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田掌櫃的局
洪昌城。
清晨曦光普照，各處街道林立的店鋪，店裏的夥計逐漸打開商鋪大門，呼吸早餐新鮮的空氣，迎接新的一天裏到來，帶著昨晚的夢想，開始投入新一天的忙碌之中。
時間來到上午巳時，東邊的山頭浮現一層灰白的雲霧，遮住了一大部分太陽的光線。
青鵝商號商鋪裏，周虎組織夥計進行晨會，把最近一段時間裏，商鋪生意裏出現的小問題拿出來一起商談，同時也對洪昌城同行裏出現一些新業務進行了分析總結。
“周掌櫃，周掌櫃。”
門口傳來幾聲急促的喊叫聲音，青鵝商號商鋪裏所以人，都往門口看去。
看到熟悉的田掌櫃，大搖大擺，挺著圓圓肚腩，款款從門口進來。
他身後跟著一位華麗錦衣的公子哥，一眼看去這位公子哥年紀不到三十，相貌稀鬆平常，神色有幾分緊張，略微局促。
周虎見狀，立刻起身，臉上擠出笑容，小碎步走到田掌櫃身邊，一把扶著田掌櫃手臂，表情誇張地說道：“哎呀，哎呀，田大哥，我的財神爺來了，失敬啊。”
周虎轉頭對身邊管家周乙說道：“快，快，上好茶。”
三人坐在一起，一陣甘甜醇厚茶水下肚後，周虎微笑說道：“田掌櫃，幾天不見，老哥的氣色越來越好，每次見到你這副麵容，我就想起了廟裏的財神尊容。”
“上次交易結束後，一直等著田掌櫃什麽時候有空，老弟這邊，有些想念你啊。”
田掌櫃聽後，放下茶杯，雙眼誇張睜大，擠出幾條抬頭紋，銳利目光望著周虎，臉上浮現幾絲笑容說道：“周掌櫃，能說會道啊，佩服，佩服。”
“老弟啊，我也是非常想念你啊，這不，我今天又給你帶來生意了，這位公子哥，皇都康城來的，準備來我們這邊訂購一批貨物。”
周虎聽到，心裏知道，新戲就要開幕了，為了配合演好角色，表情誇張，雙眼放亮望著對方，興奮問道：“是嗎，那太好了，今天又是什麽生意？”
田掌櫃順著話境，給身邊公子哥擠眉弄眼，公子哥意會放下茶杯，手指頭微微抖動幾下，微笑客套說道：“鄙人梁壽，皇都康城布藝行經銷商，準備到貴地訂購一批桑蠶絲。”
周虎微微一笑，接著詫異問道：“誒，皇都那邊客商不是一般在苕溪進貨嗎，還有就去臨安那邊采購，這次梁掌櫃怎麽反而來偏遠的洪昌城訂購？”
公子哥聽周虎這麽一說，一時語噎，沒有跟上周虎詢問的節奏。
田掌櫃一旁看到，耳根**一下，連忙說道：“梁公子，周掌櫃問你話呢。”
梁公子略微緊張神色之中，似乎想到怎麽去回話，表情保持不卑不亢的說道：“周掌櫃，是這樣的，最近啊，皇都康城同行的客商，都在搶購桑蠶絲，還有棉麻等，所以，離康城距離近的地方，供應商手上這些貨物已經售罄了，我隻好來這邊看看機會了。”
田掌櫃看到梁公子回複完，也跟隨輕輕說了一聲：“好像是這樣的，聽說皇都康城最近是搶購浪潮。”
周虎也順勢繼續表演下去，微笑說道：“好啊，說明皇都購買需求旺盛啊，對大家都是賺錢機會啊。”
周虎說完這話，表情立刻嚴肅起來，正色詢問：“不知，梁公子訂購多少？價錢如何？”
梁公子看周虎這麽詢問，臉上笑容綻放，放在小腹手掌微微顫抖一下，清了一下嗓子說道：“價錢好說，我聽說你上次與田掌櫃圓滿合作過一次，都是老朋友了，我們采購價格肯定不低於那次價格，不知周掌櫃這邊能承受多少額度采購數量？”
周虎轉頭拿起茶杯，慢悠悠喝完幾口茶水，不慌不急放下茶杯，轉頭嘴裏含著茶葉說道：“上次田掌櫃激發我的欲望，我個人希望比上次多幾倍那最好不過了。”
田掌櫃聽到周虎這麽一說，眼睛頓時閃爍亮光，微笑與身邊梁公子對視一下。
梁公子雙手放在下小腹，抖動幾下後，轉頭望著周虎問道：“請問，周掌櫃這邊說說具體數額是多少？”
周虎站起身來，雙手背負，低著頭，在房間裏來回走了幾步，然後坐下椅子上，正聲說道：“我能吃下五千匹。”
梁公子表情有些驚訝，鎮定一下後，正聲問道：“五千匹，數額不少哦，不過不知周掌櫃能否有這個能力承接這麽多貨物？”
周虎連忙說道：“能，我手裏資金加上這些房產，完全可以的。”
梁公子見狀提聲說道：“不過，我這邊需要指定桑蠶繭原料供應商。”
周虎此時心裏非常明亮，有些想發笑的感覺，強烈壓製住後，說道：“可以啊，不過我也有條件，這麽大的數量，原料價格上比原先低兩成，梁公子這邊成品進購價格也需要提高一成。”
梁公子聽到周虎這麽一說，也慢悠悠拿起茶杯喝茶水，身邊田掌櫃表情鎮定，若無其事，似乎周虎與梁公子的商談與他毫不相幹，安靜而悠然的喝茶。
房間裏安靜一會後，梁公子提聲說道：“可以，什麽時候可以簽合同？”
周虎回答：“越快越好了，不過……”
周虎的一聲不過，把田掌櫃喝茶的節奏打亂了，田掌櫃立刻放下茶杯，雙眼盯住周虎，神情專注地等待周虎後麵要說出的內容。
周虎：“不過我還有條件，畢竟我與梁公子也不熟悉，首先是預付款必須三層。”
梁公子連忙回複：“好，這個沒有問題，簽完合同立刻支付。”
周虎：“還有，必須有本地大商號做擔保，畢竟五千匹貨物，你要是最後不來收，那我豈不是虧死了。”
田掌櫃見狀搶先問道：“周掌櫃擔保是怎麽回事？”
周虎：“這樣的，比如出現我剛剛說這種情況，如有錢莊進入擔保就好，事成之後我可以分三到八厘的傭金給錢莊。”
田掌櫃努力微笑說道：“有道理，有道理，這個模式很創新的。”
梁公子沉思片刻後，看到周虎在低頭喝茶，偷偷往田掌櫃這邊瞄了一眼，收到田掌櫃信號後，提聲說道：“這樣的，我看這事暫時決定不了，我需要去找合適的商號一起來合作，明天上午我們再過來商議。”
周虎：“好啊，明天恭候兩位。”
周虎送走兩人後，立刻進屋把今天事項記錄下來，裝入信箋裏，出來找到一位夥計吩咐他立刻送到鳳祥鏢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