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七章 久違的拚音字符

第 269 章 久違的拚音字符

曉雪和任君軼鋪的毯子是不能用了,血跡斑斑,且帶著濃鬱的血腥之氣。黎昕的毯子離戰場比較遠,沒有被波及到,還勉強能用。

任君軼接過毯子,就要裹在曉雪的身上,被抖得如風中落葉般的曉雪阻止住了:“別,等我換好衣服再披身上吧,弄濕這張毯子,沒有唯二的替換了。”

曉雪的眼睛在四周滴溜溜地亂轉著,搜尋著可以換衣服的隱蔽點。不遠處巨石林立,可以做掩護,可是想到那躺在石堆中殘缺的屍塊,和臉色青紫如鬼掐的屍體,曉雪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身上的寒毛紛紛豎起來起立敬禮!

任君軼見曉雪打了冷戰,忙道:“快把濕衣服換下來,看你凍得直發抖。”

黎昕把烤的暖暖的幹淨衣裳遞在曉雪的手中,示意她可以換了。曉雪接過衣服,尷尬地笑笑,溜進附近的一簇草叢中,悉悉索索地脫掉濕透的衣衫。突然,她停下解褻衣的手,竄了出去,從不遠處的石頭後麵揪出一個粉麵若花的男子來。

“靠!敢偷看本姑娘換衣服,戳瞎你的眼睛!!”曉雪拎著臉色蒼白,一臉驚懼的徐翔宇,來到火堆旁,毫不憐香惜玉地往地上一扔,又返回那叢灌木後邊,匆匆換好衣服,才又走出來。

任君軼笑著打趣她道:“都老夫老妻的了,你哪存肌膚我們沒看過,換個衣服還躲起來,活該被人偷看!”曉雪那個暈哪,自己的夫侍們什麽時候這麽豪放了,說這麽露骨的話,臉都不帶變色的。

曉雪磨著牙,狠狠地看著縮在地上,渾身發抖,一臉可憐兮兮表情的徐翔宇,惡聲惡氣地道:“大師兄,你說這麽處置這個設計害我們的家夥?”

沒等任君軼開口,徐翔宇已經梨花帶雨般地向著曉雪求情了:“夫人,我也是被逼無奈,被那馮香主逼迫前來設計你們,迷藥是她給的,計劃是她定的,我也是被害者,不幫她們死得便是我。想我一介柔弱男兒,如何能反抗得了那些凶狠的殺手……”

“住嘴,你當老娘耳朵是聾的,眼睛是瞎的?那個屁馮香主對你畢恭畢敬,異常巴結,還說什麽事成之後,你就是閣主側夫……明明你就是那什麽破閣主的姘頭,而且是有野心的姘頭,想拿我們的性命做跳板的姘頭。哼!你不是仗著一張臉魅惑人嗎?今天老娘就毀了你的容貌,看你怎麽再去勾搭人!!”曉雪亮出明晃晃的匕首,在他臉上比劃來,比劃去。

徐翔宇的臉上更加的驚懼了,毀了他的容,還不如幹脆要了他的命。他嚇得聲音都變了:“手下留情,夫人,請您手下留情。要我做什麽都可以,千萬別毀我的容!”

“想要不毀容也可以,我問你什麽,你必須老老實實的回答,若有一句謊言……哼哼……”曉雪手中那削鐵如泥的匕首晃了晃。

“我全都說,隻要我知道的,絕對不敢隱瞞!”徐翔宇絕美的臉蛋兒上,有著絕處逢生的希望。

“好!隻要答得我滿意,不但保留你的花容月貌,還把你帶到森林邊上,給你盤纏放你走。”曉雪威逼過後又利誘著,雙管齊下,不怕你不招供。

“天煞閣在整個華焱有多少個堂口?分別在哪裏?每個堂口有多少堂主多少香主多少名殺手……別說你不知道,你是閣主的老相好,能對這些一無所知?”曉雪瞪著眼睛瞅他,那雙大眼睛仿佛能看到人的靈魂深處,讓人無所遁形。

徐翔宇略一沉吟,曉雪手中的匕首動了動,他馬上如倒豆子般,全交代了。

這天煞閣在華焱總共有三十二個堂口,分布在全國大中小型城市裏,有的以正經生意做掩護,有的則大喇喇地寫著“天煞閣”的招牌招搖地開門做拿錢買命的生意。由於她們實力強,勢力廣,雖許多正派人士對她們看不順眼已久,卻不敢拿天煞閣怎麽樣。

每個堂口規模大小不同,大的堂口光堂主就五到八人,小的則總共加起來不過十人。堂口與堂口之間有專人負責聯係,若是接到紮手的案子,幾個離得近的堂口合作完成也不是沒有先例。

曉雪努力地接收著徐翔宇口中的消息,有些跟妖孽的消息網送來的一般無二,便放下心來。看來這徐小受還真在乎他那張臉。記下了徐小受知道的幾個天煞閣堂口的位置,曉雪一個手刀,將他劈暈過去。她可不想自己跟夫侍說話的時候,有個小耳朵在那支愣著。

天煞閣囂張,有它囂張的本錢。曾經有過幾個江湖上頗有名氣的家族,因為有親人喪命於天煞閣的追殺之中,便聯合起來挑了幾個堂口,不過很快,這幾個家族便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了,據說都是一夜滅門,連房子都焚燒殆盡了。

處理好徐翔宇,曉雪拿起自己換下的濕衣服,想放在火上烤幹,可是看到那幾道被長劍劃開的口子,便撇著嘴放棄了,多好的一套衣服呀,可惜了。

正要把這套快破成乞丐服的衣裳扔進附近的小溪裏,從衣服中落下一個物品來。曉雪撿起滾落在自己腳邊的還往下滴水的小荷包,自言自語地道:“幸好你自己出來了,差點把你給扔了。這可是風哥哥給偶縫的第一個荷包,雖然顏色也掉了,絲線也磨開了,這麽多年一直帶著,還真不舍得扔呢!老夥計呀,老夥計,我來把你烤幹,好好收藏起來,再用可就徹底用壞嘍!”

嘴裏說著,手中很溫柔地打開荷包,將裏麵很多充滿童年回憶的小東西一一取出來,每一樣物品都帶著她來到這世界上的美好記憶,看著看著,曉雪的臉上露出柔柔的甜蜜的笑容來。

任君軼有些嫉妒地看著她那愛意融融的表情,他知道曉雪和穀化風之間有一段他怎麽也介入不了的往事,就如曉雪對穀化風的感情一般,是誰也替代不了的。

“咦?這是什麽?”曉雪充滿驚訝的聲音,把他黯然的目光吸引過去了。隻見曉雪的手裏,捧著一個小小的泛黃的油紙包。

曉雪拚命搜尋自己的記憶,也沒有想出來這是什麽東東。她小心地打開這個油紙包,露出被浸濕的那張黃紙來。

黎昕卻認出來這張畫著華焱地圖的紙張來:“這不是公孫女俠轉送給你的什麽藏寶圖嗎?”

“哦……我記起來了,為了這張所謂的藏寶圖,死了幾家人呢。照我看哪,不過是以訛傳訛,一張普普通通的地圖而已,也能引起這麽多人瘋狂的追逐,甚至為它送了性命。唉!人哪……”曉雪老氣橫秋地歎息著。

手中這張地圖也不知道是什麽紙畫的,更不知道用什麽筆墨畫的,居然沾了水,濕透了紙張不爛,筆墨也不暈染,依舊線條清晰。曉雪感到有些奇怪,決定放在火上,看是不是傳說中的水火不侵。

就在這張所謂的藏寶圖,接近火焰的時候,伴隨著水汽的蒸發,本來隻是地圖線條的圖紙上,居然十分詭異地出現了一行行奇怪的字符,而且個別代表著城市、山丘、河流的符號上,被紅色的線條圈了起來。

曉雪雞凍了,興奮了,莫非這張真的是藏寶圖?她仔細地辨認著那些在黎昕和任君軼眼裏如鬼畫符般的字符,不淡定了。她的手不受控製的抖動如篩穀,嘴唇不停地翕動著,難道……莫非……還有其他跟她來自同一國度,同一時代的穿越者存在?

這些整齊的橫向畫出的字符,在曉雪的眼中是那麽的熟悉,又有些陌生。八年了,整整八年沒見過這樣的字符了,這些前世小學課本上頻繁出現的拚音符號,在曉雪看來比娘家人還親。

她激動得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抬起噙著淚花的眼眸,盯住黎昕,抖著嘴唇半天才擠出?一句話:“這……是誰畫的藏寶圖?我想見他(她)……”

黎昕很奇怪曉雪情緒的劇變,隻有一個可能,是她看懂了這地圖上的怪異字符,而且知道它的出處。黎昕心中突然莫名一陣恐慌,他求救般地看了一眼任君軼,不知道該不該回答曉雪的問題。

任君軼卻異常冷靜地摟著曉雪的肩膀,那有力的胳膊傳達了他占有的權利。口中卻寵溺地對曉雪道:“曉雪傻啦?這藏寶圖是李家代代相傳,不知道傳了幾百年的東西,你想見畫它的人?到哪兒見?估計骨頭都化成灰燼了。至於是誰畫的,那很顯然呀,李家老祖宗畫的,要不然怎麽叫祖傳的藏寶圖呢?”

曉雪也覺察到自己剛剛的話語多麽可笑,多麽愚蠢,不過她實在是太激動太興奮,難以自已了。她仔細地看著藏寶圖上熟悉的拚音:

她情不自禁地念出聲來:無盡寶藏圖中藏,看懂地圖得黃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又看了看地圖上被標注的幾個城市,居然大半是自己要去巡視產業的地方,還有幾處是風景名勝之地。曉雪咬了咬嘴唇,做出這樣一個決定:我要去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