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許大茂拜訪婁振華

許大茂所坐的沙發,就擺放在茶幾的邊上,鬆軟舒適,讓他一坐下就立刻陷了進去。

“真是萬惡的資本家,真踏馬有錢。”許大茂雙手扶著沙發扶手,一邊享受一邊嘟囔,鄙視著婁曉娥一家的幸福生活。

隨後他又直起身,不客氣地拿了一隻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還特意四處瞄了瞄,隨後向杯子裏偷偷放了不少擺在茶幾上用來招待客人的茶葉,小口喝了起來。

由於茶葉放得有些多,這茶水喝起來頗有些苦澀,許大茂隻是皺了皺眉,卻依舊喝得很開心。

畢竟這每一口都是占便宜,嘴裏再苦,他也覺得心裏甜滋滋。

等到半杯茶水下肚,許大茂正打算再續上一些熱水之時,耳邊突然傳來了輕微腳步聲,隨後就是婁曉娥母親譚雅麗的聲音。

“大茂,你來了?”

許大茂立刻把暖水瓶放下,一臉諂媚地站起了身,對譚雅麗微微鞠躬。

“媽,您好,今天真是打擾了。”

“沒事,不打擾,曉娥沒有和你一起來嗎?”譚雅麗十分客套。

“蛾子?沒……沒有,我和她說了,她……有點不舒服就沒來。”許大茂有些尷尬地回答道。

他此刻才突然想到,婁曉娥可是一個好用的工具人啊,自己求情不成,是可以讓她來哭一哭的,春節要金條那一次,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

可他剛剛離開軋鋼廠的時候滿腦子的算計,卻把婁曉娥給忘了,畢竟在許大茂的潛意識裏麵,婁曉娥就是個隻知道吃喝睡的擺設,連孩子都生不出一個。

譚雅麗的表情依舊是笑盈盈的,可她的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她的女兒她十分清楚,平時沒事都喜歡往娘家跑,有事更是不可能不來,許大茂絕對是沒和婁曉娥說。

看著眼前這個大馬臉女婿,譚雅麗也愈發的失望。

“大茂,你別站著了,快坐下喝水吧,我還有點事忙,就不陪你了。”

說罷,譚雅麗直接轉身離開了,不再搭理許大茂,來一個眼不見為淨。

許大茂笑著目送她遠去,臉上的表情也漸漸變得陰沉。

他重新坐下,拿起水又喝了兩口,肚子突然開始餓了起來。

因為來的時候滿腹心事又比較匆忙,他隻吃了一個包子,現在鄰居中午,自然是扛不住了。

許大茂也開始在心裏吐槽,這婁振華家裏真是一毛不拔,自己可是他們獨生女的女婿,他們居然不招待自己,送上些水果點心。

可惜事情並沒有朝著他預期的方向發展,許大茂就好像一個被遺忘了的人,孤獨地坐在那裏,不停地咽口水。

好巧不巧,家中的空氣中傳來了若有若無的香味,施姓老者過來拜訪,吃的自然不會差。

這香味更是如同一柄錘子,一下一下敲打著許大茂饞嘴的神經。

直到許大茂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打算自己去硬著頭皮敲會客室的門,去主動見上婁振華一麵,才聽到“吱呀”一聲,隨後兩個男人小聲交談的聲音傳了過來。

許大茂立刻意識到婁振華和姓施的老者談完話了,急忙站起身,拘謹地站在那裏。

沒過一會,婁振華就帶著一個頭發和胡子都有些花白,鼻梁上架著一副考究的眼鏡,身著中山裝的老者走了出來。

這老者臉上有著不少的皺紋,還有幾塊老年斑,但一點也不影響他的氣質,用電影裏麵的話來形容,那就是一位“老紳士”。

“嶽父,施伯伯,您們好。”許大茂立刻擺出了一副笑臉,對著二人打招呼道。

婁振華看向許大茂,擺出了一副有些驚訝的表情。

“大茂,你來了?快坐,喝點茶水。”

其實他剛剛已經從譚雅麗那裏得知了許大茂的到來,之所以遲遲不見麵,就是為了晾一晾這個女婿的。

當初婁曉娥剛嫁給許大茂的時候,婁振華還覺得這位能說會道的女婿很不錯,可時間久了卻發現他是個好吃懶做的爛人,所以也不願意和他再有過多接觸。

每次過年婁曉娥帶著他回娘家,都是冷眼相對。

那位施姓老者則是對著許大茂點了點頭,什麽都沒說,反而轉頭看向婁振華。

婁振華也對老者點了點頭,後者就不再理會許大茂,直接向餐廳走去,消失在了牆壁遮擋的視線死角處。

許大茂看著施姓老者的背影,不由得有些生氣,感受到了他對自己的輕視。

許大茂此時臉上卑微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仔細看就可以看出,他正緊緊咬著牙齒。

“大茂,曉娥她沒跟你一起來嗎?”同樣目送施姓老者離開的婁振華轉頭對許大茂問道。

許大茂的笑臉立刻真誠了許多:“嶽父,蛾子她今天有點不舒服,所以在家休息,現在應該是在睡覺。”

婁振華點了點頭,指了指許大茂身旁沙發的位置,隨後自己坐到了另一隻沙發上。

“大茂,你坐,今天你找我來是有什麽事兒嗎?”

許大茂連連點頭,又坐回了沙發上。

不過他這次身體前傾,也沒有坐實,隻用了半個屁股,盡顯拘謹。

他趕忙拿起一隻空杯子,放了一些茶葉,給婁振華也沏了一杯茶。

“嶽父,其實我過來是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的。”許大茂的語氣盡顯諂媚和討好。

“什麽好消息?”婁振華不客氣地端起杯子打算喝上一口。

“我要升職了。”許大茂自豪地說道。

婁振華的手抖了一下,幅度很小,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他依舊表麵淡定地慢悠悠喝了一口茶,隨後帶著有些鬆散和不在意的語氣問道:“那真是恭喜你了,你知道,軋鋼廠的事情我一向不怎麽關心。怎麽,你最近立了功了?”

其實婁振華的心裏,已經吃驚不小。

他雖然在軋鋼廠隻有些暗股,平時並不參與運營,但軋鋼廠可是他一手打造出來的工廠,他自然時時刻刻都十分關心,也時常了解一些大事。

可以說,軋鋼廠已經被他視作了另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