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舌戰群儒
漢皇見兩個皇子吵得不可開交，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智兒，莫要多言，且聽聽戚尚書所言。”
“回稟陛下，此線索皆是三皇子提供，隻是我們繼續調查之時，卻被三皇子阻攔，所以並未調查清楚，但這些官員魚肉百姓證據確鑿，下官認為，三皇子殺得漂亮！”
戚無常正氣凜然，身為吏部尚書，他自然知道很多官員私下裏幹的那些肮髒勾當。
隻是這其中利益糾葛紛繁複雜，光憑他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有限。
久而久之，也隻能作壁上觀，如今既然三皇子願意出頭，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畢竟就算是翻車，他也能全身而退，把責任統統推給曹擇。
這也是為什麽他答應的如此爽快的重要原因，否則按他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卷入這場政治鬥爭之中。
“如今證據確鑿，眾愛卿還有什麽話可說？”
“陛下，微臣以為，即便三皇子殺得對，但也輪不到他來執行，辦事總要有個規矩，破壞了規矩就要受罰，不然如何跟各地官員交代？”
第一個站出來說話的還是歐陽庭，其實這麽說也不錯，畢竟監察院才是正規的處理官員的地方。
“難道從今以後，隻要是皇子出行，看到官員有問題，皆可一言殺之？”
此話一出，其他官員立馬附和。
“陛下，老臣覺得院長說的有理，三皇子如此行為的確是有違律法，畢竟他還不是皇帝！”
禮部尚書趙芮也站了出來，頓時其他人有了主心骨。
趙芮作為兩朝老臣，在百官之中威望極高，雖然隻是禮部尚書之職，人緣卻極好。
漢帝一皺眉，他一說話，足以引導朝堂的風向。
果然，其他人一一站出，風暴的中心重新回到了曹擇身上。
“真是可笑，你們這群老家夥，也隻會在這裏耍嘴皮子了。”
還沒等漢帝說話，曹擇嘲諷的聲音突然傳出。
“三皇子殿下，老臣所言有何不妥，還請賜教。”
“趙芮，虧你活了這麽多年歲，本皇子看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本皇子問你，你可曾去過災區？”
聞言，趙芮眉頭一皺，他一個禮部尚書，怎麽可能去過災區。
“老臣並未去過災區。”
“既然如此，你可曾見過災民流離失所，吃不飽穿不暖的慘狀？”
趙芮搖頭，不知道曹擇到底想要說什麽。
“既然如此，那你可知，這些狗官百姓恨不得生啖其肉！當你在這裏大言不慚的時候，災區的百姓們可能已經餓了好幾天，你有何資格評判？”
“這……”
幾句話把趙芮懟的沒話說了，冷汗都冒了下來。
實在是曹擇這幾句話說的太有氣勢，帶著一股無法抗拒的威嚴。
“還有你歐陽庭，你少在這給本皇子上綱上線，本皇子問你，大災到來，你督察院該不該監督各地官員賑災？”
“按律理應如此。”
歐陽庭一愣，脫口而出，不過說完就有些後悔。
“本皇子走了十七個縣，卻未見一人？你作何解釋？”
“三皇子此話可就不對了，監察院人員有限，怎麽可能各縣都有人監察？”
聞言，曹擇微微一笑。
“那也就是說，各郡有監察人員嘍？”
歐陽庭剛要說話，卻被曹擇伸手攔住。
“歐陽院長，說話之前好好想想，戚尚書那裏可是有著確鑿的證據。”
“你……監察院並未派遣監察官。”
無奈，歐陽庭隻得實話實說。
“既如此，你歐陽庭算不算有違律法？”
曹擇一步一步向前，銳利的眼神帶著無盡的威壓，猶如真龍現世。
歐陽庭被說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得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曹悅霖。
“夠了，宰輔認為如何？”
漢帝終於忍不住開口，再繼續下去恐怕這朝堂成了罵街的地方。
曹悅霖先前一直沒有開口，就是想要看看曹擇如何應對。
沒想到這個家夥非但沒有落入下風，還壓製了眾多大臣，聽到漢帝點名，她知道自己不能不說了。
“回皇上，臣以為，三皇子殺得好！”
此言一出，包括歐陽庭在內，所有大臣都是一愣。
要說這滿朝文武，漢帝最信任誰，曹悅霖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如今她定了調，此時恐怕沒有了轉折的可能。
“哦？詳細說說。”
“臣以為，三皇子殺得有三好，這第一便是震懾宵小，讓那些想要趁機撈一筆的官員有所畏懼。”
漢帝點了點頭，的確，特殊時期就需要特殊的手段，如果一味的循規蹈矩，就不可能快速掌握局麵。
“這第二好，便是聚攏民心，眾誌成城才能度過災難。”
“至於這第三好，臣以為為君者必當敢於施展雷霆手段，三皇子為我大漢儲君，實乃國之大幸。”
聽到這話，漢帝終於露出了笑容。
滿意的看著站在下麵的曹擇，隨後開口道。
“歐陽庭何在！”
顯然，此時漢帝心裏已經有了決斷。
曹智不解的看向曹悅霖，卻見對方微微搖頭，隻得暫時作罷。
“微臣在。”
“責令你一月內徹查各地官員腐*敗問題，一旦查實一律嚴懲，否則你監察院，朕看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聞言，歐陽庭嚇得渾身一抖，沒想到事情竟然如此嚴重。
“臣領旨。”
“戶部尚書盧啟，賑災不力，革去官職，發配嶺南，一應事務暫由侍郎王凱處理。”
“陛下，臣冤枉啊，臣所做一切都是二皇子指使，二皇子殿下，救救我啊。”
說是發配，其實大家都清楚後果，自古以來也沒有幾個人真的走到地方。
即便是走到了，也會被折磨致死，可以說跟死緩沒什麽區別，甚至還沒有殺頭來的痛快。
“胡言亂語，竟敢汙蔑皇子，父皇，兒臣與他並不相熟，還請父皇明察。”
“來人，拖下去！”
漢帝並未理會二皇子，直接擺了擺手說道。
聽著盧啟的慘叫，曹智哪裏看不出來，這其實是漢帝對自己的警告。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朕有些乏了。”
說完直接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