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誰都喜歡賈菲，珀莉、普琳絲甚至是已經結婚的克莉絲汀，她們都愛著賈菲，發瘋似的是的愛著他，然而賈菲最愛的是普緒客，她們都在心裏暗暗地嫉妒著普緒客。我是在來到小屋的第二個周末見到的普緒客。她長得非常嬌小可愛，穿著黑色的毛衣，毛衣裏邊是一件白色襯衣，襯衣的領子從毛衣的領口處翻了出來，下身穿的是一條牛仔褲。賈菲說，他有些愛上普緒客了，但是，讓他感到頭疼的是，普緒客怎麽都不肯跟他上床，無論怎麽哄都沒用。他也嚐試過給普緒客灌酒，然而普緒客一喝酒就停不下來，直到喝得的不省人事。那個周末她過來的時候，賈菲做了馬鈴薯炒蛋，我們三個吃完以後，開著辛恩的老爺車行駛了一百英裏，到了一處海邊的沙灘上玩。海灘的岩石上有很多被海水衝上來的蚌，我們撿來一些包上海草，又生了一個大柴火，將這些包著海草的蚌放在火上煙熏。我們來的時候還帶了一些葡萄酒、麵包和乳酪。普緒客在沙灘上趴了一整天，一句話都不說。不過，她曾抬起頭，用她那湛藍色的小眼睛看著我，對我說：“史密斯，你怎麽一天到晚就是吃，你肯定還停留在口腔期。”

“因為我是一個空著肚子的佛。”

“你是不是覺得他很可愛，普緒客？”賈菲說。

我說：“普緒客，這個世界其實就是一部電影，雖然裏麵的東西各有不同，但是從本質上來說它們終究是一樣，而且從來不會屬於任何人。”

“簡直胡說八道。”

然後，我們就在沙灘上來回跑了起來，有一段時間一直是賈菲和普緒客在前邊走，我自己在後麵跟著。我一邊走著，還一邊唱著《斯特拉》，那是史坦·蓋茲的一首歌。前邊的兩對俊男靚女聽到我的歌聲，他們當中的一個女孩轉頭衝著我說了一句：“搖擺吧！”賈菲曾在海灘旁邊的一些天然山洞裏搞過派對和**舞會。

接著，周末的派對再次到來。每一次的派對之後，我們的小屋就會像滿是煙霧的小廟一樣，到處都是煙屁股。我手上還剩有一些上個秋天獲得的獎學金（寄給我的是一些旅行支票），於是我拿著一張旅行支票去了高速公路附近的超市，我買了很多的食材，應有盡有，還買了一瓶紅波特酒，半加侖裝的那種，然後拿著這些東西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山上。賈菲那個小食物櫥頓時被這些補給品給塞得滿滿的了。“我們拿著這麽多的食物幹什麽呢？就算是有再多的行腳僧在這裏經過恐怕都吃不完的。”然而實際上卻是，有多得的超過我們想象的行腳僧需要我們應付。我們在這裏住的時間越長，便有越來越多的朋友來找我們。其中有一個是馬漢尼，他是一個醉鬼，我和他是前年認識的，他每次過來的時候都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甚至三天三夜都起不來床（早餐都需要我給他端到**去），不過隻要稍一恢複元氣，他就會再次返回“好地方”之類的酒吧，喝個醉生夢死。隻要一到了周末，我們的小屋就被那些喧鬧的人們擠得的滿滿當當的，最多的時候甚至有二十個人，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在廚房裏將煎鍋燒熱，再將玉米粉、洋蔥片、鹽和水倒進煎鍋裏攪拌，讓這些人除了喝茶之外，還能吃到熱乎乎的東西。一年前，我曾想看看自己的運程，便將幾個硬幣投進了易經占卜機裏，當時我得到的語言是：“你將會為很多人提供食物。”果然，自從到了這裏，我常常圍著火爐做飯。

“外麵的樹木和山脈都是真實的，並非魔法，這表示的是什麽意思？”我在廚房裏忙活的時候，指著大門說了這樣一句話。

“表示的是什麽意思？”他們問道。

“表示的是，外麵的樹木都是真的並非魔法。”

“那怎麽了？”

我接著說：“假如說外麵的樹木和山脈並非真實的，僅僅是魔法而已，表示的是什麽意思呢？”

“行了吧你！”

“表示的意思便是外麵的樹木和山脈並不是真實的，僅僅是魔法而已。”

“媽的，就算是這樣吧！”

“你們所說的‘媽的，就算是這樣吧’，表示的是什麽意思？”

“那你來說說我們表示的什麽？”

“就是‘媽的，就算是這樣吧’的意思。”

“讓你的腦袋鑽進睡袋裏去吧，別煩我們了。給我拿杯被咖啡。”我經常會在爐子上燒一壺咖啡。

一天下午，我和一些孩子在草地上坐著。他們問：“天空為什麽會是藍色的呢？”

“因為它是藍色的。”

“我們想知道，這是為什麽？”

“因為你們想知道為什麽天空會是藍色的，所以它是藍色的。”

“藍色個頭。”

有些孩子喜歡拿著石頭朝著小屋的屋頂上扔，他們以為沒有人住在這裏。一天下午，他們悄悄地走到了門前，想看看裏麵都是些什麽東西，那時候我和賈菲正好在屋裏（我還抱著一隻黑貓）。就在他們正準備開門的那一瞬間，我先打開了門，我抱著黑貓，壓低了聲音說：“我是鬼。”

他們一下子愣住了，對我的話深信不疑。“啊……”他們大喊一聲之後便一哄而散了，從那以後再沒有人過來扔石頭了。他們都認為我是一個男巫，不過我的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