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救顧婉
仔細聽著外頭的喊聲，登時神色緊張了起來，蘇言初道，“阿婉姐姐要生了，咱們快去看看！”
掀被子下床，穿衣服，動作一氣嗬成。
等她們到的時候，大家都已經湧在了顧婉的房門前。
除了還未成年的孩子還在睡之外，其他人都到了。
顧老夫人和幾個兒媳婦都在房裏頭，未出閣的姑娘都不許進產房，怕過於血腥嚇著她們。顧婉連夜被休出門，翌日就跟著家人離了京，根本不得空找好穩婆和大夫什麽的，眼下她們又是人生地不熟的，沒想到這時候臨盆。
好在她們幾位夫人都是生產過的，以前四處征戰時，就在軍營裏生，互相接生已是常事。
可是，時間過去了很久很久，孩子都沒有生出來。
幾位夫人都有些慌，“母親，這可如何是好？婉兒這一路奔波，本就體力不濟，這會兒，根本就使不上力氣……”
看著滿頭大汗，臉色煞白，奄奄一息的女兒，傅氏眼眶紅了。
顧老夫人滿手是血，見這場景，也有些顫抖，熱淚盈眶，她對著顧婉道，“丫頭！孩子！你可要挺住啊！祖母在呢！你的母親，和幾位叔母，還有你的父親兄弟姐妹，我們都守著你呢！不要害怕，一定得挺住了，聽見沒！”
顧婉也想，可是，她實在沒有力氣了……懷著身孕被休棄，這一路奔波又擔驚受怕，精神上早已崩潰……隻是不想讓家人擔心，才沒有表現出來。
“祖母……婉兒不孝……沒有力氣了……你們把我的肚子剖開，將孩子取出來吧……”
在場的人大駭，傅氏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許胡說！你才是我們的孩子！你的性命最重要！”
“母親……”
傅氏抱著她的身子，拚命搖頭，“不，我不許……”
沈清雪聽著裏頭的動靜，覺得不太妙，於是擠了進去。
蘇言初發現她的意圖，“阿雪，你要幹什麽？”
沈清雪回頭，“我進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顧辭想說什麽，動了動唇，最終沒有阻止。
阿姐危在旦夕，眼下也顧不上這許多了。
“雪丫頭，你怎麽能進來？快出去，別嚇著你……”
顧老夫人忙讓二夫人攔住不讓她過來。
“老夫人，讓我試試，我沒準兒能救阿婉姐姐……”
二夫人一聽，看向了顧老夫人。老夫人也是沒了法，就想著讓她試試。
於是點了點頭。
沈清雪走了過來，一手搭上了她的脈搏，大浮緩氣散，乃難產之象。
“老夫人，能否請諸位到外麵等著……”
她空間裏隻有銀針和常用的外傷藥，沒有助產的，所以她要利用異能救顧婉。
人命關天，她們沒有辦法，總得讓她試試。
於是，幾位夫人扶著老夫人，慢慢出了內室，在外室侯著。
她們也沒有問，沈清雪要用什麽方法救顧婉，她一個自小備受欺淩的姑娘家，又是從哪裏學來的本事。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將人救回來……
她們都是走過幾趟鬼門關的人，也知道顧婉多半是不行的了，所以即使沈清雪失敗了，她們也不會有怨言。
“阿婉姐姐，閉上眼睛，無論發生什麽，你都不要睜開，好嗎？”
顧婉已經在瀕死的狀態，但她還是能聽見的，緩緩閉上了眼睛。
沈清雪抬手，召喚出血戒，掌心泛著紅光，血戒作為導體，將力量注入顧婉的頭部。
很快，她的臉色變得紅潤起來，雙手有力的抓住身下的被褥。她能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充盈有力，頭上閃著耀眼的紅光，使她根本無法睜眼。
這時她聽見沈清雪急促的呼吸，“阿婉姐姐，趕緊用力，我支撐不了多久……”
顧婉開始像方才顧老夫人指導的那樣，開始發力，直到感覺肚子一空，痛感消失，頭頂上的紅光也消失了……
沈清雪拖著虛弱的身體，去看孩子，這孩子在肚子裏憋久了，已經窒息。
她剪掉臍帶處理好，又去清理孩子的呼吸道，然後將孩子倒掉著提起來，使勁地拍打他的腳心，打得手心發麻，才聽見孩子一聲微弱的啼哭。
她頓了一會兒，又用力的拍了幾下，孩子的哭聲才洪亮了起來。
外頭的人聽見了，都激動得熱淚盈眶，顧老夫人忙問，“雪丫頭，我們可以進來了嗎？”
沈清雪擦了擦汗，緩緩走了出去，“恭喜諸位，母子平安……”
幾位夫人已經奔了進去，給顧婉清理身上的血汙，換幹淨的被褥。
孩子也要清洗幹淨包裹好。
顧老夫人注意到沈清雪的臉色並不好，“雪丫頭，你沒事吧？”
沈清雪笑著搖搖頭，“我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下人們開始抬著熱水進進出出的。
大家都沉浸在孩子平安降生的喜悅之中。
沈清雪出了房門，往自己住的院子走，蘇言初見她狀態不對，本想去追，可看到顧辭去了，她便跟著進了屋子。
下階梯時，沈清雪一時腦袋發暈，差點踩空摔出去，卻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下一刻，她被人抱了起來。
“我送你回去……”
沈清雪來不及說什麽，便暈了過去。
他不知道沈清雪住哪間屋子，隻好叫了一個丫鬟帶路，叫的正好是在廊下嚼舌根的綠衣丫頭。
她像是有意在顧辭麵前現眼似的，“沈姑娘與蘇姑娘同住，少將軍請隨奴婢來。”
進了屋子，顧辭輕手輕腳地將沈清雪放在榻上，拿出手帕去擦她臉上的細汗，看著雙眼緊閉，臉色蒼白的人，心情很複雜。
那綠衣丫頭故意出聲引起顧辭的注意，“少將軍，沈姑娘怎麽了？”
“無妨，她隻是累了……”
她還想說什麽，顧辭卻道，“你下去吧。”
她癟了癟嘴，不甘心地退了出去。
“你到底，是個怎樣的姑娘……”
顧辭喃喃自語。
蘇言初去看了一眼孩子，見沒什麽事，就回來了。
剛想推門就看到顧辭從房裏出來，她愣了愣，“少將軍，你怎麽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