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通殺
隻見梁君邪魅的一笑，卻是對著唐非說著，“有你這個賭尊在，我可不怕輸，因為根本就不會輸的。”
說是這麽說，但是唐非清楚的知道，自己哪裏是什麽“賭尊”，根本就是第一次進賭坊的毛頭小子一個。
有著自知之明的唐非，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其他，伸手就朝著桌麵上的那袋金葉子抓去，想要將之取回，免得因為自己的緣故，白白讓梁君損失一筆。
可就在唐非的手要抓住金袋子的時候，一隻大手卻是愣生生地壓在了袋子上。
唐非抬起頭來，正好看到一個身穿藍白色長衫的中年人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同時張口輕言道，“這位朋友既然號稱‘賭尊’，難道不知道‘買定離手’的規矩嗎？”
像是被人識破了身份一般，唐非開始有些心虛，他的確不知道賭坊的規矩。不過見著此人那頗有意味的目光，唐非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生出了一股膽氣，愣是將頭高高抬起，絲毫不懼地說道，“規矩我自然懂的，錢我不會少你一分，隻是這個袋子卻是得還我。”
一旁的梁君早就認出這個中年人正是這間賭坊的博主，此刻他的出現也鐵定是眼饞自己那袋金葉子，不願白白丟了這一大筆收入。
也辛虧唐非見機得快，沒有矢口承認自己不懂規矩，不然按照賭坊的規矩來說，他那隻抓錢袋的手可就有得受了。
見著自己跟班這般有膽氣，作為大當家的梁君這個時候自然也是要替唐非撐起場麵的。此時的他也是一下子撐起了身子，雙手叉腰，像極了一個潑皮無賴，“你這廝到底有完沒完啊？要是不敢接活兒，小爺我另尋個地方賭去。”
中年博主抬眼審視了梁君一番，眉眼一挑，笑聲說道，“行！這就開賭。”
眼前的梁君和唐非二人分明就是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中年博主可不願丟了筆生意，即便之前梁君是好運贏了幾場，但是對付這兩個無知小兒，他隻需暗中使點小伎倆，還不是照樣贏過來。
想罷，中年博主也不慣什麽規矩不規矩了，揮了揮手，將之前的莊家打發下去，一手控著骰鍾說道，“那這一場便有我來作莊吧。”
梁君將中年博主的行為看在眼中，頗為不耐地說道，“你手都壓在了骰鍾上，難道小爺我是這般小氣的人嗎？趕緊開始的吧。”
“行！這便開始。”
中年博主的雙眼中已然是掩蓋不住喜意，暗笑這兩個小子還真是好糊弄。
隻見中年博主緩緩抬起了骰鍾，在眾人麵前搖晃起來，眾人隻聽著骰鍾內骰子相撞的聲響，卻是完全看不透骰鍾，認清骰子的點數。
“碰碰碰……”
中年博主搖骰的動作並不快，在場的人都是看得清楚，隻是他搖得十分有節奏，一些久經賭場的人兒頓時明白他這是在依照多年的經驗來控製骰子的點數，隻是自己沒有下注，也不好意思多言，反正輸的不是自己的錢。
再觀梁君和唐非二人，好似對於中年博主的搖骰動作並無多想，反而雙眼透亮地隨著骰鍾的左搖右晃，生怕眨了一眼，錯過了開骰的好時機。
“磅！”
也不知道晃了多久，中年博主終於重重地將手中的骰鍾狠狠放在了賭桌之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隻是眾人都不知道的是，中年博主這個時候卻是在心中暗自舒了一口長氣，這多久沒有練手上的功夫了，差點搖不出這樣的骰子來，還好幸不辱命。
中年博主將手從慢慢從骰鍾上移開，同時笑聲向著梁君和唐非說道，“兩位押的是小，隻要點數在四點至十點之間，便是勝了。如果沒有疑義的話，我這便要開骰了。”
“趕緊開啊，囉嗦個什麽勁兒。”
中年博主見著梁君這般作死，當即也不再多言，點頭笑道，“那便依了兩位公子。”
說完，中年博主便預伸手向著骰鍾的方向抓去，同時，他看向梁君和唐非兩人的目光也是更加戲謔。
不過中年博主沒有想到的是，梁君看似渾不在意的模樣，心中對於他的齷蹉行徑卻已然明了。就在中年博主伸手抓向骰鍾的那一刻，梁君微不可查地伸手到了賭桌下方。與此同時，他的手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塊黝黑的物件。
中年博主並沒有察覺到梁君的小動作，在場眾人也是絲毫未查，因為他們的目光此刻都是集中在了那方小小的骰鍾之上。
“你輸了！三個六，豹子，通殺。”
中年博主抓住骰鍾，一把開蓋，同時頗為自信地看著眼前的梁君和唐非。他已經完全肯定，自己這一把是肯定贏定了。
隻是當骰鍾開啟的那一刻，中年博主自以為會看到梁君和唐非滿臉懊惱失望的神色，隻是他卻是愣住了，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從梁君和唐非兩人的神色中看出這些，反而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種戲謔的成分。
突然，中年博主想到了一種可能，他怎麽都不會想到的一種可能。
他頗為不信邪地垂下頭看著自己跟前的骰鍾，隻是這一看，頓時將他嚇得不輕。
原來骰鍾裏，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認為的三個六，而是一三四，八點小。
自己輸了？
中年博主抬起頭來，一臉震驚地看著眼前的兩個毛頭小子，完全驚得說不出話來。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就在中年博主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麵前的梁君卻是突然開口了，“我說這位老板啊，看樣子你眼神可不怎麽好啊，明明是小爺贏了，卻偏偏要說你是豹子通殺，難道欺負我認不得數嗎？”
事實就是事實，骰子擺在眼前，點數正是八點小。而且當著這麽多賭徒的麵，中年博主也不得否認，不然賭坊抵賴的風聲一傳，就不會再有人來這裏參賭了。
隻是到嘴的肥肉就這麽不翼而飛了不說，自己還得賠上一筆，這換誰心裏都不好受的。光看那袋金葉子，其價值就不下百兩黃金。雖說自己賭坊也算生意興隆，財源滾滾，但這百兩黃金完全相當於賭坊半年的收入了。
賠，自己倒不是賠不起，隻是這個心啊，真的在滴血。
“怎麽？想抵賴嗎？”
恰好此時，梁君那不屑的聲音傳進了中年博主的耳中，如此的刺耳，滿是疾風之味。
中年博主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逢必輸賭坊屹立瀏陽縣近十年，得周遭鄰裏抬愛，一直口碑頗佳，豈會做這般無恥的行徑。”
中年博主此言一出，頓時贏得了在場不少賭徒的喝彩，紛紛叫好。而中年博主見自己扭轉了輿論局勢，也是微笑了一聲，故作無所謂地向著不遠處地手下繼續吩咐著，“去支百兩黃金來。”
“等等！”
就在中年博主自以為此舉能夠在此博得一片叫好聲之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卻是響起。
中年博主轉過頭來，看向了發話之人，梁君。
“不知這位公子有何疑問？”
隻見梁君邪嘴一笑，頗有些讓人生厭，“我想你搞錯了吧，百兩黃金可不止喲。”
“嘩！”
梁君此言一出，無異於一道驚雷，瞬間炸響，在人群中引起了不小轟動。
中年博主嘴角微微扯了扯，原本還勉強帶著笑意的臉一下子便垮了下來，頗為陰狠厲絕地注視著眼前的梁君，放佛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公子莫不是來找碴的？這袋金葉子滿打滿算也不過百兩黃金的價值，想欺我‘逢必輸賭坊’這塊招牌，我看你是打錯主意了吧。”
中年博主語氣頗為陰冷，話音剛落便有十來個孔武有力地漢子將賭桌團團包圍住，一些個見勢不妙的賭徒在看到這些漢子出現的時候，便立刻識趣地離開了事發之地，出了這包圍圈。
看得出來，一番爭鬥，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