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還在桑拿嗎
墨塵眼前閃現最後一抹白光，眼睛無力地自然合上。
同時，耳邊傳入清脆而急促呼喊的聲音。
“墨總，你醒醒！墨總，你醒醒！墨總，墨總。”
耳邊聲音由大變小，由強變弱，漸漸消失而去。
感覺、知覺也隨即消失，身體出現強烈失重感後，頓時變為輕盈。
感覺自己在昏暗的空間，隨意飄**，恍恍惚惚、幽幽冥冥之中。
感受不到時間消逝速度。
有些清晰的感覺，自己好像被一股奇異的力量，吸引包裹住，在隨意飄**，四周還有璀璨豔麗的光芒，照射環繞。
仿佛自己正穿越一條七彩光環隧道。
“完了，完了，之前有醫生朋友說過，酒後桑拿容易出事，估計現在自己掛掉了，當下自己魂魄不知道要飛向哪裏。”
墨塵完整意識裏自言念道。
不知又過了多久。
墨塵覺察到身體的知覺和感覺，似乎又恢複了。
一股熱氣遍布全身，鼻子裏充盈著女人淡雅體香。
墨塵微微睜開眼睛看去，房間裏不太明亮的光線下，一位五官柔美清純的女孩映入眼簾。
她眨巴大大眼睛，含情凝睇，風嬌水媚，以柔和眼光望著自己。
女孩上半身僅存一件短小肚兜遮掩，凹凸美感清晰可見。
她雙臂緊緊環抱著自己，豐美雪白的兩隻小熊緊貼過來，好像正努力把她身體溫熱傳入墨塵身體這邊。
墨塵躺在她懷裏，充分感受到那種奇妙柔軟和溫熱。
這種溫熱包含一種無私無畏的關愛。
兩人身上都已布滿汗珠，特別是她那皙白肌膚上的汗珠，有如粉紅花瓣上的晨露，閃爍點點光輝。
“哇塞！這是什麽情況，我還在桑拿嗎？”
墨塵驚歎於眼前這幅景象，心裏一怔，有些疑惑，自己反問念道。
“少爺，你醒了嗎？”
近在咫尺女孩柔美的聲音問道。
墨塵聽到少爺這詞，突然腦子裏連續一陣閃痛，很多既熟悉又陌生的畫麵，重新在腦子裏組織起來。
墨塵雙眉收緊，眼睛一閉，手掌摸著頭部，輕聲叫了一聲：“哎呦。”
身邊女孩連忙伸出小手撫摸著墨塵臉頰，柔聲問道：
“少爺，你怎麽了，頭還痛嗎？”
女孩伸出小手，輕揉墨塵太陽穴，一會後，墨塵感覺頭痛似乎消散很多。
現在明白了，自己穿越了，靈魂附體在一位不到二十歲同姓名墨塵身上。
同名墨塵老父親是經營布藝綢緞，墨家字號算是這城市布藝行翹楚。
身邊這位女孩叫小鳳，她很小時候，墨塵老父親從外麵帶回家，小鳳背景不祥。
她從小陪伴墨塵一起成長，長大之後，平時幫助墨塵母親做點小活，也算是墨塵母親半個貼身丫鬟。
其實，大人們還有另外一個想法，就是等她長大之後成為墨塵的妻妾。
墨塵頭部在小鳳輕輕撫揉片刻之後，疼痛消失了。
全身感覺舒服很多了，輕輕歎了一口氣。
睜開眼睛看著小鳳，麵對眼前這幅很有**的畫風，一時不知所措。
小鳳看到墨塵似乎好轉很多，輕聲說道：
“少爺，你醒了，看來你身上的寒氣逼出來了，真好。”
雖然，兩人身上汗水交錯一起，皮膚體感似乎有些粘糊。
但墨塵卻依然一動不動躺著小鳳溫柔鄉裏，充分感受穿越過來第一次福利。
小鳳比墨塵還小兩歲，身體也完全長成熟了，眼前一幕完全讓墨塵腦子深層邪念意識，蠢蠢欲動，手掌開始欲欲躍試。
“小鳳，你怎麽躺在我身邊呢？”墨塵隨意找個話題輕聲問道。
“少爺，你忘記了，昨天你跳河了，把你帶回來後全身冰涼，昏迷不醒，郎中說要給你加溫驅寒，盡快把你身體裏麵的寒氣逼出來。”
“我按照郎中要求，給你灌入一碗湯藥，過後，還不見好轉，管家墨叔吩咐我，盡量想辦法讓你身體熱起來，我嚐試了很多種辦法，最後發現用我身體溫度來得快些，所以就這樣了。”
小鳳滿臉溫情柔聲說道，眼裏閃爍幾絲羞澀。
墨塵內心非常感謝小鳳，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仆從死忠於主子的主題，小鳳在墨塵身上演繹得淋漓盡致。
根據小鳳表述的信息，很快從記憶裏想起了，上位身體主人墨塵跳河的緣由。
墨塵開始回想整個事情經過。
二個月以前，這個城市布藝行市麵上，盛傳當朝采購需求消息，采購量為十萬匹桑蠶絲製品，其中計劃到這邊采購幾萬匹，幾萬匹采購量，正常情況算是布藝行裏，朝廷采購的大項目。
大量采購消息在布藝行流傳開來，不到三天這邊生絲價格抬高了十倍。
墨塵老父親對這次朝廷采購誌在必得，估摸著即使生絲價格漲了十倍也能賺到點錢。
依仗自己是這城市裏的布藝行業老大，一口氣把市麵上八成桑蠶絲采購到手。
由於這次政府采購量大，一家難以全部吃下，據傳還有另外兩家布藝行，也計劃參與投標，是同城布藝行的王家和蔡家。
王掌櫃和蔡掌櫃一起找到老父親請求幫助，緣由非常簡單而鮮明：“資金緊張。”
他們的目標，是想從老父親這邊借一批桑蠶絲，去參與這次朝廷集中采購的投標中。
老父親開始沒有答應，對他們的需求，丟棄一邊，完全不理睬。
王掌櫃和蔡掌櫃以堅韌毅力，持之以恒，不斷地製造不同借口，連拉帶拽，一連幾天，把老父親哄騙到酒樓吃吃喝喝。
王掌櫃和蔡掌櫃強顏歡笑，張嘴就是兄弟長兄弟短，磨碎嘴皮子，說服老父親借給他們每人一萬匹桑蠶絲。
他們開出的條件，是中標之後一萬匹桑蠶絲返還一萬兩千匹桑蠶絲。
老父親把買好的兩萬匹桑蠶絲，沒有過多去猜想裏麵的風險，最後答應借給他們倆。
借給他們之後，手裏沒有存貨，那兩萬匹的采購耗盡家裏大部分資金，這時，家裏現金也拮據，朝廷投標又不能放棄。
於是，墨塵老父親鋌而走險，到錢莊借短期高利貸，借來幾萬兩銀子，重新從市麵上采購兩萬匹桑蠶絲。
這個過程，墨塵非常想不通。
隻能說明，老父親眼裏一切都是美好的。
總量收益的確可觀，沒有把錢莊短期借貸利息產生的成本當回事。
非常簡單估算收益，可觀收益分兩部分，似乎觸手可及。
首先一筆可以看得見，是王家和蔡家那邊增益四千匹桑蠶絲，利潤上以銀子來計是一大筆數額。
還有是政府采購中標的賺到的收益，中標後還能繼續鞏固墨家字號布藝行市場老大的地位。
所以老父親滿頭腦都是贏利大好局麵。
這個時代市場價格一匹桑蠶絲將近十兩白銀，大批量生絲采購也不少於三兩銀子一匹。
這次墨塵老父親可謂大手筆采購，四萬多匹桑蠶絲幾乎耗盡全部家底，加上錢莊高利借貸過來的銀子，這一大筆銀子就是堆在房間幾乎是暴滿。
可想而知，這次老父親算是走了巨險的一步棋子。
腦子裏隻有利潤，反而忽視了其中巨大的風險。
因為老父親不懂這裏麵，其實暗藏期貨交易大坑。
這不，等到謠傳中公布招標時間那天，知府卻出具文書出來辟謠，申明市麵流傳政府采購消息是假的。
這個文書一出來，老父親獲悉那刻，大吐出幾口鮮血，暈倒在地。
老父親被殘酷的現實擊倒在床，滿腦的追悔莫及和捶胸歎氣。
以這樣狀況延續好幾天，偶然安靜思考後，覺得有些不對，從**起來，立刻去找王掌櫃和蔡掌櫃，要求他們還銀子。
然而，墨塵老父親找到他們倆尋求償還的時候。
王掌櫃和蔡掌櫃，都拿出當時出借協議，言辭鑿鑿指明還的不是銀子，協議裏寫明償還的桑蠶絲，況且期限也未到。
老父親當時就啞口無言，心神慌亂，雙眼無神，四肢也變得無力，走路踉踉蹌蹌，在傭人攙扶下勉強坐上回家的馬車。
由於政府出來辟謠采購消息是假的，桑蠶絲的價格很快降落下來，甚至比之前還要低一些。
到了王掌櫃和蔡掌櫃償還日子，他們也非常遵循協議，非常輕鬆地從市麵上采購桑蠶絲還給老父親。
這一下子，老父親手裏拽住四萬多匹桑蠶絲，價格又處於低穀，幾乎爛在手裏了。
錢莊的借款到期後，家裏根本拿不出現銀，來償還借貸的本金和利息，老父親隻好把手裏四萬多匹桑蠶絲折價抵償給錢莊。
由於這次借貸本金金額過大，加上利息，四萬匹桑蠶絲折價總額與償還總額還差很多，老父親無奈隻好把家裏名下所有的綢緞莊計價抵償了。
每座綢緞莊裏都有一定量的綢緞成品和上好的製作綢緞的設備，加上熟練技工，每座綢緞莊價值不菲，也能抵償一大筆資金。
把主要債務償還後，家裏隻剩下十幾間價值不高的布藝店門麵。
那時，老父親心裏很不甘，一直想不通，每天神情恍惚，神不守舍。
老母親看到老父親有些不對，就讓墨塵盯緊老父親。
就這樣，前一天下午，老父親走到河邊，一點征兆也沒有，就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