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曆練。之秋

於謙終於出發了,自從在永樂十九年,考中了進士。這是於謙第一次出外做官。說起這次的外任,於謙不由得的想起了一個人來。這個人是誰呢?值得於謙在此時想起。這個人就是大明帝國的朱高煦,在宣德初年他竟然在安樂謀反,可不就他失敗投降後,皇帝讓於謙數說他的罪行。於謙正詞嶄嶄,聲色震厲,朱高煦在這位禦史的淩厲攻勢下,被罵得抬不起頭,趴在地上不停地發抖(伏地戰栗),自稱罪該萬死。

想起這個人,於謙不由得的歎了口氣。“少爺歎什麽氣,是不是趕路太累了,用不用再路上休息一下啊”。說話的是福伯。此時他正站在於謙的身旁,一兩眼充滿關心的神情望著於謙,不知什麽身後,他對他的這個小主人充滿了愛意,也許就是在他很小的時候,他就將他一身的愛意奉獻了給他呢,這個福伯不知道。不過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的小主人是一個好人,將來一定是一個好官。這一點他是不會看錯的。

“不用了,福伯。我不累,我隻是想起了朱高煦。這個大明的王爺。”“哦,他不是前年密謀造反被皇上給鎮壓了嗎?少爺怎麽想起了他來呢?”“哎,我是在想,他都身為大明的王爺了,在人間享盡了榮華富貴,可他還不知足,還要造反,殊不知現在的大明最需要的安定啊,老百姓現在最需要的更是安定了。整個大明已經禁不起戰爭了。哎……”

“少爺,現在的朝廷不是很好嗎?自從明太宗發動靖難之役坐上了皇上以來,他都是勵精圖治,將大明治理得井井有條嗎?百姓安居樂業,大明的國土也是曆史最大,各個國家都來向我朝朝見。連遙望的蒙古國也在太宗的親征下輩趕出了那片貧瘠的大漠嗎?現在您還有什麽好當心的呢?”

“哎……我大明自從明太祖建朝以來,就沒有停止過戰爭,每年國庫上消耗在戰爭的銀兩就有好幾百萬兩。國家的稅收雖說減輕了不少,可每年的這麽多的銀子都是要從老百姓那裏收回啊。所以一些官員巧借名目從老百姓身上收取各種各樣的賦稅。加上連年的征戰,國家的人口迅速的減少。哎……,於謙此時似乎看見了千千萬萬的窮苦人在戰場上奮殺。從明太宗即位以來雖說他勵精圖治將國家的疆土擴展到最大, 但事實上,由於他實在過於威猛,誰敢不服他就打誰,甚至有時候是沒事找事,主動去找別人麻煩,一來二去雖然確實很威風,但給百姓們也增加了很多的負擔,大軍出征要糧食,要民工,要很多的錢。皇上自己既不種地,也不賺錢,他會向下級官吏去要,官吏大人們自然也不會去種地,他們便會把所有的負擔加在老百姓身上。

[387]所以到了永樂二十年,很多地方已經出現了逃荒的現象,生產也遭受了很大的破壞,更為嚴重的地方老百姓連飯都沒得吃,怎麽去報銷朝廷呢?所幸當今聖上是一位仁慈聖明的皇上。自從他登基以來,勤於政事,恢複生產,聽取大臣們的意見,處理各種朝政,能夠妥善處理和蒙古的衝突問題,能不動兵盡量不動,所以現在的百姓才能安居樂業了。可這個大明的王爺卻想著造反。所幸當今聖上英明在三位楊大人的安排下,我朝終於平息了這場叛亂。百姓終於可以休養生息了。

說道這兒於謙不由得再次想起了那個昔日位高權重的王爺朱高煦。想到他於謙就想起了當今的聖上朱瞻基來。他於謙看來他是一個好皇帝,甚至比他的爺爺明太宗都要好,因為他比他爺爺會治理這個國家。也許他知道這個泱泱大國的老百姓需要的是什麽吧,也許不是浩瀚的疆土,而是國家的安定。

那一次是於謙第一次朝見他,不知道為什麽他第一眼見到他的身後就覺得他是一個好皇帝,雖說他剛剛才做了禦史,不是什麽很大的官,也沒對國家做出很好的貢獻,但他的感覺裏,他——朱瞻基是一個很好的皇帝,所以在奏對的時候,他聲音總是很洪亮,說話也很流暢,於謙他發現每次他奏對時候,他總是很用心聽。這點讓於謙很是高興,所以才有了護從皇帝駐紮在樂安時,高煦出來投降,他讓他口頭數說出朱高煦的罪行。正是因為他的信任,所以他才能義正詞嚴,聲色俱厲。讓朱高煦伏在地上戰保,自稱罪該萬死。記得那天他很高興。班師回朝北京時,他給他的賞賜和各大臣一樣。想到這些,於謙再次笑了。這時的笑也許是對他的一種放心的笑。

在這兒於謙有想起了一個人來,這個人在於謙看來是一個很好的人,他就是顧佐。他五十多歲的人,卻常常像個小孩子,老愛發脾氣,這個秘密是楊士奇大人告訴他的,他記得當時他剛剛任禦史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剛剛中了進士的年輕的小夥子,記得那時顧佐已經是都禦使,他記得他第一次到他的住處時,他正在教訓他的一個手下,當時於謙看見他很是生氣,將他的那個手下教訓的不是汗流浹背,不知為什麽,他當時並沒有害怕的感覺,他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在那裏教訓那個犯錯的手下。知道天快黑了,他才將他的那個手下放了,記得他的那個手下在他讓他回去的時候,他是連滾帶爬的爬出他的屋子的。走的時候還沒忘告訴於謙一聲,讓他自己小心點。但當時他自是笑了笑,並沒在意。

接著他就麵對麵的和這位對下屬很嚴厲的都禦使。但很快他就發現,他其實是一個很慈祥的老人。自從他那天很嚴厲的批評下屬被他撞見後,他就再也沒有看見他他對他的屬下發過脾氣。他常常和他在一起討論著天下的大事。知道有一天,於謙將他對現在的國家所處的困難和解決的方法講給了他停時,他就一直對他很是客氣,從沒有對他發過火。也許這就是顧佐。他常常認為他的才能勝過自己。

“少爺,您說您今天出任江西巡撫,景少俠和酒店的老板娘和店老板會來送我們嗎?”“福伯,我是江西辦事,又不是去了就不回了,再說了店老板娘和店老板這麽辛苦,我出去一趟就要讓人家來送我,這有點不好吧?景兄弟是我的好朋友,他還有要緊的事要去辦,我們總不能讓人家放下手裏的事情來送我們吧。福伯你說呢?說完於謙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少爺您說得都對,我說不過您,我是覺得好歹您也是出江西,好歹也要在那個地方要呆上一些時日,大家這麽長時間沒有在一起聊一聊,現在馬上就要離開了,大家就各具一方了,再次見麵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這點似乎說到了於謙的心裏去了,此時的他還真想見一見景若軒,自從上次一別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他曾經也派人打聽他的去處,可打聽了好一段時間,就是沒有他的消息,這個讓他好生失望。後來他好像聽說他在江湖裏認識一個很好看的姑娘,並且還為那個姑娘和別人打了一架,據說好像對手還是很厲害的江南四虎,聽人說,他好像隻用了一把寶劍就將江南四虎給收拾了。最後來就沒有了他的消息了,也沒有人見過他了,知道的人隻說他陪著那個姑娘走了。至於去了哪裏,他們也不知道。

此時的於謙也不由得想起了西湖酒店裏的那個好看的店老板娘和那個善良的店老板。此時他真的很想喝上一杯他們倆釀製的紹興老酒和紹興女兒紅。自從上次他和景兄弟一起在他們哪裏喝過酒以後,他就一直沒有去他們哪裏,想到這裏,於謙心裏略微感到一點點歉意,平時他白吃白喝了他們不少的好吃好喝的,可總從自己考中進士以後就去過一次,還是在認識了景兄弟以後才去的,如若不然坑怕到現在都沒去,現在還怎能奢望人家來給你送行呢?如果說起和他們的認識,那純粹是上天的安排。

記得在他七歲那年,那時候,他剛剛學會讀殉國忘身,舍生取義;寧正而斃,不苟而全。等幾個生字,記得當時他對這兩句詩很是崇拜,但就是不知道是誰寫的,所以他就到他的那所小格樓去找出自,但是找了半天,就是沒有找到,所以他很是惱火就將那所小閣樓的一些古籍全部搬了出來,準備讓福伯給他一本本的找,但剛好福伯一時不在,但他有急著想知道到底是誰寫的,所以他就在閣樓外的一片草地裏不停的大聲念著這四句詩,一邊念還一邊問是誰所寫。直到天快黑的時候,他才聽到了一個柔弱的聲音從小閣樓裏傳了出來,“是……文……天……祥……所寫。”說完那個聲音就沒有了,接著他就聽到小閣樓裏有東西倒塌的聲音。他不知道那是什麽聲音。但他也沒有走。很快他就看見有幾個大漢帶著一幫人騎著馬,闖進了他家裏。並且在小閣樓的那片草地裏找到了他,他記得非常的清楚,為首的是一個長著滿臉胡須的大漢,並且腰裏還別著一把很大的刀,後麵的一群大漢也同樣別著一把把大刀。為首的一個大漢騎著一匹高頭大馬,眼睛大大,身材很是高大,他從馬上問他在這裏有沒有看見一個受傷的女人,很漂亮的女人。他看了看問話的大漢,看見他一臉的笑意,不知為什麽在那一刻他突然很他,所以他問話的時候,他隻是搖了搖頭,但大漢似乎不是很相信他沒看見,他從他的身上拿出了一串很看的冰糖葫蘆塞到了他的手裏,但他不想接,所以他用力的往外推,但那個大漢的力很大,很快就將他手裏的冰糖葫蘆塞到了他的手裏,並將他的手捏的咯咯直響,最後他實在疼得受不了了就叫了一聲。很快他就看見了一個好看的身影從小閣樓裏飛了出來,接著我就看見有人倒地了,很快我就看見了她的臉,她的臉很好看,但她的肩上和手臂上都在流血,很顯然她受了很重的傷。

“嘿嘿……老子就知道你一定躲在這裏,怎麽樣,你是逃不過老子的手掌心的,還是乖乖的給我一起回去做我的壓寨夫人吧,我保證讓你天天好吃好喝。怎麽樣啊,對你夠好了吧。哈哈……哈哈……他聽到一群笑聲。不知為什麽他在那一刻一點也都覺得害怕。這一點不得不讓他覺得奇怪。

“你休想,我寧願死,也不會嫁給你這個混蛋的”。她說話似乎相當的吃力,血不停的從她的手上和肩上流了下來。她望了望站在不遠處的我。而後從自己的背後抽出了兩把尖刀,刀不長,但似乎很有力。很快我就再次聽到了打鬥聲和有人倒地的聲音。很快就倒下了三個,原有的十幾個個人,似乎變得很少了,很快我看見了她的後背有多了一道血痕,我知道那是他那個大漢出手了,他用的是一把很重的鋼刀,不一會兒,我就看到她在他的刀光之下,一點都沒有還手的餘地,隻是一味的躲閃。大漢的刀法似乎很好,他此時將鋼刀放在左手裏,而後惡狠狠的對著她說:“柳香芋,你這個臭娘們,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否則老子徐大刀可要不客氣了”。話還沒說完,我就聽見那個被徐大刀叫做柳香芋的漂亮姑娘說“少羅嗦。”此時我真點有點佩服她,真的很是希望能有個人能救救他。

“那老子就不客氣了”。徐大刀帶著他的大刀衝向了柳香芋,他的身體很魁梧,但他的身法卻一點都不慢,刀法更是精絕,一刀快似一刀。眼開著她就要被他殺死在他的大刀下了,這時,一個聲音再次從小閣樓裏傳了出來,聲音很大也很有底氣。“這麽多的男人欺負一個受傷的女流,別說打了這麽長的時間,就是一刻沒打傳出江湖也是會被人笑話,何況是江南一帶刀王徐大刀。這個如果傳出去,我想你徐大刀在江湖恐怕就臉見人了吧?哈哈……”“閣下是那一道上的,有種就現現身,和老子比劃比劃。我徐大刀不吃你這一套,有本事就出來較量較量。不要像一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在一個小小閣樓裏。是不是啊,兄弟們?是啊……。

閣樓上的那個人似乎被激怒了,他終於忍不住出來了,小閣樓要四層,但我看見他隻是將身子往上一縱,他就輕輕的落在了我的跟前,那一刻我看清楚了他的臉,他也朝我笑了笑,那一刻我知道他是誰了,隻是不知道他原來一是一個武林高手,他將是我家的仆人李懷瑞。我做夢也想不到他也是一個武林高手。

“閣下是那一個道上的,亮出名號來,好歹也知道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死在我徐大刀的手裏。”

“名字不要緊,我隻不過是一個武藝的江湖人而已,沒什麽好記的。”

“那老子就不客氣了。”說完他的大刀再次出手了,這次比上次的要淩厲的多,而卻刀法比上一次更快。李懷瑞隻是用了一把普通的柳葉刀。戰鬥很是激烈,但很快就停止了,我看見徐大刀的胸前有了一道刀傷,很深很深,鮮紅的血不停的流,很快就滿了他的身體。

徐大刀似乎不相信,他看了看眼前的這個人。隻是說了一句,“西南柳葉刀李懷瑞。”“不敢”接著我就看見徐大刀帶著刀傷離開了這座小閣樓。走的時候,他不忘回頭看了看站在一旁受傷的柳香芋。那表情似乎不舍,但很是無奈。

後來,柳香芋就在我家裏那座小閣樓住下了,這個地方隻有我和李懷瑞兩個人知道,連我父親也不知道。在她療傷期間,每天的都是李懷瑞去照顧的,直到她傷好了以後,他才給介紹到我家裏做了一名家傭,但那時父親剛剛因為犯事得罪了宮裏的大太監王振,而徐大刀在不久後就投靠了王振,他為了得到柳香芋就誣告家父密謀造反,幸好是當今的聖上仁慈,沒有加大對父親的懲罰,但也被罷了官。後來徐大刀還是沒有放過柳香芋,他不停的來我家搗爛。柳香芋實在不像連累我家,所以在一個大雨紛飛的夜裏,她悄悄的離開了,可不曾想李懷瑞也在這個夜裏和他一起離開了,原來他們早在小閣樓裏互相傾慕,早就是對方為自己一生的伴侶了,所以她走的時候,他也跟著走了,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也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在什麽時候走的,他們隻給我留了一首南宋文天祥的兩句詩“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這兩句詩,我到現在還留在我的身邊。後來我就聽說徐大刀在一個夜裏被人給去出了首級,並且還留下了江南雙刀的符號。一時人們都不知道江南雙刀是何方神聖,但我知道一定是他們,後來我就再也沒有聽到過他們的消息了。

再次見麵大的時候,是在我在永樂十九年我中了進士的時候,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晴天裏,我來到了西湖斷橋邊上的一家小茅屋旁,開始我以為隻不過是一家很普通的人家,可不久我卻聞到了多年前熟悉的酒香,那一刻我的腦海裏馬上想起了李懷瑞他,因為隻有他能釀出這樣純正的酒香,這個酒香深深的留在了我的腦海裏。就那樣我們在西湖斷橋的那間小茅屋裏相見了,並且還喝到了純正的紹興老酒。此時的他們沒有知道他們的真正的姓名,也沒有人知道他們曾經就是名鎮江南的江南雙刀。現在的他們早已被店老板和店老板娘給代替了。沒有人會問起他們這兩個看似平常卻不平常的人。原因在於他們知道隱藏。

“福伯,我們走吧,不然到後天可就到不了了江西了。“好吧。”兩人再次上路了,不久就到了一個小樹林邊,樹林邊有一條小溪,溪水很是清澈。“少爺,歇歇吧,喝點水解解渴”。’“好,那就歇歇吧。”於謙剛坐下,林子飛起一片不知名的燕雀。於謙望了望,知道是時候。他聲音洪亮的喊道“出來吧,別躲藏了,我知道你們是王公公的人,埋伏在這裏無非就是不想讓我去不了江西吧”。於謙說這話的時候,福伯早已跳出來擋在了於謙的身前,那陣勢,想一個豁出性命的老母親在捍衛自己的子女一樣的凶悍。但林子裏許久沒有回聲,福伯剛想鬆一口氣,還以為是於謙看走眼了,可不想於謙的聲音再次想起,而且比前一次的聲音更為響亮。“徐大人,我知道是你,出來吧,你還帶來了錦衣衛吧,你都埋伏了那麽長時間了,也累了,出來歇歇吧,好歹我們也是同僚,不應弄得那麽神秘。”這次樹林裏沒有再沉默,不久就有就回音。“於謙果然名不虛傳,難怪王公公一直視你為心腹大患,說什麽也不能讓你去江西,今日看來王公公是沒有說錯,你的確很聰明,也很能幹,這麽年輕就得到了當今聖上的垂簾,卻那麽年輕就當上了江西的巡撫。不簡單啊,可以一個人如果太過聰明,那麽久會活不太長,所以我勸你,你還是投靠王公公吧,以你的聰明才智,以後享盡榮華富貴豈不是更好,何必為了那些不必要的瑣事而奔波呢?於謙啊於謙,我不知道你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不過王公公說了隻要你歸順了他,你想要什麽他都能滿足你,我說於謙我還真有點羨慕你啊。這麽年輕就受到那麽多人的賞識啊”。終於樹林的那個人出麵了,他長著一雙看似很小的眼睛,眼睛裏是不是的透出著惡毒的光芒。他身材不高,但很是肥胖,看上去四十多歲的年齡,穿著一件很普通農家人穿的衣服,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徐有貞,此刻他的身後站著就是讓無數人聞風喪大的錦衣衛。他微笑的望著對麵的於謙。似乎此刻的於謙就是他口裏的一塊肥肉,他想什麽時候吃就是什麽時候吃,他似乎很喜歡看見現在於謙的樣子,因為知道於謙馬上就要從這個世界裏消失了,那麽就沒有人知道他在江西裏幹了些什麽,也沒有人能查出他在江西貪汙了朝廷的多少公款。

“哎,徐大人,我看你是高興得太早了,就算我於謙今天死在這片小竹林裏,也會有人查出你幹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我於謙早在被王振關進大牢裏就寫下了:

絹帕蘑菇及線香,本資民用反為殃。

清風兩袖朝天去,免得閭閻話短長!

這是於謙不由得想起了幾年前(1441年)當時的"三楊"已經去世,太監王振掌權,正好有個姓名和於謙相似的禦史,曾經頂撞過王振。於謙入朝,推薦參政王來、孫原貞代替自己。通政使李錫逢迎王振的指使,彈劾於謙因為長期未得晉升而不滿,擅自推舉人代替自己。把他投到司法部門判處死刑,關在獄中三個月。後來王振知道搞錯了,把他放出來,降職為大理寺少卿記得當時有很多人曾勸說於謙送點東西給王振做人情,但他沒有那樣做,一直都堅持自己的原則,直到最後他才在大牢的牆壁上寫下了這首詩:

絹帕蘑菇及線香,本資民用反為殃。

清風兩袖朝天去,免得閭閻話短長!

“哼,有骨氣,可是你的兩袖清風就留著見閻王吧。動手!”他身後的錦衣衛似乎是一頭隻會殺人的武器一樣,這時候,全部都舉著刀從樹林裏衝向了於謙。可就在這時,樹林裏飛出了四個人,沒有人在那一瞬間看見他們的身影,他們的速度是異樣的快,很快剛剛還在拚命揮刀衝向於謙的幾個錦衣衛已經倒下了好幾個。這會兒他早已到了於謙的身旁。這個突然的意外似乎讓徐有貞很是意外,尤其是看到對方隻用了幾分鍾的時間就將自己的一等一的高手解決了,這點還真讓他吃驚不少,要知道一般江湖的草客是沒有那麽強的本事,看來來人是有備而來,而且是一等一的江湖高手,但有一點徐有貞是很清楚的,那就是來人隻不過是幾個人而已,況且於謙又是一個不會武功的人,他看了看他身後眾多的錦衣衛,他很慶幸他出來的時候多帶了幾十個人,而且是一等一的高手,所以雖說是意外,但他還是很有把握能將於謙的殺死在這片小樹林裏,要知道殺死於謙是王公公的旨意,如果沒有殺死於謙那不僅他完了,連王公公都要受到牽連,所以必須殺死於謙,並且還要在他還沒有到達江西地麵將他殺死,因為他畢竟是當今皇上和已故的三楊所重視的人,所以他一點都沒有大意,因此他在選錦衣衛的時候,挑的都是大內一等一的高手,並且還多挑了好幾個,所以雖說在刺殺中出現了點小小的意外,但他還是相信,憑他身後的幾十個一等一高手的錦衣衛,一定能將那幾個出現的江湖人給解決掉。

但很快他就知道他錯了,來的不是幾個普通的江湖高手,而是江湖中絕頂高手,所以幾十個錦衣衛對他們四個來說簡直不算什麽。當他下令殺的時候,他還是很高興,但這會兒他是很想哭的,因為他看見了眼前的四個人是個什麽樣的手段,他們一個使著一把比一般人寶劍長一截的寶劍的年輕人,很快就解決了好幾個錦衣衛,他的武功似乎很是高,他一邊揮舞著手裏的寶劍,一邊使用左手的掌法,錦衣衛隻要碰上他就是個死,似乎就沒有還手的餘地。第二個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她的年齡不大,但她手中的烏金鞭恨死厲害,不一會兒就殺了三個人,第三個來的一對看上出是夫妻,他們一個使著一把雙刀,一個使著一把單刀。刀法都是很淩厲的。片刻就殺了他的五大錦衣衛高手。看著眼前的高手一個個的少去,他不由得害怕了,他知道如果於謙抓到自己,那自己就沒有多少活的機會了,所以他選擇了逃跑,他來的時候騎的是大漠進宮的汗血寶馬,所以當他騎上它的那一刹那就沒有人能夠追得上他了。他終於逃了。

打鬥終於結束了,來人是誰呢,來人不是別人就是景若軒和西湖酒店的江南雙刀,還有一位是景若軒一直要找的人。看到他們的那一刻於謙心裏不由得高興,連一旁驚魂未定的福伯也笑了,可想如果他們再來晚一會兒,於謙也許就真的去見閻王了,那麽大明的曆史上就少了一個挽救大明江山的千古名臣了。

“你們怎麽來了?”問這話的時候,於謙似乎顯得特別的激動,他的眼睛裏早已蒙上了淚光。“我們是來跟你去江西的啊!怎麽?不歡迎啊?”“歡迎……歡迎……那裏幹不歡迎啊,簡直是太歡迎了。可是你們都跟著我,那你們自己的事怎麽辦,你們的酒店怎麽辦,於謙將眼光朝向了李懷瑞和柳香芋。“嗨,我們酒店就那麽小,隻要跟著少爺到了江西,我們夫婦兩個再開一間大的,到時候還是讓少爺來題字,再說了,沒有少爺來喝酒,我們開一個酒店業沒意思啊,是吧?”“就是”。李懷瑞就將眼光望向了身邊的柳香芋發現她也是一臉的高興,絲毫沒有半點不願。“那景兄弟,你的那個人不找了?”於謙問這話的時候,早已注意了景若軒身邊的那位漂亮的姑娘,但於謙一眼就看出他不是真正的中原人,看她的麵部他一眼就知道她是一個西域或蒙古人,但他不知道她和景兄弟是什麽關係,所以他看了看她然後看了看景若軒。景若軒似乎很是高興,他用手握住了身旁的她,朝於謙點了點頭。於謙立馬知道景若軒已經找到了生命中的那個重要的她了。但不知為什麽他發現這個女孩身上的身份不是那麽簡單的人,因為看見女孩手裏的那根烏金鞭。但他並沒有說什麽。隻是問了問女孩的名字。

很快於謙知道女孩的名字叫也明。這一刻於謙仿佛知道她的身份了。但他沒有說,隻是很深意的望了望也明手裏的烏金鞭。而後就上路了。

一代。巡撫

於謙他們終於到了江西了。一路上的驚險此時對於他們幾個來說算不了什麽。江西是一個多山環繞的地方,這個地方緊緊的靠近著臨安,可以說這裏應該是一個好地方。但此時的江西和臨安簡直不可同日而語。此時的臨安應該是歌舞升平,熱鬧非凡。但此時的江西看上去就是一個寂靜的墳地,絲毫看不見一點生活的氣息。街道的兩邊是穿著破衣爛衫乞討者,一個個的嬰兒睡在女乞討者的懷裏,此時正值初春之際,一陣春風吹來,於謙看見的是一片哆嗦之聲。街道看不到一點熱鬧的叫喊聲,有的隻是一片乞討聲。看到這一幕讓於謙他們四個怎麽也不相信這個地方也是大明的王土。現在的大明在臨安的眾人看來是一個聖德人均的大明。所以大明的天下應該到處都是一片歌舞升平。可睡想到在這裏,連吃上一頓飽飯也是一種奢求。這不僅讓於謙想到在臨安、金陵、京都、蘇州。這些富裕的地方有些官員每天吃的隻是一頭驢的舌頭,吃一隻雞的翅膀。可誰能看看這裏。這裏的老百姓連一頓基本的飽飯都是一種奢求。這不能不讓於謙等人感到震驚。

這個場麵不僅讓於謙想起了幾年前在河南山西所發生的事。

正統六年於謙作為巡撫出使河南。“當時黃河發生了特大的水災。當時的山東、陝西流民到河南求食的,有二十餘萬人,於謙請求發放河南、懷慶兩府積儲的粟米救濟。又奏請令布政使年富安撫召集這些人,給他們田、牛和種子,由裏老監督管理各自儲存了數百萬穀物。請於每年三月,令各府州縣上報缺糧的貧困戶,把穀物分發給他們。先給菽秫,再給黍麥,再次給稻。等秋收後還給官府,而年老有病和貧窮無力的,則免予償還。州縣吏員任滿應該提升時,儲存預備糧達不到指標的,不準離任。並命令監察官員經常稽查視察。”下詔令照此執行。河南靠近黃河的地方,常因水漲衝缺堤岸。於謙令加厚防護堤,計裏數設置亭,亭有亭長,負責督促修繕堤岸。又下令種樹、打井,於是榆樹夾道,路上沒有幹渴的行人。大同單獨遠在邊塞之外,巡按山西的人難於前往,奏請另設禦史管理。把鎮守將領私自開墾的田全部收為官屯,用以資助邊防經費。他的威望恩德遍布於各地,在太行山的盜賊都逃跑或隱藏起來。

可現在的江西在於謙看來遠比早年的河南山西要嚴重的多。所以他一時還真不知道怎麽辦。眼看著天色就要黑了,福伯帶著眾人來到了一家很小的客棧,客棧裏幾乎沒什麽東西,與其說是客棧還不與說是一家茅草屋。裏麵除了有點幹燥的稻草以外,其他就沒什麽了。說是客棧也許是以往,但現在是不是了。因為你在房子裏找不到半個人影。客棧的外麵掛著一個大的招牌,招牌上麵寫著客源客棧。招牌是用一塊很普通的江南木頭做的。此時已經被那些過街的老鼠給啃噬得差不多了。

福伯很快的從包袱裏拿出了幹糧放在了於謙的跟前,其他的人也都拿出了幹糧。柳香芋似乎帶的幹糧還不少,她的包袱最大,也是最沉的。他和李懷瑞吃的自己做的江南麵團。景若軒似乎並沒帶什麽幹糧。但一旁的也明卻給他遞過去一塊烤雞腿和一壺大漠才有的馬奶酒。景若軒輕輕的接了,接的時候雙眼有意無意的看了看也明的臉。她的臉總是那麽漂亮。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似乎除了跟著景若軒以外,其他的一概都不重要了,沒當她想看景若軒的時候,她總是很自然大方的看,完全沒有江南女子那種羞澀,一副江湖高手的氣派。正是這一點讓景若軒念念不忘。他每次看她的時候總是在她全神貫注看一個地方的時候。他常常想搞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麽,但他總是不清楚。在來往江西的路上,在他們談話間,他總是有意或無意間,詢問著她是否想去一個地方,每次他發現她總是很警覺的搖搖頭,而後馬上將自己的眼神收了回來,很快就將他們的談話引導了於謙的身上。他發現她總是對於謙很是關心,但這種關心並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感情關注,他發現她總是很關注於謙在每一個地方的行動和於謙每到一個地方所實施的法令。他總覺她的身上有事瞞著他,但他從來都沒有問過他,因為師傅曾經教過他:“一個人有想告訴你什麽,你不問,他也會告訴你的。如果他不想告訴你那麽你問了他也不會告訴你。”師傅的話他一直牢記在心,絲毫沒有忘記。所以他從咱西湖酒家裏認識她一來,他從未問過她什麽,因為他總有一天她會將關於她的一切故事告訴他的,隻一點他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哎……村落甚荒涼,年年苦旱蝗。老翁傭納債,稚子賣輸糧。壁破風生屋,梁頹月墮床。那知牧民者,不肯報災傷。”也許是於謙所念的這幾句詩歌太過於悲慘,讓這個小屋裏幾個人不由而同的想起了屋外的那條街上的饑餓的人群,所以本來還在吃著幹糧的五個人此時也都讓下了手中的幹糧,此時他們似乎也吃不下了,從進屋到現在於謙頭上的那兩道愁眉就沒有放下來。福伯放在他更前的那兩個大大的饅頭此時他怎麽也吃不下。一想到大明的江南還有那麽一個大的地方的老百姓都吃不上飯,這不能不讓他感到痛心。一想到外麵黑壓壓的一片都是吃不上飯的老百姓。他心裏就在痛。

這一晚,於謙合著衣服睡在了福伯鋪好的茅草**,可於謙怎麽也睡不著。夜越來越深了,可誰想這個小屋裏除了一個大明的於謙沒睡以外,還有幾個人也沒睡,隻不過他們是在小屋的屋頂上侯著沒法睡。他們是誰呢?接著看。春天的風越吹越大,似乎小茅草屋的屋頂承受不了這麽大的風。終於屋頂上的五個人準備動手了,因為他們等不了了,外麵的風太大,再等下去那不是下麵的幾個人死了,而是屋頂上的五個人要死了,因為他們的衣服在別人看來那根本不叫衣服,隻是一件破了不能再破的衣服,衣服裏不時的流露出一根根的雜草。終於屋上的人開始講話了“老大,再不動手,哥兒幾個可都要凍死在這裏了。”聲音很輕,說話的是一個看上去大約有三十好幾歲的男人,他穿的衣服最破,身上的雜草也是最多的,此時他正拿著一把白光閃閃的鋼刀,他的眼睛很是小,如果說他的笑起來的話,你一定看不見他的眼睛。他整個麵部除了他的那雙小眼睛格外惹人注意外,其他的倒是過於平常。

“是啊,二哥說得對,再不動手死的可是我們,而不是下麵的那幾個啊,你看他們身上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外地來的,看樣子靠裏麵的哪一個好像還是一個當官的,估計身上帶的銀子也有不少,其他的幾個也不錯,你看那一個她懷裏的那個鞭子沒有,好像是烏金做的,你看在黑夜裏還閃閃發光呢?老大動手吧。”說話人脾氣有點急躁,他說完的時候從自己的破衣袖裏拉了根稻草放在了嘴巴裏,很用力的嚼了兩下。他在這五個人裏麵排行老三,此時他的手裏拿一幹鐵槍,槍頭被他磨得很是雪亮,他似乎很愛惜他的鐵槍,不時的用自己的破衣袖擦拭著。他長著一張國字形的臉,看上去大幹也就三十好幾的樣子,臉上留著一大把烏黑烏黑的絡腮胡子。此時他正瞪著一雙圓圓的大眼睛望著屋頂對麵的老大。這個被他們喊作老大的是一個中年的漢子,他身材很是高大,穿著一身很黑的破長衫,他的長衫裏麵沒有塞那些破碎的雜草,他的臉長長的但很是清瘦,正個臉部給人的感覺他不像是一個老大,到像是一個讀書的秀才,他唯一讓人留意的就是他雙眼間的那股正氣,似乎並不像一個壞人。此時的他正拿著一把長劍,劍似乎比一般的江湖人所用的劍要短一截。此刻他雙眉緊鎖著,似乎在考慮動手的時機。

夜越來越暗,遠處不時的還能聽到一兩聲夜鳥的叫聲。景若軒此時將身體翻了過來。他的對麵就是於謙的睡覺的地方。他從眼縫裏望了望小屋頂的那個小洞,似乎想看見帶點什麽,但天太黑似乎什麽也看不見。但他還是用眼縫看了看。此時的他並沒有完全睡著,他並沒有於謙那樣憂國憂民的胸懷,但他今晚還是沒睡著,並不是他不睡,因為他記得師傅曾經跟他說過一個地方如果過於貧窮,那麽這個地方也就是盜賊最多最猖獗的地方,而且也是很多武林高手的地方,所以進了這樣的地方要萬分小心。記得師傅還跟他說過一個真正的江湖高手是永遠不會睡著的。正真的睡著的時候也就是他離死亡最近的時候。師傅說過的話,他從來不敢忘。所以今夜他沒睡著,從進入江西境內以來,他很快就知道今晚他們的夜不好過,因為他們的包袱裏食物太多,身上的衣服很是漂亮,最重要的是他們是外地來的,而且身上還帶著就和銀子。這個無意是對這個小鎮最大的**。所以他看懂了他們的眼神。所以他今夜沒睡。

“大哥動手吧?別猶豫了,再猶豫也要動手,動手是早晚的事,既然要動手,那幾早點動手,免得我們在這裏受凍。”說話的是站在屋頂角落裏的一個,他在五個裏麵排行最小,此時的他正焦急的望著對麵的老大,他看上去隻有二十幾歲的樣子,身子很是健壯,一雙手很有力的握著兩把足足有幾十斤重的大板斧。他的個頭不是很高,一臉的贅肉。一雙不大的眼睛都已經深深的陷進了臉裏的贅肉裏。此時他正滿臉不高興的望著老大,但他似乎對老大很是尊重。看老大沒有說話,也就乖乖的站在了哪裏。站在左麵屋頂上的那個一個年輕人是他們的老四,他似乎很是安靜,也似乎很有耐心,他迎著風靜靜的站在屋頂的一旁。和老五不同是他身材很高,也很瘦,一雙眼睛很大,幾乎都要從眼眶裏突出來。他穿著一件短衫,裏麵塞滿了是稻草,他似乎對一般東西都有點講究,所以他穿的短衫雖說很破,但被他穿得很是得體。

屋外的風是越刮越大,似乎要將屋頂的五個人給刮下來。

終於屋頂上的五個身影開始行動了,屋裏的人似乎一點都沒有覺察到,睡在於謙對麵的那個少年似乎在這個時候也睡著了,一切似乎都在那五個人影的掌握之中。窗外的月亮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退了下去,此時的小屋裏,一切都那麽安靜。“還是老大想得周到,看樣子他們全都睡著了,哈哈這次我們黑夜五鬼可要發了,看他們那包袱少說也值幾十兩啊,哈哈……”說話的是四鬼秦仁峰,此時的他似乎是很是高興。終於五鬼要動手了,很快他們就來到的了小屋。窗外的風不時的吹拂著屋裏的雜草,但此刻屋裏是那樣的安靜。終於五鬼的老大朵兒終於對他的五個兄弟發出了行動的信號,那就是他的晴天寶劍出鞘了,因為他的劍是他們五鬼之間的共識,那就是劍出鞘人行動。很快無人出動了,小屋裏似乎沒有人知道將要發生的一切。

但意外這時出現了,就在五鬼準備下手的那一刻,我們看見的一個握劍的少年從小屋裏飛身而起,很快五鬼就看見的一道劍光從小屋的一角漫散開來,接著兩把飛刀飛身而至,不一會兒,長蛇一樣的烏金鞭飛身而來,那一刻五鬼的朵兒知道他們遇到了真正的高手了,但此時此刻回去是不可能了,因為回屋頂的路早已被睡在正中央的一對男女的雙刀給縫上了,此刻他心裏清楚,除了帶著自己的兄弟拚了,就沒有其他的了。他遞了一個眼神給身旁的老二李慶元,老二似乎讀懂了老大眼神的意思,他已同樣的方式將眼神遞給了身邊的兄弟,這是他們打拚多年的經驗,每次遇到大的危險他們總是這樣傳送著彼此之間的對話,每次他們都是靠著這樣的傳遞來排除他們的危險。因此傳遞成了他們兄弟之間的一種符號。

屋外的寒風似乎並沒有要停的跡象,越刮越大,這個小屋頂幾乎都要被它掀掉。五鬼終於看見了那個少年手中的劍,因為他的劍在黑暗的小屋顯得一樣的明亮,朵兒一樣就看出這把不是一把普通的劍,如果拿到集市上去換吃的,一定會換回不少,他同樣看了看那個女孩手中的那個烏金鞭,一他的江湖經驗來看,那條金鞭不是一般普通人家所有的看樣子應該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家所有,那金鞭在烏黑的夜裏閃射著金黃金黃的亮光。終於他們動手了,很開小屋裏開始有了打鬥的聲音。屋外的風是一陣接著一陣。終於小屋又恢複了平靜,那個少年此時正站在於謙的身旁,看著眼前的黑夜五鬼,此時黑夜五鬼也同樣望著眼前的六個人,朵兒將眼光望向了那個少年身旁的那個少年,在他看來他像是一個朝廷命官。但當官沒有他身上的那股正氣,朵兒不知為什麽此時很怕看他的眼神,他的眼神此時由於黑夜裏的一戰明燈,將人內心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朵兒很少看到有這麽清澈的眼神,那眼神裏包含著一股不可侵犯神情,這個神情他似乎沒見過,所以他很是有點不敢正視,朵兒望了望那個命官的少年。很快他就對著自己的兄弟發出了走的眼神。這是他們黑暗五鬼從未有過的事情。但今夜他們必須走了,因為今夜來的都是高手,他們沒有一點勝的希望。之所以此時他們還能站在這間小屋裏,那是因為那個用劍的少年和那一男一女手下留情而已。之所以他們能手下留情,都是因為那個命官的少年。他似乎並不想殺人,所以在那用劍的少年和那用刀的一男一女要對他們動殺手的時候,他擺了擺手,那一刻他們黑夜五鬼都看見了,所以他們還能活到現在。所以他們要趕快走,但不知為什麽朵兒很想再看看那個朝廷的少年,他很想問問他的名字,但他沒有問,隻是狠狠的記住了他的相貌。很快他們就消失在濃濃的夜色裏。黑夜再次恢複了平靜。

情海。風雲

人生有時總是相輔相成的,有快樂就伴隨著痛苦。此時的也明就是快樂中伴著痛苦。自從在十三年前的在那場大風暴裏和他相遇了,她的人生就開始了有了快樂和痛苦。自從在十三年前她在那場大風暴裏遇到了他,她就沒法忘記他的樣子,沒法忘記他在那幾天裏帶給她的無限快樂。所以她常常在睡夢裏想起他的那張迷人的俊臉。她是在一個夜裏悄悄的走的,因為她在那天夜裏知道他是一個漢人,這對她來說是一個驚人的消息,一直以來,她以為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蒙古人,可他是一個害人,這在他們蒙古國是不可能的事,因為自從她的父親登基坐上蒙古的大汗以來,一直都夢想著有一天能帶領自己的騎兵像我們的遠古祖先成吉思汗一樣縱橫中原。所以在他登基以來,整個蒙古看不見一個漢人的足跡。但他竟然是一個漢人,而且還一個熱你生活在他們的蒙古境內。這不得不讓她吃驚。

記得那天她是在大漠上一個人練習著她的烏金鞭法,練到中午的時候,天突然起風了,很快是狂風,接著大漠裏的沙塵隨著狂風來了,她依然記得那天她是偷偷的從父親的大帳裏逃出來的,身邊更沒有帶一個人,所以她看見滿天的狂沙的時候,她驚呆了,從小到大她都生長在大漠,她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大的風和沙塵,所以她那天忘記了逃。

記得他那天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開不行了,要是他再來晚一點,也許就沒有他們的相遇,也許這一切會更好一點,她也不認識他,他也不知道她,可偏偏那天他來了,平且還找到了她,將她帶回了他的帳篷內。在那裏她躺在了他那溫暖的大**,喝著溫暖的馬奶酒。她醒來的時候他笑著告訴她是他將她救回來的,而且她還在他那裏睡了兩天兩夜。她在他那裏住了整整七天,在這七天裏,也許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七天了。在七天裏,她和他用純正的漢語交談著。他帶著她練劍。帶著她去看大漠晚上天空中的星星。

那是她真的很開心很快樂。她希望那樣的日子不要結束。但很快它就結束了。知道他不是蒙古人的時候,是在一個夜裏,他對她說起了他的身世。那一刻她才知道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漢人。當她聽完他的身世後,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因為她是也先的女兒,從小父親就讓她學習漢語和漢字,有時甚至連漢人間的那種禮儀都要學習,從小她就被她的父親也先安排了好了使命。那就是混入大明。刺探著大明宮裏的各種各樣的消息。所以當她知道他是漢人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和他不可能經常見麵的,所以她選擇了在一個漆黑的夜裏,悄悄的離開了。從此再沒見麵。

那一次她之所以要去西湖斷橋上的那家小店,那是因為她刺探到這家的店老板和店老板娘和大明的一個禦史有很大的關係。因為她打聽到那個禦史叫於謙,最近將大明造反的王爺都給罵了,而且罵得都讓他在大明的天子麵前都抬不起頭來。而且他還聽說大明的首輔楊士奇、楊榮、楊溥都很重視這個於謙。他所奏請的事,早上上奏章,晚上便得到批準,都是楊士奇、楊榮、楊溥主辦的。而且他每次進說商議國事時,都是空著口袋進去,那些有權勢的人不能不感到失望。所以他很想看看這個人,但她不知道到哪裏去找這個人,後來在她打聽到此人住在臨安,而且常常去西湖斷橋上一家叫西湖酒家的小店裏喝酒,所以那天她急急忙忙的趕了,可沒想在那裏碰上了江南五虎,並且還大了一架,在哪裏她還見到了他。其實那天她已進那家酒店,她認出了睡在對麵那張酒桌上的他。因為她永遠忘不了他的那張臉。也就是那張臉讓她在頃刻間就認出了他。並且她看見了她當時留給他的那個明珠。就這樣他們相遇了也相遇了於謙。

“想什麽呢?想的那麽入神?”不用看,她也知道是他的聲音,他總是那麽默默的關注著她。“沒……沒……想什麽。”說完她握了握手裏的烏金鞭。“是不是昨夜受傷了,讓我看看傷在那裏了”。他似乎很是著急。滿臉焦急的望著她。“沒有受傷”。“真的沒有受傷?”他似乎有點不相信,但似乎又不得不相信。他望了望身旁的她。不知為何,他總覺她心裏好像有什麽事瞞著他。他曾經有好幾個晚上,他都想對著在一邊發呆的她問點什麽,他好像問問十三年前,她為什麽悄悄的離開了,離開的這麽多年裏,她是怎樣過的,過得好不好,現在她住哪兒,是那裏人。但他都忍住了,因為他始終記著師傅的話“一個人如果想對你說出她心中的秘密,就是你不問她也會對你說的,如果她不想對你說,你就算問上幾萬遍,她也不會告訴你。”所以他沒有問,因為他也相信總有一天她會親自告訴他的。這一點他是從來沒有懷疑過。

“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兒,是不是昨天沒睡好,今天太累了?那我們休息一下吧?”他說完望了望前麵的於謙和那一男一女,很快他就聽見於謙的聲音從前麵傳過來。“哎,大家也累了,就在這裏歇歇吧。”於謙這話自然是說給她聽的,不知為什麽,在她的眼裏,於謙就想一個神一樣看穿了她心裏所有的秘密。因為她很清楚的知道於謙是知道她的身世和所幹的事。因為於謙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有意的問了她的父親,記得當時他問的是“大元天聖可汗也先可好?”問她的時候她還記得他報出了她手中的烏金鞭的來曆。而且還說她姓也。從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於謙已經知道了她心裏所有的秘密。

“你能否陪我一起到樹林裏練會劍?”也明說完很自然的從自己的包袱裏拿出了一把木質的長劍。拿出木劍的時候,她抬頭望了望遠處的於謙,很快她也看見他望著於謙,接著他們就看到了於謙對著他們點了點頭。很快他也從自己的包袱裏拿出了和她一模一樣的一把木質的長劍。在景若軒抽出木劍的那一刻,他看見她眼裏的淚痕。小樹林在小道的一旁,他和她並排著走進了小樹林。樹林不大,於謙和柳香芋李懷瑞、福伯幾乎能看見他們的身影和聽見他們說話的聲音。但他們都沒有去看,也沒有刻意的去聽。對於他們來說景若軒自己的事,隻有他自己能解決。而且他們相信他一定能處理好這件事。

春風不時的吹拂著這片小樹林。將一片片的樹葉吹拂在空中。終於小樹林裏傳來了優美的打鬥聲。劍是兩把木質的木劍,劍法是一對江湖兒女的癡情劍。終於劍停了下來。

“你可知道,我是誰嗎?”她終於決定好了要對他說出有關於她自己的一切。就想是十三年前的那個夜晚他對她說出了他的一切一樣,今天她也要對著他說出她的一切,因為這是十三年前就欠給他的,今天一次還給他。因為這些原本就是屬於他知道的。所以今天她該說了。瞞了整整一十三年,今天是該說的時候了。

“知道啊,你不就是我的也明嗎?”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臉上**漾著如春風般的笑意。雖說他知道她要和他說出她心裏的那些事,但他覺得她的名字似乎沒什麽好奇怪的。所以他隻是笑笑,並沒有很放在心上。因為他覺得這個並不重要。

“那你可知道,我的父親是誰嗎?”“你父親是誰我不管,也不想知道,但有一點我是知道的,那就是你是叫也明,我喜歡那個叫也明的女孩”!他似乎很激動,說這些話的時候,氣息明顯的很淩亂。他深深的望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女孩,此刻他發現她真的好美啊。

“哎……我父親是……現在蒙古國的大元天聖可汗也先。我是他的女兒。女孩似乎很願意說出自己的父親的名字,此刻似乎很是忍著巨大的悲痛才有勇氣說了出來,因為我們看見了她滿臉的淚水和因痛苦而變形的臉。“我是一個蒙古人”。女孩似乎忍著巨大的痛苦才將這簡單的幾句話說完。此刻她用她的一雙衝滿淚痕的雙眼望著眼前的他。

這個結果似乎是他沒有想到的。自從十三年前的那天,他在一片狂沙中將奄奄一息的她抱回了家中,他就一直把他看成一個普通蒙古家庭的一個小女孩,直到第三天的時候,他對著她說起了他那可憐的身世,她竟然用一口流利的漢話來安慰他,從那一刻起他一直以為她是蒙古那家小姐,似乎沒有和現在的蒙古大汗,十三年前的蒙古太師聯係起來,雖說她也姓也,但他從來沒有想到過她是也先的女兒。而且還是一名混進中原的密探。這個事實讓他一時無法接受。他隻能默默的站在那裏望著眼前的女孩。那一刻他似乎看不見她和他之間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