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靈主隻有一個，禦靈師，也隻有一個！
黑壓壓的雲層中，有銀色身影在上下遊動若隱若現，龍吟之聲響徹整片天空。
鄭青山頓感不妙，他立刻道：“快！把這鬧事的女子拿下！”
那些護衛剛要衝上去，那女子身旁突然跳下一隻貓兒，眨眼間便膨脹數倍，變成一隻碩大的白色巨獅，它的獅爪向前一踏，震碎了廣場上好的地磚。
“我看誰敢！”它渾厚的嗓音如有實質，震得在場人紛紛後退。
有人當即認了出來：“頂階妖獸！玄極玉天獅！”
傳聞中，這妖獸的能力堪比第十境靈尊境的強者！
莫以煙與神像上的女子遙遙對視，後者眉頭緊皺，殺意盡顯，但莫以煙知道，後者不會動手，一旦出手，便露餡了。
靈主隻有一個。
禦靈師，也隻有一個！
“給我下來！”莫以煙手勢下按，空中應龍瞬間俯身衝下。
巨大的衝擊力直奔紫衣女子而去，她大驚失色，急忙要躲，可再快也快不過應龍，應龍真身瞬間將她吞沒，與此同時，一抹紅色的光在女子腰間掉落。
莫以煙瞪大眼睛，立刻去追，廣場上亂作一團，不少人不明情況，以為靈主遭遇襲擊，作勢要圍攻莫以煙，九霄以龐大的身軀替莫以煙攔住所有不軌之人。
他目光淩厲，沉沉開口：“退下！那靈主是假的，誰敢造次。”
人們茫然無措，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該不該信。
應龍衝擊直接讓紫衣女子吐血倒地，沒了半條命，莫以煙以最快的速度向那抹紅光衝去，伸出手臂，喝道：“過來！”
那紅色光芒似有所感，本來是自由墜落的姿態，突然在半空中打了個轉，向莫以煙手中奔去。
莫以煙一撈一抓，將神核碎片握在掌心，她與神核之間強烈的感應力相互糾纏拉扯，最後神核碎片嗖得鑽入她的眉心。
神核歸位，空氣中磅礴的靈力似有所感，爭前恐後地奔湧而來。
天雷乍響，黑漆漆的烏雲燃起一點紅光，如同焦黑的碳木點起火光，再吞噬燃燒，大麵積的緋紅將整片天空包裹。
鳳啼聲尖銳而華麗，在好似火焰的長尾在雲層中擺動。
“鳳凰妖獸！”
“不，不是鳳凰，是朱雀！是山海神獸朱雀！”
“莫非……莫非那剛才出現的龍也是神獸之一？是青龍嗎？”
“史書上對山海神獸的記載少之又少，我也不太清楚。”
“那女子居然是禦靈師，這個靈主是假的！”
人們議論紛紛，所有矛頭頓時指向鄭青山，在場不少人是帝京權貴，怎容得下這般戲弄。
東窗事發的鄭青山本想偷偷溜走，卻被人堵截，打了個半死。
而廣場之外的莫以煙吸收了神核碎片，片刻間消化了新的記憶，一個嶄新名字出現在她的腦海——蘇爾尊，不死殿的最高統治。
當年對她的圍剿，便是以蘇爾尊為首。
舊賬之後再算，眼下有一筆新賬還未說清楚。
……
段蘭艱難爬起，瘋狂奔逃，衣衫淩亂滿是汙垢，臉上的麵紗也不知何時被吹掉了，她顧不上狼狽的形象，使出全身力氣逃命。
她真是倒了八輩子黴，居然碰上了萬年難遇的禦靈師。
好不容易跑到沒有人的巷子，段蘭還沒鬆口氣，突然，一隻五尾金豹跳了出來，擋在她的前麵，它頭頂的尖角如同銳利的劍，直指她的身軀。
段蘭立刻止步，她下意識轉身，那戴著鬥笠的神秘女子亦是堵住了她的退路。
“你，你到底是誰？”段蘭聲音顫抖，所有偽裝出來的高貴轟然崩塌。
莫以煙並未回答，問道：“那紅色之物，你是怎麽得到的，你要是交待的清楚，我就留你一命。”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段蘭使勁擺手：“我隻是一個靈士境的馭獸師，是鄭青山突然找到我，讓我假扮靈主，幫他收斂法寶，那紅色的東西我隻知道可以讓天上掉花瓣，其餘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段蘭手足無措，她知道冒充靈主是可以挨千刀萬剮的死罪，但也是利欲熏心，一時被蒙蔽了眼，她哀求道：“饒我一命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莫以煙知道段蘭隻是一個棋子，這場靈主現世的祭拜大典不過是一種斂財的手段，和不死殿扯不上幹係。
既如此，她也不會強人所難，隻冷冷說了一聲：“滾。”
段蘭千恩萬謝，匆忙逃離。
靈主現世隻是一個謊言騙局的消息迅速傳遍帝京，同時，禦靈師的出現震撼了每一個人的心。
沒有什麽比禦靈師親自打假靈主更刺激的事了。
整個消息如同冷水滴入油鍋，瞬間炸翻了帝京，乃至整個中虛州。
傳言，雲城的宋家養女原本是個什麽都不會的廢物，卻突然覺醒了禦靈之力，可召喚山海神獸，身邊又有玄極玉天獅守護，莫非就是今日大典上的女子？
那若能招攬，將會是家族的一大助力！
廣場上的幾大家族，紛紛安排屬下去找人。
始終在角落看熱鬧的朱雀學院老師也注意到這點，他們望著天空中盤旋的朱雀久久不能回神，那是他們學院幾千年來的標誌，也是追求一生炙熱的信仰。
朱雀學院的院長當即拍板：“找到她！不惜一切代價，特聘她來咱們學院當老師！”
廣場外，客棧。
莫以煙摘下披風和鬥笠，還未等她攏起，便有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從容接過，替她掛在了衣架上。
“你倒是會伺候。”她笑道。
九霄挑眉，“謬讚。”
莫以煙這會兒看他覺得順眼極了，想到方才廣場上混亂的情況，她便問：“我離開後，發生了什麽？”
“鄭青山被打死了，假借靈主之名去斂那些大家族的財，虧他想得出來。”九霄倒上兩杯茶，將其中一杯放到另一邊，“如今，帝京的人都以為你是禦靈師。”
茶香四溢，莫以煙端起茶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才說：“也是好事。”
若是讓不死殿的人知道她還活著，恐怕才是大麻煩，眼下正好可以用禦靈師的身份做掩護。
不過到現在為止，她依舊想不起來自己怎麽創造的禦靈師。
她琢磨自己的性格，也不像一個樂善好施的大好人，或許還有一些重要的事被她遺忘了？
“對了，還有一事。”九霄拿出一張請帖，說：“在我離開大典前，朱雀學院的人找到我，他們猜測我是你收服的妖獸，希望通過我聯係到你。”
莫以煙把請帖拿在手裏打開，上麵的字文縐縐的，通篇客套話，看得她直皺眉。
“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