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四海商行
眼看到了飯點，自己好歹是一國之主，怎麽能帶著皇後餓肚子！
在城中打聽了不少酒樓後，秦川便帶著徐清愁，直奔“西川第一樓”而去。
一路上，不少路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郎才女貌，衣冠華貴，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出來遊街。
“這便是西川第一樓嗎...”
看著麵前宏偉大氣的建築，徐清愁不由暗自咂舌。
雖說她貴為戶部尚書之後，但平日裏，也未曾去過幾個地方。
眼前高樓，雖說不如皇宮那般恢弘大氣，但也別有一番風味。
“走，別傻站著！”
秦川拍了拍她長發，徑直踏入酒樓。
前腳剛邁入，嘈雜聲便撲麵而來。
三教九流的吆喝聲，來往行商的談笑聲，達官貴人的議論聲，不絕於耳。
一股濃厚的市井氣息，更是充斥酒樓。
秦川微微愣神，恍若隔世。
自從穿越而來，他久居深宮，都快忘了，外麵也是個鮮活的世界...
“兩位，散客還是包間？”
一旁小廝看到兩人走入，先是一愣，旋即滿臉堆笑，迎了上來。
秦川一怔，顯然沒想到這年代的西川酒樓，服務態度居然如此積極...
“包間吧。”
秦川眉頭一挑，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雖說國庫並不富足，但是吃頓飯的錢，還是能拿得出手的！
“兩位可有預定？”
小廝一愣，下意識問道。
“未曾預定。”
秦川搖搖頭，老實道。
“咳咳，客官，今天的包間，已經被預定完了，若兩位沒有預定，那恐怕...”
小廝神色有些尷尬，不好意思道。
秦川也是一愣，包間被預訂完了，你還讓我選？
這tm不是鐵豬嗎！
“真不好意思，客官，這一套說辭用習慣了，忘了包間滿了...”小廝訕笑一聲，仿佛看出了秦川內心腹誹，連聲解釋道。
“陛...相公，包間滿了，我們坐在散座也沒關係的。”
徐清愁有些小心的環顧四周，拉拉秦川衣角，小聲道。
“無妨，我們換一...”
秦川皺皺眉頭，正要寬慰。
“兩位，小生正好有幸，訂到了這天字一號包廂。”
“相逢便是有緣，如果仁兄願意，我願做東，請仁兄一頓。”
還未等秦川開口，一道頗有些爽朗的聲音在身側響起。
秦川微微側頭，入目而來的，是一道白袍白衫，麵容和煦的青年男子。
“仁兄不必訝異，鄙人出身四海商行，平日裏最喜歡的，便是結交這天下豪傑。”
“此番前來西川，與賤內一起，便是打算做這蜀錦買賣。”
“我並無壞心，隻是看兩位像是西川本地人，鄙人又是初來乍到...”
“仁兄隻需在酒足飯飽後，隨便介紹些這西川的風土人情便好！”
白袍男子似乎看出了秦川顧慮，自顧自的介紹道。
“你怎麽看得出，我們是本地人？”
秦川聽到四海商海四字，頓時也來了興趣。
雖說各地方言頗具特色，但他捫心自問，一口中原官話說的毫無口音。
眼前男子，又憑什麽認定自己是西川本地人？
“仁兄說笑了。”
“鄙人走南闖北，識人辨物，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仁兄步履輕快，麵容輕鬆，一看便不像走南闖北，身負目標的行商。”
“衣著掛飾，更是西川獨有衣物。”
“雖說對這酒樓並不了解，但言行舉止，進退有度，一看便是名門之後。”
“談吐間更是毫無閩越口音，不似東海人。”
“名門之後，並非東海士族，又非行商，自然是本地望族無疑。”
白袍青年侃侃而談，一副成竹在胸模樣。
“好眼力！”
饒是上一世的秦川為了執行任務走南闖北，聽到這番話後，也不由讚歎一聲。
“兄台謬讚了，鄙人複姓歐陽，單名一個木字，乃是北蠻行商，不知兄台可否有意，與我共飲一番？”
眼前白袍青年微微拱手，再度邀約道。
“清愁，你覺得呢？”
秦川微微頷首，反倒是把目光轉向了一側徐清愁。
他對行商，自然頗感興趣。
這“西川第一樓”的名號，更是響亮萬分。
但徐清愁初次外出，前世養成的習慣，他還是更傾向於尊重女性優先的想法。
“啊？”
“我嗎？”
“我都可以，相公願意，那我便願意！”
徐清愁一愣，顯然沒想到秦川會征求自己意見，旋即下意識回應道。
“夫人真是好福氣，能遇到一位如此禮讓的夫婿！”
歐陽木一愣，旋即淺笑一聲，誇讚道。
在這個男尊女卑的社會，夫為妻綱，已然成為常態。
遇到這種事情，能征求女方意見的男子，頗為稀少！
“既然清愁沒有意見，那我便沒有意見，歐陽兄，帶路吧！”
秦川點點頭，禮貌一笑，示意眼前男子帶路。
既然是微服私訪，閉門造車可不是什麽好想法。
雖然腦袋裏有大量21世紀的商業想法和手段，但能與南來北往的行商溝通一番，借機補全自己的商業規劃，也不失為一個良策！
“客官，這邊請！”
一旁的店小二如夢初醒，連忙趕在幾人麵前帶路。
天字一號包廂的含金量，秦川不知道，他又怎會不知？
這等身份尊貴的客人，怎會輕易邀請兩位陌生人共用一膳呢...
雖說內心疑惑，但做夥計多年，他自然不會多嘴去問。
徑直將幾人帶到三樓最大的包廂，留下菜單後，方才躬身而退。
“兩位，我初來乍到，並不太清楚這西川菜式。”
“吃什麽，還是交予二位決定吧！”
白袍男子瞥了一眼身前菜單，竟是直接推向了秦川。
“咳咳，歐陽兄，我平日裏很少出門。”
“對這些民間菜式，也不甚了解。”
“你走南闖北，見多識廣，還是你來吧...”
秦川有些尷尬，旋即將菜單又推了回去。
且不說他們是客，理應客隨主便。
就算真讓他點，他也是兩眼摸黑！
平日在宮裏，膳食都有專人負責，他又怎會知道，這西川菜式都是些什麽？
白袍青年一愣，聽得秦川話語，眼神頓時閃過一道精芒。
“既然兄台如此歉然，那我歐陽木便卻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