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咦，這你也知道啊？”我裝作驚訝地反問道。
姓曹的牽過林洛水的手，挺起下巴：“洛水現在是我的未婚妻。”
“哦，那就提前恭喜兩位了，洛水，到時可要記得請我喝喜酒哦。”
我忍著心裏莫名的痛，也故意拉長音調，差點說你原來是撿破鞋的。
“謝謝。”林洛水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柳總，不打擾你們了。”
那姓曹的沒再搭理我，跟柳薇道別後，牽著林洛水走了。
上車的時候，林洛水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複雜。
直到她們遠去，我才拿出香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剛才的事，決不允許有下次。”
一旁的柳薇忽然冷冷地說。
我知道她說的是摟了她的腰。
但我沒說話，隻望著林洛水遠去的方向，靜靜地抽煙。
因為我有些悲哀，悲哀自己還會為林洛水而心痛。
相戀五年，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那是我第一次愛的人，又愛得那麽深。
同時，我也恨她。
“你就是為了做給那個林洛水看的？”柳薇又突然問道。
我吐了一個繚繞翻滾的煙圈，淡淡地說：“不就是摟一下腰嘛，嘴都親過了，抱也抱過了，摟一下用得著這麽斤斤計較麽？”
“我不是指這個。”柳薇柳眉一豎。
“那是什麽？”
“你願意回來談BTT的項目，是因為林洛水，對吧？你知道林洛水和曹文懷也在清邁，也在競爭BTT的項目，所以你想和他們搶，想贏他們，對吧？”
我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柳薇，這個漂亮女人並不是胸大無腦嘛，這都被她猜到了。
又吐了一個煙圈，我搖頭笑了笑：“柳總，你想多了，我要談這個項目，隻是想跟你睡一晚而已。”
“嗬，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柳薇冷冷笑了一聲。
我有點惱火：“你她媽怎麽屁話這麽多？”
她沒吭聲，隻冷冷的看著我。
“想不想拿下項目？”我扔掉煙頭，走到她麵前，說：“想的話，現在就回酒店改方案，按照我的建議來改。”
“為什麽要聽你的？”
我手一攤：“你高興就好。”
柳薇又不吭聲了，依然冷冷看著我。
我有些不耐煩，正想抬腳走開的時候，柳薇終於開口說了一句“回酒店再說”。
回到酒店，柳薇又租了那間小會議室，但沒有叫其他人，而是把我單獨叫到了會議室。
“秦風，我問你，你到底有什麽把握能拿下項目？”一進門，柳薇就麵無表情地問道。
我莫名失笑：“我什麽時候說過自己有把握了？是你自己屁顛屁顛跑來找我，讓我回來幫你談的，這問題該問你自己吧。”
柳薇依然麵無表情：“沙迪頌把那天晚上你和他的談話內容告訴了我，他說你的見解很獨到，說你身上有一種別人不具備的魅力，自然坦誠而且很容易讓人信服的魅力，他還說……隻有你才能說服BTT的高管。”
說到這，柳薇失望地搖了搖頭：“但我看不出你究竟有什麽個人魅力，我看到的隻是一個滿身痞氣、粗鄙不堪，被失戀和挫折打敗後頹廢墮落的你而已。”
我有些惱火：“你她媽有病啊，叫我回來就是為了諷刺我？”
麵對我的謾罵，柳薇習慣性地豎立眉毛，冷冷地說：“我說的是事實。”
“你事實個毛，自以為是還差不多。”
她又不吭聲了，隻冷著臉看我。
“什麽玩意。”我懶得再搭理她，自顧自地走向門口。
“你就這樣離開的話，我隻會更看不起你。”柳薇又突然說道。
“激將法？”
我失聲冷笑，一邊緩緩往回走，走到她麵前仔細打量她那張精致的臉蛋。
“行，你的激將法湊效了，我不走了，把人都叫來吧，馬上改方案，搞定這個項目之後，我會在**讓你看看我真正的個人魅力。”
說完，我在一張椅子上坐下，深吸了一口氣，定下心來拿過幾張空白A4紙，開始在上麵寫幾個方案需要改動的細節。
柳薇沒有趕我走，冷冷地看了我片刻，然後拿手機打電話給項目組其他人。
她大概是真的在玩激將法吧，也應該知道這個項目沒什麽希望了，所以就拿我來死馬當活馬醫，臨時再刺激刺激我，就像趕牛犁田一樣。
對她來說，就算我沒拿下項目，她也沒什麽損失，反正她自己或其他人都試過了，她們搞不定。
萬一我真搞定了，她也不可能會給我睡。
這女人我基本看透了。
而我，隻是想證明自己，證明給林洛水看而已。
至於能否拿下項目，我也沒多大把握，隻能靠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盡力而為。
項目組的人到齊之後，我收起自己的放浪和不羈，把寫好的改動細節給了柳薇，和她們逐條逐句地討論。
期間，柳薇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告訴我們：BTT會在明天上午再給我們安排一次正式的商務會麵。
也許明天就是智文軟件最後的機會。
說完，柳薇定定看了我片刻，似乎很艱難地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說：“明天的商務會談，由秦風主導。”
會議室裏陷入了安靜，短暫片刻後項目組所有人紛紛把目光投到我身上，沒多久又低頭交頭接耳地議論紛紛。
“我反對。”很快有一個男的站了起來。
我瞄了一眼，是項目小組地位僅次於柳薇的副組長，鍾康寧。
“柳總，秦風剛進公司沒多久，正式接觸這個項目才一天，由他來主導談判，恐怕不太合適吧。”
聽到鍾康寧的反對，柳薇沒出聲，而是眼神平靜地看了一圈項目小組其他人。
鍾康寧接著說道：“柳總，據我所知，秦風半個月前就正式入職了，但剛上了兩天班就連續幾天無故曠工，也聯係不上人，我是想說，小組其他同事難以對他產生足夠的信任，卻欠缺配合協作。”
他話音剛落，又有一個女的站起來，說：“柳總，我覺得鍾經理說的有道理，BTT這個項目對我們公司來說太重要了，我希望您能慎重考慮。”
“柳總，我支持鍾經理的意見。”
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小組的人紛紛站起來表態，八個人中就有六個人反對柳薇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