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人生就是跌宕起伏
這一天,於盛優又帶著她家相公上街溜達了,她在古代呆著無聊啊,無聊的都快長毛了,那是看書看不下去,練武練不出力,繡花…還是算了吧,在宮家堡折騰了好些天以後,忽然想起了開封府,其實主要是想到了開封府裏那隻玉貓,於是就想去看看,這一看可不得了,從此以後天天來開封府報道,幹什麽呀?看電視啊!還現場版的呢。
公堂裏隻見包青天威風八百地一拍驚堂木:堂下何人?有甚冤情,速速報來!
一女子跪在大堂中央:小女秦香蓮
公堂外於盛優丟了一個蜜棗到嘴裏,哦,今天演的是《鍘美案》不錯不錯,這出我喜歡。她色咪咪眼神的瞟過大堂中一身紅衣,站著筆直的玉貓,又瞟過長相各有千秋的四大護衛,就連相貌彼為俊美的陳世美都多看了兩眼,心情愉快的抖著腿靠著牆哼唱起來:“開封有個包青天,鐵麵無私辯忠奸……”
“江湖好漢來相助 王朝馬漢在身邊”身旁的宮遠修也很歡樂的跟著她唱。
於盛優轉頭望著他有些詫異:“你怎麽會唱這首歌的?”
“娘子每天來都在唱這歌呢!你唱一遍遠修就記住啦。”宮遠修抬手抓了抓頭,他的笑容在冬日的陽光下炫目的有些讓人睜不開眼。
於盛優被他的笑容閃的微微眯眼,眯著眼看著眼前的男子,比長相他絕對是這個公堂之上最出色的,穿著打扮那是最一流的,對於自己這種視覺係的女人來說,嫁給他其實也挺好的,至少視覺上得到了滿足。
公堂裏已經演到王朝,馬漢拉開鍘刀,張龍趙虎將陳世美推進去,一刀下去,一代美男就這麽掛了,旁觀的群眾無不拍手稱快,於盛優看了眼跪在公堂之上,一臉慘白,眼神絕望與沉痛的秦香蓮,搖了搖頭,拉著正在拍手的宮遠修走了。
大家都說陳世美死有餘辜,她也這麽認為,可這個世界上最不想讓他死的人大概就是秦香蓮吧,她隻是想要他回頭而已。
“娘子,你怎麽不說話了?”宮遠修低頭,問著忽然沉默下來的於盛優。
“我在想一件事情。”於盛優皺著彎彎的柳葉眉,瞅著他問:“我以後要是也拋棄你,你會怎麽辦?”
宮遠修愣著,先是呆呆的望她,然後清朗的眉眼鄒在了一起,雙眸裏開始聚集著霧氣,嘴唇微微抿氣,又是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於盛優慌忙搖搖他的手道:“我開玩笑的啦,開玩笑滴?”
“開玩笑也不行,不行,娘子別離開我。嗚嗚。”宮遠修還是哭出來了,他即使隻是想想自己家娘子會不要他,他就覺得心裏難受的要死,比娘親罵她,爹爹打他還難受。
“好了,我發誓我絕不離開你,恩?別哭了,再哭我不帶你去吃好吃的啦。”於盛優連哄帶騙終於止住了宮家大少爺的眼淚。
“那我想吃騰雲客棧的紅燒豬蹄。”宮遠修吸吸鼻子,水水的眼睛期待的望著她。
“好,帶你去吃。”
宮遠修擦擦眼淚又笑了出來,於盛優看著他興奮的側臉無奈的搖頭。哎,看樣子,自己是要陪著傻子過一輩子了。
可是她又那知道,人有禍福旦夕,天有不測風雲,命運這種東西,不是你想過一輩子就能過一輩子的。
記得那一天,宮遠修一直死死的牽著於盛優的手,就像怕她會跑掉一樣,就連上酒樓吃飯,他也一直牽著她的手,於盛優皺眉,不爽的讓他放開,宮遠修眨巴眨巴眼說:“人好多,放開手遠修會丟掉…”
“不會的啦。”
宮遠修堅持,很堅持的說:“不行,娘親說,出門一定要緊緊抓住帶你出門人的手!”
於盛優好笑的問:“要是你弟帶你出門呢?”
“他們從來不帶我出門!
“你不放開我…你怎麽吃飯?”
宮遠修原本一臉嚴肅的臉,又是一片燦爛的笑容:“你喂我啊。”
“……好,喂。”於盛優一臉黑線,這家夥,自從上次生病喂過他吃飯以後,他就頓頓飯吵著要她喂,於盛優簡直要懷疑,自己的藥是不是把他吃的更傻了?
瞪了他一眼,無奈的隻能用一隻手喂他吃飯,另一直手被他緊緊抓著。
宮遠修開心開心開心ING…
隔壁座的三個青年男子,其中兩個貌似江湖人士,穿著一身短打,另一個穿著書身裝。三個人一麵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一麵不停的偷偷轉頭看她們,他們的目光像是打量,又像是憐憫,一樣的瞟過於盛優。
一個穿短衫的男人壓低聲音說:“看,她就是聖醫派的於盛優。”
“你怎麽知道的?”
“她喂的男人,就是宮家大少爺宮遠修。”秀才悄聲說。
“哦,他就是那個傻了的天下第一?”
“就是他。想當年也是一個威風八麵的人物。可現在…”秀才的語氣裏帶著惋惜,但眼神裏卻帶著嘲弄。
兩個穿短衫的青年男子也紛紛看向長大嘴巴等肉吃的宮遠修,明明是上天精心雕刻的玉一般的男子,現在卻變成這傻樣。
於盛優夾了一塊肉喂到宮遠修嘴裏,做了個凶悍的表情瞪著他們,用眼神表答:操!你們當老娘是聾子啊?看什麽看啊,再看小心我毒死你們哦。
三個男人被她一蹬,紛紛轉過頭來,繼續假裝吃菜。
“娘子,我要吃那個。”
於盛優回過頭來繼續瞪:還有你,再使喚我照樣毒死!
可惜宮遠修卻沒看懂她的眼神,很單純的歪頭問:“娘子,你怎麽了?”
“沒。”於盛優認命的夾起菜,塞進他張的很大很大,還發出‘啊啊’聲的嘴巴裏。
好吧,我再忍你一次。
就在這時,從樓下走上來一位白衣公子,那公子步法飄逸,衣尾帶風,唇邊掛著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他直直的走到於盛優那桌坐下,輕笑,溫聲道:“大哥大嫂原來在這啊,真讓遠涵好找。”
“你找我們幹嘛。”於盛優眯著眼警惕的看著笑的一臉無害的宮遠涵,這家夥,笑的越溫柔的時候就越是在打壞主意,你看他今天,閃光度高了平時好幾倍,定是又在使什麽壞點子了。
宮遠涵,歪頭輕笑,一臉無辜:“不是我找你,是娘親找你。”
“真的?”彼為懷疑。
“恩。”很誠懇的點頭。
於盛優抓抓頭,在相信與不相信之間掙紮,
相信吧?這家夥不良記錄太多。
不相信吧?貌似又沒什麽理由。
就在她憂鬱不覺的時候,宮遠修說“娘子,我吃飽了,回家吧。”
“好。”於盛優牽著宮遠修站起來,反正都要回家,早回也是回,晚回也是回。
三人走了很遠以後,隔壁桌的三個男人又開始熱烈的交談起來。
“你說於盛優怎麽還有心思在這裏喂相公吃飯啊?”
“也許還不知道吧。”
“也怪可憐的。”
“是啊…”
.
於盛優被宮遠涵騙回家後,她的世界就不停的發生顛覆的事情。
從前對她能躲多遠躲多遠的奴仆們,忽然都紛紛的主動的出現在她麵前,任她使喚,一副你使喚我啊使喚我,你不使喚我我全身不快活的樣子。奇跡吧?
從前就和她不對盤,見麵就吵架的夏小受,居然對自己溫和起來了?詭異吧?
從前每天不作弄下自己的宮遠涵,居然連續好幾天對她笑的溫柔,笑這不奇怪,奇怪的是笑過後沒騙她,沒作弄她,沒耍她。恐怖吧!?
唔…他們都怎麽了?為毛忽然這麽不正常?
問傭人:為毛忽然對我這麽好?
答曰:這是奴才應該做的。
好吧,這個答案我接受。
問夏小受:為毛不和我吵架了。
答曰:好男不和女鬥。
好吧,這個答案她也接受。
最後問宮遠涵:為毛你最近不騙我,不耍我,不作弄我了?
答曰:怎麽?你很希望我騙你,耍你,作弄你麽?
“……不希望。”抽!誰會希望啊。
“其實,你若是希望我是可以滿足你的。”某涵很誠懇的瞅她。
“求你了,算我沒問吧。”某優掩麵,迅速奔走。
於是
問了一圈也沒有得到答案,於盛優雖然疑惑,卻也不能阻止大家對她越來越好的舉動。
某一天,她忽然猛的頓悟了!啊!一定是作者大回來了!一定是!最近自己的女主K線成漲停版趨勢直線封頂,引得眾人紛紛仰慕於她。
你看這裏:宮遠涵總是在溫柔的笑容後帶著淡淡的憂傷偷偷瞄自己。
你再看他看他,宮遠夏總是一臉別扭的想接近又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樣子偷偷瞅著自己!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呢!一定是這樣的!作者大終於回歸了!這一刻終於來!成為萬人迷女主的一天終於來到了麽?她終於苦盡幹來了麽!
此丫激動鳥,激動鳥!萬分激動的跑到無人的後花園,對著天空喊:作者大,你回來了麽?是不是你回來了啊?你答應我的美男>5的!你趕快給我安排啊!!我等好久了~啊熬熬熬~~~~~!!!
NNN久之後,回答她的依然隻有耳際拂過的微風,帶著絲絲的涼意. 天上連一隻烏鴉也沒飛過,空空****的藍天白雲,寂靜的猶如她在聖醫山等待的那些日子。
於盛優頹廢的低頭,揉揉有些發酸的鼻子,很不消的冷哼:切,為毛我還在指望她。最近吃的太好了,腦子給肉塞住了?
她歎氣,低著頭走出後花園,忽然她頭上的銀簪掉落在地上,她彎腰去撿,身形被園裏的假山和灌木遮掩起來。
她撿起簪子,蹲著,將頭發盤好,插上銀簪,剛準備站起來,忽然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聽說昨天你們又打退一批鬼域門的殺手?”一個職位比較低的小廝,崇拜的望著麵前的侍衛。
“是啊。最近一批越來越厲害了,要不是二少爺早有防備,我們昨晚定要吃虧。”侍衛接過小廝遞過的食物,咬了一口。
鬼域門?於盛優眨眨眼,蹲在灌樹後麵偷聽著八卦。
“那當然,二少爺是當世第一聰明的人,即使是鬼域門,也別想從我們宮家堡抓走大少奶奶。”小廝說到宮遠涵的時候,語氣裏的崇拜和引以為榮簡直遮掩不住。
抓我?於盛優聽到這裏緊緊皺眉。為什麽?
侍衛憨厚的笑笑,焉有榮兮:“有二少爺坐鎮,我們宮家堡那是固若金湯啊。”
“那天二少爺帶著我們一起把鬼域門滅了才好,這樣就能為大少奶奶一家報仇了。”小廝有些憤怒的咬牙切齒。
為我家報仇?於盛優眼神嚴肅起來,心裏一陣慌亂,她的捏緊雙手,莫名的恐懼越來越濃烈地。
侍衛搖頭,一臉不讚成:“那這麽容易,鬼域門地處西漠,行蹤飄忽不定,裏麵高手眾多,教主的武功更是天下無敵,若是六年前,大少爺的武功倒是可以與他抗衡,現在…哎。”
“哎,可惜了聖醫山滿門被滅,卻無人能為其報仇啊。”小廝一臉沉痛的搖頭:“可憐大少奶奶,還被蒙在鼓裏,爹爹兄弟死了,未能為其披麻戴孝,日後知道了,可不得傷心死。”
於盛優的眼睛猛然睜大,被這句話震驚的全身
於盛優呆怔地跌坐在地上,全身寒冷如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睜大眼睛,眼淚無聲地劃過臉頰。
“大少奶奶真可憐。”
“是啊,哎。”
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直到她什麽也聽不見,什麽也看不見,空寂無人的後花園裏,隻剩下她一個人,呆怔的坐在那裏,任由眼淚瘋狂的掉落。
她無法相信…
她的父親,她風華絕代的五個師兄…全死了…不能相信,不能!可是為什麽她還是止不住的哭泣呢,那種疼痛的感覺,簡直快要將她撕成一片一片的了!
爹…你就是因為這樣,才把我嫁掉的嗎?你怎麽能這樣?怎麽能這樣?我不會感激你的!不會!
大師兄,二師兄你們兩個王八蛋,欺負了我這麽多年,就這麽死了麽?你們好過分,我不會為了你們報仇的,不會!
三師兄…四師兄…小小…
我不難過,我真的不難過,我隻是…我隻是…
於盛優再也忍不住,全身顫抖的大聲哭起來,眼淚像是流不盡一樣大顆大顆的往下落著,打在幹燥的土壤上,潤濕一片…
鬼域門!鬼域門!!
她抬起眼,眼裏仇恨的火焰瘋狂的燃燒著!
我於盛優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夜色朦朧,冬天的夜空星星總是顯得清清冷冷,稀稀落落的,宮家南苑厚實的雕花雙扇門被打開,宮遠修小步跑了出來,東張西望了一會,叫住一個仆人問:“小趙,你看見我娘子了嗎?”
小趙搖搖頭回到:“回大少爺,小的沒看見啊。”
宮遠修有些不高興的鼓著嘴:“去那了呢?從下午就沒見她了。”
“大少爺,大少奶奶說不定去了主屋,要不小的去給您找找?”小趙有些好笑的望著他,他們家大少爺簡直是一分鍾都離不開大少奶奶。
“還是我自己去吧。這樣可以早點見到娘子。”宮遠修點點頭,抬腳就響主屋走。
小趙慌忙攔住他:“大少爺,去主屋的路有好幾條呢,別您和少奶奶走差了,還是我去,您在家等著哦。”
“那你快點快點哦!”
就在這時,遠處走來一個身影,身影的步伐很慢,像是失去所有力氣一樣,緩慢的的向前移動著,宮遠修先是盯著身影看了一會,然後敞開笑臉,以迅雷不及眼耳的速度撲了上去,她沒站穩,直直的向後倒去,兩人一起跌入草叢裏,揚起一陣幹澀的青草香,宮遠修有些哀怨的蹭著於盛優:“娘子,娘子,你去哪玩了?都不帶著遠修。”
於盛優抬手,拍怕他的腦袋,用有些嘶啞的聲音道:“起來,好重。”
“不麻不麻。”宮遠修愛嬌的繼續蹭著她。
“叫你起來你聽到沒有!”於盛優有些暴躁的推著他,她的語氣很重。
宮遠修被她凶的一愣,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有些委屈的爬起來,靜靜的瞅著她,娘子今天好凶,雖然她平時也經常凶巴巴的,可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凶過他。
於盛優也從地上站起來,看也沒看他一眼,低頭,轉身,進屋,宮遠修站在原地,像一個被拋棄的孩子,不知所措的盯著她的背影,不知道是該跟上去,還是等著她回過頭來找他。
當於盛優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的時候,他的鼻子開始發酸,眼睛開始泛紅,嘴角顫抖著,豆大的淚水就要滾落下來。
“大少爺莫哭。”一隻站在一邊的仆人小趙慌忙出聲。
宮遠修垂著淚眼看他,小趙被他如此輕輕一看,心髒猛然**一下,都說宮家二少爺長的美,可又有幾人知道當宮家大少爺這雙像極了湘雲公主的鳳眸,雙目含淚之時是多麽的勾人撩心啊!
小趙單手壓著心髒,不敢再多看眼前的美色,他低著頭道:“大少爺,少奶奶興許是剛才被您壓疼了,所以才和您發火呢。”
“呃…是這樣麽?”宮遠修恍然大悟起來,是啊,遠修這麽重,壓在娘子身上,一定把她弄疼了。怪不得娘子生氣了。
這樣一想,宮遠修慌忙跑進房間,匆匆找到安靜的坐在房間裏的於盛優,房間裏沒有點燈,她坐在靠近窗邊的椅子上,頭垂的低低的,看不見表情。
宮遠修靠近她,蹲下身來,仰著頭,湊近她小心的問:“娘子,剛才把你壓疼了是麽?”
於盛優沒回話,低著頭沉默的坐著。
“娘子,你在生遠修的氣麽?”
於盛優搖搖頭,隻是輕微的動作,她眼裏一直未斷的淚水又滑落了下來,在銀色的月光下閃著微弱的十字光芒。
這微弱的光芒很快被宮遠修撲捉到,他的眼瞳一緊,慌張的看著她:“娘子,你哭了?是摔疼了麽?摔到哪裏了?我看看。”他慌忙的站起身來,對著於盛優的衣領一陣拉扯。
於盛優慌忙護住衣服瞪他:“幹嘛啦。”
“我看看你的傷啊。”宮遠修抓住她的手,繼續解著她的衣服,眼看外袍就要給他解下來,露出白色的絲綢襯衣。
於盛優慌忙大叫:“好了好了,沒跌到啦,我沒生氣啦。”暈,這家夥真是的,他要是沒傻自己一定揍他,這不耍流氓麽!
“那你為什麽哭?”宮遠修認真的望著她,他的認真的時候特別的迷人,沒有人會以為這樣的他是一個智商不到10歲的大小孩。
於盛優擦了一把眼淚道:“剛才跌的時候有一點點的疼。”
“那還是遠修的錯。”宮遠修難受的說:“遠修以後再也不那樣了。”
於盛優笑笑:“沒事啦,我不怕疼,你繼續撲吧!我滿喜歡你這麽撲過來的,感覺特充實。”
“真的麽?”宮遠修聽她一哄又開心起來:“娘子,天好黑,我們把燈點上吧。”
說完,他站起來,走了兩步,忽然被她拉住。她輕聲說:“別點燈。”
“娘子?”他疑惑的看著她,她拉起他的手,將他拉到麵前,她坐著,他站著,她垂下眼,傾身抱住他結實的腰部,將臉靠在他的腹部上,宮遠修站的筆直的,臉有些紅紅的,心裏撲通撲通亂跳著,這是娘子第一次抱著自己呢,第一次主動和自己靠的這麽近呢。簡直讓他有些不敢相信了。
“娘子…”他紅著臉,輕聲呢喃著,聲音裏帶著連他自己都不懂的情。
“遠修…喜歡我這麽抱著你麽?”於盛優輕聲問。
“喜…歡…”宮遠揉了揉鼻子,傻笑的答,嘿嘿,當然喜歡。
“那我多抱一會好麽?”她又問,這次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顫音,可他卻沉浸在幸福裏,沒有聽出來,隻是很開心的回手,也抱住了她。
於盛優默默的睜著眼,就這麽抱著他,很緊,很溫暖,眼淚忍不住又流了出來。她知道…她舍不得離開他。
可是…
遠修…我要離開你了…
於盛優在心裏默念著這句話,心狠狠的抽痛起來,眼淚不停的掉落,她壓抑著自己細碎的哭泣聲,將臉完全埋在他的腹部,手臂抱得更緊了…
深夜,複古的雕花大木**,相擁而眠的兩個人,睡的那麽熟,男子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妻子,唇角帶著幸福的笑容,像是在夢中都遇見了她,醒著,夢著,想的...都是她,也許這就是他小小的世界裏的大大的幸福吧。
他懷裏的女人,在漆黑的夜裏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於她近在咫尺的男人,她抬手輕輕的扶遍他清朗的眉眼,挺俊鼻梁,性感的嘴唇,她的手指在他的臉頰上來回的摩擦著,不帶一絲情欲,卻帶著無限的留戀。
她就這樣睜著眼睛看了他好久,她知道,宮家不讓她知道聖醫派被滅的事,是怕她去報仇,去送死,她也知道,她一個人去確實是去送死,嗬嗬,她有自知之明,可是...因為怕死便縮在宮家堡躲一輩子麽?當然不可以!
哪怕她就是一隻蚊子,也要飛去鬼域門吸一口血!
想到這,她終於下定決心,扳開宮遠修的手臂,從他溫暖的懷抱裏離開,穿上一套男裝,拿起昨天晚上就偷偷整理的包袱,放下一封信。輕輕走到門邊,寂靜的夜晚,木門打開的聲音顯得格外刺耳,她一隻腳跨出門外,另一隻腳卻怎麽也抬不起來。
她輕輕回頭,看著在**睡的正香的宮遠修,輕聲說:“對不起,如果我能活著回來,還給你當娘子…”
說完她不再留戀,匆匆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天清晨,宮家南苑忽然傳出驚天動地的哭泣聲,聲聲力竭,催人淚下。
城外山道上,一名瘦小的少年騎在馬上,馬走的不快,像是隨時在等主人回頭,寒風吹動著他的衣尾,他的碎發,帶著幹澀的青草香,他忽然轉頭,望向城內,死死的盯著看,看著看著,忽然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