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公主府

一行人重新返回到了西京城,來到了公主府。

按照皇室的規定,公主出生後,就有了相應的封號、俸祿、封地......等十五歲成年的時候,會賞賜相應的宅院。

但大部分時間,公主還都是居住在皇宮裏麵,偶爾會去公主府小住,結婚之後才會和駙馬在這裏定居。

而清河公主李靈仙,以前就居住在皇宮,得了癔症之後,就鬧著要搬到公主府,反而是很少再返回皇宮了。

澎湃卻還是第一次來,忍不住好奇打量著眼前這棟建築。

按照規定,王公貴戚和三品以上的大官,可以在坊牆上開大門,不經坊門,自由出入。

坊的外牆是由一層一層的黃土夯起來的,什麽顏色都沒有,就是夯土的本色,把整個府宅圍了起來,門口一個簡陋的‘艸’狀烏頭門。

進了門之後,遠遠的,就看到一座飛簷重樓,華麗氣派的白牆紅大門。

他們現在的位置,左手是門房,右手是馬廄。

又往前走了一刻鍾的時間,才到了正門,隻看上麵高懸一麵一米見方的牌匾,上麵寫著‘清河公主府’五個大字。

大門樓高二層,左右寬度相當於三個房間,前後深度則有五架房梁。

進了正門,三人穿堂過戶,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到了一座富麗堂皇的正堂。

正堂外麵,公主府的家令盧倩也已經是迎了出來。

公主家令,其實就是公主府的管家,掌公主財貨、倉廩、田園。

官職從七品下,其製度皆隸宗正寺。

而高啟士是燕文帝的貼身宦官,任職內侍監,從三品,也是盧倩的頂頭上司。

盧倩見到高啟士,快走幾步,上前一個肅禮,溫和的聲音響起:

“盧倩見過公公。”

澎湃借著這個機會打量盧倩。

隻見她身穿青色鈿釵官衣,臉蛋精致,目測有三十多歲,一雙水盈盈的美眸搭配濃密的睫毛,內蘊婦人獨有的風情,仿佛一朵豐腴的海棠花。

隻是在眉宇間卻藏著淡淡的憂傷,宛如結著憂愁的丁香花。

高啟士虛扶了一下盧倩,聲音尖細地說道:

“起身吧,私下場合,不要如此拘束。”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澎湃澎郎君,也是未來的駙馬。”

盧倩聽到後,情緒沒有任何的波動,也沒有抬頭打量澎湃,隻是低頭施禮:

“公主家令盧倩見過彭家郎君。”

一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撲麵而來。

她的這個態度,讓我想到了兩個字:贅婿。不過也好,我現在要學會低調...想到這裏,澎湃就當沒看到盧倩的冷淡,衝著她拱手:

“澎湃見過家令。”

高啟士感覺到了盧倩對澎湃的敵意,有意化解尷尬,關切地開口問道:

“盧倩,公主這幾天的病情穩定嗎?”

“不太好。”盧倩皺眉,言語裏充滿著擔心:“從昨天晚上開始又不睡了,就躺在榻上,不言不語,還不時地留眼淚。”

“我怕她再出現意外,這會安排了兩個侍女和兩個相撲女侍奉她。”

“應該是藥效過期了,讓公主受苦了。”高啟士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問道:“澎郎君這次是帶著草藥過來的,煎藥房在那,你趕緊派人帶郎君過去。”

盧倩臉上頓時出現了一抹喜色,高興的說道:

“那太好了,公公,請你稍坐,我現在就帶他過去。”

說完,終於是主動抬頭看向澎湃,話語裏明顯也客氣了不少:“郎君,這邊請。”

我還沒有身軀一抖發出王霸之力,你竟然已經主動服軟了...澎湃心中暗爽,笑盈盈地說道:

“稍等,我得先去給公主號脈,確認她的病情後再酌情下藥。”

“這...每次服用的藥物還不一樣嗎?”盧倩瞪大美眸,有些詫異的看向澎湃。

“對,病重則下藥重,病輕則藥量要酌情減少。”澎湃故弄玄虛。

高啟士沒有說話,隻是看了眼始終跟著的太醫署醫生。

那醫生在一旁認可地點頭道:

“是這個道理,公主是千金之體,下藥更要慎重。”

“可這有些逾越常理了。”盧倩看向高啟士,還是有些猶豫。

同時,澎湃的眼前也跳出了三個選項。

【選項一:既然如此,那澎湃告辭,請家令另請高明。獎勵:突擊步槍M416】

【選項二:裝一波,我可以懸絲診脈。獎勵:九陰白骨爪】

【選項三:公主的病拖不得。獎勵:快手。】

竟然直接給了M416和九陰白骨爪,那說明危險程度升級了!

可這個快手是個什麽東東?

是不是以後隻要喊一聲,自己眼前就會出現一個36D的小姐姐搔首弄姿?

要是這樣的話,就選三,畢竟人得有點精神追求。

想到這裏,澎湃一臉的悲天憫人,緩緩開口:“公主的病拖不得。”就差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了。

盧倩詫異的看了澎湃一眼,高啟士還沒有說話,他竟然已經是越俎代庖了。

“事急從權,隻要不讓府裏的下人出去亂說就好。”澎湃的話也讓高啟士下定了決心,直接拍板。

盧倩輕輕咬著嘴唇,考慮了片刻,先抬頭對高啟士說道:

“好,都依公公。”

側臉又對澎湃道:“請郎君隨我來。”

【選項任務已完成,獎勵:快手】

【是否現在裝備?】

裝備?不不不,我要找個沒人的地方看...澎湃心中雀躍,麵上卻是不動聲色,隨著盧倩往公主居住的院落而去。

這院落為前、中、後三個部分,前院花團錦簇,蘭花、木棉花正悄然開放。

中間部分為彩繪的雕梁畫棟,整體為四合院結構,左右對稱,公主李靈仙就在這裏居住。

院裏的石桌上,正坐著一位身穿月白長袍,烏黑的長發束在玉簪上,模樣甚是俊俏,劍眉星目,嘴唇很薄的少年郎。

見到此人,盧倩也是客氣地對他說道:

“起居郎,澎郎君要給公主診療,麻煩你記錄一下。”

少年郎這會已經站起身來,隨意看了澎湃一眼,然後肅穆對盧倩說道:“職責所在。”

等進了房間,澎湃就聞到了一股淡雅的花粉香氣,清香怡人。

有兩個五大三粗的女仆正坐在外間,低聲地說著閑話。

見到盧倩進來,慌忙站起身來行禮,同時有些好奇地打量她身後的澎湃。

盧倩衝她們笑了笑,和氣地問道:

“公主現在怎麽樣?”

其中一個女仆小聲回話:

“公主剛剛睡著,看樣子精神還是很疲憊。”

盧倩輕微地歎了一口氣,帶著澎湃進了裏間的閨房。

房間裏擺放著一些女子的生活用具,整體簡潔、典雅。

兩名豆蔻年華的侍女正站立在床榻的兩頭,公主李靈仙身上蓋著一層薄薄的錦被躺在那裏,光潔的額頭上,蛾眉幾乎擰成了一個川字,呼吸粗重,表情看上去異常痛苦。

看著公主陷入了病痛的折磨中,澎湃也不由得心中多了幾分憐惜,下意識就往榻前走去。

可隨即就聽見盧倩清冷的聲音響起:

“郎君,非禮勿動,請自重。”

郎君,請自重;郎君,請自動...澎湃默默吐槽,知道眼前的人得罪不起,停下腳步歎了口氣道:

“醫者父母心罷了,既然如此,還請家令安排。”

盧倩沒有理會他的解釋,直接來到李靈仙的榻前,俯下身子,動作輕柔地掀開錦被的一角,雙手捧著她纖細的手臂,如同捧著一件稀世珍寶般,輕柔地放到了床榻邊上,全程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公主莫非是這女人和皇帝的私生子,她對待公主的態度簡直比親閨女都親...澎湃惡毒的猜測,見盧倩示意自己可以開始了,這才跪坐在榻前,給公主號起脈來。

他前世就讀的是中醫院大學,所以號脈這種事對於他來說,並沒有絲毫的難度。

一炷香的功夫,他已經得出了結論,公主就是思慮過度,導致肝氣鬱結,因為始終沒有得到更好的治療,所以最終發展成了精神病。

而且精神病症狀很好查,可治起來卻是真的很困難。

自己給她服用的藥物是有效果的,但此時的藥效早已經過去了。

澎湃滿臉嚴肅地盯著盧倩說道:

“公主的病還是反複了,如果再這樣下去,最多兩三天的時間,她依然會有自殺的傾向。”

“煎藥房在哪,現在就帶我過去。”

盧倩被他的話嚇得花容失色,聲音急促道:

“好,郎君,這邊請。”

說完,便帶著澎湃出了公主的院落,到了東麵的一個小院裏麵。

這是個一進的院落,院子正中擺放著一張石桌,角落裏種植著十餘株青翠的竹子,兩側還各有一間廂房。

右側廂房的門是開著的,盧倩直接帶著他走了進去,隻看屋裏正中間是一個用青石搭成的灶台,上麵有十餘個火眼,兩個小藥童正在那裏生火。

兩側各有一個三層的木架,上麵擺滿了煎藥所需的瓶瓶罐罐,一應俱全,澎湃的藥簍正擺放在木架的下麵。

他打量完了,滿意地點了點頭,對盧倩她們吩咐道:

“你們都出去吧,一刻鍾後,過來取藥。”

盧倩知道他獨家秘方的事,命令兩個藥童隨她出來,並貼心地關好房門,站在院中焦急地等待。

一刻鍾後,澎湃熬製好了一碗養肝化氣的藥汁,把係統給的藥片碾碎,融化到了藥裏。

然後把熱氣騰騰的中藥放在了托盤上,從房間裏麵走了出來,鄭重地遞給盧倩道:

“現在就可以給公主服用了,她的症狀很快就可以得到緩解。”

盧倩雙手接過托盤,小心翼翼地往公主的院落而去,隻留下澎湃一個人在這小院裏靜靜等待。

半個時辰後,隨著院子外麵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盧倩滿臉喜色地跑了進來,有些失態地衝澎湃喊道:

“郎君,公主的呼吸正常了,神情也鬆快了許多。”

“你這獨家秘方真的很有療效。”

“有效果就好。”澎湃鬆了一口氣,係統出品,必為精品,現在自己算是徹底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