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錢莊鏖戰3
古掌櫃站起身，“古某想找周掌櫃方便一下，借一筆銀子周轉一下。”
“古掌櫃，你沒有看到我劉某人和郜掌櫃也在嗎？我們不是借哦！”
劉掌櫃搶先說道。
周虎說道：“是的，劉掌櫃和郜掌櫃來吸青鵝字號存錢，不過，我還未定下來，兩位掌櫃都給出很高的利息了。”
古掌櫃聽到手指頭顫抖幾下，連忙也說道：“周掌櫃，古某也跟隨劉掌櫃和郜掌櫃給出條件吸納青鵝字號到古家錢莊存儲。”
劉掌櫃聽後，站起身來，滿腹牢騷甩手說道：“看看，這又是什麽事情哦，在金牛嶺也是你們倆，那麽大家就拚拚實力吧！”
古掌櫃滿臉通紅，脖子青筋暴起，手裏緊握茶杯，大聲說道：“周掌櫃，古某給出條件除了和他們給出條件一致之外，還另外贈送三家綢緞莊。”
郜掌櫃聽到古掌櫃說話後，抬頭望著古掌櫃，手裏拿著茶杯有些抖動，臉色泛起怒色，欲言又止。
“古掌櫃，你那三家綢緞莊從墨家抵押收來的，你家本身不擅長布藝經營，你那三家幾乎要關門倒閉了，綢緞莊靠什麽發展，首先是師傅手藝，其次是存貨。”
“你三家綢緞莊，厲害師傅去了別處，存貨到了青鵝字號家這裏了，你的三家綢緞莊就是空殼子，如果牌子依然之前墨家字號，或許還有價值，現在呢，哈哈，哈哈哈。”
劉掌櫃大聲說道，語氣除了譏諷就是數落了。
古掌櫃聽到劉掌櫃這麽一說，已經滿頭大汗了，想殺劉掌櫃的心都有了，原本手裏捂著的東西原本可以大膽吆喝標價，現在被劉掌櫃這麽一揭老底，發揮空間完全被劉掌櫃的口水充滿了。
周虎看到場麵有些尷尬，微笑說道：“幾位掌櫃，和氣生財嗎，這樣，看情形，吸納我們青鵝字號存儲的事情，今天估計難出結果，要不三天後，來一次競標，條件最優我就選擇那家，等下周某設宴款待幾位。”
劉掌櫃抱拳拱手說道：“感謝周掌櫃厚愛，三天後見，今天我不想與他們一起共餐了，改天劉某單獨款待墨管家，告辭了。”
劉掌櫃說完後朝古掌櫃甩下衣袖“哼”聲離去了。
郜掌櫃看到劉掌櫃離開後，滿臉惆悵，擠出微笑說道：“周掌櫃，改天宴請您，三天後見，告辭。”
古掌櫃坐立椅子上，一動不動，眼神癡呆望著前方。
身邊一旁的古家管家拉一了古掌櫃衣服低聲說道：“東家，我們也回去吧，今天沒有結果的。”
古掌櫃轉頭看了自家管家一眼後，遲遲站起身，對周虎作揖說道：“改天宴請周掌櫃，三天後見，告辭。”
周虎看到三位錢莊老板走遠後，站起身來，仰頭哈哈大笑說道：“妹夫，你太厲害啊！”
第二天，經過半天取錢擠兌，古家錢莊幾家鋪子現錢已經完全枯竭了，同樣郜家錢莊也是，目前從市麵上麵能湊到銀兩，隻有青鵝字號布藝行和金牛嶺墨管家，還有就是楊知府家裏，不過，楊知府家裏數額不多，他的錢也是放出去了。
古家管家在東家吩咐下，讓錢莊鋪麵夥計把鋪麵關上，掛出盤點中三天後開業的告示，擔心錢莊鋪麵安危，讓夥計在關門之後，在房屋裏門窗後麵加固幾塊厚厚木板支撐著。
郜家錢莊也是如同古家錢莊的手法，每個鋪麵都掛出“盤點中三天後開業”。
很多儲戶看到：“盤點中三天後開業”的字後，他們憤怒了，開始打砸鋪麵了。
每來一撥人都往錢莊門麵上砸東西，什麽臭雞蛋都是輕的，有幾家店麵澆上油點燃了。
沒有取到錢的儲戶發泄一通之後就跑到知府門口圍著起哄胡鬧了，失控人群中還發生幾次打架，場麵已經完全失控。
還有一部分人，聽說劉家錢莊能取到錢，也去那邊湊熱鬧，很快劉家錢莊很多鋪麵排隊人越來越多，導致錢莊附近其他鋪麵行根本不能繼續開張做生意。
儲戶的憤怒如草原的野火，迅速蔓延，洪都市很多做生意的鋪麵看到這個情形都快速關門停業，人心惶惶。
知府大門緊閉，內院裏，楊館文滿臉憂愁，低著頭，雙手掌背後交叉拖著，在大堂裏反複來回走動，大堂兩側是兩排幾十位捕快神情肅穆站立著。
“大人，大人，軍隊已經從軍營開拔了，已經出動五千士兵了。”
主簿苟明禮從知府一扇側麵溜進來，跑向大堂高聲喊道。
楊館文看到主簿進來後，臉上舒展很多，目光聚焦在主簿身上說道：“好，好，主簿趕緊起草文書告示，戒嚴半月！”
“另外，通知錢莊三位東家，立刻馬上來開會。”
楊館文滿臉通紅，脖子青筋暴起，大聲喊道，聲音洪亮，語氣夾帶憤怒，看來要拿人開刀了。
主簿察言觀色，立刻拱手抱拳說道：“遵命，下官立刻去辦理。”
半個時辰後，五千士兵進駐洪都市，立刻著手戒嚴，發現打架鬥毆，毀壞財物的人立刻抓捕。
士兵們連續兩個時辰的忙碌後，局勢完全控製住了，那種緊張混亂場麵沒有出現了。
下午，申時，知府內院，民事內堂裏。
楊館文坐在主位，主簿一旁坐在，旁邊還有幾位書記員，大堂裏三位錢莊掌櫃低頭站立著。
“啪”的一大聲響起，楊館文大力拍打響木，堂中央站立的三位錢莊掌櫃如果驚弓之鳥那般，跟隨聲音結束立刻跳動一下。
“三位，錢莊還能開下去嗎？”
楊館文詢問聲音從小變大，最後在嗎字音延長一會後變為吼聲。
劉掌櫃搶先抱拳拱手作揖一拜，恭敬回答說道：“回稟大人，鄙莊還能！”
古掌櫃和郜掌櫃低頭不語，身體一動不動站立著，仿佛兩具石墩。
楊館文看到古掌櫃和郜掌櫃無動於衷，已經對他們不抱什麽期望了，離開大堂時，最後拋出一句話：“錢莊運行不下去，關門或者轉讓。”
主簿看到楊館文離開後，大聲說道：“散會吧！”
劉掌櫃對知府主簿作揖一拜後，站立望著古掌櫃和郜掌櫃幾眼，臉上浮現陰笑一下，轉頭離去了。
知府主簿看到古掌櫃和郜掌櫃，站著依然不動，失魂落魄的樣子，大聲提醒說道：
“喂！古掌櫃，郜掌櫃，你們趕緊回去處理好錢莊的事情，別在這裏杵著了。”
郜掌櫃先反應到了，麵無表情，對主簿作揖一拜離去了。
古掌櫃似乎覺醒最遲，慢慢抬起頭，仰望頭頂漆黑天空，天空沒有星星，沒有月亮，看不到一絲光輝，大聲喊道：“天要滅我啊！”
古掌櫃說完，老淚嘩嘩流下，眼睛緊閉一下，雙手垂放，艱難地移動腳步往門口走去。
主簿看到他們離開後，揮手示意下人趕緊把大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