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對質

趙悅苦笑一聲：“沒錯，我是這樣想過，但我下不了手。我就是自己死，也不忍傷害她的性命。”

“撒謊。”程淺探臂取過驍翎看罷放在茶幾邊的手機，“6月15日你向沈冰下達了最後通牒，要她24小時內做出決斷，否則就同歸於盡。接下來的幾日你們彼此沒有聯係，但這並不能證明你的想法產生動搖，相反，它恰恰是你謀劃任務展開行動的準備期。因愛生恨，欲求不滿，所以你，就是殺害沈冰的凶手！”

“你胡說，你誣蔑，你血口噴人！”趙悅激動地抓起桌上的水杯，若非身旁的章娟和李嬸及時按住，那杯水肯定澆在程淺臉上。

（PS:金巧巧的表演極具張力，尤其那麽長段的台詞幾乎一氣嗬成，以至於郭一鳴和張愛國在該節點結束後都忘了喊卡。倒是簡敏，因為劇情和台本與赤蝶飛飛的著述太過相像而一直出戲，被郭一鳴點名批評了幾次。）

“沈冰究竟是不是你殺的？”驍翎盯著怒氣衝衝的趙悅，“你隻需回答是或不是。”

“不是！”趙悅斬釘截鐵道。

“很好。”驍翎點點頭，隨即把眼神交給章娟和王憑，“下一組。”

“我來說吧。”幾分鍾前，章娟就已經同王憑確認過，本組的闡述由她出麵。

驍翎往後略微仰一仰，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章娟站起來，開始展示她的第一張照片：“這是我們在孫笛床下的箱子裏發現的一份遊戲代言合同，合同一方是利達娛樂科技有限公司，另一方是沈冰本人，我想請問孫笛小姐，沈冰的簽約合同怎麽會在你的手裏？”

“是冰冰姐委托我臨時保管的。”孫笛看了看那張照片，語氣淡淡地說。

“這不可能。”章娟抱著胳膊眼神無比犀利，“我是冰冰的經紀人，她所有接手的業務全部經過我這兒。即便這是冰冰自己接的私活兒，她也不會把合同存放在你那兒。說句不中聽的話，我們幾個中間你算老幾？論感情你不如我跟趙悅，論保險你不如程淺和王憑，論私密你不如李嬸和她自己。想讓冰冰信任你這個新入不足一年的外人，除非你給她灌了迷魂藥！”

“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為什麽這麽做，隻有問冰冰姐自己了。”孫笛麵不改色地應道。

“好，就算是沈冰委托你暫時保管的，那麽你能否解釋一下，為何交易信息欄裏填寫的是你的銀行卡號？這也是沈冰的授意嗎？”章娟舉出第二張照片。

“是或不是，這跟本案有關嗎？”孫笛反將一軍。

“當然有關。”章娟毫不客氣地指出，“萬一是你偽造合同、假借冰冰名義非為自己法斂財呢？”

“對！”王憑迅速補刀，“事過之後為掩人耳目殺人滅口！”

“為圖一筆錢財殺害給我發工資的老板？有病嗎我？”孫笛冷笑。

“120萬哪，這可是你做替身十年都掙不來的。尤其對你這樣畢業之後還欠著學校貸款、家境並不富裕的女大學生來說，這筆錢可謂天大的財富，它足以令你迷失心智、鋌而走險。”章娟展示出第三至第六張照片，“瞧瞧吧各位，這是我們在孫笛房間抽屜裏的筆記本中發現的欠貸明細和還款記錄。”

驍翎要過照片看了幾眼，問向對麵的孫笛：“用來還款的這筆錢哪來的？”

“是我的個人收入。”孫笛紅著眼睛道，“我幹了大半年，所得的工資還還不起學校的幾萬貸款嗎？”

“那交易欄裏的銀行卡號呢？” 驍翎繼續問。

“這是我跟冰冰姐之間的秘密，我答應過她不能說。”見驍翎皺起眉毛，孫笛撲身伏上他的膝蓋，“驍翎，你得相信我呀，我真的有苦衷，你要是也不信我，我就被他們給冤枉死了。”

“哎，我可提醒你，你是警察，不能為兒女私情而損大義。”提醒完驍翎，章娟又警告孫笛說，“這還沒說到正點兒上呢，別在這兒哭哭啼啼的幹擾人分析判斷。”

驍翎把孫笛扶起來，深吸一口氣，指著第一張照片對章娟說：“這份合同上有沈冰的親筆簽名，這個假不了吧？”

“你得問她呀！”衝驍翎說完這句話，章娟冷笑著舉出最後兩張照片，“這是我們在孫笛臥室的廢紙簍裏發現的，很顯然，她在苦練沈大明星的簽名。廢紙簍裏這樣的紙片很多很多，我們隻選擇了有代表性的兩張，其中一張還稍顯青澀，另外一張同沈冰的親筆簽名相比，就已經到了難分伯仲的地步了。”

“作為明星的替身，模仿其簽名這是必修課，請不要誤導大家。”孫笛閉起眼睛不想看她。

章娟擱下手機，緩緩踱出沙發的C字區：“是嗎？那得看簽哪兒了。私下練練手的確無關緊要，但要是簽在不該簽的地方，弄不好就會引起法律糾紛甚至於搭上人命官司的事了。”

“合同上的字，是你模仿沈冰簽下的嗎？”驍翎的口氣帶出幾分嚴厲。

孫笛照舊閉著眼睛：“我說過，這是我跟冰冰姐的秘密。”

章娟踱到孫笛跟前，彎下腰把嘴湊到她的耳邊：“那你第一輪可就要出局了。”