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破綻
“這石頭有問題！”
許君歡連忙擺手，常輝一時間還沒辦法靠近他，隻好看向長公主。
還好長公主並不是想看他的眼睛，隻是要測試一下這個玩意是不是真的靈光。
聞言，長公主輕輕頷首：“說說，這神石有什麽問題？”
“這不是神石，而是螢石，不但沒有長壽治病的能力，久了還會傷及人的身體，還有這村，假的！”許君歡大聲道。
長公主挑挑眉頭，露出一抹微笑：“說說看，我倒是好奇國公之後生出個什麽人傑出來。”
“石頭是假的，它是一種隱藏在地下的特殊礦石，能自發出一種使人身體融化崩壞的射線。”許君歡大聲地答道。
“胡，胡說，這神石乃上天賜予我們的寶物，我們靠它活過上千年！”那村長連忙反駁道。
許君歡扯了扯嘴角：“得了吧，聽您老人家的聲音最多四五十，還上千歲呢，一個人活了上千年會形成什麽性格你可知道？裝模作樣！”
“那你倒是說說，活了這麽久的人，會是什麽性格？”長公主饒有興趣地問。
“至少是看淡生死而不是像他這樣，動不動就饒命。”許君歡不屑道。
長青公主仔細想了想，隨後點頭道：“確實，小時候隨陛下見過那些老一輩的強者，升仙無望，了無生趣。”
“公主殿下所言極是，人活一世，沒有目的單純的活著，實際上毫無意義，若這真的是長壽村，我們應該見到的是一群對什麽都風輕雲淡的存在，而不是動不動就跪拜的老糊塗。”許君歡道。
將長袖甩開，沒有理會低頭不言的村民，長公主繼續問道：“好吧，既然他們不是長壽者，那你又怎麽知道這石頭不是神石，而是有問題的殺人之石？”
“小的當然是遇到過才敢這麽說啊！”從剛剛爭取的時間，許君歡已經編好理由，他一字一句地道，“就因為這個不起眼的玩意，它奪走了一整個村的命！”
原本還一副看戲姿態的長青公主端坐起來：“什麽時候的事，在哪裏？”
“三年前，就在天山腳下紅雲寺附近的小村莊。”許君歡認真地說道，“那年，我們流浪至該地，發現全村村民落發掉牙，更有甚者皮膚潰爛，血流不止。”
“也許是妖魔作祟？”常輝忍不住出聲道。
“是，我們當初也是這麽認為的，隨後村民請來了一和尚做法，然而那和尚告訴村民那裏並沒有任何妖魔，更沒有什麽精怪。”
長青公主問道：“那你們怎麽發現是石頭的問題？”
“不是我們發現的。”許君歡搖搖頭，他現在已經代入到這個劇情了，用後怕的語氣說道，“多虧那位和尚，他發現所有人都是從井中多了一塊會發光的石頭開始出問題的。
於是他冒著危險，親自下井將石頭搬出來，扔到荒原填埋。
不過此時已經來不及了，那些村民攝入的致死能量太重，病情不斷惡化，全部都在一個月內死去，就連那和尚，也在那幾天鼻血流個不停，差點死去。”
“許君歡，你確定所言不虛？”長公主定定地看著他，“那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許君歡毫不猶豫地點頭：“回公主，小的看不出這石頭模樣，但是自小雙目失明，耳力卻遠超常人，能聽見這石頭釋放殺人射線的聲音。”
輻射當然不可能有聲音，但是氣氛到這，再不編個合理的，自己就要栽了。
“聲音？”常輝靠過去俯身去聽，隨後搖搖頭。
長公主冷笑一聲：“許君歡，五品武者耳目聰銳，你覺得你比他們的聽力更好？”
“那是，不過既然你們聽不見，我還有方法可以證明這石頭絕不是神石。”許君歡道。
“說來！”
“麻煩常大人抓一隻小蟲子來照一下就行，既然這神石對人有益沒理由對蟲子卻有害吧？”許君歡問道。
常輝點點頭：“這倒是簡單。”
很快就有人抓來一隻沙鼠，對著那塊熒石照了一會，發現沙鼠一點反應也沒有。
“許郎君，這沙鼠照也照了，可沒出現你說的毛發脫落、皮膚潰爛的問題。”長公主看向許君歡，語氣有些難以捉摸。
笑了笑，許君歡道：“那是因為照射的時間太短了，將沙鼠和螢石放一個狹小的空間，給足食物和水，不出五天，必死無疑。”
長公主卻道：“何必這麽麻煩，這裏不是有現成的人嗎？常輝，把村長和神石鎖在一個房間，我倒要看看，這到底是神石還是索命石。”
那老頭明顯是知道這個石頭的真相，畢竟這些天，村民身體日漸衰弱，就是因為這個神石。
再一聽聞長公主的話後，雙腿發軟：“公主殿下，這，這……”
察覺到這個老頭的反應，許君歡暗暗鬆了口氣，妥了，簡直是不打自招。
“這什麽這？”長公主臉色一冷，皇家長女不是個傻子，馬上從這人的反應猜到什麽，“本宮初來時，你不是說你們已經知天命，願意將神石奉送給陛下嗎？”
“是，可，殿下我這……”老頭急得不知道怎麽說，滿頭大汗。
長公主一揮手：“常輝！”
“是！”
此時的常輝當然明白怎麽回事，也板著臉將村長拖到一個屋子，其他村民見狀知道演不下去，要麽跪地求饒，要麽直接逃跑。
不過能跑出去的幾乎沒有，因為長公主的騎兵就在外圍遊弋。
見自己護衛還拿著鐵盒發呆，長公主嗬斥道：“還捧著那喪門星做甚，給我丟進去！”
那個護衛連忙將神石送進屋子裏，屋子瞬間蹭光瓦亮。
大門一鎖，馬上就傳來村長的求饒聲：“殿下，饒命啊，小的不敢欺瞞殿下，有人花錢讓我做這場戲。”
“做戲？”長公主看都沒有看他，對常輝道，“常輝，記得每天給我匯報他的情況，死了直接一把火燒了。”
“是！”
說完，長公主頭也沒有回地離開了，隨著戰馬奔去，村子裏其他人全部跪倒在地上不敢抬頭。
“常大人，這些村民怎麽辦？”許君歡問道。
常輝冷眼看向這些人，轉而對許君歡笑道：“這些刁民膽大妄為，意圖侵害皇室，最輕也是斬首。”
一句話就是幾十個人屍首分離，許君歡搖搖頭：“他們也是收錢做事，並不知道自己要欺瞞的人是皇家的，不知可否從輕發落？”
“世子殿下仁慈，如此，咱們就按大周律法，意圖對宗室不軌者，首者誅，從者徙三千裏。”
常輝說著指著他們：“世子寬仁，放爾等一條狗命，送官府，流放三千裏。”
果然，周圍人跪拜下來，紛紛感謝許君歡的仁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