不簽？多耽誤一秒病人就多一分危險。”
他薄唇蠕動了幾下，“醫生，手術成功的幾率是多少？”
“不足百分之十。”
手術成功的幾率不足百分之十，比他治好雙腿的幾率還要渺茫。
顧瑾航後頸都在發涼。
鄧美書一臉蒙：“裏頭真是雲汐？”
顧瑾航沉浸在痛苦之中，早就無法思考問題了。
直到……
“我的女兒，我女兒究竟怎麽樣了！”
一對夫妻來到醫院，哭得奔潰，一把軟倒在醫生麵前，抓住他的手：“我女兒怎麽樣了，讓我進去看看我女兒。”
醫生愣了，看到病危通知上的簽名，還真不是。
醫生換了目標，凝重的把筆遞給家屬：“需要家屬簽，你們簽一下！”
鄧美書雲裏霧裏，也不知道顧瑾航的情緒怎麽這麽激動。
但隻要不是顧雲汐就好。
顧瑾航手心出了很多汗，是他太緊張了，又放鬆不少。
可一想到他做的那些事，又無比忐忑。
顧承恩看著顧瑾航的背影，略有所思，又道：“別一驚一乍，大驚小怪的，雲汐怎麽可能躺進去，平時都有車接送。”
“瑾航。”顧承恩凝重問：“你是不是有什麽瞞著我。”
顧瑾航保持沉默，一聲不吭從他們麵前離開。
顧雲汐肯定在外麵玩瘋了！
她從來都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沒有消息說明是好消息。
他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瑾航，你去哪裏？你不能出去吹風！”鄧美書叮囑。
隨後，顧承恩接聽了一個電話，臉色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