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快手

“好。”柳剩率先答應了下來,興致勃勃地站起身來:

“我去屋裏拿骰子。”

方臉的石頭卻是有些猶豫,呐呐地說道:

“要不,你們玩吧,我就先回去了。”

“你怎麽這麽敗興啊?”長臉的坷垃有些不滿的說道:“大建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就是玩一會,你阿姐又能把你怎麽著?”

“就是。”圓臉的二狗憤憤地說道:“你那阿姐就管得寬,大老爺們耍會錢怎麽啦?天經地義,我還不信她就真的敢打你。”

“你們是不了解阿姐,她說打可是真的打。”石頭哭喪著一張臉說道。

石阿嬌,不是都出嫁了?怎麽會回來打她弟呢...澎湃腦海裏自然而然的回憶起一個笑顰如花的女子,剛要追問,卻看柳剩已經是拿著骰子從屋裏走了出來。

也就沒在追問,趕緊招呼著把木桌上吃的東西給挪到一邊,對石頭說道:

“現在天色早,你少玩一會就回去不得了。”

好賭的人架不住三勸,石頭看著擺放在桌上的骰子,就覺得心裏似乎有個小手在抓撓著自己,讓他心癢難熬,咬了咬牙說道:

“行,那就少玩一會。”

說完,已經是從懷裏掏出了半串銅錢放在了桌上。

其他幾人也都是紛紛掏出了銅錢,澎湃也假裝掏錢,在身前革囊裏一掏,接著就是一拍腦門懊惱的說道:

“你看,你看,我剛才出門時換的衣服,錢沒拿出來。”

說完,又裝模作樣的站起身來道:

“你們等我一會,我現在回家去拿。”

柳剩一把攔住了他道:

“別拿了,大建,我先把錢借給你,你贏了在還我。”

“那不行。”澎湃推開了柳剩的手。

“來吧,大建,時間緊。再說了,你現在也不缺錢,哥幾個信得過你。”石頭甕聲甕氣的說道。

“行嘞,那我不能讓哥幾個吃虧,我這馬就作二十貫銅錢,你們誰要是贏了,就把這馬兒牽走。”澎湃故作大氣地說道。

“大建,你說什麽?我覺得這馬少說值二百貫,你二十貫就賣?”柳剩一臉的不敢相信。

“對,就是這麽個意思,你也知道,我現在不缺這點錢。”澎湃滿臉不在乎的說道。

“那還說什麽,來吧。喏,我先借給你半吊錢。”柳剩看著這匹神俊的馬兒,口水差點流出來。

其他三人也立刻都來了興趣,眾所周知,男人都喜歡騎點什麽。

這馬兒就像柳剩說的,最少值二百貫,他們要是真給贏了過來,轉手一買,每個人最少可以分到四十貫錢,到時候能騎得選擇就更多了。

四十貫錢是什麽概念?就拿他們村子來說,一個三口之家,一個月的日常花銷也就是一貫錢。

而且澎湃的賭技一般,輸多贏少,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了。

“押寶,押寶,這次咱們來大一點,一次100文怎麽樣?”二狗顯然是被澎湃的駿馬給刺激到了。

一貫錢是1000文,一次100文,也就能玩十把,按照他們以前最多10文的標準,確實是提高了不少。

柳剩借給澎湃的半吊錢,最多輸五把就完了。

“行。”其他幾個人也都是瞪著被酒精刺激紅的雙眼,躍躍欲試。

石頭這會也不在提走的事了。

先是澎湃坐莊,因為來得著急,所以他一直還沒有來得及拿骰子實驗一把快手。

這會也是把三個骰子攥在自己的黃金右手裏,來回地轉動,感受好它們的運行規律後,猛地把骰子拋到了木桌上,瞪著雙眼,口裏大喊著:

“豹子,豹子......”

其他幾個人也屏住呼吸,探著腦袋看著骰子滴溜溜轉動,片刻後,骰子終於停了下來,二、三、四,這點可是真夠小的。

“哦!”其他幾人見狀,卻都不由都是一陣歡呼,澎湃這個點數實在談不上大,隻要運氣不是太差的話,一般都能超越。

“該我了,該我了。”坷垃興奮地拿骰子擲了起來,兩個五,一個三,秒殺澎湃。

其他人陸陸續續也都擲完了,柳剩竟然擲出了三個一,通殺了所有人。

又接著來了三把,澎湃是把把輸,半吊錢也隻剩下了100文。

柳剩則是連著贏了好幾把,麵前的銅板幾乎要堆成了一座小山,他看著澎湃麵前那可憐兮兮的100文錢,調侃道:

“大建,不用怕,你要是輸了我在借給你,錢我有的是。”

二狗抬頭看著那馬兒,兩眼放光地刺激著澎湃:

“大建,我給你說啊,現在最少有一條馬腿是屬於我們了。”

其他二人則是一陣嘿嘿的憨笑,雖然沒有說話,但那笑聲卻是無比的刺耳。

“想屁吃的吧,現在我就讓你們看看什麽叫做歐皇。”澎湃心不在焉地反諷。

這會的他經過幾把的實驗,經驗程度已經是滿級了,絕對有信心秒殺他們。

說完之後,隨手已經是把手裏的骰子扔了出去,雲淡風輕的說道:

“看好了,豹子。”

“你才是想屁...啊...”柳剩正要接著刺激澎湃,可隨即就看到木桌上三個骰子已經停了下來,赫然是三個六。

豹子!

真的是豹子!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柳剩的眼珠子就像是裝了彈簧,差點從眼眶裏彈出來,看著桌上的骰子咆哮。

其他三人也都是吃驚的張大了嘴巴,那架勢絕對可以把木桌給一口吞下去。

“什麽不可能,這是實力!”澎湃得意地衝著幾人擺手:

“上錢,上錢。”

幾個人雖然很不忿,但願賭服輸,都老老實實地把賭錢給了澎湃。

接下來,就成了澎湃的個人秀場。

利用他那可以取悅女朋友的快手,把把大殺四方。

很快,他麵前的銅錢已經是堆成了一座小山,反觀其他四人,合起來也不到一貫錢了。

我體會到了白嫖的快樂...澎湃把桌上的銅錢往自己懷裏攏了攏,看著幾人刺激道:

“還玩不玩?要是不玩的話,我可就騎著馬回家了。”

“站在我家就能看見你家,還要騎馬?你這是刺激誰呢。”柳剩一臉不滿地回懟道:“玩,肯定接著玩。”

話音還沒有落地,忽然就聽見自家院門‘砰’的一腳被人踹開,接著一個河東獅吼般的聲音響起:

“石頭,你還敢賭錢,不要命了是吧?”

在院子裏的幾個人都不由被這巨大的聲響,嚇得猛一哆嗦。

石頭則像一條脫了韁的野狗,嗖的一聲已經躲進了房間。

其他幾人反應沒有他快,這會才下意識的看向門口,隻見隨著‘蹬蹬蹬’的腳步聲,進來一個手持棒槌,殺氣騰騰的女子。

這女子身材窈窕、妙容較好,膚色微黑,正是石頭的阿姐石阿嬌。

“阿姐...”柳剩擠出一個生硬的笑容,剛要起身,就看石阿嬌朝他們投來了一個冰冷的眼神。

幾人隻覺得一陣殺氣撲麵而來,頓時都僵直了身子,坐在那裏一動都不敢動。

石阿嬌沒有再理會他們,而是三兩步就來到了屋子門口,‘砰’的又是一腳,幹淨利索的踹開了房門。

幾個人坐在那裏聽著這聲音,嚇得又是一哆嗦。

接著就聽見石頭在屋裏發出了求饒聲:

“阿姐,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賭了。”

“晚了,我警告過你,再賭就把你胳膊打折。”石阿嬌冰冷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就是‘啪’的一聲脆響,明顯就是棒槌和肉親密接觸的聲音,然後就是石頭殺豬似的慘叫聲。

外麵幾人又是猛一哆嗦。

三五秒之後,隨著石頭慘叫聲變得微弱,石阿嬌拽著呻吟不止的他從屋裏走了出來。

澎湃偷偷瞄了一眼,就見石頭的右胳膊不自然耷拉著,不由得暗暗心驚,這石阿嬌真把她親弟弟的胳膊打斷了,可真是個狠人。

石阿嬌扔下石頭,看向木桌上的銅錢,冷冷問道:

“哪些是我阿弟的錢?我要拿走給他看病。”

說完就朝這邊走來。

見石阿嬌過來,柳剩三人下意識的就往後退,躲在了澎湃的身後。

二狗在澎湃身後小聲的說道:

“大建,就說石頭輸的就剩下百十文銅錢了。”

就在這時,澎湃眼前跳出了三個選項:

【選項一:這些錢都是我的,石頭已經把錢輸幹淨了。獎勵:衝鋒槍UZI】

【選項二:石頭輸的隻餘下這百十文銅錢了。獎勵:火焰刀法】

【選項三:這些錢都是他的,阿嬌姑娘請全部拿走。獎勵:隨機基礎屬性點+1。】

看你們那慫樣,一個弱女子就把你們嚇成這樣...澎湃在心裏狠狠地鄙視了三人一把。

UZI,結構緊湊、槍機自由,有快慢機三檔:全自動射擊、半自動射擊、手動保險。

武器很好,但我就怕還沒有拿到,就被阿嬌姑娘打死了。

火焰刀法,鳩摩智的成名刀法,亦刀亦掌,在金庸武俠世界頂尖刀法的存在。

所以我的選擇是......

他同樣目光冷峻地盯著石阿嬌,大聲的反擊道:

“這些錢都是他的,阿嬌姑娘趕緊拿走。”

說完,‘唰’的一聲,幹淨利落把桌上的錢全部推給了石阿嬌。

石阿嬌也沒有多想,拿起石頭脫在一旁的麻衫,把錢全部給兜了起來,又看著院裏的那匹馬說道:

“這是誰的馬,我借用一下。”

“阿姐喜歡,盡管拿走。”澎湃保持著自己的傲然風骨。

石阿嬌走到石頭麵前,啪的又是一腳:

“自己爬起來,上馬,我帶你去澎叔家裏看看。”

石頭這會疼的是滿頭大汗,可也不敢大聲的喊疼,咬著牙哼哼唧唧在石阿嬌的協助下,上馬出了院門。

直到馬蹄聲消失不見,院子裏的眾人才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選項任務已完成,獎勵:弈棋+1】。

係統提示音剛結束,就見柳剩左右轉頭,看著家裏的兩扇門,哭喪著臉說道:

“可憐我的兩扇門了,這睡覺都沒法關門了。”。

“你那門值幾個錢,咱們的錢可都被那石阿嬌拿走了。”二狗也是一臉心疼的說道:“大建,你怎麽不攔著她點?”

“你敢嗎?”勇氣回升的澎湃橫眉立目,怒懟二狗。

“算了,別要了,全當我們湊錢給石頭看病了。”臉色發白的坷垃勸道。

“我記得石阿嬌以前挺委婉賢惠的,現在怎麽變成這樣了?”澎湃搜索著原主的回憶問道。

“都是被她家男人逼的,聽說她那男人也是好賭,搞的是傾家**產,最後還要賣女兒。”柳剩撓著腦袋回答道:“阿嬌姐把首飾變賣完才算是贖回了女兒。”

“從那以後,她就變了,一年暴打了那男人16次,聽說打得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男人被打怕了,就直接休妻,把她們母女給送回來了。”

黑化白蓮花...澎湃痛心疾首地說道:

“這是個血的教訓,我們一定要牢牢地記住。”

“以後耍錢,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叫石頭了。”

“不然下一個受傷的就是我們。”

三人連連點頭,深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