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中國，上海，銘仁大學
曆史係教室外走廊
梁靜安：“連續兩天沒來上課又不請假，你這是又去哪玩了？”
楊沁瑤：“（搖頭）沒去哪。”
梁靜安：“是不是又蹦迪去了？”
楊沁瑤：“（胡謅一通）沒有，就是去派出所蹲了一晚，今天早上才被放出來。”
梁靜安：“我告訴你沐怡，你三天兩頭地惹事——”
楊文浚躲在門口一旁看戲，徐曼和沈丹急忙出來相勸。
梁靜安：“你們倆別攔我，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她！”
楊沁瑤：“隨便你！關鍵是，你也打不過我。到時候手痛腳痛臉腫了，可別怪我。”
梁靜安：“你——！”
徐曼：“班長你別生氣了。”
沈丹：“沐怡你快道歉！”
梁靜安：“我們四個可是一個宿舍的，徐曼學習好，是全係第一名。沈丹是運動員，拿過多少獎牌。你呢？你呢？就隻會給我們添亂惹麻煩——”
沈丹：“班長，馮主任往這邊來了。”
徐曼：“班長，不管怎麽樣，先讓沐怡進去上課吧。”
梁靜安：“（看了徐曼一眼）下課之後，回宿舍再說。”
楊沁瑤還衝著梁靜安的後背吐了一下舌頭。
看到這一幕，楊文浚偷偷地笑了。
曆史係教室
下課後，教室裏隻剩下梁靜安、沈丹、徐曼、楊沁瑤和楊文浚。
徐曼：“靜安你不去吃飯了？”
梁靜安：“我還要去練習，你們去吃吧。”
楊沁瑤：“班長，你又要減肥啊？”
這時楊文浚望向梁靜安，害得梁靜安一陣尷尬。
梁靜安：“（冷笑）你真是沒有一刻消停的呀。（離開）”
看見梁靜安走出了教室，楊沁瑤立馬對徐曼和沈丹換成笑臉。
楊沁瑤：“今天謝謝你們兩個啊！”
沈丹：“她是班長又是宿舍長，你把她惹毛了，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
徐曼：“沐怡你還惹她生氣，靜安本來今天就很緊張了。”
楊沁瑤：“她緊張什麽呀？”
徐曼：“你這老是遲到曠課的，當然什麽也不知道。明天老校董要來視察學校!”
楊沁瑤：“（笑）老校董？”
沈丹：“（指著窗外）就是學校大門那個漢白玉石像，靜安為了明天獻花的動作和表情好看些，飯都不吃了，現在還在練習呢。”
楊沁瑤：“愛吃不吃，她減肥的時候不是也愛用這招嗎？”
沈丹：“噓！你小聲點……”
（三人都小聲地笑了起來）
徐曼：“我們一起去食堂吃飯吧。”
楊沁瑤：“我背包沒拿，你們等等我！”
沈丹：“沐怡你快點！”
楊沁瑤快速拿起背包，還朝後桌的楊文浚做了一下鬼臉。
楊文浚：“（搖了搖頭）無法理解……”
第二天早上，銘仁大學校門前
五輛汽車停了下來。
學校眾領導站成一排準備迎候銘仁大學的老校董，香港榮信集團董事長李銘仁。
梁靜安作為學生代表，負責獻花。
可是從車上下來的，卻是李宋琬玲和李政母子。
眾人頓時傻眼，副校長迎上前去。
副校長：“（笑）校長好，李董好。”
李政：“副校長和各位院長係主任都辛苦了。”
梁靜安微笑著上前獻花。
宋琬玲：“（笑）謝謝你，孩子。”
副校長：“校長，老校董呢？”
宋琬玲：“（笑）我家先生今天臨時有事來不了了，大家都別在門口站著，進去吧。”
大門前，陽光下的李銘仁石像閃閃發光。
中國，上海，佘山公園
與漢白玉石像一個樣的老人正在和一個小女孩說話。
李銘仁：“（笑）小朋友！你好啊，你幾歲了？”
小朋友：“（伸出小手掌）我5歲了。”
李銘仁：“我可以和你握握手嗎？”
小朋友望向旁邊的媽媽，看見媽媽笑著點頭，於是伸出可愛的小手，李銘仁笑得很開心。
李銘仁：“我的外孫女小時候也是像你一樣這麽可愛的！”
小朋友：“爺爺你是哪裏人呀？”
李銘仁：“（上海話）阿拉上海人。”
一群老人正在耍太極。
李銘仁：“各位早上好！”
潘伯：“（笑著招手）仁哥！”
關伯：“小老弟，來來來，你看！（拿出一部小型收音機）”
李銘仁：“（豎起大拇指）關大哥厲害了，怎麽找到這個的？”
關伯：“（得意）我跟我女兒說，最近耳朵不太好使，她就給我買了。”
李銘仁：“（笑）你們父女感情真好。不過我明天也要和我外孫女見麵。”
關伯：“這多好啊！你外孫女今年多大了？”
李銘仁：“21歲，快大學畢業了。”
關伯：“挺好挺好，她要是早結婚的話，你就可以抱上小外曾孫了！”
李銘仁：“（笑）那就承您貴言了！我去那邊跟王姐打個招呼啊。”
關伯：“（笑）去吧。”
李銘仁：“王姐早！”
王姨：“仁哥來得真是時候，來，我們準備開始了！”
（眾位老人開始練太極拳）
中國，上海，銘仁大學，曆史係教室
鍾教授正在講台上授課，主題是：中國曆史上道家文化的發展。
班長梁靜安回頭望向楊沁瑤那空空的座位，搖了搖頭。
下課後
梁靜安：“（用力地蓋上書本）你們看，沐怡她又沒有來上課！”
徐曼發覺梁靜安的臉色變得難看，不禁替好朋友沐怡擔心。
沈丹把那張楊沁瑤讓她轉交給梁靜安的請假條藏在自己的時尚雜誌裏。
中國，上海，銘仁大學，曆史係教研室
馮敬書：“（手機鈴聲響起）喂！”
梁靜安：“主任你好，我是梁靜安。”
馮敬書：“是靜安啊，有什麽事嗎？”
上海銘仁大學，圖書館前
楊沁瑤跑著趕回教室，匆匆掠過宋琬玲身邊。
宋琬玲突然停住腳步，回過頭來。
恍若剛剛看見自己的女兒李瓊！
李政從圖書館出來後，看見心事重重的宋琬玲。
李政：“媽，你怎麽了？”
宋琬玲：“我們走吧，我身體有點不舒服。”
李政：“好，好。”
榮信集團的汽車離開。
中國，香港特別行政區，某茶餐廳
茶餐廳夥計：“好靚的蛋撻菠蘿油！”
楊沁瑤：“外公，你嚐嚐，這個很好吃的。”
李銘仁：“好！我嚐嚐！”
楊沁瑤：“（笑）這次我的推薦很棒吧？”
李銘仁：“（點了點頭）這裏確實是挺有特色的。”
楊沁瑤：“（喝一口奶茶）外公，我昨天在學校看見外婆了。”
李銘仁：“（不悅）昨天，是你外婆非要把你舅舅拉過去，我不想看到他。”
楊沁瑤：“您和舅舅怎麽了？”
李銘仁：“你舅舅沒什麽用，再婚之後這一年裏惹來多少閑言碎語……”
楊沁瑤：“現在舅舅這種情況，閑言碎語自然是免不了了。”
李銘仁：“這些事——”
楊沁瑤：“外公，我們不說這個了！”
李銘仁：“（想了一下）瑤瑤，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楊沁瑤：“（點頭）可以。”
李銘仁：“你怎麽看這些年榮信的發展？”
楊沁瑤：“外公是要聽真話？”
李銘仁：“我很想聽一下你的高見。”
楊沁瑤：“（停下筷子）用四個字形容：原地不動。”
李銘仁：“（眼前一亮）哦？”
楊沁瑤：“（笑）如果我想走向一個目標，首要的條件是我要有想走的意願，其次是我要有行走的能力。一個想走的癱瘓病人或是不想走的健康人都隻會原地不動。外公，你說是嗎？”
聽完這番話，李銘仁猛然意識到，楊沁瑤對榮信內部情況的理解之深。
甚至明白，就能力而言，兒子李政與眼前的外孫女楊沁瑤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楊沁瑤：“（喝了一口茶）不管怎麽樣，家和萬事興最重要。”
李銘仁：“（笑）你這小老太太真是名不虛傳！昨天沒看到我去學校，是不是有點失望？”
楊沁瑤：“我當然失望，你和舅舅鬧不愉快，就不來看我了。”
李銘仁：“（哈哈）這句話聽起來是在怪我呀。”
這時，楊沁瑤的手機收到徐曼發的信息：沐怡，你被趕出學校宿舍了！快點回來吧！
李銘仁：“有事需要外公幫忙嗎？”
楊沁瑤：“（笑）不用，小事。”
中國，上海，銘仁大學，女生宿舍9203室
楊沁瑤正在收拾行李，站在一邊的沈丹和徐曼此時五味雜陳。
沈丹：“班長，這樣做不太好吧？”
梁靜安：“丹丹我知道你人好，但是她還繼續留在我們宿舍的話，後患無窮！”
徐曼：“靜安！”
梁靜安：“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再說這事馮主任也同意的。”
楊沁瑤把行李箱拖到門口，抱起琴盒。
梁靜安：“對了，把牆上那幅你寫的破玩意一起拿走。”
她隨手想把那幅寫著“寧靜致遠”字帖摘下，卻不小心撕破，扔給楊沁瑤。
把楊沁瑤和她的行李全放在門口，梁靜安關上了宿舍的門。
中國，上海，某商務酒店
商人乙：“欠我們的錢你打算什麽時候還？”
兩名西裝革履的男人走到門口，程家駿追了出去。
程家駿：“大哥，大哥，麻煩你們再寬限幾天可以嗎？”
商人甲：“你下個月再不還錢，我們就報警，滾開！”
上海，某街
拉著行李箱，背著琴盒的楊沁瑤路過。
各家店鋪熙熙攘攘，非常熱鬧。
隻有位於街頭的駿威外貿食品公司大門緊閉。
門口貼著一張張欠費通知單，還有一張停業整改的告示。
一個身穿西裝的人急忙帶著兩個保安打開公司大門，看見躺在公司地上，睡死了的程家駿。
梁查：“家駿！程家駿！”
程家駿的眼睛沒有睜開，隻是緩緩地舉起了右手，還用左手擦了一下嘴角邊的口水。
看見眼前這個滿臉胡須，邋遢不堪的男人，兩個保安也愕然。
梁查：“嚇死我！我還以為你想不開了！”
程家駿：“我沒事——（又倒下）”
上海，某醫院
程家駿已經清醒，打著點滴，躺在病**。
梁查：“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程家駿：“頭還是有點暈。”
梁查：“駿威現在搞成這樣，債主已經提起訴訟，你本來還有一份中學老師的工作，可是又被解雇了，你打算怎麽辦？”
程家駿：“（消沉）我現在什麽也不想管了。”
梁查：“你這臭小子！你爸媽呢，你也不想想他們？”
程家駿：我爸媽還有我姐照顧呢。”
梁查：“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真想打你一頓！（想了一下）雖說你哥現在處處打壓你，但是駿威的事你必須要解決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程家駿：“（歎氣）你放心，我會解決的。”
梁查從口袋裏拿出一個信封遞給程家駿。
程家駿：“這是什麽？”
梁查：“是泰國孝恩集團寄來的律師信。”
程家駿：“等我出院了，你陪我去一趟曼穀吧。”
梁查：“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到時候在機場見。”
程家駿點了點頭，看著自己手裏的律師信。
泰國，曼穀，孝恩集團
因為股價出現異常波動，整個孝恩集團已經亂成一鍋粥。
林崇禮：“查清楚了嗎？是誰在搗鬼？”
林懷福：“董事長，是澳門的盛世集團。”
林崇禮：“（驚訝）程家榮？”
中國，澳門特別行政區，盛世集團
董事長辦公室
程家榮手裏握著一支鋼筆，筆蓋上刻有“瑤”這個字。
他回想起以前見楊沁瑤時的情景。
兩年前，中國，廣東省，珠海市
樂聲響起，楊沁瑤和程家榮一身戲服裝扮出現在舞台上。
粵劇《牡丹亭遊園驚夢》開唱。
楊沁瑤：“（唱）春光滿眼萬花妍，三春景致何曾見。
玉燕雙雙繞翠軒，蝶兒飛舞，樂綿綿。樂綿綿，萬花爭吐豔。
綠柳嬌嫩，倚池畔隨風曳展。
心憂歲月變遷，一朝美豔化煙，歎春光易逝，愁深牽。
看牡丹亭畔，有花韆，且待我**上東牆，喚取春回轉。”
楊沁瑤：“（白）春色撩人心欲醉，牡丹亭畔抱花眠。”
程家榮：“（唱）身似蝶影翩翩；
飛過綠蔭水殿，飛到庭院深處，去會素心玉人麵。
輕輕步趨石亭畔，目睹倩影花下眠。
幽香暗傳，神欲醉，愛她貌更端。
喜得接近天仙，信有緣，惟望兩心相牽。
手拈柳枝走上前，趁著無人見，低聲輕呼小姐呀，望你能為我方便。”
程家榮：“（白）小姐，我黎左啦。”
楊沁瑤：“（白）哎呀，你係？”
程家榮：“（白）小姐有禮！”
楊沁瑤：“（唱）看他十分麵善，驟逢未免心驚惴。”
程家榮：“（唱）不必以香扇遮麵，實在你豐姿秀色早已名傳，今天得相見令人意倒顛。”
楊沁瑤：“（唱）休得滿口粗俗言，我是名門淑女，千金之軀，豈可任意存妄念。”
戲曲表演後台
程家榮正在卸妝，王經理走近他身邊。
王經理：“董事長，楊主席已經走了。”
程家榮：“我知道了，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王經理：“您怎麽一點也不著急呀？這次能順利把程惠女士拉下台，全靠這位楊家小老太太。”
程家榮：“（感歎）女人啊……總是讓人抓摸不透，尤其是像她這麽聰明的女人。”
坐在辦公室的程家榮回想起與楊沁瑤的過往，然而他的桌上已經放著和汪宸的訂婚照片。
秘書敲門
程家榮：“進來。”
秘書：“董事長，楊永安先生來了。”
商談一番，程家榮和楊永安握手
楊永安：“（笑）祝我們合作愉快。”
程家榮：“（笑）那我也祝你可以得償所願。”
兩人舉起香檳。
泰國孝恩集團
林懷民：“盛世上市之後，程家榮就已經想要進軍泰國市場了。”
林崇禮：“現在的情況到底怎麽樣？”
林懷福：“現在程家榮手裏應該已經收購了孝恩20%的股份。不過市場發現得早，所以孝恩的股票才會大漲。”
林崇禮：“（冷笑）依我看，程家榮這是在報複我呢。”
一年前，新加坡，華人慈善總會
一幅“寧靜致遠”的字帖，被工作人員打開卷軸，掛在拍賣台中央。
主持人：“女士們先生們，你們眼前的這幅書法字帖，是我們本次拍賣的最後一件作品，雖然作者沒有署名，但是，把這幅作品捐出來作慈善義賣的，是仲華集團楊氏家族。”
這幅字貼在眾人的舉牌競標中，以50萬美元被林崇禮收入囊中。而程家榮則氣憤離去。
台下坐著馬來西亞的鑫海集團陳家、藝龍集團黃家、菲律賓豐原集團施家等人議論紛紛。
林崇禮：“各位承讓了，謝謝大家！”
施偉忠：“崇禮你沒看到嗎？剛才程家榮的臉色可難看了。”
黃興光：“懂的人一看就知道這是楊家那位小老太太的墨寶，他能不著急嗎？”
陳德綸：“雖然楊家一直保持低調，但對於楊家的實力，我們大家都心知肚明。”
黃興光：“祖國國慶，連續兩次獲邀，登上天安門城樓觀看閱兵儀式的，也就隻有楊家了吧！”
林崇禮：“所以才說，楊家在華商界的實力和威望都不是一般的富豪家族能比的。”
施偉傑：“我對楊家小老太太的手腕早有耳聞了，隻是未曾見過她本人，甚為遺憾啊！”
陳德綸：“不過，崇禮這次可算是徹底得罪程家榮了。”
黃興光：“真不知道這場暴風雨什麽時候會來。”
想起這件事的林崇禮立刻給楊文澤打電話。
新加坡，楊家大宅
接到林崇禮的電話後，楊文澤立馬撥通三個哥哥的電話。
英國，倫敦（仲華集團歐美分部）
南非，開普敦（仲華集團非洲分部）
阿根廷，布宜諾斯艾利斯（仲華集團拉美分部）
楊家三兄弟辦公室的電話接連響起。
中國，香港特別行政區，尖沙咀
不理會手機響起，坐在車上的李銘仁還在回想在茶餐廳時和楊沁瑤的對話。
車窗外，財經新聞正在播出：
新聞標題：“澳門盛世集團正式宣布收購泰國孝恩集團……”
程家榮：“毋庸置疑，收購孝恩，盛世集團已經做好了準備。”
林崇禮：“我隻能說，我們的對手非常貪婪……”
李銘仁身旁宋秘書的電話響起
宋秘書：“李先生，程惠女士要回香港了。”
李銘仁歎了一口氣！
中國，香港特別行政區，香港國際機場
程惠步出機場，就被眾多記者包圍，程惠的私人助理胡小姐上前接應。
記者A：“程惠女士，對於程家榮先生成功推動盛世集團上市，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記者B：“程惠女士，你反對盛世上市是因為你的前夫李政先生嗎？”
胡小姐：“各位記者朋友，程惠女士還有下一個行程，請大家配合一下。”
記者C：“程惠女士，你這次返港是不是因為知道了李政先生再婚的消息？”
程惠：“（停下腳步，回頭）你剛才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