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臉色一變
雅間內。
就見一名華裳老者躺在地上，麵如金紙、氣若遊絲。
婦人哭喊不已，身側家仆驚慌失措。
“婦人，已經差人去喊郎中了！”
秦羽走上前一看，頓時眉頭微皺。
“寒氣遍及心肺，等郎中來了，怕是神仙難救！”
秦羽自負醫術超群，雖本沒打算多事，但人命關天，他不能見死不救。
可沒等他進去，便被掌櫃的連忙拉住。
“小兄弟，你這是打算上去幫忙？我勸你還是別惹火上身，那躺下的可是黑虎堂堂主羅青，此人若稍有差池，保不齊連你自己性命都得搭進去！”
黑虎堂？忽然間。
周圍人臉色倏然一變。
蜀州第一大幫派，漕運、賭場、私鹽均有涉獵，蜀州人幾乎談虎色變，避之不及，就連官府都無可奈何。
“嗬嗬！掌櫃攔此人作甚，沒準人家就是想借機攀附呢！”
“黑虎堂凶名赫赫，可能他就是想趁機表現一番呢？”
“年紀輕輕便如此心機，令人唾棄！”
“呸！趨炎附勢之輩！”
周圍人冷嘲熱諷，輕蔑地目光不斷在秦羽身上掃過。
就連沈清墨都是娥眉微蹙，怪不得這家夥這麽積極，怕是早就認出羅青身份了。
麵對周圍譏諷，秦羽直接無視。
他分開眾人，走到婦人麵前：“夫人且讓開，在下能救你家老爺！”
婦人抬頭，感激出聲：“此話當真？若你真能救下我家老爺，條件隨便你開，要多少銀兩報酬都行！”
秦羽抿了抿唇，默不作聲。
就見他手腕一抖，幾枚銀針頓時在指縫間顯現，隨即出手如電，在眾人還沒看清之前，便將銀針盡數落在了老者周身要穴上。
此舉一出，果然奏效。
就見老者麵色漸漸開始緩和，氣色逐漸紅潤。
“宋先生來了！”
遠處傳來一聲高喊。
聞言，周圍頓時一驚。
“神醫宋先生？”
“天呐！沒想到黑虎堂竟連宋仲春都請來了！”
話音剛落。
就見人群分開，一名鶴發童顏的長衫老者，背著一個竹編藥箱，在兩名仆人的跟隨下，風塵仆仆走了過來。
“病人在哪？”
宋仲春倒是醫者本分，上來也不寒暄。
可隨後他瞳孔一縮，臉色倏然大變：“胡鬧！簡直是胡鬧，這針灸之術豈能隨意使用，這豈不是害人性命！”
宋仲春一眼就看到了旁邊的秦羽，以及老者身上的銀針。
他並沒有瞧出其中玄妙，自然認為秦羽在亂紮一氣！
婦人聽後，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周圍人臉色愈發譏諷，一臉玩味地看向秦羽。
這下好了。
宋老先生都趕來了，這小子偷雞不成蝕把米，有好戲看了。
秦羽臉色不變，不為所動。
“哼！年紀輕輕以為看些醫書、懂些皮毛，就敢當街賣弄！你可這是人命關天的大師，不是你兒戲的地方！”
宋仲春劈頭蓋臉一頓怒斥，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說完，就順手準備將銀針拔下。
“且慢！”
“你要大放厥詞我不管，但是這針不能拔！”
秦羽伸手將其攔下。
此言一出，周圍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這小子瘋了不成？
他不知道宋老是誰嗎？
這可是聞名蜀州的妙手神醫啊！
果不其然。
宋仲春臉色順然陰沉起來，怒極反笑：“我大放厥詞？”
“好！好！好！”
“老夫今日便要看看，這針就算拔了，又當如何！”
說著，宋仲春便將銀針怒然扯下。
秦羽見狀，麵含譏諷推至一旁：“無妨，隻要閣下承擔得起後果便是！”
宋仲春一臉怒容，根本不予爭辯。
銀針拔下。
眾人都不由湊近觀望，難不成真如這小子所說，會有什麽麻煩事？
可誰料，半晌過去，羅青臉色並未有任何變化，依舊呼吸平穩，根本看不出有任何不適。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譏笑。
就連沈清墨，都不由無語看向秦羽。
事到如今，算是踢到鐵板了，嘴硬也沒用了！
宋仲春冷哼一聲：“年輕人行事，今後還是掂量掂量自己本事，意氣用事隻能徒增笑耳！”
可話音剛落。
“壞了！此人的臉色似乎不對勁！”
不知是誰高喊一聲。
聞聲望去，就見原本看似無恙的羅青，皮膚竟以肉眼可見的變得鐵青一片，不僅如此，嘴唇灰白，呼吸也變得若有似無。
宋仲春見狀，臉色猛然一變。
“老爺！你怎麽了？”
“這怎麽回事？”
婦人驚慌失措，連忙抬頭看向宋仲春。
宋仲春連忙把脈，可隨後一張老臉也變得無比慌亂，甚至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
“我……我也不知道，不應如此，不應如此啊！”
“如此情況，老夫簡直聞所未聞啊！”
什麽！？
眼下情況，竟連神醫都毫無辦法了？
婦人兩眼一黑，險些昏厥過去。
“是嗎？剛剛是誰大放厥詞來著？不是說你能承擔後果嗎？”秦羽雙手環胸，一臉冷笑開口道。
是啊！
有人瞬間反應過來了。
剛剛秦羽出手，病人分明已經逐漸恢複。
可誰料宋仲春將銀針拔下，病情便開始加重。
事情到了這一步，但凡有眼睛的，都明白究竟怎麽回事了。
“我……”
宋仲春老臉脹得通紅，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話來。
“小神醫恕罪！”
“是我識人不明，錯怪小神醫了，求您出手，救救我家老爺吧！”
婦人聲淚泣下，抓著秦羽的袖子苦苦哀求。
秦羽冷哼一聲，這才走上前去。
他順手取出銀針，再次施展針灸，將剛才的銀針，盡數插了回去。
“靜待半個時辰，按照藥方抓藥，不日即可痊愈。”
說罷，秦羽扔下一張藥方，這才起身離去。
走到雅間門口時，他轉頭輕笑：“老家夥，日後看病救人，今後還是掂量掂量自己本事，意氣用事隻能徒增笑耳！”
原話奉為，宋仲春停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老臉紅成一片，隻能默不作聲，灰頭土臉的趕緊離開了。
沈清墨一張櫻桃小嘴張大，此時仍處於震驚之中。
沒想到這家夥，醫術竟然如此高明，就連神醫宋老都甘拜下風？
等到她回過神，秦羽已經轉身離去。
“喂！等等！”
沈清墨連忙起身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