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悲痛過去，含淚求法！
蔣婆瞅著冒出來的碑王、清風，苦笑的搖了搖頭，歎息道：“九世情緣，這因果豈是我想破就能破的？我隻是擔心，思怡是童子轉世，又命帶雙重童子煞，若不趁早讓他們待在一起，就……唉，希望那小子不要令我失望吧，過了這一世，思怡就得回到城隍那去了。”
“李功壽肯傳法給那小子麽？他似乎不想讓李青雲踏上他的老路。”
“這恐怕就不是那老不死的說了算了，這小子已然達到初步心通的狀態，李功壽願不願意，他都會踏上修行之路。”
蔣婆盯著碑王，麵色越發沉重，“何況……李功壽時日不多了，等那小子去了藍海，估計他也該動身，為之後的事鋪路了。”
“那你怎麽想的？他要是真的不傳法，要不咱就給李青雲陰傳些法門秘術？雖比不過李功壽的絕門秘學，但也夠他打個基礎了！”
“不急！”蔣婆望著院子，目光漸漸深邃，“李青雲有十二世修行的基礎，不會缺乏機緣的，我看……我們還是別操那個心了，你讓常家的大白妹妹跟著那小子吧，李功壽就算看到了也不會多說什麽的！”
…
…
天蒙蒙亮。
李功壽便醒來，在院子裏打起了武式易筋經。
隨著最後一式‘打躬擊鼓’作罷。
旁邊等候許久的李青雲這才殷勤的端茶送水。
順口把自己跟蔣婆婆之間的對話一五一十全講了出來。
“爺爺，這事兒您怎麽看？我真要聽蔣婆婆的，去藍海大學讀書嗎？”
“去！幹嘛不去？別說是花七八萬送你去藍海，就算是幾百萬送你到國外去，那老娘們都穩賺不賠！”
孰知李功壽竟連猶豫都不帶猶豫，就直接答應了下來，嘴裏嘀嘀咕咕的吐槽道：“不說我那五帝七星劍，就是那幾張符，放到市麵上都不止這點兒錢！”
“呃……”李青雲聽到這話，不由嘴角一抽。
沒敢當老爺子麵說的是，幾張符紙而已，哪有那麽值錢？
不然他爺孫倆何至於把日子過的這麽清苦？
相對比起來，那蔣婆婆的生活可要滋潤的多了。
就連蔣思怡那母老虎每星期的零花錢都比他至少多個四五倍。
他舔一塊錢的老冰棍兒，人家吃的是哈根達斯，他腳踩布鞋，人家腳踩AJ，不管哪方麵比都是被人家完虐的。
因此在他看來，老爺子就是吹個牛，心裏邊不服氣罷了。
他給蔣婆婆的那幾樣東西，估計就五帝七星劍值點錢，畢竟是老物件。
但再怎麽值錢，也不可能像他說的，人家花幾百萬送自己去國外，還能穩賺不賠的。
咋滴，幾張符加一把劍還能價值上千萬不成？想想也不可能。
“對啦爺爺，您，您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啊？”
李青雲回想起蔣婆那欲言又止的話，仍覺得其中藏有貓膩。
他們倆人一定隱瞞了自己什麽，不然蔣婆不可能那個語氣。
啪！
孰知李功壽卻輕輕一拍他的腦袋，沒好氣的笑罵道：“臭小子，我能有什麽事瞞著你？別聽那老妖婆胡說八道。”
“呃，我都沒說是誰跟我說的呢，您……”
“還用得著猜？你看看你自己，去老妖婆那一趟，搞得臉上烏煙瘴氣，跟鬼纏身了似的。”
李功壽白了他一眼，說：“等會兒喝完符水，給我念咒誦經去，念個一百零八遍再做別的事！”
聞言，李青雲心有所動，忍不住問道：“爺爺，我是不是真被鬼纏身了？您有什麽辦法能讓我察覺到鬼怪嗎？”
“察覺那玩意兒幹嘛？你每天念咒不就得了，早上念完晚上念，精怪野鬼啥的根本不敢近你的身！”
“可是光念咒誦經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用啊，要是鬼根本不在，我念它那麽多遍幹什麽？”
“你！你小子懂個屁，念咒誦經那是加持自身，不然你畫符、做法沒有那股炁在，幹什麽都不靈！”李功壽恨鐵不成鋼的瞪著自己的孫子，“一天天的，正道正法你不想著怎麽去修，就愛關注些沒用的！”
丟下這話，他甩甩袖子，不打算糾纏這些話題，準備進屋去，嘴裏順帶說道：“暑假這三個月，你給我老實待家裏學六爻，暑假工就別去了，你爹前晚打來一筆錢，夠你大學幾年的費用了！”
“我不花他的錢！”李青雲一聽這話，臉色一下子就黑了，拔高聲音道：“我有手有腳的自己能賺，這錢……您愛花您花吧，反正我是一分不用！”
“你！！”李功壽氣得回過頭想罵人，但話到嘴邊還是硬生生給吞了回去，“唉，看你自個兒吧，你爹他，其實……”
“爺爺，您不用替他講話，我這麽大人了，是非對錯我心裏有譜兒！自打他在我五歲的時候丟下我們，我眼裏就沒這個爹了！”
李青雲毫不猶豫打斷老爺子的話，記憶慢慢拉回到了十幾年前、自己還是個懵懂孩子的時期……
五歲那年，父親李元德丟下他跟母親，一個人奔赴海外做生意，這一去就是十幾年，從未有回來過。
就算是母親第三年病逝下葬，他也隻是打了個電話，語氣冰冷的慰問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
後來他讀小學的時候就聽人家說，李元德在海外有了個新的家庭，還生了個兒子。
他起初還有點不相信，但漸漸的他發現，李元德給老爺子打電話的頻率都少了，甚至連著有三年過春節的時候電話都未曾打過一個。
從那之後，他對這個本就印象不深的父親更無好感了，打心底裏也不再承認自己有這麽個父親。
“唉！”李功壽重重歎了口氣，回到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青雲呐，許多事並不簡單，你又何必那麽較真呢？跨過一座大山還有一座山，有時答案看似遠在天邊，其實就在眼前，你較真過去，逃避未來，隻會是作繭自縛。”
“爺爺……”李青雲眼含著淚花，哪有心思品味這話中的深意，隻是眼巴巴的盯著老爺子說，“爺爺，您教我修行吧，我想憑真本事賺錢，這樣，您不用那麽累了，我們也不需要靠那個人施舍的一點補助金生活！”
李功壽瞅著滿臉執拗、滿臉堅毅的李青雲，心中不免也多了很多觸動，他在想，自己的道真的能傳下去嗎？自己已經有了那樣的悲慘教訓和不可逆轉的悔恨，難道也要讓孫子變得跟自己一樣、重蹈覆轍的踏上這條死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