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靖柔之死(6)

第093章 靖柔之死(6)

流蒼明猛地站了起來,朝王城禦醫揮手道:“還不快點去看看!”

“是!”

桃苑亂成了一團。舒骺豞匫流蒼明和杜靈萱站在床邊,緊張地看著禦醫為靖柔把脈,赫連擎天站在離他們五步遠的地方。

花影想要進屋去,可是杜靈萱卻衝她大吼大叫,根本就不容許她靠近靖柔的房間一步,就像她是洪水猛獸一樣。她隻能默默地守在外麵,看著丫頭們神色焦急地進進出出。

本來擔心靖柔的心情是焦急而緊張的,被杜靈萱那麽毫無道理地指責了一番之後,花影感到委屈之中更帶著些憤怒。這種時候最好的就是自己一個人帶著,可是偏偏有人不準備讓她感到清靜。

“哎喲,有人口口聲聲說是照顧人家,其實誰知道做過些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蘇白曼式的風涼話緩緩飄過來,讓花影感到非常惱火。

夏南煙拉住了蘇白曼的手腕,低聲製止她:“白曼,不要說了!”

“我說的有錯嗎?”蘇白曼沒好氣地甩開她的手,“剛剛王妃都說過了,是花影誣陷我!現在她找不到證據,我就是清白的。被人無故的冤枉,難道讓我這個受害者抱怨幾句都不可以嗎?”

“王上和王妃還在裏麵,你有什麽話都等到沒人的時候再說吧!”夏南煙雖然跟花影沒什麽交情,但是蘇白曼現在這樣子完全就是在火上澆油,她需要加以製止。

“那又怎麽樣?我這麽說,王妃也不會反對的。”蘇白曼示 威般地抬高了自己的下巴,看著花影的眼神中透著不屑。

花影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道:“公道自在人心。你為什麽想要殺害夫人,又是用什麽樣子的手段下毒,還有是用什麽方法讓王妃如此懷疑我,我現在不知道,但是不代表永遠不知道。”

蘇白曼冷笑,走到花影的麵前,稍微靠近了她一點點,用隻有她們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不妨告訴你吧,這一切都是我做的,你又能拿我怎麽樣呢?王妃找不到我的證據,雖然也找不到你的證據,但是她就是厭惡你,就想讓你給靖柔公主殉葬,你能怎麽辦?”13856994

花影睜大了眼睛--蘇白曼竟然敢在她的麵前承認!

但是,就算她自己知道了是蘇白曼做的,又能怎麽樣呢?如果她說出來,蘇白曼否認,王妃找不到證據,還是會將所有的矛頭都對準她。就算赫連擎天會相信她,其他人也不會相信,即使相信,王妃也不會善罷甘休。

隻希望靖柔能夠醒過來,能夠平安地脫險的同時,還能夠為她證明清白。

夏南煙看著蘇白曼一臉得意的模樣,對她所說的話大致地猜出了七八分,她就是這樣的女子,有什麽得意的事情都會放在臉上。要是壞了大事可就麻煩了。

“好了,白曼,不要再說了,”她拉住蘇白曼,把她從花影的麵前拉開,低聲喝道,“你再這麽挑釁她有什麽用?對你有什麽好處嗎?”

“我高興。”蘇白曼冷笑,高傲地說道。

夏南煙隻能無奈地歎息。

花影看著她們兩個人離自己遠遠的,眼神冰冷。她聽不到她們兩個人的對話,但是能夠看到她們令人厭煩的表情。

“南煙我就不明白了,你幹嘛做啥都畏首畏尾的!反正現在王妃懷疑的人是花影,關咱們什麽事兒?你慌什麽?”蘇白曼白了夏南煙一眼,“之前做的時候都沒見你這麽膽小。”

“這與膽大膽小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有沒有想過,花影沒有做過錯事,下毒的是我們!王妃她現在確實在生花影的氣,但是如果真正調查起來,證據還不是在我們這裏!”夏南煙斥責道。有的時候她真的很想打開蘇白曼的腦袋看看,她到底是怎麽想的。一得意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記了,真是會給人添麻煩的家夥!

蘇白曼愣了一下,道:“放心吧,他們查不出來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夏南煙提醒道。

“萬一?會有那樣的事情嗎?”蘇白曼自信地笑了起來,“你不用再說了。我猜現在的花影正在祈禱著靖柔公主能夠醒過來,可是,真是可憐呢,靖柔公主就算是醒過來了,也根本就沒有辦法幫助她證明清白了……”

夏南煙看著花影單薄的背影,有些不好受。

這些天,她一直都非常辛苦,照顧靖柔、調查中毒事件,還要代替靖柔處理將軍府裏大大小小的事務。她不過是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結果卻要承擔這麽重的責任。

現在,還有即將成為靖柔公主的陪葬品。

“我不太明白,為什麽主人要我們陷害花影,”蘇白曼忽然歎息,“她不是主人非常重要的一枚棋子嗎?把她幹掉了,之後誰來牽製赫連擎天?”

夏南煙聳聳肩,道:“你都說了是棋子了,當然是要拿來利用的啊!隻要等到靖柔公主過世,萱王妃怪罪道花影的頭上,赫連擎天必定會護她,隻要這樣,王上就會對他產生顧慮,再加上他功高震主,一定會漸漸成為王上的眼中釘。再說了,花影覺醒是遲早的事情,她本身就是主人想要消滅的家夥,現在借刀殺人有什麽不好的?”

“原來是這樣的啊。”蘇白曼了然。主人真是深謀遠慮呐。

花影並沒有聽到蘇白曼和夏南煙在嘀咕什麽,她隻能在心裏祈禱,請求上天讓靖柔脫離危險。

忽然,屋子裏傳來了杜靈萱的痛呼聲,還有水桃等幾個丫頭的尖叫聲。花影心中一緊,不顧剛剛杜靈萱的斥責,趕緊衝進了屋子。

眼前的一幕讓花影全身的血液都衝向了頭頂,讓她的兩耳感到“嗡嗡”直響,眼睛立刻充滿了血紅色。

靖柔躺在流蒼明的懷裏,鮮血從她的唇角流了出來,灑了她和流蒼明一身。

床邊、地上全都是血。

杜靈萱已經哭倒在了地上。

靖柔死了。

很久之後,水桃曾經跟花影說過當時的情形。

靖柔吐血不止,禦醫和幾位大夫都用銀針來封住了她的幾個穴位,想要先護住她的心脈,可是根本就沒有效果,靖柔依舊痛苦非常。

她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麽,可是最後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她嚐試了好幾次,可是喉嚨裏都隻能發出幾聲模模糊糊的“啊啊”聲,好像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她的全身沒有任何力氣,被她的父王緊緊地抱著,最後漸漸沒有了呼吸。

杜靈萱當場暈了過去。

傍晚。殘陽如血。

夕陽的最後的一絲餘 輝映照在還沒有化掉的雪堆上,讓白雪都染上了一層金色。

花影坐在花園的湖邊的一塊大石頭上,看著結冰的湖麵發呆。

她完全不敢相信這一天發生的事情。

清晨的時候,靖柔還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聽說赫連擎天要回來,她還高興地說要好好梳妝打扮一番。

等到她去將軍府大門口迎接赫連擎天回來,一切就發生了突變。

靖柔暈倒、吐血、病重,再到再也醒不過來。這一切簡直就像是在演戲一樣,短短的半天時間,就發生了如此的突變。

她知道,是蘇白曼做的,蘇白曼一定是用了什麽手段,才讓大夫們誤以為靖柔懷孕,於是開出了滋補的藥方,讓靖柔的身體無法接受,從而才導致了她的身體的崩潰。

然後,等到王上和王妃得知此事,趕到了將軍府,自然會懷疑靖柔曾經非常厭惡、現在又走得很近的她。說不定就是蘇白曼去通風報信,王上和王妃才會來的。

就算她知道是蘇白曼做的,但是無奈找不到證據,所有的說辭都隻能讓別人更加懷疑她自己。

殺害了靖柔,順勢將她推向了萬劫不複的深淵。

好一招一箭雙雕。

“天太冷,你這麽坐著會感冒的。”

熟悉的低沉好聽的嗓音在背後響起,隨即,一件還帶著溫熱的體熱的衣服蓋在了她的背上。

是赫連擎天。

花影轉頭看向他,輕聲道:“多謝將軍。”

赫連擎天在她的身邊坐下,輕輕摟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拉進了懷裏。

“這些天來,辛苦你了。”

“你相信我?”花影無奈地問道。

“相信,你不會做那樣的事情。”赫連擎天篤定地說道。

花影苦笑。忽然感到很是欣慰,在所有人都把矛頭指向她的時候,他依舊相信著她。

……擎天,你要相信我……

腦海裏突然浮現起了這句話。

……你以為我是傻瓜嗎?像你這樣絕色的女子,怎麽可能甘心當我這種麵相的男人的妻子?當初如果不是王命難違,恐怕你是絕對不會嫁過來的吧?你是聽不懂我的話嗎?我讓你滾……

影來們方。如果,四年前你就一直相信著我,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那樣的我們會幸福得多……

花影的腦海裏頓時彌漫了許許多多的奇怪的場景,那些人物、聲音、時間熟悉又陌生,好像真實地發生過,可是她又沒有多少印象。

那些東西都來自自己那段模糊的記憶。

“小影,告訴我,你有沒有害靖柔?”赫連擎天平靜地問道。雖然是已經知道的答案,可是他還是想要再確認一下。

花影搖頭:“你知道我沒有。”

“隻要你這麽說,我一定會盡全力幫你證明你的清白,”赫連擎天低頭,看著她被凍得蒼白的小臉兒,“絕對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

“我相信,”花影輕歎,“夫人死得不明不白,將軍您一定要為她報仇雪恨……我雖然知道是誰殺害了夫人,但是一點點證據都找不到……”

“是誰?”赫連擎天的聲音突然變得很恐怖,他把花影從懷裏推了出來,盯著她的眼睛,“是誰殺害了靖柔?又是誰想要陷害你?”

花影咬了咬牙,道:“是蘇白曼。”

赫連擎天的瞳孔驟然收緊。

“我不知道夏南煙有沒有參與進來,但是看她們兩人的關係很是親密,所以我想她應該是知道這件事情的,”花影又說,“將軍您回來,我們已經調查了很久,發現隻有蘇白曼送過來的那兩個香盤的可能性最大,可是今天發生的事情,讓我突然又有了別的想法。”

赫連擎天在沉默著等待她說下去。

“之前夫人已經寫家書告訴了將軍她懷孕一事,本來這件事情應該是喜事的,可是問題也是從這裏開始……我想,也許當初夫人本來就沒有懷孕,而是有人用藥物擾亂了夫人的脈象,又讓她變得嗜睡,使得她看起來像是懷了孩子。然後大夫自然會把她的嗜睡歸咎於身體虛弱,開一些和她的身體相衝的藥物,於是才讓她的身體崩潰。”

“然後又是今天,想要殺害夫人的人算好了今天夫人會發病,也知道你會回來,於是通知了王上和王妃,讓夫人突然病重,然後……”花影說不下去了。

然後,讓她從此消失,再把所有的罪責歸咎在她的身上,即使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她有罪,但是也沒有證據證明她是清白的。所以,她就必須成為陪葬品。

這就是蘇白曼的目的。

赫連擎天握緊了雙拳。

“蘇白曼……”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幾個字。他一定要去掐死那個惡毒的女人。不知道她有多少跟骨頭能夠讓他折斷。

花影見他有暴怒的趨勢,趕緊道:“將軍請息怒,就算我再怎麽肯定這件事情是蘇白曼所為,但是並沒有證據,所以……”

“證據?”赫連擎天冷笑,“我不需要那種東西。”

“可是,王上和王妃需要。”花影道。

這句話讓赫連擎天發熱的腦門一下子冷卻了下來。

沒錯,就在剛才,所有的人都親眼見證了蘇白曼是無辜的,王妃相信了,甚至王上也相信了。而靖柔以前一直都抱怨說花影很煩人很討厭,所以王妃是自然而然地懷疑到了花影的頭上。

此時此刻,王妃是最悲痛的人,王上自然會為了安撫她,而遷就她,滿足她所有的要求。

她憎恨花影,所以,王上也許也不會太過於調查,隻需要給她安一個罪名而已。

有的時候,世界就是這麽不可理喻。

“我說了,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就算是王上、王妃也不行。你放心,我會調查好這件事情,還你清白。”赫連擎天堅定地說道。

花影點頭。

可是,真的可以嗎?她能等到那一天嗎?

靖柔公主的葬禮非常隆重。

聽說這是萱王妃要求的。王上見她隻有靖柔這一個孩子,卻非常不幸的白發人送黑發人,最重要的是萱王妃的母家有權有勢,所以就破例用了這麽隆重的葬禮將靖柔下葬。

花影沒有去參加靖柔的葬禮,而是被困在了將軍府裏。

王城的衛士們將此處裏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個水泄不通。

兩天之後,萱王妃下令,將花影打入死牢。

赫連擎天連夜進了王城。

等到花影被關押進了天牢之中以後,她才知道,赫連擎天快馬趕往了北疆主持戰局。這是他給王上的承諾,他承諾,就算是拚上了性命,也必將北熾軍隊永久地趕出流蒼,讓他們不敢再來進犯。而王上必須答應他的是,在他回來之前,不得動花影一根毫毛,必須等他回來,將所有的事情調查清楚,再由王上定奪。

可是花影不知道的是,萱王妃根本就不想聽赫連擎天的任何勸說,一心隻想要了花影的命來給自己的寶貝女兒陪葬,就連王上想要調查一下,都被她狠狠地駁回了。

赫連擎天求情了許久沒有任何效果,最後隻能放出了狠話,說,如果萱王妃執意要殺了花影泄憤,他就不會出兵攻打北熾,並且會帶兵回來搶走花影。

萱王妃知道犯上作亂這樣的事情是王上最最忌諱的,而且攻打北熾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王上絕對不會順著自己的意思,於是隻能妥協。

於是這樣,赫連擎天終於暫時保住了花影的性命。

也是這樣的一個原因,讓功高震主的他,終於徹底成為了流蒼明的眼中釘肉中刺。

流蒼明的殺心,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萌生的。

九璃都。牡丹坊。竹香苑。

花影曾經住過的房間。

柳皓軒坐在中央的桌子邊上,捧著一杯剛剛沏好的綠茶,慢慢地品嚐著。

蘇白曼和夏南煙站在他的身後。

“這次的事你們做得很好。”柳皓軒微笑著說道。

蘇白曼笑:“多謝主人誇獎。”

柳皓軒斜斜地看著蘇白曼,漫不經心地問道:“我聽南煙說,你告訴了花影,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做的?”

“是……”蘇白曼有些擔憂,主人越是用這樣的不在乎的語氣說話,後麵的話就越是讓人感到膽戰心驚。

不過這一次,柳皓軒有些反常,隻是輕聲說道:“反正她也是個將死之人,你把這件事告訴了她也沒有什麽關係。但是如果因此暴露了我的計劃,我想後果你應該是很清楚的。”

蘇白曼心裏“咯噔”了一聲,低頭道:“屬下明白。不過請主人放心,這件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就連唯一的藥物都被清理掉了,沒有人能找到證據的。”

“真的清理掉了?”柳皓軒反問。

蘇白曼想了想,當初被塗在香盤上的毒藥是她精打細算之後再確認的分量,保證了既讓靖柔患病,又能在她們發現端倪之前全部被點著用完,她是個用藥的高手,從來都不會失手的。

“主人放心,絕對都清理幹淨了。”

柳皓軒點點頭:“這樣就好。這次你雖然立了功,但是最好給我記住,以後嘴巴放嚴實點,要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是!”蘇白曼慌忙道。幸好主人沒有繼續追究下去,否則自己又要受懲罰了。

夏南煙輕輕地看了她一眼。w8pu。

“對了南煙,我聽說你們這次利用了花影身邊的一個小丫頭來給你們通風報信,那個小丫頭一定要盡早解決了,知道嗎?”柳皓軒想了想,又說道。

夏南煙道:“屬下明白。”主人是不允許有任何可能威脅到他的人存在的。

花影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主人當初要她進赫連擎天的將軍府,就是為了等到這一天。讓赫連擎天為了她,敢公然和王上作對,讓王上對他有所忌憚。這樣一來,王上就會時刻考慮著如何將他除去,也會因此而失去了最重要的左膀右臂。

而花影,自然是狡兔死走狗烹,她本來就是一顆棋子,更何況隨時都可能覺醒,她知道主人的大部分的計劃,又對赫連擎天有著愛慕之情,她一定會成為主人的絆腳石。而主人是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對於花影這樣的一顆重要的棋子尚且如此,對於夏嵐那種沒有什麽用的小棋子,自然是用完便舍棄掉,根本不覺得有任何的可惜。

柳皓軒悠閑地喝著茶。現在隻要等著綠蝶那邊傳來好消息、北熾的戰鬥打響,一切就可以大功告成。

籌劃了這麽多年的計劃,終於要順利完成了。

柳皓軒正悠閑地和蘇白曼、夏南煙說著話,完全沒有注意到門口有一個端著托盤的小丫頭緩緩地走了過去。

離開了竹苑之後,小丫頭立刻將手中的盤子隨意放在了旁邊的一張桌子上,從後門飛快地離開了牡丹坊。

從後門出去的時候,她撞到了碧桃姑娘,把碧桃姑娘撞得險些摔倒在了地上。

“哎呀!”碧桃低呼,幸好被自己的小丫頭扶住,否則摔倒在地上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她現在是牡丹坊的第二把交椅,要是出了什麽問題,可要被坊主罵死了。

見那個撞了自己的罪魁禍首一點道歉的意思都沒有,反而跑得更快,碧桃姑娘生氣地衝著她的背影喊道:“那個可惡的家夥是誰呀!”

貼身丫頭仔細地看了兩眼,道:“好陌生的感覺,似乎不是我們坊裏的姑娘。”

“那她來這裏幹什麽……”碧桃一邊不滿地嘮叨著,一邊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將軍府,竹苑。

夏嵐將一張紙條卷了起來,塞進了白鴿腳上的信筒裏,輕輕往天空一拋。這可愛的小家夥展翅向天空飛去。

夏嵐的唇角帶著一絲嘲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