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吉凶並存，福禍相依！
“蔣婆婆？”
李青雲身子一僵，回頭朝聲音的來源望去，依舊沒見著人。
但他很確定剛剛的聲音就是從神堂後麵傳出來的，難道……
他想到了什麽，好奇的摸索上前，小心翼翼的繞過神堂。
果然在後麵發現了一個隱蔽的小房間，隻有十平米左右。
有個骨瘦嶙峋的蒼老背影正雙盤著腿、坐在蒲團上閉目養神。
老人盤著厚重的頭發，包著黑紅色頭巾，身著黑衣，麵部顴骨極高，臉頰消瘦，坐在那麵無表情的極具威懾力。
“蔣婆婆，您……”李青雲左右瞥了眼，見裏邊是個封閉的小屋子，除了神堂兩側，再無其他入口，不由鬱悶道：“您一直都坐在這後麵的啊？那、那您怎麽不早點吱聲啊？！”
得虧自己留了口德，沒說什麽壞話，不然……特麽的，豈不是要被人聽得一清二楚？
“嗬嗬……”蔣婆婆睜開深邃的眼眸，上下打量著李青雲，幹笑了一聲，“你小子跟那老不死的倒有七八分相像，不愧是一個種傳下來的。”
說著，她慢吞吞起身，從另一側挪步到神堂前，取出旱煙，津津有味的砸吧起來，說，“用不著拘謹，隨便找個地兒坐吧。”
李青雲卻黑著臉並未坐下，反而語氣不悅的說道：
“蔣婆婆，我知道您跟我爺爺向來不和，自然不會尊稱彼此，但……我希望您在我這樣的晚輩麵前不要說他是老不死的，我尊重您，也更尊重他！”
他從小跟老爺子相依為命，什麽苦什麽難都是老爺子一個人承擔下來的。
在他的心裏，老爺子不僅是爺爺那麽簡單，他不能容忍任何人羞辱爺爺，哪怕一句玩笑都不行。
因此，他說話之際聲音鏗鏘有力，顯得極為堅定，一副我寧願不要那五年壽元也要你改口的架勢。
以至於蔣婆見此情形，麵上不由浮現出一抹驚詫之色，顯然沒料到這乳臭未幹的臭小子敢這麽跟自己講話。
“嗬，你跟那老……跟那李功壽的脾氣倒也真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見他還板著臉，蔣婆無奈的擺擺手，“行啦行啦，我不亂喊了就是。”
李青雲言了聲謝，這才臉色緩和的乖乖坐到椅子上，耐心等待下文。
“你叫……李青雲是吧？”
“是，您喊我青雲就行。”
“嗯，你跟李功壽學多久的占卦了？”
“六年，準確來說，是從我記事起，爺爺就讓我在背天幹地支什麽的了。”
“可我記得，李功壽用的是六爻、六壬和奇門遁甲？唯獨沒見他用過梅花易。”
蔣婆回想起剛在後麵聽到的斷卦過程，盯著李青雲確認道：“你剛所用的，是梅花易沒錯吧？”
“是，六爻的裝卦排盤太過複雜，奇門六壬的體係過於龐大，遠沒有梅花來的隨心所欲，我便在網上買了些書自學。”
對此，李青雲早就準備好了說辭。
畢竟有關那半塊玉佩的事，可不能當著外人麵隨便講。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在自己羽翼尚未豐滿、實力尚未達到能保全自己之前，講出去無疑是給自己添麻煩。
“哦？僅僅自學就能達到這樣的斷卦水準？”蔣婆聽聞此言，不由又高看他了幾分，“你小子自學了多久？”
“修習了大概兩年半吧。”李青雲抓了抓後腦勺，“不過就我這點水準，和爺爺比起來可就差得遠了。”
蔣婆撇撇嘴，“你可別給他長臉，他什麽技術我最清楚不過了，僅憑算卦是不可能進入通靈狀態的，而你卻可以。”
“通，通靈？婆婆是什麽意思？我沒聽明白。”
李青雲裝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實則心裏卻想不通對方是怎麽知道自己進入那種奇妙狀態的？
自己又沒說啥，那會兒卜卦的時候，對方也一直藏在神堂幕後，更不存在察言觀色來捕捉到自己的異常。
蔣婆冷冷一笑，白了他一眼，說：“你小子別給我裝迷糊，沒有通靈你是怎麽斷出那秦長壽的老宅裏死過一個老頭的？還把人家相貌特征說的如此詳細？”
“我，我那是從卦裏看出來的！”李青雲還沒搞清楚自己的通靈是否跟那玉佩相關，因此，還是不想暴露太多。
孰知蔣婆卻抬手指了指他的身邊，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是嗎？那那個老頭怎麽會跟在你身旁的？還帶了兩個老頭老太一起跟著？。”
“呃，他……他們跟著我？”李青雲有些膽戰心驚，還以為蔣婆在忽悠他，忙否決道：“不可能！蔣婆您可別嚇唬我了，我就是算個卦而已，他們怎麽會跟著我？”
“騙不騙你，你回去問問你爺爺就是了！他雖然沒法讓你通陰，不過還是有辦法讓你知道身上到底有沒有鬼的。”
蔣婆一邊吞雲吐霧，一邊盯著李青雲，那深邃的眼神仿佛能把他給徹底給看透。
李青雲吞了口唾沫，忍不住追問，“他們跟著我幹什麽？那麽遠的距離也沒可能轉眼間就到我身邊了吧？”
他記得秦長壽的老宅在武陵，離甬城少說一千五百多公裏，一個死了那麽久的鬼，是怎麽跑過來的？
“哼，你當靈體跟我們人一樣啊？且先不說我這兒的仙家、兵馬能飛天遁地、日行萬裏，就算是秦長壽爺爺那樣的魂魄也不會需要太長時間就能跑到這來。
何況……你那是通靈，是類似於心通法門裏的意識出竅，你感應他，就會和他形成一種鏈接，他想找你豈不就是一念之間的事？”
聞言，李青雲恍然大悟，腦海裏浮現出一種雙向鏈接的通道畫麵。
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那看來自己確實是誤打誤撞的接觸到了通靈，並非是胡思亂想的腦補。
要是能穩定的進入那種狀態，嘖嘖，算卦什麽的不就跟喝水一樣簡單了？
說不定自己還能達到天人合一境界的心易，起心動念之間就能看到吉凶禍福，心易+類似通靈的心通，在實際論證裏絕對不低於六壬、七政四餘一類的術數了。
“你也不用沾沾自喜！”
然而，就在李青雲陷入幻想之際。
麵前的蔣婆婆卻語氣嚴肅的潑了一盆涼水：“自古禍福相依，吉凶並存，你能進入通靈狀態，雖能偶爾斷準些卦外之事，但……對你個人而言卻未必是件好事！”
“什、什麽意思？難不成這種可遇不可求的通靈還有什麽壞處不成？”李青雲被說的雲裏霧裏，實在想不到通靈有什麽惡劣的副作用。
用多了頂多就是精神耗損、精神不振吧？要麽就是召來一些不知名的阿飄，但都影響不大吧？
前者大不了多休息一陣子，不到萬不得已不去用就行了；後者嘛，老爺子有驅邪符、五雷符，自己也不在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