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要賬囧局
這個時代中產階級家裏，房屋結構流行分前後院。
前院臨街，主要分為會客中堂和櫃台，用來經商，還有就是管家和傭人的住宿。
後院一般是東家的內宅，內宅格局為四合院的庭院，中間房屋為主人房間，東側為少主房間，西側為貨房和夥房。
墨塵帶著小鳳，從後院走進，當跨入前院中堂門檻時候，看到屋子裏有十幾位中年人，有坐立和站立的，前院中堂房間，有效的活動空間，實實的被他們占據了。
他們大多數人，神情激動，滿臉猙獰，圍著管家焦躁大聲說話，同時手上有動作，對管家指指點點和推搡。
管家愁眉苦臉，雙手抱拳拱手，機械地對著要賬人群，低頭作揖說道：“掌櫃們，你們消消氣，消消氣，別激動。”
場麵情形很是緊張。
管家原本不是墨姓，來到墨家之後改為墨姓，在墨家的時間，遠比墨塵年齡長。
管家年紀四十已過，中等身材，五官慈眉善目，山羊胡有些花白，一眼見就知道是個老好人。
管家對待墨塵，以及墨家上下老小，都如同自己家人那般，所以，墨塵從小也很尊敬管家，叫管家為墨叔。
墨塵擔心這幫人，行為過激，導致場麵失控，說不定，忍不住就揮拳捶打管家墨叔，出人命那就麻煩了。
墨塵趕緊大聲咳嗽幾聲，打斷他們的節奏。
他們聽到咳嗽聲後，都往外看來，看到了一位年輕人微笑看著他們。
管家墨叔看到是少爺出來了，似乎看到擎天柱，眼睛一亮，快速小跑到墨塵身邊，滿臉委屈沉聲說道：“少爺，你身體恢複了，這些是來要賬的。”
墨塵頷首點點頭，慢慢走入屋內，臉帶微笑，同樣也是拱拳作揖，低頭一拜說道：“各位大伯大叔，有什麽事，慢慢商量，別激動嗎，大家先請坐下，墨叔給他們上茶。”
“好的。”
管家墨叔快速讓人給他們倒茶。
十幾位要賬的供應商，有大部分人坐下了，還有幾人，依然不依不饒，滿臉憤慨，神情焦躁的站著會客廳中間，其中一位大聲囔囔：“還喝什麽茶啊，你們家快關門了，趕緊把我們的餘款給結了。”
墨塵觀察他們焦躁不安的神色，心裏也在理順思路，思考對策，回想上個生涯生意場上，處理危機情景，遇事要沉住氣，不能被別人牽著鼻子。
要錢是一種藝術，賴賬也是一種藝術，老賴藝術，當然，自己很難學會老賴，畢竟，骨子裏不是老賴，有錢要還，天經地義。
隻不過，當前家裏狀況，太糟糕了，手裏幾乎沒有什麽好牌。
當前，解決方式就是要沉住氣，隱忍耐心點，要心平氣和迎合他們，不能讓衝突燃起，在自家家裏起衝突了，那是最蠢的。
於是，壓住心氣，依然保持微笑說道：“好說，好說，先坐下嗎，幾位大伯大叔，聽我說幾句。”
這時，場麵安靜一分鍾，這幾位要賬的掌櫃，隨意找地方坐下，拿起茶杯喝了幾口。
“我相信叔叔伯伯們，都已經知道我們家的情況，我也不遮掩，實話實說，當前家裏情況，的確很糟糕，我希望幾位叔叔伯伯，看在多年來，與我們墨家生意上的交情，請你們在此時，多多支持下我們墨家。”
墨塵的策略是，先試試先打感情牌，盡量把他們情緒穩定下來。
“那，墨少爺，我們的餘款準備怎麽結清啊，據說，你們家值錢的，都被錢莊抵押了。”
“是啊，怎麽結，用什麽來結。”
“是啊，你們家還能拿出什麽值錢的物品。”
又有幾位又開始著急躁動起來了，說話聲音很大，場麵局麵似乎又要點燃了。
墨塵大聲喊了一聲，“管家，你拿賬簿來。”
從記憶想起了，人家還欠著家裏很多錢呢，依稀記得特別有兩家，是父親老朋友，老父親每次去結賬，人家就打感情牌，快2年還沒有結一分錢，到現在積累了幾百兩銀子了。
“來，幾位伯伯叔叔，其實，我們墨家還沒有垮掉的，賬麵上我們依然還盈餘，這裏幾家欠我們家的貨款，還有好幾百兩，完全可以結清，你們一大半貨款，你們覺得如果不夠，我們家還有十幾家店麵，也可以抵償給你們，當然，我希望大家，給我們墨家一點時間，讓我們緩一緩。”
墨塵說完，把賬簿遞給他們查看，希望這樣能給到他們信心。
墨塵接過小鳳遞來茶水，連忙喝了幾大口，準備繼續遊說說服他們，環顧四周，看著這幾位供應商，在低頭附耳輕聲商談著，場麵似乎已經往自己設想那個方向發展了。
墨塵趁熱打鐵，站起身，微笑娓娓說來：“各位叔叔伯伯，那家不會遇到點難處，何況我們墨家是被人設計的，我相信各位伯伯叔叔，聰明的腦袋，一點就明白了。”
場麵似乎安靜很多了，大家都在喝茶，喝茶入口的聲音，反而是這一時刻的主流聲音。
墨塵停頓片刻，四周觀察大家的表情，發現這些要賬大叔們，彼此之間在低聲討論，墨塵繼續說道：
“這樣，幾位叔叔伯伯，你們容我十天半月，我從今天就外出要賬，爭取盡快把我們家的應收款收回，收到後優先給你們結算，後麵，等我們墨家，渡過這個難關之後，我墨塵一定在生意上給你們多賺點，在原先返點上，提高3個點。”
墨塵一說完之後，大部分供應商表情舒展很多了，把賬簿還給了管家，拿起茶杯繼續喝茶思考著。
“墨少爺，我相信你，其實，你們家的事情，我們也能猜測到幾分，你父親做人太實誠了，中了人家圈套，當然，生意上，我們行內人士，都非常認可你父親為人，生意場麵上，也非常認可墨家的這塊牌子，你父親是個很善良，很講信用的人，現在你們家變成這樣局麵，實在有些太可惜了。”
說話的是製作絲麻的蔣掌櫃，墨家與他家生意做了快十年了，情誼上來說，與父親關係算是不錯的。
蔣掌櫃語氣平穩溫和，很有感染力，他說完之後，場麵也跟隨安靜一會，似乎大家通過沉默來表達他們的同情和憐憫。
他表態之後，另外幾位也跟隨點頭。
“非常感謝，蔣伯伯的理解支持，我墨塵答應的事情，也一定會兌現的。”
墨塵大聲篤定說道。
過一會，墨塵想到家裏商鋪要做生意，不希望那麽多人長時間呆在這裏，擔心影響生意。
墨塵語氣輕緩，沉聲說道：“幾位叔叔伯伯，你們生意也比較忙，要不，你們先回去忙生意吧，後麵有消息，我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好，我相信你，墨少爺，我們就先回去吧，盡快聽到你的好消息。”
蔣老板說完帶頭起身離去，另外大部分人，似乎被帶節奏，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下，也就陸陸續續跟隨出門了。
墨塵起身微笑作揖，帶著管家跟隨他們，送他們出門而去。
墨塵目送這些要賬的供應商，走出大門口時，安靜站立門前思考，心裏非常清楚，危機依然。
“喂！大家怎麽就走了呢，我才剛剛來呢！”人群中有人高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