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所有的終結

“咚、咚、咚”XX酒店816房的門響了三下。

嬈嬈開門了,哭得老了十年,古嘉星所有情緒都蒼白了。

嬈嬈回到**,眼淚如同斷了珠鏈,怎麽也止不住。

古嘉星的心痛並不亞於嬈嬈多少,看著這個自己深愛的可憐的女人,如此堅定地要和他一起的女人,古嘉星的心已經徹底融化了。

突然,古嘉星單腿跪下:“老婆,對不起,你受苦了,你不要再傷心了,雖然我現在手上沒有鑽戒,甚至連鮮花都沒有,但我是如此地愛你,在我而言,我不想任何人傷害你,罵你半句也不願,我現在向你求婚,半年內,我不管是辭職還是依然在這裏上班,不管在東莞還是湛江,我一定會和你完成登記結婚,這是我的承諾,請你答應我,到時我給你一個更加完美的求婚儀式。”

嬈嬈終於破涕為笑,說道:“什麽儀式也不重要,隻要你愛我,我答應你了,你起來吧。”

古嘉星說道:“我是偷偷溜出來的,現在我家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我不能逗留太久,你先回東莞吧!我答應你的事,絕不會食言的。”

嬈嬈說道:“好吧,你說的,我一直相信你!”

古嘉星再安撫了嬈嬈一陣子,就回到家去了。回到家後打了個電話給嬈嬈,卻聽到嬈嬈在戶外了。

“老婆,你去哪了?”

“我……我出來一下了,我有個朋友在這邊,他叫我出來坐一下,我心情鬱悶所以就出來了,不用擔心,我坐一下便會回去的了。”

“這麽吵,你這是在哪?跟誰一起?男的女的?”

“在酒吧,跟一個朋友,太多人了,不能跟你說太久,先掛了哦!回去給你電話!”

“喂!喂!喂?”

嬈嬈已經掛斷了,古嘉星哭笑了一下。

淩晨一點多的時候,嬈嬈來電了,說回到酒店去了,古嘉星說他相信。

第二天,嬈嬈回東莞去了。三個月之後,已經回到夜場麻醉自己的嬈嬈主動對古嘉星提出了分手。古嘉星沒說什麽就已經答應了嬈嬈。並刪除了嬈嬈的所有電話、QQ、微博、微信和照片。

一個星期後,嬈嬈向古嘉星來電了,古嘉星認出了是嬈嬈的號碼,並沒有去接,嬈嬈從此再沒出現。

幾天後,古嘉星接到了一個久未顯示的號碼——凱依的短號!

“喂?”

“喂,嘉星。”

“凱豬,什麽事?”

“有個事……要告訴你的。”

古嘉星預感了,“什麽事?”

“我要結婚了,和師兄,時間是12月31日,我希望你會來我的婚禮。”

“我不會來的,但我祝福你。”古嘉星說道。

“為什麽不來呢?這可是我一生人最美麗的時刻啊!”

“我受不住這種場麵。”

“就當我求你的最後一件事吧!來參加我的婚禮吧!”

古嘉星掛了機,拿起了桌麵上的一副台曆。

這時,葡萄也來電了:“星星,你去凱依的婚禮不?”

古嘉星用拇指甲掐皺了12月31日的日曆,說道:“會的,這是我為凱依做的最後一件事!”

12月31日,古嘉星來到了廣州的姐姐家,中午,坐車又一次回到了東莞,幾經轉車終於來到了凱依所說的中堂鎮。

來到中堂鎮的一個路口,葡萄和戰友文麗已經在路口已經在等著古嘉星了,葡萄對古嘉星說道:“你怎麽才來,都快七點了,人家這裏擺酒很早入席很早散的!”

古嘉星說道:“不要緊。帶我進去吧!”

雖然葡萄和文麗都是久未曾見得昔日好友,但麵對凱依的婚禮,古嘉星真的提不起興致和葡萄、文麗敘舊。

經葡萄和文麗帶路,古嘉星跟著二人不斷輾轉多個路口無數深巷,黃昏已經收斂了最後一絲陽光,巷子變得深邃迷蒙,古嘉星的腦海不斷回憶起昔日和凱依所經曆的一切一切,古嘉星真的希望這樣的路可以永遠走不完,他可以永遠走不出這些狹窄的深巷,這樣他就不會有道別。

“到了。”葡萄說道。

來到了凱依婚禮的現場,夜色已經落下了,白色的街燈被祠堂前低矮的樟樹遮掩了大半,昏蒙得像夢境一樣,在東莞,女家擺酒是在祠堂進行的。凱依家古嘉星曾經去過一次,難怪一點都沒印象了。

客人已經在陸續散去了,眾裏尋他,葡萄終於找著了凱依,凱依正在祠堂門口向賓客告別,新郎沒在,凱依沒穿婚紗,卻穿了一套新衣裳,一直討厭化妝的她,今天,臉上化著淡妝。凱依見到了古嘉星,古嘉星今天穿了一件長外套,已經褪去了當日在東莞找不到工作的衰敗氣息。凱依不管所有向她賀喜的人,徑直向古嘉星走來。

一別經年,凱依嫁為了人婦,古嘉星也經曆了人生的分分合合,凱依抬頭望著古嘉星,似乎站在她麵前高大俊朗的古嘉星才是她今天要結婚的丈夫一樣,太多青春的回憶浮上心頭。但夢終究是要醒的,凱依找到了比古嘉星更適合的歸宿,古嘉星也找到了雖不富貴但可以賴以安身立命的一份穩定職業。

凱依像當日在東莞理工學院時候一樣,牽著古嘉星的手腕對身旁的攝影師說道:“幫我倆合影吧!”

閃光燈下,凱依笑得很美很美,這是一種古嘉星從此以後再也看不到的美,兩人合影了一幅又一幅,古嘉星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紅包,裏麵除了有古嘉星的賀金之外,還把當日問過凱依借的錢一並裝上。而且還裝上了凱依在大學時,一天興起在古嘉星宿舍的座位的一張白紙上寫下的一首短詩。

——是你喚醒了我心中的野性

使我義無反顧地愛著你

義務反顧地放棄了我平淡的生活

或者,你才是一匹魔鬼

用你最美的青春迷惑了我

迫使我交出了最誠摯的心

縱使你的目光是一個致命的陷阱

我也無怨無悔地甘心被你俘虜

我知道你是一個桀驁的魔鬼

但也是一葉無依歸的遊魂

漂泊不是天涯

等待才是天涯

前方風雨滿途

我陪你闖**

我陪你漂泊

你在,我便無懼

這首短詩一直寫到了這頁紙的最後一行,那時凱依說如果這頁紙還長些的話,她還會一直寫下去的,但任何事都總會有結局。

“給你。”古嘉星把紅包遞給了凱依。

“你夠錢用了嗎?”凱依看著古嘉星。

“嗯,我賺了很多錢,公務員,你懂的,這個紅包你一定要收,回去再拆,裏麵有我對你的所有回憶。”

凱依收下了。葡萄、文麗還有澤鑫、喜歡過古嘉星的同班同學展馨也都已過來了,閃光燈留下了這些青春的印跡。

“我走了,凱依,祝你新婚快樂!”古嘉星說。

“這麽快就要走嗎?”凱依看著古嘉星。

“是的。”

凱依的目光中帶著幾許複雜的情緒,但她也已經知道,人生,有時就是這樣無奈。

古嘉星和文麗、澤鑫一起離開。

文麗已經是徹徹底底的東莞人,進入了東莞某公辦小學當老師,澤鑫也已經得到了家裏的支持,在東莞買了房,目前在一家地產公司供職。隻有古嘉星一個要默默地離開這座有著他所有回憶的大學。

文麗和澤鑫在分別時,文麗對古嘉星說:“嘉星,勤點回來東莞吧!我們有時間再一起做我們青春的夢!”

古嘉星笑了,說道:“青春回不去了,夢也圓不了了。”

三人道別了,古嘉星獨自坐車來到了汽車總站準備回廣州。但來到東莞總站的時候,古嘉星再也忍不住了,他已經泣不成聲。

那個冷冷的夜的街燈下,古嘉星哭得很慘很慘,一直停不下來,這個城市的所有人事終於徹底和自己告別了。一座城造就一個人的命運,尤其是古嘉星這種窮青年,生活的淒清無奈,人生的孤單落寞,這一刻,古嘉星早已嚐到。

盧思浩在《每個人的青春裏都有一條彎路》裏說:即使某天你回想起一個人,她曾經讓你以為她會出現在你的明天裏,可是卻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在你的生活裏,也不會覺得白忙活了一場。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那是扯淡,在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這就叫青春。

明天便是元旦,新的一年——2013年,古嘉星帶著淚買了車票。二十分鍾後,汽車啟動了,一步一步地拋離了這個城市的所有繁華和喧囂,古嘉星哭困了,在車上睡著了。

“喂,醒醒,到天河客運站了!”司機推著古嘉星。

古嘉星睜開紅腫的雙眼,車窗外閃爍著廣州的的夜色,古嘉星說道:“怎麽這麽久還是在天河客運站?到東莞萬江再叫我一聲吧!”

“清醒一下,你坐的是東莞回廣州的車,你要再回東莞的話,明天早上再買票去,這輛已經是今夜的末班車。”

古嘉星才記起自己原來是剛剛離開東莞回來廣州的。

古嘉星下了車,轉了公交車來到了當初第一份兼職的廣州體育中心一帶,他走過自己兼職的麥當勞店,也走過自己派過傳單的廣場,那時還不怎麽認得路,現在已經對這一帶熟悉異常了,他想起今夜廣州體育中心會有倒數,於是去了體育中心,果然,今夜起碼來了數萬人在等待倒數新年的到來,不過現場卻大部分都是出雙入對的情侶,古嘉星在體育中心的廣場一個人等到了淩晨零點。

幾小時後,2013年的鍾聲響起了,體育中心廣場萬人一起歡呼新年的到來,許多情侶擁吻歡呼。古嘉星抬頭看著皎潔的月色和一些企業為做宣傳,預先安排好零點天空散落下來的紙花泡沫,古嘉星所有的青春故事都已隨這些紙花和泡沫落下了,有些甚至留在了再也回不去的東莞。

這時,接線崩潰的手機線路竟然神奇地為古嘉星的手機接入了一通來電,是程瑜。

“嘉星,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瑜。”

“嘉星,有件事我希望在新的一年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嗯?”

“我喜歡你!我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感了,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自從那次和你打賭,連續下了十天雨,我就喜歡上你了,我要做你女朋友……”

這時的天空出奇的好,花紙片已經落盡,隻剩下漫天緩緩飄落人造雪,古嘉星在人群中拿著手機聽著程瑜的說話。突然間,他想到了嫁給香港戶口的阿Sa,情路受挫的昭輝,始終沒勇氣接受古嘉星的毅婷,無法一起的嬈嬈和自己一直不敢表白的王媚,當然,還有最終選擇師兄的凱依……原來,我們都敗給了生活。

明天,不,今天天一亮,古嘉星便會回到家鄉湛江吳川,那個生他養他的地方,那個屬於自己的地方。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他永恒的和從未放棄過的創作夢,他要把自己的故事寫成一本書,以記錄下這段歲月裏的所有青春和勇氣,所有追求與倔強,所有友情和愛情,所有時光與關懷。但他一定還會回來,當然,回來的時候再不會以現在如此潦倒失敗的姿態。

世事滄桑,一別已是經年;歲月荒蕪,蒼老多少容顏。告別青蔥,古嘉星沉藏十年的創作夢想,已經到了萌發的季節。

2010漫筆

2010-1-116:47

我始終是一個喜歡回憶的人,但不是一個愛活在回憶中的人。我的血液裏是流淌著一種憂傷的元素,這是一種文人的特質。在文學院多時,我對阿愛說過我要回歸單純,因為內心丟失了單純,心靈受到過多的世俗物事的玷汙,創作也就沒了原動力了。可惜原來這隻是我一個美好的願望,我無法回歸。回望來時徑,已經一路頹敗,重返毫無可能,也許也並毫無必要了。所以,我就扔下了我的筆,任生活的死水**開更瘋野的波瀾時,我才願重新握管揮毫。

但前些天又受到了阿愛的批判,說我該寫寫了。想來有理,文學院的學生不能寫東西,終究還不如回家打醬油去,單憑等靈感到才寫,餓死了,靈感還在北京。現在也就隻好屈就這一篇誌慶新年的東西出來。

逝去的2009,這一年我的故事如同一座迷宮一樣,百折迂回。曆經的事很繁,結識的人也很多。我是在迷茫中前行,我時而也迷失,或者說是一直都迷失,但我的念頭一直不變,就是要走出這人生的迷局。09年過去,我始終沒有真正成功過,無論是我的愛情還是理想。是遊戲時間到了,我被請出了這個謎圈,宣告我最終失敗告終。我獲得了出口,但出口處是一個新的迷宮的入口罷了。行行複行行,世間並沒上帝,誰也不會告訴你正確的路在哪一方,迷途的終結會是哪一天。

一年來,回憶始終如初回去插本時一樣,灼燒我的內心。那些熾熱的情愫早已經無法掩躲。理工的夜風時常會瘮得人發毛。夜雨來時,風冷街燈。一個人校園,一個人地獨舞,說不盡的蒼涼之意,如何讓我心緒寧明?頻繁地來回圖書館,寂寞也找不到皈依;一身戎裝奔跑在理工球場的跑道上時,也隻是望著鬆山湖無盡的夜空暗發憂思,可惜真心無憑,隻得硬向月色遣懷。其實我是明白的,人若抵受不了寂寞,無論做什麽事最終也會一無所得。生命中的巨大寂寞來襲時,世間並無處可躲的。我如此舉措不是尋求怎麽掙脫,隻是想一直動著,可以一直感受著生的樂趣。盼求著人生的每一刻,都不要停頓下來就好。

我很想回一趟我的大專學校,回去要幹什麽,我並未想好。也許就這麽走一遭吧,也許隻是到林蔭處踢踢落葉。在我印象中的校道很美,秋意濃時,滿地敗葉金黃;秋風過處,拂起枝枝蔓蔓,校園仿如初醒來的古代絕色,說不盡的慵懶魅惑,柔若無骨;又或到石椅處稍稍歇息一會,聽聽風,聞聞中藥園飄來的藥香,感受一下中藥文化古意盎然的韻味。還可能到教學樓下駐足一會,看看我那06藥學五班的課室是否仍有往日的書聲,想想過去那吵嚷嚷的一幫人,分落在不同城市角落,一切又是否安好。甚至可能什麽都不做,單隻停留在校門口,回憶一下昔日在裏麵發生過的點點滴滴。藥校對於過去的我來說,始終是一個夢的出發點。那裏有著我一生的眷顧和緬懷。但一切都回不去了。

那時的我不自量力地寫了許多詩,以後會不會再寫就很難說了,情思被牽動時,再動一下筆,舉手之勞,不費吹灰之力,也不是什麽大罪過。隻要自己認為真的寫得不怎麽樣的話,就收在抽屜裏,供閑時自娛。就算對得住進我博客的好友們的眼球。現在我確實很少寫我的博客了,不是沒什麽寫,是覺得寫了也沒啥意義。要宣泄情緒大可以拿個本子自己寫給自己看,偶得佳作,匿名送去報章雜誌,管它發不發表,毒害一下那編輯,讓他罵句草字頭的粗口也是一件賞心樂事。

我想起了一鴻小姐對我的教訓,說我整天寫什麽亂糟糟的東西,一句看不懂,沒寫點實際的事出來,每次進我博客都大失所望。周星馳說過:創作呢家野,其實好主觀既,不過你地提既意見,我都一定會跟進。所以我敘述完了我的感覺後,按常理來說我現在就得開始寫點“實事”出來。但寫實事對我來說實在是為難至極,我沒寫小說的天分,所以就不會記敘。那個姓魯叫阿信的老東西後來還不是放棄了創作小說,改為寫罵天罵地,CAO人母親的雜文嗎?然而他名垂千古了耶,我隻是先他一步,訣別什麽寫小說的,直接進入更高境界更高層次的創作領域罷了。現在許多人就說他自己能寫小說,隻是擺在這種天才麵前的悲哀永遠是現在會寫小說的人比會看小說的人要多得多。

說著說著我又不自然跑到文學批判這層麵上來了,可算是職業病的苗頭又生發了。其實往者已矣,眼前才是最重要的,我的目標始終都是用這不足一年半的在校時光打造一個可以值得被人稱做“強”的人物,我理所當然要過得比某些人要好,這是我對我人生無可妥讓的要求。做人就要做出色的人,永遠在台下當觀眾這角色不太適合我。韜光養晦的蟄伏心態我有,金劍我明白不是一天就可以打就得。頹唐二十數載,轟轟烈烈做做夢,然後想辦法圓圓夢,這固然是倫理上的需要,也是生理躁動,是很合乎常理也很合乎邏輯的。鬆山湖色確實優美迷離,但可惜隻是亦幻亦真的景致。我愛尋夢,愛在是夜,隻是夢不在此間,唯有獨撐一杆長蒿,向著青草更青處,漫溯……

2011最後的夢囈

2011-5-2201:34

這算是我2011年唯一一篇,也是今年最後一篇日誌吧,是的,肯定會是這樣。

星哥總是很忙,至於忙什麽不便明說。近期,凱依叫我寫點日誌,想必是太久沒見我了,想以此窺探一下我的內心的扭曲程度有否與日俱增,其實我雖然多少有點神經質,但遠未至於為禍人間,至少社會主義發展還依然遵循自己的軌跡,共產主義的實現還是多半領先不了2012。說真的,寫點東西的念頭,我早已有之。隻是現今微博橫行於世,人人樂此不疲,我寫日誌似乎有違社會發展之道,會給網絡達人們歧視我太OUT的(早已經被愛華同誌鄙視我沒新浪的微博了!)。其實這倒也沒什麽打緊,文字是我的專業,我的文字於別人會成為一種折難的話,也說明裏麵有力度,有筋性,有嚼勁,嗬嗬。肉酸哥就每次都說我的日誌太長。在信息科技發達的當今,不適合眼球。可我偏是固執之人,別人怎麽說,我都當他沒說,況且我現在早已很少時間寫什麽東西,現在寫出來的事情,都隻是為告訴一聲認識我的人,我還未死,仍硬生生地活著,雖不快活,倒也湊合。不管看官們愛看不看,這篇東西必定會成為我今年甚至明年上半年的一曲絕唱,大夥兒可以當我又要死半年了,無聊時可以以此憑吊一下,緬懷一下我昔日的雄風,豈不大快哉?為什麽這樣?因為啊,我又要再上路了。

是的,又再上路了,前路還未明,遠方陰霾著。可以肯定的是,一個階段即將終結,又一次出發。我從未害怕過旅途,正如倫姐那天問我怕不怕寂寞,我引用了普通話考試課文的一句話:早已過了那個傷感流淚的年華。我時而還是會懷念的,但感覺稍縱即逝,我曾經多少的朋友,都早已不知魂歸何處,無聲無息,不知是死了還是嫁娶了。其實兩者結果都一樣,區別隻是一種是解脫,一種是鬱結。更多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掉出了他們的交際圈,他們就把我遺忘了。我本來天性易感,後來也發展成為了天性淡泊,是現實使然。

還是繼續上文吧,說是上路,其實是無可奈何去了郵政,似曾相識做了櫃員。我想我往後的工作必將很有趣,每天數數人家白花花的錢,見到一些阿婆老翁之類就騙他們買買基金保險等等,然後碰到一些智商和她身材不成正比的闊太,也讓她留下過路錢。假如撞見的是若幹存款隻有一千幾百的年輕人的話,嘿嘿,怪不得我了,正眼也別想我瞅他一下,提款辦業務請移步門外櫃員機,以泄我青年不得誌之憤。

生活常常讓我們覺得很難,歲月沉澱下來的東西,多少都會讓我們黯然神傷。生活平淡確是很美,但生命平凡很無味。我想我是個不安分的人,更是個情感占上風的人,我必定要不停步地永遠向前追求我心中所想。(接下來我要進入愛情的話題了)我不知我已經錯過了多少風景,但我還會記得一些路人。我堅信我的愛情會趕在我真正變得沉穩的時候到來。雖然或者常常凋零在還未綻放的時刻,但正如郭明老哥與女友分手了一樣,不是自己的哦,想握也握不住。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一絲花香,是熏得人醉的。沉湎嗬,又有何用?但我曾經問過自己,活著的動力到底來自哪裏?成功的衝勁又發自何處?看來對理想愛情的追尋,還是我人生的一個很重要的支點。一些人已經永遠逝去,從前她不屬於我,今後也同樣各不相幹。在人生的道路上,我曾經用我目光的熱力護送了她這天涯海角的一程,也許便是對許多捉不緊的愛情和許多不切實際的追慕,最崇高的致意了。

最後,我想作一下感恩,我覺得我是一個幸運的人,我總死不掉,總可以活在我虛假的幻夢中,總有一些可親可敬之人,幫助我完成我心中所想。在我這些孤單又可笑的求學歲月裏,厭棄我的人不少,但向我真誠地獻出手中的玫瑰的更多。我永遠活在一個陰霾的天空下,他們嗬,也不曾想過我是否真會有一片明媚的藍天,就已經給我送出了手中的鮮花,我必須為我昔日甚至今日許多可控或不可控的幼稚與醜陋,向包容我的朋友們道一聲謝:認識你們,生活真好!

校園的鳳凰樹花已經盛開了,從未想過它的豔紅會是這樣瑰奇浪漫。那些年輕故事啊,都會在七月的風裏,像鳳凰樹的落紅,歸結為一曲輕慢的小調,塵封彼此心間的斷弦。

2012自由奔跑——致高貴的追夢人

2012-8-1221:07

說好了每年寫一篇日誌,然而2012年過半,日誌依然還沒有頭緒。上一篇2011年的東西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寫就的,那時正忙碌到忘記了傷感地打包著離校的行囊。現今八月捷足而至,也就是說,一年總結報告之期又到了,但生活依然每天都在頹唐地沉淪著!2012年是世界末日年,作為一個夢想達人,完美主義的踐行者,每天有一股炙熱的暗潮逼迫著我的內心,是靈魂的呐喊:夢想!夢想!如果世界末日真要不期而至,對夢想的勇敢踐行便是我這匆匆在人間裸奔一趟的最後一件必須要做的事。

夢想之所以偉大就是因為她誰都可以有,卻不是誰都可以實現,她因此公正而高效地界清懶惰與勤奮,失敗和成功,庸碌和成就。2012,假如要末日,我就用我高亢的嗓音喊得聲嘶力竭;2012,假如不用末日,我的嗓音仍然是我的生命作原料的成品!如果這還穿不透你冷漠的靈魂,那是因為歲月給你追尋理想過程中的磨難,並沒有來得像我一樣曾經也是滿目瘡痍。隻因為我狂熱地愛著我的生命,生命的熱力因此不曾減退過半點。我堅信,生活讓每一個不放棄的人,充滿傳奇!而且,永不會窮途末路,並會在最終給予最高的獎賞。

沒錯,我就是一個追夢人,是那種在夢想無論再怎麽蒼白無力也絕不放棄的人。

2012年是那一些不知疲倦的奔跑歲月中休憩和轉折的一年,我常和別人說,我已經堅持每天跑步三年了,然而屈指一算,08年至今竟已近五年!

五年,觸目驚心!

五年可以是一代人,五年前五年後,許多曾經青春活力不知天高地厚的同學做成了媽媽當了父親。五年是一個年輪,你不變,周遭已經大變——容顏、身份、財富、事業,甚至生死都可能已經天翻地覆。用五年堅持夢想,依然毫無成果,一下子就成了不懂變通!歎歲月凋零,年華漸老,依然一事未成,惆悵的心事何等寂寞!午夜夢回思過,多少期盼的目光,多少別人聽不懂琴音,隻知飲泣夜半。

我一直在奔跑,多時以來一直沒有停步,我這麽做是為了比一般人多看到一些風景。難以想象有一天我不能再奔跑或已經不想奔跑時,我會做什麽去。我該為了什麽而活著。人的幸福不是每天一睜開眼就看到滿屋花花綠綠的鈔票,而是每天一醒來就知道你要幹什麽去,為何而生。

在那些一個人在家複習考研的荒年,淩晨挑燈夜讀早成了習慣。眼皮逃脫了神經中樞的掌控,房間裏的簡陋的老床散發著攝人的魅力,如夜航的遠洋船遇上了魔鬼的歌聲,循聲而去隨時沉沒。若把身子往床一摔,不到天亮就絕沒再坐起來的驚人毅力。在校那時,每夜在宿舍匆匆洗澡過後,晚上十一點一人踏著自行車往考研室奮力狂奔,一路仲夏夜的滿途星斑,回憶中總有一種感動。午夜理工林道幽深處的蟲吟怪叫,現在看來都有百般繾綣溫柔。隻是備考日從仲夏進入隆冬,歸途滿眼蕭索,淩晨夜多半寒風如割,不包頭蒙臉再加個眼鏡就寸步難行,縱使已經一身重裝仍不免牙關格格作響。

夏雨秋霜冬寒,盼得春又至,金榜卻無名。這是一種歲月的淬煉。跌宕起落才是人生的主體。當許多同齡人都已在五光十色的社會上翻滾摸爬的時候,我選擇的卻是枯燥無味的學術路。學術之路艱辛而且難有成果。但求務實,往往如墜迷霧,找不到真正的成就之路。如若可以放低身段,品格低賤些,欺世盜名本也可以綾羅綢緞、豐衣足食。但學術人多半尊重自己內心的聲音,追尋最想要做的自己,不屑為幾鬥米折腰,即使腰纏萬貫,仍然心有所缺,得不到真正的快樂!

常常做著噩夢,回到大學的課堂,重見雖生猶死的民俗老師一學期下來的課隻要我們激辯那狗血辯題:東莞到底有沒文化!死咬不放,釜底抽薪,到底有沒,那就有吧!然而要我一路高歌逢迎,我又倍感到誅心。我說有大概那麽應該有一點吧,卻還要盤根究底,我怒極!隻好說——“華夏五千年文明發源於東江流域,東莞乃是一百零六朝文明古都,古時兵家必爭之地,文兼武備,張弛有道,扼我國之咽喉險要,盛產大儒名宿,2012諾亞方舟固然是東莞量產,北京人頭蓋骨也是東莞血統無疑!”

我對友人說:我在奔跑,其實我是在追尋一種感覺。可以說,所有在努力的人都是在追尋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可以概括成“幸福”二字,但我追求的感覺又遠超幸福。可別討論什麽是幸福,我沒這個能耐。我所說的感覺是一種通體舒適,如同武俠小說中的人物突然或偶然獲得了至高無上的武功秘笈,打通了任督二脈,驟然間增加了一百幾十年的修為,於雲林間深處清嘯一聲的愜意。

我們這輩子最大的問題絕不是生死,也不是哭哭啼啼兒女情長的所謂愛情,而是怎麽過完過好下半輩子。終極目標應該就是幸福!要幸福首先就得放得開,看得通。我是一個積極樂觀的人,早已走過了多愁善感的年月。我對自認為多愁善感的人說,多愁善感不是一種性格,充其量隻是一種愛好。世事老實沒這麽多不平事讓你整天傷春悲秋,就算有,都應該以積極的心境去應對。對生活永遠充滿熱忱的人,生活的饋贈總是會很豐厚。所謂多愁善感,隻不過是一種向人乞憐的心態。自輕自賤,想人可憐自己,使自己得到重視,本質上和熱衷上微博去求人關注自己沒什麽兩樣。

在一些苦思冥想的日子裏,許多生活的枷鎖使我沒法自由追求。每一次空閑都會有新的羈絆——專科讀完了,有本科的升學羈絆;本科讀完了,研究生的升學壓力壓得我喘不過氣;工作了,公務員考試複習占了大部分精力。總想著究竟到哪一天,人才能去聽聽自己內心的聲音呢?做做自己最想做但一直沒做的事情呢?該把哪段時間分配給實現夢想呢?有時間了,你會忘記夢想嗎?你的才華還在嗎?結婚生子的塵俗事會消弭掉你年輕的夢想嗎?年老色衰雄心壯誌仍能依舊不褪色嗎?

自由奔跑,出逃要有一種勇氣,實現夢想要趁年輕。你向往巍峨的珠峰,就不要怕高原反應,摔死摔殘要有底氣;你熱衷美麗的大草原,策馬揚鞭,該六親不認;穿越浩瀚的沙漠,賠了性命算你人賤;雲詭波譎的大海,是勇者在揚帆。

是的,我們在逐漸老去,曾經的想望被生活的平庸擋了下來。遠方隻是一個名詞!實不實現似乎已經毫無意義。結婚生子老實做人,平淡過日子,夢幻屬於童年。個體的生命提前報銷給培育下一代,這就是人類的使命嗎?最受公認的公式化生活方式就不用反思嗎?等待老,等待死,等待孩子長大,把自己的希望寄托給下一代來實現,這才是真正的老,也是真正的懦弱無能。我們的社會以家庭為單位,國家為人們打造結婚登記的平台,出台多種法律保障一夫一妻,相伴終身,家庭觀念不容撼動,一切都理所當然。這其實是一種誆騙,統治者盼求人皆順民,不想社會動**,所以力倡家庭為單位,試想社會無婚姻無家庭觀念,性自由豈不解了枷鎖?一夜情將遍地開花,強奸擄掠大行其道,社會將亂成什麽樣?家庭婚姻製住了大部分性欲旺盛的單身漢留在家中看球場,一人分配一妻,健康又低碳,對人性起到極佳的製約作用。隻是,凡事都有兩麵性,製約的可能不隻是生理反應,也製約了自由,飛翔的心,使平庸單調成為全民的共識,讓人們失去追求多元生活方式的勇氣。(這裏說的並非是提倡婚外情,也並非要求都不去結婚生子,隻是想以把婚姻作為人生目標的唯一皈依然後甘願平淡生活的人作例子,告誡大家不要因為年齡漸長,到了結婚生子過後便失卻了最初的夢想,在道德範圍允許下可以突破定勢思維。)

上帝賦予了每一個人生命,但每一個人的生命都不是劃一的,每一個生命都是獨特的,生命的獨特在於每一個生命都有著特殊的意義和才能,這些如金子一般的特質深藏在土裏,要憑努力和決心去發掘,如果能夠把上帝賦予你的每一樣的特質都最大程度地發光發熱,這樣的生命才沒有被浪費。

2012年,我依然在努力著,我和許多人都一樣,都沒有在生活的圈子裏突圍,隻是在大家認同的順勢思維中做著一樣平庸又索然無味的事。我相信追夢人缺乏的都不是勇氣,也不是**在減退。我們隻是在等待,等待著一個最優最佳的機會,就像鮮花等待著一場綻放,久旱等待一場淋漓的甘霖。因為生活畢竟是生活,義無反顧先決條件是深思熟慮,風險評估得當,然後才是大刀闊斧幹一場的時候。明智的爆發,才可保障我們失敗後依然有路可退,有命可活,而活著就有希望反敗為勝。畢竟,追夢人並非空想家,更不是自私鬼。

2012,七月已逝,一年過去不隻一半了,與其年末慨歎虛晃一年無所為,不如積蓄智謀,狠下心頭廣積糧,以謀他日一舉成就,無需為眼下燈紅酒色嬉笑打鬧的小歡小愉虛擲人生的的最好光陰。一場酒吧的豪飲,一次迪廳的亂舞,生命的價值又體現在哪裏呢?徹夜高歌逃不過靜寂之後的人世冷清、心事寂寞。虛度,隻是飲鴆止渴。高貴的追夢人,高貴在珍惜光陰,堅守勇進。

2012年,追夢人,輝煌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