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錢色雙誘

歐亞東料定像韓石這樣的包工頭一定是貪財好色之徒,隻要投其所好,沒理由不上鉤。況且他有情婦,需要更多的錢求。

為了讓計劃一舉成功,歐亞東帶著褚菁菁到所要去酒店和賓館實地察看,他把能考慮到的細節反複交待她,最後囑咐,一定要把他帶到邗江賓館1313房。

褚菁菁說:“別的能耐我不敢說,讓我把一個男人帶到賓館,這事兒太簡單了。”

這天下午,褚菁菁用歐亞東新開的手機給韓石辦公室打電話,她稱自己是邗江九州工程裝飾公司新上任的秘書,受蔡老板委托,想請韓老板您吃頓飯,時間由您定。

韓石沉默不語,他在心裏重複九州裝飾工程公司的名稱,記憶庫裏努力搜索,可是,他沒能調出與這個公司合作過的記憶,也沒搜出蔡老板其人。

褚菁菁知道他的沉默出於疑問,嗲聲嗲氣地說:“韓老板,全市大大小小裝飾工程公司誰不認識您韓老板呀?您不知道我們九州小公司很正常,況且我們公司剛成立不久。蔡老板也仰慕您的大名,一直想高攀您。這不,蔡老板昨天陪一位領導去新西蘭考察,臨行前交待我,無論如何要約到您,待他回國後,親自登門拜訪。我是小秘書,先打衝鋒,希望您別嫌小女子資質愚笨,職微言輕,不肯賞小女子麵子。”

韓石被褚菁菁的話逗笑了,耳聽她溫婉甜膩嬌聲嗲語,腎上腺素快速飆升,夾雜褚菁菁輕笑的調皮,很快打消韓石心中猜疑。他的腦海裏浮想聯翩,眼前出現一位千嬌百媚的女孩笑臉。

“你代表老板請我,可是我不知你姓什名誰?”韓石放低聲音說。

“我姓單。”

“哦!單小姐。”

“韓老板,您是我的貴人。”

“此話怎講?”

“我們公司有三個女秘書,老板說,誰先請到韓老板吃飯,公司獎勵五萬元。”褚菁菁說完嬌滴滴地笑了。

“看來你們蔡老板對員工挺大方……”韓石說到這裏停住了,沒有再往下說。

請吃頓飯,老板拿出五萬作獎勵,這個數字讓他的心頭咚地一跳,可是,為什麽要花這價錢請我吃飯。

“單小姐,你不是打錯電話了吧?你們老板花錢獎勵你請我吃飯?”

“韓老板,我們老板說了,希望你下一個工程能將裝修的活引薦我們公司。”

“這件事呀?”韓石嘴上說著,暗自思忖,過去確實有將這樣的工程介紹給朋友,但沒有從中收到過好處費。五萬塊錢像一隻小手撓韓石的癢處,因包了個情婦,花費大了,他也正需要用錢。

褚菁菁繼續說:“如今裝修工程難接,您能接到的工程肯定有一定的關係,所以,我們老板想與您成為朋友。韓老板,如果您肯賞臉,五萬塊全是您的。等蔡老板回來,您隻要答應他邀請,這件事就算是我辦成了。我工作上有了業績,能升到經理級別,就是您支持我工作。”

韓石故作矜持動,沉呤片刻說:“作為朋友,吃頓飯也不是什麽大事,至於獎勵,是你們老板對你工作成績的獎勵……不過,這也僅是口頭承諾,能不能兌現,很難說。”

“您放心,老板已經將這筆錢預支好了,當場兌現。”褚菁菁說。

“好,我交你這個朋友了,就今天中午,皇宮大酒店,隻與你一個人見麵。”

“韓老板,就這麽說定了,中午12點,皇宮海鮮大酒店。我現在立即定包間,之後我打電話給您,能把您的手機告訴我嗎?”

韓石不假思索,把手機號給了她,臨了囑咐一句。

“別把我的號碼外傳哦!”

“放心吧!韓老板,我比您還要寶貝你的電話號碼呐!給了別人,等於放跑財神爺,這可是天大的財富哦!”

韓石又被她逗笑了。

褚菁菁放下電話,立即打電話給歐亞東。

歐亞東沒想到事情會這麽順利,一種無以名狀的興奮,使他渾身都在顫抖。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略加思索,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三萬塊錢交給瞿虎說:“你去交給褚菁菁,讓她先給韓石兩萬帝,另外三萬放在邗江賓館1313房,吃完飯帶他去。之所以沒有一次拿來,擔心帶太多現金不安全,其中一萬是給褚菁菁中午請客用的。”

瞿虎沒多問,拿上錢去找褚菁菁。

歐亞東聽說韓石上鉤了,在邗江賓館訂了兩間房,立即與古雪燕、瞿虎先去賓館,按事先與褚菁菁商量好的程序進行準備。

歐亞東與古雪燕打扮成藝術學院的學生,背著畫夾,分別入住預定在12樓的房間。

韓石接到褚菁菁的電話,心裏美滋滋的,這不是天上掉下個林妹妹嗎?還沒到下班時間,他迫不及待夾著公文包走了。不過,他沒有開車,而是打的士。

這是他的習慣,凡外出單獨與女人約會,不開車,因為他的車很多人認識。

沒見過麵的單小姐聲音甜得像蜜,弄得韓石背上皮膚發癢,手夠不到撓,心焦火燎的。這是一個**,還有五萬塊錢的**。兩個**像上來的煙癮,欲罷不能。

韓石打車來到皇宮海鮮酒店,下了車,沒有直接進酒店,而且在僻靜的人行道樹蔭下站著,這裏剛好可以望著酒店大門。他望著站在酒店門口的幾個人,仔細對照電話中與自己通過話的單小姐。

單小姐外表長相他不懷疑,活躍在老板身邊的秘書,長相不會差。但是,與一個還沒見過麵的女孩子吃飯,還是要慎重。這個年頭,萬事都要小心,他擔心這件事來得太突然,別暗藏圈套。

韓石急需用錢,養兩個家,各方麵開支大了不止一倍,正妻原本對自己金錢方麵的需求並不多,每個月隻要把生活費交給她便平安無事了。可是,最近不知怎麽了,不停要錢,而且數額一次比一次大,就這樣還說不夠開銷。這種反常跡象告訴韓石,她發現自己外麵有女人了,要掌控經濟大權了。

正當韓石想著家事的時候,看到一位身材苗條的女孩子站在酒店門口左顧右盼,他瞄了一眼腕上手表,過了兩人約定見麵的時間,估計她就是單小姐。

褚菁菁身穿露肩黑裙,裙短過膝,黑色絲襪。頭發紮成馬尾,手上拿一隻棕紅色皮包。韓石離她距離較遠,雖看不清她麵容,但她**的雙肩,在黑色衣裙襯映,雪一樣的細白,很容易讓男人內心產生柔軟的想撫摸的欲望。

韓石又站了兩分鍾,確認她身邊沒有別人,警惕性減弱。

褚菁菁從棕紅色皮包裏拿出手機,不一會,韓石的手機響了,他接聽電話。

“喂!韓老板,您到了嗎?我在酒店門口等您。”

“單小姐,你好,我就到了。不好意思呀,遲到了,讓你久等。” 韓石接電話的同時,舉手向張望的褚菁菁舉手示意。

褚菁菁看到了,連忙舉手。

韓石走近褚菁菁,看清她的長相,雖不是那種乍眼的漂亮,卻文靜秀氣。他忍不住偷瞄她雙肩,心裏說:“皮膚真白,真嫩,比兩個女人都白。”

“韓老板,可把您給盼來了。我心裏還在犯嘀咕,韓老板不會放我飛機的。”

韓石聽到她說放飛機,便想到“打飛機”的生動比喻,心裏噗哧一樂說:“哪敢呀,與你這麽漂亮的女孩子吃飯,怎麽舍得放飛機。”

褚菁菁每晚在夜總會陪酒,見過太多的男人,每天耳聽“打飛機”這三個字無數次。此時,她聽出韓石笑中帶壞,她正擔心他假正經,難對付,既然主動往上送,乘機順著他,把他逗出火,下一步就好辦了。想到這裏,她說:“韓老板您這麽大的老板,怎麽可能放我飛機,其實現在都不時興說放飛機了。”

“時新什麽?”

“有關飛機的事,我也不懂,那是你們男人的事。”褚菁菁說完麵含羞澀,嫣然一笑。

韓石見她把話已經說到這份上,望著她眉眼含春的樣子,知道能拿下她。如此想著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她細白的雙肩,愈加柔膩確,不由的心頭一**,嘻嘻笑著說:“單小姐真幽默。”

“我還幽默呀正,我見了你這樣的大老板害怕死了,心跳咚咚的,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哪還有幽默。”

“都是飲食男女嘛,誰沒有七情六欲呀?”韓石說。

“還是韓老板平易近人,讓我這樣的小老百姓能有幸接觸,覺得生活有了盼頭。”褚菁菁說。

褚菁菁在夜總會學會察顏觀色,像韓石這種人來夜總會喝酒叫小姐的多了。那樣的場所,讓她學會對人說人話,對鬼說鬼話。對韓石,隻管色誘,拿好話灌,等他暈了,離達到目的僅剩下時間問題了。

倆人說話很小聲,不時發出輕笑,無論誰看他都是親密無間的好朋友,絕看不出是第一次見麵,剛剛認識。

瞿虎送錢給了褚菁菁並沒走,他坐在吧台的拐角處,他也沒見過韓石長什麽樣。再者他想看看褚菁菁如何使他上鉤,其實他心裏對褚菁菁勾引韓石,很不是滋味。他愛她,雖然她是坐台小姐,從沒因此嫌棄她。

瞿虎望著褚菁菁與韓石有說有笑,親密無間的樣子,心裏說:“他媽的,我跟你相處這麽久,你從沒對我有過這麽好的笑臉。”

當瞿虎看到倆人進了包房,褚菁菁回身關上包間門的時候,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致,尤其痛恨韓石。

褚菁菁領著韓石進了包房,將他安排在主賓位上,之後於他右側欠身落座。

她將菜牌遞給韓石說:“韓老板,您點菜吧!”

“小單,以後在這樣的環境裏叫我韓大哥!”

“啊!我可以叫你韓大哥?”褚菁菁一副受寵若驚的愕然表情。

“是呀,從現在起你就叫我韓大哥。”

“那我可叫了呀!”褚菁菁臉紅紅地說。

“叫。”韓石用眼神鼓勵她。

“哥。”褚菁菁甜甜地叫道。

“誒!”

韓石沒想到她僅叫一個哥字,心頭禁不住又是一**。再看褚菁菁眼裏水光盈盈,千嬌百媚,他伸手將她的手抓握在手心,輕輕拍了拍說。

“妹子,你這聲哥叫的,可把哥叫苦了。”

“哥……讓服務員撞見了,難為情……”

韓石聽她如此說,鬆開手,心裏暗罵自己太心急。

褚菁菁嫣然一笑說:“哥,別急……”

“誒!哥不急。”韓石臉色漲得紅紅的,連連點頭。

褚菁菁叫服務員進來點菜。

門開了,服務員拿著菜單,走近他倆身邊說:“請問哪位點菜。”

褚菁菁將菜單推到韓石麵前說:“哥,你點吧!不要為我們老板省錢。我早有宰老板一頓的野心了,今天給了這個機會,咱倆別放過他。”

韓石和服務員被逗笑了。

事實上,韓石此時沒什麽心思點菜吃飯了,想盡快結束這頓飯,他的心思全在褚菁菁說的不急上了。是不是吃完飯,她就肯了?想到這裏,目光又落在她**的雙肩上。

倆個人並排而坐,韓石從她吊帶衫側麵細小的縫隙瞅見一小塊粉紅色的乳罩,隨她的呼吸微微起伏,韓石心底湧起一股執浪。

韓石喜歡自己見到漂亮女人隨時都能產生欲望的狀態,好比一個好騎手,見到一匹好馬便想騎的狀態。

此時,他不顧服務員在場,目光裏閃爍一種灼熱,一種迷離。

他把菜單遞給褚菁菁說:“你點吧!我無所謂,簡單,清淡。要不我點一個,其餘的你點,中午休息時間短,下午還得上班。”

“好,你點一個,給我定下目標。”

“紅燒鮑魚,別的都由你點。”韓石說。

褚菁菁接過菜單,嘴上說好,心裏罵了一句:“去你媽的。吃鮑魚補足你小腦想壞事。”

餘下的菜褚菁菁沒太講究,點了幾個招牌菜,一瓶不貴的紅酒,她不想歐亞東花太多錢在這種人身上。

服務員點完菜,出門下菜單。

韓石說:“把門帶上,外麵太吵。”

門關上了,房內安靜下來。韓石毫不隱藏自己的眼睛,直直地望著褚菁菁說:“妹子,遇上你,忽然讓我想感謝上蒼,沒有讓我白來人世一趟。”

“哥,我要感謝你,說實話,妹子在邗江沒有靠山,妹子有了你,今後在邗江誰也不怕了。”

“放心吧!哥在邗江沒有辦不成的事,以後有事盡管找我。”韓石說著伸手板褚菁菁的肩,想把她摟進懷裏。

褚菁菁在他伸手的時候,預感到他下麵的動作。側身拿過放在凳子上的皮包,躲過他伸過來的手。

她沒去看他表情,知道他心中會有不快,她柔聲說:“哥,今天能讓妹子請你吃飯,妹子臉上有光。這是我們事先講定的,原本我帶五萬出來的,可是想著帶錢多,不安全。再者飯店裏人多眼雜,我就放了三萬在房裏,吃完飯我帶你去取。”

韓石見她手上兩疊紅紅的票子,情緒又高漲起來。他沒有伸手去接,矜持地說:“先放起來,吃了飯去你房裏再說。”

他說這番話,心裏有數了,知道她真正用意。她的目的是五萬塊錢給自己兩萬,餘下三萬是她的。

韓石放心了,既然她如此用心,便不會有詐,不會有圈套。因為她也要錢,又能為了錢奉獻自己。

褚菁菁聽了韓石的話,將錢放進包內。

“哥,回我房裏,一起給你……”

她說完話臉上一紅,羞澀地垂下頭。

韓石“嗬嗬”笑了笑說:“咱們快點吃飯,別在這裏耽擱太多時間,太浪費了。”

“行,哥,我聽你的。”褚菁菁說。

韓石又忍不住了,正欲伸手,見褚菁菁起身,又縮回來。

“我去催服務員上菜快點。”褚菁菁說。

韓石點點頭,望著她走向門口的背影,心裏發急,喉嚨發幹。

原本包間內有單獨洗手間的,褚菁菁借催菜為由出門來到公用洗手間,對著鏡子望著自己的臉,竟然噗哧笑了出來。

她側耳聽了聽洗手間沒有別人,輕聲說:“想不到還會演戲。”

褚菁菁覺得做這件事,既刺激又好玩。想起歐亞東為瞿虎報仇,竟然廢了城北黑老大盧生保,這種敢做敢為的男人,讓人不由得打從心眼裏佩服。她想到瞿虎,知道他想跟自己好,可是,自己是一個坐台小姐,他又知道底細,今後如何能保證他不拿這事說事。

她想到歐亞東那張冷靜的臉,和掛在眉宇間的憂傷,感覺這個男人心頭壓著無法公開的重負,不知道這個重負是不是韓石帶給他的。可是,為什麽這個與自己毫不相幹的男人,要自己出麵幫忙,而自己竟然不經考慮便答應了。原來就是掛在他眉宇間的那道憂傷,自己無法拒絕。

褚菁菁找到答案同時, 想起了古雪燕。

她此時竟然有些嫉妒古雪燕。

她意識到,不能在外麵耽擱太久,出來久了,引起韓石起疑心,那可是麻煩事。想到這裏,她匆忙回到房內。

“你去哪了?”韓石皺起眉頭問。

褚菁菁心頭凜然,果然引起他懷疑了。

“我出去看這間酒店的涼菜,做得很好,我看了看,能不能挑幾款下酒。怎麽了?我手機響了嗎?”褚菁菁笑著問。

她故意提到手機,是要告訴他,自己不是出去打電話,連手提包也沒帶出房門,明確說,對他非常信任。

“手機沒響,我在想你是不是放我飛機?”韓石似笑非笑地說。

“嘻嘻,哥,你可真逗。怎麽老提飛機?”褚菁說完,在他的臉上飛快地親了一下。

這個動作讓韓石頗感意外,剛才一直想對她有親昵的動作,似乎覺得她在拒絕,又不敢太心急,擔心驚飛了這隻鴿子。

他摸摸臉上被親過的部位,心頭熱氣氤氳,恨不能衝上前將她抱在懷裏,親熱一番。正當他想伸手,傳來敲門聲。

服務員在外麵說:“先生,小姐,對不起,開始上菜了。”

褚菁菁說:“請進。”

韓石悻悻地坐回椅子,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心裏卻搔癢難當。菜上齊了,服務員將他倆的杯子斟上紅酒,背手站在一邊。

韓石說:“你們可以出去了,不用你們斟酒,我們自己斟就行了。”

服務員躬身點頭退了出去。

褚菁菁知道他想幹什麽?欲拒絕又擔心引起他懷疑,所做的一切就前功盡棄了,索性拿出在夜總會與男人鬥酒的本領與之周旋。

“哥,咱們今天中午總量一瓶紅酒,喝完不另叫。”

韓石有心要褚菁菁喝多點酒,心想一個女孩子,酒喝多了,什麽事都好辦。毫不猶豫接口說:“行,一瓶紅酒,兩個人喝,誰也不許醉。”

褚菁菁也沒裝出不會喝的樣子,大大方地端起酒杯說:“哥,感謝你給妹子天大的麵子,也感謝你不嫌棄我,認我為妹子,第一杯酒我敬你。”

倆人杯子當地碰了一下,愉快地喝幹了。

韓石見她敬完了,也端酒杯為認她這麽個妹子而幹杯。倆人一來一去找借口,找話題,客氣地你來我相互敬酒。幾輪過後,該說的話也說了,再往下吐露衷腸了。

褚菁菁不想聽他說那些令人惡心的話,狡黠地一笑說:“哥,你猜過老虎杠子嗎?”

“猜過,但不是很熟。”

“哈哈,這才公平,我也不熟的。剩下的酒,咱們猜老虎杠子,誰輸誰喝。”

韓石也覺得酒這麽喝下去,你敬我敬的,太枯燥了,欣然答應說:“好,我陪小妹抬幾回杠子。”

敲了兩回,褚菁菁自覺輸了,喝了兩杯,便裝出不勝酒力之態說:“哥,讓著小妹一點,下麵你輸倒滿杯,我輸半杯。”

“好,全聽妹子的。”韓石借著三分酒意,伸手將她褚菁菁抱在懷裏說:“過來吧,你把哥急死了。”說著他的嘴已經拱上了褚菁菁的脖子,然後埋在她的胸上使勁揉,使勁嗅。

褚菁菁讓他拱了幾下,推開他說:“哥,咱別在這玩,喝完我帶你去房裏,在這裏讓服務員撞見了會笑話咱倆的。我準備好了,邗江賓館開了房的,三萬塊錢就放在賓館房間。”

“妹子,你想得太周到了,你怎麽不早說,看把哥惹得猴急的樣。”

褚菁菁微笑不語。

韓石得知已經開了房,頓時興奮不已,想早點結束吃飯。他說:“那行,下麵我輸了喝滿杯,你輸了喝半杯。”

褚菁菁乘機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坐回椅子上,拿起筷子敲了起來。

“老虎老虎……老虎。”

“老虎老虎……雞。”韓石說。

老虎吃雞,韓石輸了杯,喝完了接著敲。

褚菁莆不假思索,仍重複上一輪。

“老虎老虎……老虎。”

韓石也沒變,他不相信她會重複,他自己也重複上一輪說的,意在逮褚菁菁一回。

“老虎老虎……雞。”

韓石又輸了,又灌了一大杯,兩杯下肚,少說有四兩,胃有點肚子脹了,醉意絲毫沒顯現。褚菁菁哪裏知道,他喝紅酒,就像喝可樂,兩瓶紅酒下肚不帶上廁所的。

褚菁菁說:“哥,歇會吧!吃點菜。現在是二比二打成平手,瓶裏不足半斤酒,再玩了兩回便喝完了。”

韓石一門心思快點喝完酒,與她賓館**。他隨便夾了兩筷菜填進嘴裏,把自己的杯子倒滿,說:“來,抓緊時間接著玩,這一杯如果我輸了,你陪一杯,咱們喝完就走。”

“行,我聽你的。”褚菁菁說。

倆人又敲了一回,褚菁菁仍出老虎。

韓石魔症了一般,仍出雞,又輸了。韓石端起酒杯大口喝完了,他說:“今天我輸就輸在這“雞”上了。”

他說完似乎覺得有些不妥,這不明擺著罵單小姐是雞嗎?

褚菁菁聽在耳朵裏,知道他不是有心罵自己,可是自己真就是這身份,心裏還是生出別扭,她在心裏罵道:“你不是輸在雞上,是死在雞巴上。”

望了她一眼,看她似乎沒聽進去,便不要褚菁菁喝杯裏酒了,而且大聲對門外喊:“服務員,買單。”

服務員進來,見桌上的菜動了不到一半,便問:“要打包嗎?”

“你打包回家吃吧!”韓石不耐煩地說。

服務員原本是好意,聽了韓石話,覺得被汙辱了,心裏委屈,卻沒敢言聲。韓石常來這裏吃飯,這裏的服務員都見過,因為他來吃飯,都是別人請。今天見他單獨帶著女孩子來,服務員也自覺,沒顯得很熟悉。但是,見他態度粗暴還是第一次。

服務員退出去了,過了一會拿著單子進來,褚菁菁結了賬陪韓石往外走。剛走出大門,褚菁菁停住腳步說:“哥,等我兩分鍾,我去洗手間補一下妝。”

韓石說:“你去吧!我等你,我也沒開車過來,一道打車走。”

褚菁菁快速返回剛才吃飯的包間,進了洗手間鎖上門,按照歐亞東事前的安排,拿出自己平時用的手機,給歐亞東打電話。

此時,歐亞東正在邗江賓館等她電話。

電話通了,褚菁菁迫不及待地說:“他來了,一會到賓館。”

“你別慌,還和原來一樣,不要讓他看出什麽?記住是1313房間,三萬塊錢在床頭櫃裏。”

褚菁菁放下電話,緊張的心情稍稍穩定許多。她簡單畫了眼線,塗了唇膏,走出洗手間。

韓石在路邊招停一輛的士等,她上了後座,與他並排而坐。褚菁菁拿過他放在腳邊的手提包,彎腰背著司機,將自己包裏的兩萬塊錢塞進他包裏。

韓石靜靜地望著她做完這一切,心裏說:“還不錯,懂規矩。”等她把包放好了,伸手握住她的手捏了捏,以示知道了,作無聲謝字。

褚菁菁點頭笑了笑,在他的手心寫1313房,韓石點頭。

不多時,的士穩穩停在賓館門前。

韓石對褚菁菁說:“你先進去吧!”之後又對司機說:“往前開,我去停車場拿車。”

褚菁菁來過邗江賓館,她進了大堂,直奔電梯。

來到1313房,裏麵空無一人,她拉開床頭櫃,裏麵整齊放著三萬塊錢。

這時,她的手機短信鈴響,慌忙掏出來查看。

“冰箱有一瓶果汁,你當著韓石的麵開了,倒給他。之後你去洗澡,十五分鍾後你到1212房。”

褚菁菁看完短信,刪了。她愣了愣,腦子有點亂,鎮靜片刻,拉開冰箱,看到一瓶橙汁。她拿出來,查看瓶子封口,沒動過,又擰了擰,很緊。

這時,她聽到敲門聲,便放下橙汁,將床頭櫃抽屜打開,進門一眼就能看到裏麵的三萬塊錢,這才走去開門。

韓石回身看了看走廊,空無一人,他側身擠了進來。

他扔下手中皮包,抄腿將褚菁菁抱起來橫放在**,跨腿壓了上來。

“小乖乖,憋了一中午,快給我吧!”

說完,他的嘴已經把褚菁菁的嘴包住了。

褚菁菁左右擺頭,好不容易掙脫了,氣喘籲籲地說:“哥,讓我去洗個澡……我身上有味,洗幹淨了,慢慢給你……”

韓石放開她說:“好,你快去,我等你。”

褚菁菁當著他的麵脫掉黑裙,隻剩下乳罩**,正要解乳罩,看到桌上橙汁,便將伸向後背的手撤回來,拿過橙汁說:“哥,你喝了酒,喝點果汁醒一下,別一會沒精力讓小妹舒服。”

韓石聽了這話,心裏如添了一把柴,欲火更熾。

褚菁菁用力擰瓶蓋,擰不開。韓石從**起身,拿過橙汁,沒忘了在她屁股上掐一把說:“我自己來,你快去洗吧!我等不急了。”

褚菁菁雙手又伸到背後解乳罩扣子,見韓石擰開了橙汁瓶蓋,她拿過玻璃杯遞給他說:“這裏的杯子我都洗過了。”

韓石倒了杯橙汁喝了一口,便端著杯子坐在**望著她脫乳罩。

褚菁菁嘻嘻一笑,吐了吐舌頭說:“哥,你真色,我不給你看。”說完捂著脫剩一半的乳罩,溜進洗手間,關上門。

韓石脫下襯衣,舒服躺在**,耳聽洗水間傳來嘩嘩水聲,仿佛美人入浴就在眼前,心頭無法控製,忽忽亂跳。覺得嘴唇發幹,伸出舌頭舔了舔,端起床頭櫃上的玻璃杯,兩口喝完裏麵的飲料,覺不夠又倒了半杯。

“妹子,快點……哥……等急了。”韓石似乎有點犯酒勁,坐起身。

此時想起每次等女人洗浴都很漫長,何不與她來一個鴛鴦浴?想到這裏,他咧嘴笑了笑,便開始脫衣服,還沒把襯衣扣子解完,忽然覺得眼皮澀重,揉了揉眼睛,嘴裏仍嘰裏咕嚕地叫妹子,眼睛卻睜不開了,腳下一軟歪在**呼呼大睡。

褚菁菁在衛生間並沒有下水,而是一直站在門邊聽外麵的動靜,剛才還聽到韓石嘰裏咕嚕有說話聲,此時卻沒了動靜。

又過了片刻,她將房門打開一條縫隙,伸頭往外看,見韓石斜歪在**呼呼大睡。放心走出衛生間,快速穿上衣服。將床頭櫃裏三萬塊錢取出來,她想了想,又放進去,從韓石包裏將那兩萬塊取出來,放進自己包裏,走出房門。

她按照歐亞東短信吩咐,來到12樓,敲響房門。

門開了,歐亞東在等她。

褚菁菁看到歐寶鬆瞿虎古雪燕都在房內,暗暗吃驚,臉上微微變色。

“韓石睡著了嗎?”歐亞東問。

“睡著了,我看到他睡著了,這才跑出來了。”褚菁菁心中開始害怕了,說話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菁菁,別怕,沒事了。”瞿虎安慰她說。

褚菁菁看了看眾人,從包裏拿出兩萬塊錢,還有中午吃飯買單剩下的錢掏出來,她說:“這兩萬塊我不要了,房間裏的三萬塊錢還在抽屜裏。”

歐亞東將兩萬塊錢塞回她包裏說:“事先說好的,拿著吧!把這件事忘了。”他又轉向古雪燕說:“你陪菁菁妹子在房裏坐,我和寶鬆,瞿虎去樓上,分頭從樓梯上去。”

瞿虎率先走出房門,隔幾分鍾,歐寶鬆上樓。

原本歐亞東等韓石醒來問他砸死父親的一車磚是誰指使,可是,當進了房間卻看到韓石脖子上繞了一圈尼龍繩,人被勒死了。

他驚愕地望著瞿虎說不出話來。

瞿虎說:“哥,你幫我報了仇,這點小事不用你動手。”

歐亞東沒有埋怨瞿虎,拍了拍他的肩小聲說:“下次別太衝動。

韓石死了,父親的死因沒問出來。

眼下知道真相的隻有馬南山了。

這晚,當歐寶鬆瞿虎準備將裝有韓石屍體的行李箱運出賓館,還沒出電梯,意外看到一群警察衝進賓館大堂位。

歐寶鬆和瞿虎隻好將行李箱拉是樓頂天台,沒能從容將韓石的屍體帶出賓館,隻能匆匆棄屍於報廢的水箱。這件事看起來做得天衣無縫,也沒留下絲毫線索。然而,一旦韓石的屍體暴露了,並被確定身份,案子的漏洞便出來了。

歐亞東在歐寶鬆瞿虎離賓館前,分別給他倆化了妝。他給歐寶鬆和瞿虎戴上假頭套,還用像皮筋紮成一把小刷子,再給褚菁菁戴上大哈蟆鏡,將長發盤頂,又在她鼻梁粘一隻指甲大的黑膠泥。吩咐他們,先後離開,出臨江賓館各自打車走,中途換車,找沒人的地方把化妝的假發扔了,一周內不要聯係,再聚的時間由他通知。

行李箱由瞿虎帶出賓館,裝滿石頭從橋上扔入江裏,沉入江底。

歐亞東和古雪燕開的房間在12樓,他知道警察會重點注意13樓,他倆當晚沒退房,也沒在賓館住。第二天上午服務員打掃房間之前,由歐亞東回賓館退房。

歐亞東原本是平頭,從住進賓館便戴上了假發套,與古雪燕一樣,一身牛仔裝,身後各自斜背綠色帆布畫夾。倆人牛仔裝前襟滿是油彩,各自鼻子上架一副墨鏡,像邗江藝術學院學畫的學生。

服務員對大學生在這裏開房司空見慣了,誰也沒放在心上,心裏反而生出羨慕,心想:“瞧人家,多般配,都是大學生,都是學畫的,一起出去畫畫,太浪漫了。”

警察來過幾次,所有服務員都沒提起這兩個人,在他們的印象中,兩個藝術學院的學生,怎麽會與殺人案聯係在一起。再者,警察特別關注的是13樓的住客。所以,警察每次調查中,歐亞東和古雪燕都沒能走入警察懷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