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史上第二趙高,陛下殺不得

魏忠賢話音剛落。

朱由檢盯著他,不禁一凜。

魏忠賢放的這個屁,很響,但是沒有剛剛朱由檢竟然認真思考了魏忠賢背地裏是個好人這件事這麽響。

“陛下,懿安皇後派人過來了。”皇帝跟前的太監帶來了微步折腰的宮女。

終究還是你方唱罷我登場,魏忠賢能夠感受到這一刻,流動的時間重新停止。

就見那宮女桃腮帶笑,雙手高高的捧著一本書然後低下了頭:“懿安皇後特地派奴婢過來,給陛下送來前人傳記。”

魏忠賢在她說不盡的溫柔裏麵忍不住往她身上一瞅,人是吐語如珠,就是雙手高捧的書未免也太刻薄了。

這《趙高傳》張皇後在先帝時期就已經送過一次了,現在張皇後還把他送給朱由檢,並且語重心長,內藏玄機的囑咐道:“你們終究是不一樣的。”

這句話是對準朱由檢說的,說他與先帝朱由校不一樣。

張皇後的話沒有惡意,直擊他們的心髒。

一個美豔著稱的皇後,此刻綻放的卻是對魏忠賢的炮火。

魏忠賢咽了口唾沫。

先前朱由校對於張皇後的暗示是完全不理,現在的皇帝不一樣了,張皇後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難不成真要他去死?

魏忠賢不是傻子,他連忙磕頭表忠心:“恕奴才直言,秦漢時期的宦官有**,趙高有,奴才沒有。”

“假若懿安皇後把奴才比喻成趙高,請再次恕奴才直言,懿安皇後高看奴才,這天下奴才拿來何用?傳之於誰?”

朱由檢不動聲色,麵無表情。

直到那個宮女又將客巴巴的人頭送上,這位九五之尊才回歸高中生的年紀,半響表情有些嚴肅,晦氣的盯準魏忠賢。

魏忠賢深吸一口氣,這曆史的浪潮終究還是被他攪動了。

原先沒有那麽快死去的人,因為他的原因,使得張皇後忌憚,於是提前下手。

他忽略掉帝王灼熱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那個頭顱,他仿佛聽到遠坐後宮的張皇後嚴正冷淡的對他道:“你以為今天這兒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魏忠賢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情況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動了動腳,他上前死死的看住客巴巴的慘狀。

今日她之下場,明日可能就是他之結局。

意想不到的是,頭顱滾落,隨機嚇死一個魏忠賢,他裂開。

魏忠賢流淚:討厭沒有邊界感的人。

他現在是能跑哪裏就想跑哪裏,燃燒他的卡路裏。

別說皇帝看了也想跟著殺人,這副血肉模糊的模樣魏忠賢都想自殺。

朱由檢揮揮手:“收拾一下吧。”

張皇後對魏忠賢算得上是機關算盡的狠。

魏忠賢咬牙:“有些東西總要麵對,總要接受。”

“客氏確實不好,但是現在的社會出身豪門勳貴的人隻看見家族的利益,反而是出生底層的人更能看見底下的人苦。”

“客氏與奴才能從底層蹦躂上位,並非先帝眼瞎。”

“陛下體察民生,卻苦於無法出門,對於他而言,我們以前的世界,就是他外麵的世界。”

在現在這種最困難的時候,他和死者團結一心,共同努力抗擊敵人。

魏忠賢抹了一把劍,“最初的客氏小心謹慎,隻想賺奶粉錢;最初的奴才地痞無賴,隻想吃喝玩樂。我們一開始是好的。”

“可陛下不知,奴才與客氏是社會底層的兩個極端的縮影,先帝心懷天下,給了奴才們一個機會,一個翻身的機會。他想要看看奴才們翻身之後,能夠爬的有多遠。”

“但是客氏終究還是違背了先帝的意思,她仇富最後卻與吃人的豪門勳貴同流合汙,她與那些有能力的貴人們唯一有不同的是,她底子太淺薄了,不懂得為自己吃人的行為遮遮掩掩。”

朱由檢皺眉:“魏忠賢,你是在含沙射影的說誰嗎?”

魏忠賢:那他這含沙射影的可多了。

朱由檢微微仰了仰頭:“不管你說的話怎麽樣,可她的行為你也說了,她是吃人的行為。”

“對,所以這就是奴才與他不同的地方,奴才願意讓自己努力的去改變這個扭曲的世界,而不是和這個世界背地裏的肮髒同流合汙。”

“這就是奴才為什麽現在能夠站在這裏說話的原因!陛下,您信我!!”魏忠賢喉嚨滾動,誰見者不落淚。

“各花入各眼,喜愛者稱宜室宜家,不愛者棄之逐水漂零。”這說的就是前朝的魏忠賢與朱由檢,後宮的張皇後與客巴巴。

現在端看皇帝怎麽選擇了,朱由檢沒有說話。

不回表示默認,因為默認,魏忠賢得寸進尺勝訴。

因為怎麽走都是向上,所以他不怕什麽。

他現在變了臉,從一開始猶豫一會的麵露難色,到現在的假裝糾結痛苦,有種麵對眾人誤解,有種來不及開口解釋,又被眾人戴著有色眼鏡潑髒水的無力感。

“世人質疑魏忠賢,不理解魏忠賢,但是人人都是魏忠賢。”

先不說他人品怎麽樣,他演技確實是牛的一批。

“陛下,奴才先前確實有不好的地方,但是奴才願意把自己比喻成一條瘋狗,隻有強悍的訓犬師才能馴服,從前隻有先帝可以,現在也隻有陛下可以。”

朱由檢有被爽到。

畢竟魏忠賢說好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能夠不聽嗎?

“強強聯手的政治合作夥伴肯定滿眼心裏都是彼此。”

“陛下相信奴才!”

大明朝這麽深的底蘊,什麽時候才能再出來一朝震撼世界的盛世呢?朱由檢忽然想到了現在,尤其是魏忠賢堅定的選擇他的時候。

“奴才跟在您後邊,您走多遠,您就能走多遠。”

他們都會是苦盡甘來的人,與大明朝的命運殊途同歸。

“連屎帶尿一百五十斤,奴才都是陛下的。”

他一頓操作猛如虎,逐漸變成皇帝信任的樣子。

行不義之事,冠己愚忠之名。

真是小刀劃屁股開眼了,他這麽賣力的表演,隻為了逗皇帝開心,然後騙他一條命,也不騙他感情,魏忠賢真的,朱由檢哭死。

“從前有些事情,你確實過分了。”朱由檢鬆口。

魏忠賢連忙繼續磕頭:“奴才會改的。”

“奴才好好改造可就不許懲罰奴才去死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