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崇禎:我呼吸都是錯!
現在時代不同了。
今年,最後一隻純種歐洲野牛死於波蘭。
英國唯物主義和整個現代實驗科學的老祖這個世界上完成了他的使命離開,瑞典國王古斯塔夫二世整訓的瑞典軍隊以少勝多贏了波蘭騎兵,荷蘭人從印第安人手中二十四美元買下紐約曼哈頓。
今世紀,歐洲殖民擴張,歐洲經濟體係變革,國外列強走向資本主義。
歐洲大陸當之無愧的霸主正在把君主專製製度玩到巔峰,凡爾賽的宮殿如惡龍守護的寶藏,他們隻需要不斷向外走去,就有源源不斷的財富向他們湧過去。
這一切就像幾根毛線慢慢地擰成了團,而大明就是毛線團外麵精美的細條緞子,不願意與之為伍,隻願意孤芳自賞。
最後大明人驚訝地發現,這條緞子的顏色是白的,他們用此了結了喧鬧的一生。
不過魏忠賢敢保證,西方那群人很快就不能跟他們相提並論。
這時候不跟風搶占先機,他們就是薛定諤的貓。
他已經飄了,遙想祖國提前趕上工業革命,那叫一個爽。
這樣以後子孫後代都不用學英語了,後世學子也不用苦此久矣。
為此他不惜當一個不擇手段毀掉西方等國稱霸好前途的惡人,那麽廣州、台灣、上海......
福建,或許也可以考慮在內吧,這很難不讓人遲疑。
魏忠賢皺眉,這個兵家不爭之地,仙家必爭之地,他暫且先不考慮。
而前麵那些地方,他的放開海禁即將就位,馬上全方位為沿海城市展示對外出口貿易大吃特吃。
勇敢又富有的人才能享受世界的美好。
就是現在海禁沒有放開的時候,誰能出去先探探底?
魏忠賢想到了另外一個太監。
他已經離開多年。
突然有一天,和他同樣身份的魏忠賢在內心問他:“在嗎?”
風吹樹葉落地,好像是他在回答道:“在!”
魏忠賢跨越曆史對話的就是鄭和。他的恣貌才智,內侍中無與比者,賢俊濟濟鹹勵翼,他之致身自曩昔,他的威宣海外,一破國都,再擄逆命王,後擒大盜酋,令魏忠賢眼饞不已。
先祖曾對他說:“朕甚嘉悅······其西洋諸番國事皆付托於爾,惟爾心腹智識,老成舊人,以副朕委任之重,爾宜慎之!”
自此鄭家人對大明皇朝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鄭和現存的後裔有三支:
一支在雲南玉溪;一支在江蘇南京;一支在國外。
江蘇南京地離得近,但他臭名遠揚,他們肯定不會跟他接觸。
雲南玉溪短時間內不好勸說,一個搞不好皇帝就知道。
至於國外的,等他能夠勸說得了國內這兩支,後續再說吧。
林小可那雙眼睛一直盯著他,站著隻歪了個頭:“你怎麽了?”
魏忠賢搖頭:“無礙。”
鄭家後人,都難說。他們雖然遠離京城,但對於皇帝的忠心依舊執著。
唯獨鄭家村,魏忠賢目光中帶著希望。
那群跟隨下西洋艦隊的官兵,都心照不宣地集體隨鄭和居住南京,並都改姓鄭。
他們現在住在南京牛首山的鄭家村。
總有人會接私活的吧。
魏忠賢因此忙裏忙外整個人都焦頭爛額,但卻沒有一點點格格不入的尷尬。
因為現在明朝的政務緊張。
朱由檢放鬆了對他的監管。
然後魏忠賢自己又在想辦法,盡可能地和雲南那支勾搭在一塊。
直到他看到林小可眼裏帶著憂鬱,也被時局有所影響,歎氣聲越來越重。
魏忠賢發怔,安慰道:“等到這裏實在堅持不住了,我們可以提議讓國都往南遷。”
中原之地沒什麽好爭的了,再爭都是冷兵器戰鬥。
他們去外麵的世界,搏一搏熱兵器,再回來一戰,就是降維打擊。
沉默良久,林小可轉頭離開。
年末,袁崇煥來了一趟。
東北那塊現在就是漢人的黃金存折。
但是袁崇煥分髒分得數字越來越大,比例就是說不上那個數,魏忠賢險些氣炸。
一開始,袁崇煥隻是想報複魏忠賢殺了熊廷弼,但他後麵逐漸在彩票的紅利嚐到甜頭。
為了更多的金錢,為了更多的物資,他就不管得罪魏忠賢的風險。
魏忠賢心裏突然一陣響鈴,正準備給他一個教訓的時候。
他的梅毒在這時候發作,胳膊上潰爛得發疼,腳底脫皮,手上還有汗皰疹。
謀攝天下權登九天的他,現在如同籍籍無名的白發老者,漸行漸遠的看著所有人離去,他身旁隻有破敗的冷寂。
被他賣掉的妻女從深淵爬出來,要他贖罪;二十一世紀立在光明,要他回去。
他本想向前,瞥見光明後的他還在苦背英語,腳一縮,整個人都清醒過來了。
“英語要學一日!”
“我絕不回去!”
也不死去。
他與大明黑暗同在,共戰鬥,直到嶄新的黎明到來。
無從傾訴的一切很快被他壓在心裏,他求了林小可遠遠和他對話:“你是我見過最好的人。”
林小可:......
還在因為那天晚上他說的話生氣了。
“你站在那裏不動就是詩。”
魏忠賢費力從嘴巴裏蹦出這兩句誇人的話。
林小可冷冰冰道,“什麽事?”
“幫我找一個瘧疾病人。”
林小可的動作很快,還是個女人。
他嫌惡地看了魏忠賢一眼,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瘧疾女人畏畏縮縮,魏忠賢要她半杯血:“我可以給你很多錢,而我隻要你這的半杯血。”
瘧疾女人大聲叫道:“我要吃的!”
魏忠賢心裏放下心來:“沒問題。”
他咬牙與那杯血液接觸,他真的做不下去,喝下那杯血。
所以直到次日,才引起身體強烈發熱。
他要用高溫死殺梅毒螺旋體。
這個做法很危險,因為他也不知道他接觸的瘧疾病人致病性較強還是弱,現代也有人因此死亡。
但他隻能一試。
他不想再爛著了。
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
宮裏現在一切力不從心。
台灣的事情加上糧食危機,朱由檢停止對閹黨的清繳,給魏忠賢留下喘氣的機會。
朱由檢眼中有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自己一路坎坷,太累了。
“陛下,起碼陛下庇佑之下的內地,百姓安居樂業,起碼陛下登基以來,天下看上去海晏河清。”
“一切都在欣欣向榮,不過就是時間問題。”
懿安皇後勸慰道。
她還將民間歌頌朱由檢的話轉述給朱由檢聽,直到朱由檢臉色有所緩和,這才放心離去。
哪知這在朱由檢心裏埋下一顆種子,他被傳言哄得要去民間一兩日。
他不去,就感覺那些百姓在質問他,“陛下您是不是把您心心念念的百姓遺漏了?”
而且,這還是他這幾個月以來難得能夠想到就展顏歡笑的一次。
年輕的帝王說走就走。
十裏長街上,百姓口中津津有味吃菜餅,桀驁不馴的少年讀書聲郎朗而來。
日月山河永在,就差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
這一切都歸功於他教導有方,底下人開始廉潔奉公守法。
天底下百姓安居樂業的美好品質都體現在了京城這一塊。
朱由檢心裏痛快,越走越遠。
顧不上後麵人的攔勸。
直到朱由檢停馬,聽到有人在期待新帝有所作為,可他身邊人在罵他傻:“你不如求神呢。”
朱由檢真的好委屈好難過好憤怒。
這是對他的輕視與不敬!
他明明什麽都還沒有做錯事,現在活著就跟和做錯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