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去殺了她
前方是天然靈泉，靈泉旁生長著粉嫩嬌美的花草，圍繞在此處生長的樹十分茂盛，樹冠都是尋常的數倍。
莫以煙見紫紋蛇不再上前，疑惑不解，“怎麽了？”
紫紋蛇壓住心底的恐慌，卻不敢多說一句話，靈泉那裏有十分強大的氣息，是它這個普通妖獸望塵莫及的！
它畢恭畢敬抬起半個身子，有模有樣鞠了一躬，“小的修為低，不敢再上前，您好好養傷。”
“去吧。”
莫以煙一聲“吧”字的音還未說完，紫紋蛇嗖得一聲便沒了影。
什麽東西怕成這樣？
莫以煙來到靈泉旁，先是用有細微劃痕的手指試了試水，見手上傷口的確慢慢愈合才放下心來，她正準備脫衣服下水，一道白色影子猛地向她撲來。
她反應極快，伸手一抓，一隻白絨絨的團子被她擒在手裏，捏住了命運的後脖頸。
“貓兒？”
眼前的團子才巴掌大小，毛發極長，是一隻白貓，眼睛是金色的豎瞳，此刻暈乎乎的，四肢軟綿綿耷拉著，小鼻子一聳一聳，聞著她身上的粉味兒就往上蹭。
莫以煙喜愛這種小家夥，但一想到它是因為春獸粉才撲過來的，不由得表情複雜，她忍不住用另一隻試圖抬起小貓的腿，看看它的屁股。
涼風入體，小貓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看清眼前人後愣了片刻，隨後劇烈掙紮起來。
“我殺了你！”
小貓惱羞成怒，兩個前爪使勁撲騰著，可卻半分撓不到莫以煙。
她好笑道：“不過是想確認一下你的性別，再者說，是你輕薄我在先。”
小貓撓動的爪子突然停住，它嗅了嗅莫以煙身上的春獸粉味兒，耳尖驟然變粉，它竭力控製著，催促道：“你快去洗幹淨。”
莫以煙不動聲色地釋放靈主威壓，換做尋常妖獸，早就像先前那些一樣，要麽匍匐跪地要麽渾身顫抖，可眼前這隻貓兒毫無異樣，顯然不受影響。
看來，讓那條蛇極為恐懼的存在就是這隻貓了。
可沒什麽特別的啊？
莫以煙把它放到地上，自顧自地脫衣服準備下水。
九霄落地的一瞬間，萬般屈辱悔恨湧上心頭，要不是他身受重傷必須在這裏療養，怎麽可能讓這個女人羞辱，他堂堂……嗯？
她怎麽脫衣服了！
少女背對著他，此刻已然半裸，露出姣好的背部曲線，曼妙的線條引人遐想，那些傷口反而平添了幾分淩虐美，加上空氣中淡淡的粉香味，九霄差點沒把持住。
他好想……好想化形成人去親吻她，占有她……
九霄忍了又忍，為了尊嚴，幹脆腦袋杵地，兩個爪子擋在額前，所有眼不見為淨，用盡力氣去克製內心燃起的欲望。
入水的莫以煙一回頭，發現那貓兒兩爪抱頭，一副悔過膜拜的模樣，瞧著還挺虔誠。
她閉上眼，吸收靈泉中的靈力，身上的小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原主生前的過往。
原主家道中落，父母早亡，臨終前托孤友人宋盛。
原主生得貌美，隨著年齡長大更是美的驚人，陳家公子陳世明見到原主時一見鍾情，決意娶她為妻。陳世明年紀輕輕便已是納魂師第三級的靈士境界，原主卻是不會馭獸的廢物。
陳世明不嫌棄原主，宋盛也有意與陳家交好，便同意了。
這引起了宋盛女兒宋為錦的嫉妒，她也喜歡陳世明，萬萬沒想到陳世明選擇了比她漂亮的原主，多年來的嫉恨爆發，這才上演了方才那血腥一幕。
莫以煙緩緩睜開眼，心中鬱氣難以消散，即便對她最重要的神核破碎，以她現在的能力對付宋為錦綽綽有餘。
她低下頭，借著水中倒影看著自己的樣貌。
少女臉上的血跡消失，卻剩下縱橫交錯的疤痕，整個臉被綠礬腐蝕，強大的酸性讓她整張臉除了猙獰的刀疤之外還有坑坑窪窪的溝壑，極為可怖。
“別看了，你這臉用靈泉治不好。”
莫以煙回過頭，那貓兒趴在泉水旁晃動著尾巴，一雙金瞳盯著她瞧，“你想說什麽？”
“勸你別難過。”九霄站起來，晃著腦袋身子抖落身上的碎屑，“我聽說人都很在乎外貌，如果容貌被毀，能憎恨一輩子。”
“謝謝，我不難過，但我依舊會回去殺了她。”莫以煙從水裏走出，嘩啦的水聲在靜謐的森林裏格外清晰。
九霄立刻背過身。
方才他察覺到這個女人身上釋放出來的靈主氣息，不敢相信了許久，難道上界的大戰已經結束，靈主戰死身亡隕落凡塵？
不過他正愁那計劃停滯不前。
能在此處遇見隕落的靈主，倒是送上門的好事！
隻是她現在受了傷，他得想辦法幫她恢複才有利於他的計劃！
九霄豎耳聽了片刻，聽見她走路的動靜，便知道她已穿好了衣裳，那衣裳的肩膀和褲腿處殘破不堪，掛在身上更像一塊碎步，瞧著便寒磣。
見她欲走，他跳了兩步擋在她身前。
莫以煙停了下來：“有事？”
“你想去哪兒，我載你！”
九霄不容她拒絕，貓兒的身形迅速抽條，周遭狂風大作，純白雄獅鬃毛飛舞，雙翼高展，原本小巧的幼貓模樣瞬間變成威風凜凜的雄獅。
白獅極具威嚴，不容一絲侵犯，此刻卻伏低身子，迎她上背。
莫以煙微怔，認出它的本體，“玄極玉天獅？”
隻存於史書中的頂級妖獸，天生便能啟靈智，化人形。
以她靈主的能力，禦此妖獸不在話下，但她似乎記得，玄極玉天獅的本體背後還隱藏著另一個真身，是……
現在受損，她有些想不起來了。
莫以煙放棄思考，利落翻身上背，摸了摸它的腦袋，“走，回雲城宋家。”
先殺宋為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