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李副廠長小心思!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科長還是給賈張氏指了路,並叮囑道:
“同誌,你說話可要注意一點,這李副廠長還管著采購科,食堂,文藝部門,員工的福利問題也是他來管。
如果你把他惹急了,年底廠裏發東西可沒你的份了。”
賈張氏眼睛一亮,點頭說道:“明白!”
等出了人事科辦公室,她按照指的路來到了李副廠長辦公室,沒有敲門就直接推開進去了。
李副廠長正睡著午覺,在夢裏和秦淮茹你儂我儂,一下被賈張氏驚得跳了起來,滿臉震驚地看著她。
一般這種不敲門直接闖進來,都是警察抓人的程序。
他以為自己吃回扣的事情暴露了,頓時滿頭大汗。
可看到隻有一個老太婆,有些不太明白是什麽狀況,聲音顫抖著說:“同誌,你……你有什麽事?”
賈張氏擺出一張笑臉,在一雙三角眼和肥肉的襯托下,反而看起來異常猥瑣。
她也不知道關門,大聲說道:“領導,我是賈東旭的媽媽,我是來問補償問題的!”
“賈東旭?噢……秦淮茹的老公?”李副廠長想了一下問道。
他腦海裏浮現起了那個成熟又嫵媚的身影。
“不是老公,我兒子是她老公,我是她婆婆。”賈張氏回答道。
李副廠長的心定了下來,他看著敞開的門,心底生起氣來,冷著臉說道:
“這位同誌,去領導辦公室要敲門,進來以後還要關門,你不知道嗎?”
賈張氏急忙轉身把門關上,陪笑道:“領導,我一個老婆子,啥都不懂,您見諒。”
李副廠長冷哼一聲,重新坐回椅子上:“你說吧,到底有什麽事,沒有的話出去吧。”
賈張氏急忙湊上前去,卻被李副廠長警告道:“你站在那說話就行了。”
“好,好。”賈張氏一邊鞠躬一邊退了回去,隨後她擦了擦因為緊張憋出的汗,說道:“領導,我聽說工傷會補償三百塊錢,可我家隻給補償了兩百塊錢,是不是數量記錯了?”
李副廠長搖了搖頭:“你兒媳婦沒有給你說嗎?你兒子違反了廠裏的規定喝了酒,廠裏網開一麵才給了補償,按規定一分錢都不會給的。”
賈張氏開始強詞奪理:“領導,我兒子沒喝酒啊,一定是有人亂說的!”
李副廠長拿出了那封舉報信遞了過去:“老婆婆,都有人寫舉報信了,你就別亂猜了。我聽說你替你兒媳婦臨時頂班,你要好好工作才是,我還等著她來廠裏工作呢。”
賈張氏沒有接:“領導,我不識字,再說了,這舉報信也不一定是真的。”
李副廠長的手停住了,他把信放下,又拿出了秦淮茹那天簽字的通知單。
“不管舉報信有沒有用,這張單子家屬已經簽字了,這事情改不了了。”
賈張氏也不接那張通知單,而是抹著眼睛哭了起來:“領導,你不知道,我兒子其實是被害的,這一切都是他們車間主任幹的好事!”
隨後,賈張氏把自己的理論給李副廠長說了一遍,把他驚得目瞪口呆。
李副廠長見多識廣,看出賈張氏是一個潑婦,這種人僅憑勸說是沒用的,不順著她的意思來,她是不會走的。
可賈東旭隸屬於車間,是楊廠長直管的部門,定補償價格也是楊廠長定的,他隻是負責傳達。
作為一個踢皮球的老手,李副廠長立刻換了一副笑臉。
“賈家婆婆,這件事我也很同情你,但不歸我管,賠償金額是楊廠長定的,你隻有找他才能改。”
賈張氏停下抹眼淚的手,詢問道:“李副廠長,您說的是真的?”
“當然,我騙你幹什麽?楊廠長的辦公室就在最東邊那一間,你千萬別說是我告訴你的。”
“明白明白,領導,我還有一個事。”
“什麽事?”
“我現在頂班掃廁所,實在是太累了,掙得還少。我聽說您管采購部門,是張海濤的上司,能不能把我也調到采購部門?”
李副廠長皺起眉頭,隨後又舒展開來,笑著說道:
“采購部門工作需要識字算數,你肯定去不了,不過食堂部門也歸我管,正適合女同誌工作,而且比采購部福利還要好。
你現在雖然在衛生部門工作,卻掛在車間下麵,要不你和你兒媳婦商量商量,把檔案調到食堂?以後她接班了就能在食堂工作了。”
李副廠長的本意,就是把秦淮茹弄到自己管理的部門,這樣一來就能近水樓台先得月,秦淮茹可比劉嵐漂亮多了。
但秦淮茹不一定願意去,因為食堂部門的工資實在是低,不會做飯去食堂了也是打下手和掃地,不比車間輕鬆多少,一個月也隻能拿二十塊錢。
可這賈張氏什麽都不懂,如果騙得她同意了,再改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賈張氏眼睛一轉,立刻欣喜地說道:“可以可以,謝謝領導。”
傻柱在食堂工作,總能拿回來飯盒,賈張氏自然以為那裏有隱藏的福利。
就算沒有飯盒,也能多吃多占,吃飯不花錢。
“好了,這件事你和楊廠長說一下,回頭也跟你兒媳婦說一聲。你千萬不要說是我提的,這樣就沒法調動了。”李副廠長小聲說道。
“明白,明白,領導您真是個好人!”賈張氏立刻點著頭千恩萬謝。
隨後她離開了李副廠長辦公室,來到了廠長辦公室。
這次她學精了,開始敲門。
“門沒鎖,請進。”楊廠長說道。
賈張氏立刻推門走了進去,把門關上,然後直接哭了起來。
“廠長啊,您可要給我做主啊!”
楊廠長愣住了,急忙遞過去一張手絹:“同誌,你怎麽了?”
賈張氏也不客氣,用手絹狠狠擤了一下鼻涕,說道:“廠長,我是賈東旭的母親,我兒子在廠裏受傷癱瘓了,卻隻給補償了二百塊,少了一百啊!”
楊廠長看著自己的手絹被賈張氏糟蹋,本就有些氣,聽到她的話,立刻嚴厲地批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