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重尋出路
管家墨叔剛才一直蹲著地上，嗚嗚地哭泣著。
聽墨塵一問，用衣袖擦拭眼淚，站起身來。
摸了摸下巴幾根胡須，沙啞聲音說道：“少爺，我們回鄉下吧，老爺在老家金牛嶺那片留置有一處院子，院子後麵有一大片山頭也是我們家的呢。”
“平時，按照老爺吩咐，每過一段時間，我都會去那座院子打理一下，住鄉下也很舒適，我們可以先回那裏，隻不過我們生活來源不知……？”
“好，那我們就先回鄉下老家吧，調整一段時間，想辦法重新開始吧，要相信，少爺肯定能重振墨家。”
墨塵神情低落低聲說道，也相信自己會有辦法，重新帶著家人，走出困境，奔赴小康，擁抱富貴。
“嗯，少爺，你睡一覺醒來後，發覺你處理事情，變得老道許多。”管家站在墨塵身邊，眼神閃爍疑惑，眼角下淚痕未幹，微笑讚美說道。
“謝謝，墨叔，我們先趕緊去準備準備吧。”墨塵臉帶憂鬱沉聲說道。
“好吧，我就去處理。”
管家墨叔說完出門而去，墨塵放下茶杯走到小鳳身邊，拉著小鳳皙白的小手說道：“走，去看看母親吧。”
墨塵走在回內院的路上心裏感歎念道，自己風塵仆仆穿越過來，遇到局麵非常不理想，金手指也遲遲不出現，心裏有些惆悵啊，感覺自己穿越技術太差了點。
進入老母親寢室中，老母親已經睜開眼睛，端莊麵容布滿淚水，看到墨塵進來後，激動的咳嗽幾聲，趕緊準備起身來說話。
墨塵快速走近扶老母親繼續躺下。
墨塵在身邊拉一張椅子坐下，握著老母親的手，語重深長地說道：“母親，我們往前看，相信你兒子吧，一切會好起來。”
母親閉眼點點頭後，側臉低聲抽泣起來了。
墨塵看到這個場麵，心裏有些堵，起身走到護工大嬸身邊，對護工大嬸說道：“大嬸，感謝你對我母親的照顧，家裏現在出現困難了。”
護工大嬸也是有些感傷的說道：“哎，墨家少爺，我希望你們家能走出困境。”
“非常抱歉，明天我們就要回鄉下了，你的工錢，我讓管家墨叔今天給你結清吧。”
護工大嬸沒有說話，頷首點點頭。
墨塵從母親房間走出來後，來到中堂，吩咐管家墨叔給大嬸計算工錢，還好這個時代的家政人工不是很貴。
護工大嬸走後，墨塵讓小鳳照顧老母親，自己回到寢室裏，看看還有什麽值得拿走的物品，走了一圈，沒有看到有讓自己留戀的物品，甚至那些值錢古董之類的物品，也沒有看到。
晚上，小鳳回到老母親那邊，墨塵自己一人睡著，躺在**，輾轉反側，思考今後怎麽能走出困境。
第二天，清晨，大家吃完散夥飯後，墨塵把家裏僅剩的幾位傭人也遣散了。
剩下就是管家墨叔，小鳳，還有管家墨叔的幹兒子啞巴。
離開時候，管家墨叔已經準備好了兩輛馬車。
一輛馬車裝著是能帶走的物品。
小鳳、墨塵母親、墨塵三人坐上另外一輛馬車。
啞巴和管家一前一後趕著馬車，大家起程暫時離開這處傷心之地，往老家鄉下方向行駛。
墨塵心裏非常平靜，沒有哭泣，知道哭泣解決不了問題的，而小鳳和母親一直保持嗚嗚哭泣聲。
哭泣感染到管家，也感染到啞巴，大家那種不舍不甘，完全從哭泣聲釋放而出。
啞巴比墨塵大三歲，據說啞巴幾歲的時候也是墨塵老爹在外麵撿來的。
啞巴來到墨家，由管家墨叔照護帶大。
啞巴懂事之後就認管家墨叔為幹爹。
啞巴雖然是殘疾人，但他身體強壯，腦子也不笨，根本不是一個吃閑飯的廢物。
長大之後，一身力氣，平時幫管家墨叔處理很多事情，大大減輕管家墨叔工作量。
所以，管家墨叔對他很是喜愛，幾乎視如己出。
當然，啞巴對墨塵也很愛戴和尊重。
三個多時辰後，一行人到達金牛嶺山區林道。
墨塵坐在管家身邊，一邊看著管家趕車，一邊欣賞這個時空，沒有經受工業化汙染的大自然。
的確。
呼吸之間，能充分感受到空氣的清新。
偶爾能聞到路麵飄來，森林裏那些不明植物，吐露的芬芳。
森林深處，時不時傳來不同動物聲響，特別那些鳥鳴，猶如黃鶯吟唱，婉轉、清脆、嘹亮。
然而，此刻。
墨塵根本沒有心情，來欣賞眼前這幅純樸而清秀的景色，聆聽當下猶如天籟之音的鳴叫。
更沒有一絲心情，去細細品味這個時代大自然那純樸氣息。
腦子裏裝滿的都是怎樣破局的念頭。
破局前提，首先是自己想辦法強大起來，其次要圈定主要敵人，次要敵人，還有敵人的背景。
墨塵想到這些，轉頭對身邊墨叔問起布匹采購事件，低聲問道：“墨叔，你稍微講解一下，布匹采購這件事情，比如這次我父親，怎麽會進入這個局麵呢，朝廷采購這麽重大的事情，沒有等官方頒布公告就大筆入手，我有些想不通？”
身邊墨叔“哎”地發出一聲後，大呼吸幾下後，沉聲說道：“少爺啊，有些時候，商場如賭場，當局者迷，其實那個時候，我也提醒了老爺，老爺說等到發布公告已經失去先機了。”
墨塵：“墨叔，你不覺得這事，就是王掌櫃和蔡掌櫃，聯合幾家錢莊，設局吞噬我們墨家財產嗎？”
墨叔轉頭，眼神驚歎，看了看墨塵，臉上掠過幾絲詫異，肯定語氣說道：“少爺，的確是，看這個結果，已經完全說明清楚了，哎，老爺有時候太執拗了。”
“也是，樹大招風啊，墨家布藝行，把王家和蔡家壓製了好些年了，但據我這麽些年的觀察，就王掌櫃和蔡掌櫃他倆的腦子，甚至那些錢莊那幾位老板，根本想不出這樣高的局。”
墨叔話裏似乎強調了，這個事情除了明朗化的王掌櫃、蔡掌櫃、古家錢莊、郜家錢莊之外，後麵還有不明的敵人隱藏著。
墨塵憂心忡忡，一聲不吭仰頭看著昏暗的天空。
金牛嶺山區連綿二百多裏，最高山峰二千多米，其中有兩座山峰頂非常尖銳，從遠處望去，形態很像一幅水牛的牛角，所以就把這一片山稱為金牛嶺。
墨塵仰頭看去，天空雲層很厚，斑駁的積雲覆蓋整個天空，太陽燦爛的光輝，完全給遮擋住，讓雲層下方變得昏暗許多。
一行人從官道轉入鄉間小道，隨著在森林路道深入，四周都是茂密樹木包圍著，林子裏也逐漸變得異常的安靜。
墨塵心裏第一個念頭是，不會有山匪吧。
“墨叔，這一帶山區有沒有山匪？”
“少爺，沒有呢，這一帶太窮了，又不是官道，沒有過往的客商。”
在泥濘的山道裏，又行走了一個多時辰之後。
爬行完一段曲折的上坡山路後，從一處山坳口走出來。
這時，墨塵看到眼前一片空曠山地，類似一座小盆地，目測這一片盆地，最遠兩端之間距離可達五六裏長。
盆地四周都是陡峭的山頭，每座山頭半山腰以上都是茂密的樹林。
山腳處是村莊和梯田，梯田裏全部是剛剛種下的秧苗。
眼前呈現一片青翠的顏色，充滿著勃勃生機。
墨塵一行人，在這一片天空下行走一會後，管家墨叔輕聲對墨塵說道：“少爺，前麵那片樹木不高的山腳下那座院子，就是老家的院子。”
墨塵順著墨叔所指方向，前麵一裏遠的兩座山頭環抱之中的小山頭下，聳立一座院子，院子裏兩層青瓦疊鋪朱紅樓宇房子依稀可見。
房子上半部從茂密樹梢冒出，預估整個院子占地有十來畝。
墨塵看到院子建得不錯，豪氣外露，問道：“墨叔，院子花了多少錢？”
管家墨叔微笑說道：“山溝裏土地不值錢，一大片山，當年老爺花了五十兩銀子，後山上千畝山都是墨家的，院子沒有花多少錢，成本不到十兩銀子，很多設施就地取材，人工除了請了幾位洪昌的師傅，大多數是山裏的村民。”
“少爺，城裏一般的房子一兩銀子左右一套，像我們那一套十兩左右，我們最貴的還是洪昌城郊區一百多畝良田啊。”
管家墨叔哽咽說道。
管家墨叔想到洪昌城家裏傷心的事情，自然地流下眼淚。
經過將近四個時辰的趕路，終於回到了純樸大自然環抱的老家。
墨塵看到眼前一切雖然有些很落後，但感覺很安靜也很自然。
站立老家院子前麵平地裏，瞻仰望去，這套房子遠比城裏那套豪華些。
就在當大家靠近大院門口的時候，裏麵傳來一陣土狗的犬吠聲音，猶如隆重歡迎回家的盛大場麵。
墨叔開門後，看到了兩條狗快速跑了出來，兩條大狗後麵，好幾條胖胖的小狗也緊跟著跑了出來，伴隨奶聲奶氣狗吠聲。
跑在前麵的兩條大狗，一條黃色土母狗，另外一條身材稍微高大的雄性黑狗，黑狗的警惕性遠比黃狗強些，在墨叔和啞巴身上舔了幾下之後，快速小跑到墨塵身邊打圈聞聞。
墨叔看到黑狗圍著墨塵，擔心黑狗對墨塵不利，不熟悉少爺，甚至咬墨塵那就麻煩了，大聲叫道：“黑子，那是主人少爺。”
黑狗似乎有些明白墨叔的意思，抬頭看看了墨塵，連續發出幾聲低吟的“嗷嗷”的聲音，充分顯露它通人性的特點，快速切換表情，唯唯諾諾在主人墨塵麵前撒嬌。
墨塵看到這黑狗有些聰明，微笑伸手輕撫黑狗頭部，黑狗也非常配合，把頭貼近墨塵腿部讓墨塵能舒適的輕撫它。
“老墨，你們都回來了啊！”洪亮的聲音從大家身後傳來，大家往後看去，看到了一位中年大叔微笑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