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靈物現身

很快,朱家的別墅就被清空,朱珠和唐姍姍負責陪護朱盛興,管家天叔則開始跟我和劉小鵬忙活著布置設備。

我這個人算是技術流,喜歡運用各種工具來實施計劃,與傳統意義上那些依靠自身經驗,以及師門傳授方法進行驅邪捉鬼的古老流派不同。

所以,這也是我為何不太願意唐姍姍一直叫我道士的原因。

我們很快在朱家別墅布置好了一套監視係統,用來隨時監聽監控收藏室內的動靜。

根據管家天叔的話判斷,無論這裏存在著怎樣的邪祟,它的活動都已經形成了一定的規律。其實若是你能透過現象看到本質,那麽這些所謂的“不幹淨的東西”,也並沒有那麽恐怖和複雜。

一般的邪祟之物大多憑借本能行動,它既然選擇在每月月初幾天出現,那麽說明月初之時有它極為渴求的東西。

這就好比家養寵物,每當它跟你握手之後就有吃的,那麽就會形成規律性的條件反射。邪物也是一樣,可能每月初朱家都有什麽東西吸引著它現身,又或者它現身之後就能獲得些什麽。

可是現在不是月初,我也不是大羅神仙能夠逆轉時空,所以要保證它今晚再次出現,必須要有一個誘餌!

還是拿我剛才舉的寵物例子來說,一般低等的靈物大多隻有簡單的本能,比如覓食、報仇……

無論它的執念是什麽,這種本不屬於陽間的靈物,想要執行自己的動機,就必須要有足夠支撐它的能量,也就是我們所謂的陰氣和靈力。

現在,我就要在朱家收藏室內,創造一個陰氣和靈力磁場豐富的空間。

《透天玄機錄》中“攝”字決中,有一種攝靈陣法,是我當下最好的選擇。

我讓劉小鵬和天叔在收藏室內,按照我的指揮拉紅繩布置陣法。

隨後,我以紅線為媒介,灌輸攝靈之人的靈力,讓這個陣法靈力充沛,這些紅線在黑暗當中開始隱隱散發出微弱的光芒,看得天叔下巴差一點掉下來。

隨後,我讓天叔和劉小鵬退出門外,從工具箱之中掏出小木箱,木箱之上被我刻上了密密麻麻的困靈咒,這裏麵放著一件至陰之物。

這是一塊我曾經在古玩市場偶然淘到的古玉,似乎是盜墓者掘墓挖出的,我看到它的時候還帶著濃重的土腥味,當天晌午豔陽高照,而這塊古玉在那古玩市場的攤位之上曬了半天,卻依舊冰冷刺骨,不僅如此,我找到它的時候它的陰氣已經幾乎影響了整個古玩市場,使得整條街都陰氣森森,無人靠近。

我告訴老板利害關係,以極少的價錢收購了這枚極陰古玉,後將其封禁在桃木盒子內,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我將極陰古玉放置於攝靈大陣的正中央,打開桃木盒之後,肉眼可見的黑色陰氣瞬間洶湧而出。

原本閃爍著紅色光芒的紅線,立刻被附著上了一層黑色的煙霧,大紅變成了暗色的血紅,詭異至極。

我見狀趕緊再次將桃木盒子蓋上,以靈力再次開啟困靈咒,古玉散發出的冰冷氣息才慢慢退去。

而此時,在古玉附著的少量陰氣影響之下,整個收藏室,已經變成了一片陰氣極其濃重的地方。

如此充沛的靈力和陰氣,恐怕無論什麽靈物都難以抵擋這裏的**了。

布置好一切,我出了門,將收藏室鎖好,吩咐其餘人該幹嘛幹嘛,就當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

轉眼,太陽便落山,管家天叔做的晚飯還挺香,吃完後我們便都到了樓上的房間,我本想讓他們各自去睡覺,可他們都要跟我擠在沙發上看著監視器。

我倒也不介意有人幫我盯著,於是自顧自往沙發上一躺,閉目養神起來,等會可是有的忙活,我得先養好精神再說。

沒過多久我便進入了半夢半醒的狀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就被唐姍姍一巴掌給扇醒了。我猛地坐起身來,正想控訴她怎麽能隨便打人的臉,卻聽她搶先說道:“有動靜了!”

我看了一眼屏幕,發現毫無異常,接過唐姍姍手中遞過來的耳機,卻聽到裏頭開始有咿咿呀呀詭異的唱調傳出。

我愣了半晌,才聽出這唱調是一出大家耳熟能詳的豫劇——《穆桂英掛帥》。隻是沒了鑼鼓配樂,再加上嗓音有些陰氣森森,聽起來完全沒有了原來的味道,讓人隻感覺頭皮發麻。

我又看了一眼監控畫麵的屏幕,發現收藏室裏空****的,除了牆上和櫃子裏的展品以外,再無任何其他東西。

“劉小鵬跟我下去,你們都呆在這那也不許去!”我提著裝著設備的箱子,催促劉小鵬跟我下樓。

劉小鵬顯然有些不情願,猶豫了半天才緊跟著我來到收藏室門口。

“你在這守著,隨時準備接應我。”

我想了想最終還是讓劉小鵬留在了門口,一來在沒弄清狀況之前他進來也幫不上什麽忙,二來我確實需要有人在門口守著,以防靈物逃出去。

我打開收藏室的門,撲麵而來的是一股陰氣,黑暗的儲藏室內,暗紅色的光芒衝天。

我剛才布置的攝靈陣法運轉正常,而豫劇的強調也愈發清晰,如根根銀針直直刺入我的耳中,即使是我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在陣法幽幽紅光的映射之下,有個古怪的身影身處其中,我一咬牙踏進了收藏室,而後立刻打開其中的一盞燈。

那身影立刻轉身朝我看了過來,它應該就是在朱家一直作祟的靈物,因其身形縹緲並非實質化,所以我們之前在監視器上才沒有任何的發現。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在燈光亮起,看清這個身影全貌的那一刻,我還是忍不住差點驚呼出聲。

“穆……穆桂英複活了!”劉小鵬顫抖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賊子!哪裏逃!”

一生刺耳陰森且帶著豫劇唱腔的聲音頓時響起,我還未來得及反應,那身影便衝到了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